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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鳥語者
(7) 符咒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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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峽谷，位於亞利桑納州北邊納瓦霍族保留地的一部分，是處狹縫型峽谷。暴洪和風蝕侵蝕了砂岩，便在此形成了峽谷奇觀。經受風吹雨打的石牆紋理清晰又變化多端，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白天，太陽的光線變化會將這奇詭地貌幻化做橙紅或粉紫的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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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光看網上攝影發燒友的專業攝圖，就知道這景點有多值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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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羚羊峽谷遊人甚多，有著名的「光柱」景點。過往曾有遊人在沒有納瓦荷族導遊的情況下進入峽谷，卻因突發暴雨沖走致死，自此，不論上下峽谷。都規定要有導遊陪同方能進入，以保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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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開著車繞了大段路、避開了所有遊覽車的夏洛特，是打算不顧規矩、獨自進入峽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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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車上導航愈來愈接近下羚羊峽谷，零想起，費爾菲德曾向她介紹，下羚羊峽谷的納瓦荷語，意思「拱狀的螺旋岩石」。要進入這部份，遊客們都需要爬下極陡的金屬樓梯階梯來深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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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視野開闊的沙土路面上，零的汽車不可避免地出現在夏洛特的後視鏡中，但夏洛特並無因此停下，仍繼續前進，在零差點以為她只是在繞圈子耍自己時，夏洛特的車停下了，瘦削矮小的德魯伊身影下車並徒步走向峽谷，零連忙下車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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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零氣喘噓噓地狂奔，終於拉住了夏洛特的手。
「早上剛下了雨，沒嚮導就貿然進入是很危險的！」
「在這種天然地貌裡，我們德魯伊就是嚮導。」夏洛特似模似樣的半蹲在地上，手按在沙地上微皺眉頭。「下面沒有積水，應該安全。」
「你真的要進去？」零緊抓著她纖細的手臂，「你肯定，封印點就在下面？」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那地方，藏在普通遊客去不到的位置。趁費爾菲德還沒趕到，我要盡快。」日光曬在兩人頭頂上，夏洛特沒戴墨鏡，只得迎著陽光瞇起視線。「城之內，如果你不是來幫手的話，現在就給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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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小鬼頭！如果你在裡面摔死的話，那布雷克…」零將後面的話吞下去，焦急地說。「有巫族的氣味！是史都華，他來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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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臉色稍變，不消零的催促，那個毫不感恩的德魯伊女孩已經走近下羚羊峽谷的某處入口。這裡僅有一人寬，比地面稍矮，遠看根本看不到這裡有入口，零駐足在入口上方，看著她飛快地沿著快是九十度直角而下的金屬樓梯，深入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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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某些通道不足人高，連旅客都要半彎身子通過，不過既然夏洛特生得瘦削，相信要快速通行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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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巫族反而卻要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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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擔憂夏洛特的心思，零轉身急跑幾步，在平地攔下了兩個高大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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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格，你怎麼也當了人質。」零並不掩蓋她的驚訝。
史都華和克雷格一前一後地走近，他們的越野車就停在附近。史都華依舊神色肅毅，克雷格嘴角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費爾菲德小姐出了更高的價碼，我只好過來幫忙了。」克雷格將他的背叛形容得輕描淡寫。
「我讓你嘗試過，你失敗了，城之內，讓開。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以將那女孩安全帶返酒店。」史都華警告，「我不知道費爾菲德會對她幹出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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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現在可不在這裡。」零拔出虹光，巫劍映在陽光下閃閃生光。
只要將他們和費爾菲德擋在峽谷之外，那夏洛特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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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克雷格突抽出手槍朝零射擊，反射神經讓零迎著子彈軌跡一揮，巫劍無堅不摧的特性，讓它得以將子彈擋開。
「不要胡亂開槍，你這蠢貨！」史都華沒來得及阻止那一槍，只好衝前以銀手杖與零近身格鬥，克雷格也揮舞著巫力光芒的拳頭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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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練過泰拳，這也不代表零能以一敵二，更何況這兩位是戰巫。
零一劍落空，劍尖反而差點被史都華伸手握住，她及時旋身避開，順勢給那討人厭的克雷格一記飛踢
滾在沙地上好幾圈的克雷格，雙手撐在地上爬起，又馬上發動守巫力，以一掌綠光擊往地上，沿著沙地將零的雙腳鎖住，下身動彈不得的零，只好不住地揮舞虹光，格擋開史都華的銀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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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吧城之內！」數招過後，史都華輕易而舉地以手杖纏著劍身，箭步逼近，左手以守巫力緊纏零的頸項。「現在該睡下來了。」
血液在短時間無法泵回腦袋，在戰巫強橫的戰力壓制下，零敗陣下來，眼前一黑暈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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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暈下來的亞洲巫族，史都華將她放在沙地上，蹲起來檢查她的呼吸，以策安全，他仰頭看往克雷格，下令道。「通知費爾菲德小姐過來接人，我進去峽谷找那個德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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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克雷格掏出電話。
就在史都華快跑往峽谷時，突感腳上一緊，這是巫力陷阱？！下一秒，他那毫無防備的後背被紅光擊中，直直地往前跌下，遭巫力擊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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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德魯伊的任務，就交給我吧。」克雷格露出了深不可測的笑容，友好地先後將史都華和城之內放在沙地上拖拉，好讓倆人處於越野車旁的陰影下，避免遭酷熱陽光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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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封印點啊…真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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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姍來遲的費爾菲德，從遠處看到兩個身影躺在車旁，就深知不妙。
她換上了一身方便行動的徒步越野服裝，緊張地跪在地上檢查倆人。幸好，史都華和城之內只是暫時昏倒。可惜的是，身為德魯伊的費爾菲德無法用白巫力喚醒史都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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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站起身，檢查著褐黃赤紅的沙土地面痕跡，凌亂的打鬥痕跡前前，有著兩道一大一小的腳印，往下峽谷的入口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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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格…」不難推測中消失的狡獪巫族，是擊昏倆人的兇徒，費爾菲德不自覺攥緊了拳頭，隨即，不再浪費時間的她就竄下了峽谷入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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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峽谷的路途很長，一般旅人只被允許走到中點，就要往上攀爬離開了。不過，依據夏洛特臂環上傳來的微弱感應，她知道封印點藏在一般人不會走到的尾段深處。為此，夏洛特必須快速通過下峽谷的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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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峽谷整個路段都藏在地面下的深谷，不少位置狹窄得僅容一人側身通過。但對於身材嬌小的夏洛特來說，這稱不得上是甚麼。在走下長長的金屬階梯後，像電視節目極限體能王，夏洛特手腳並用，於陡峭蜿蜒的橘紅谷壁裡爬上爬下，並無暇欣賞這裡的蔚為奇觀。兼顧速度時，夏洛特還須留神腳上突起的岩石，好幾次心急的她差點就被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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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落差極大的深谷，地形複雜。夏洛特扶著岩石前進，如山般巨大又沉穩的大自然能量，通過堅硬的石壁觸感，回傳到夏洛特體內，仿佛冥冥中提示她，德魯伊找對了路，這給她找出終點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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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步攀爬了好一陣子後，夏洛特來到較為開闊的拱門洞穴地段，她停下腳步稍息，微微喘氣，看往這如上帝的巧手撫過的瑰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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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透過縫隙灑落，打在栗紅色地面，形成一片光芒。
微不可聽的風聲掠過耳邊，夏洛特抬頭，谷壁上滿是拱狀的螺旋岩石，它們被風拂成了流水波紋，紋路層次分明，像仍在旋轉的陶瓷拉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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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潘神的迷宮那套電影一樣，要想通過，尋出終點，就得使出別樣的法子。夏洛特深呼吸數下，緩下心跳，拔下臂環，將它還原成黃金圓盾，以皮帶扣牢在臂上，她伸出另一隻手，按在粗糙的赤紅岩石上，學著門托大師的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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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嘴中輕念：
「大氣之風神、大地之母神、大海之水神，元素主神們，請指引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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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盾有著微不可測的震幅。
她繼續念道：
「德魯伊的王，萬獸的神，被囚禁的古神，塞努諾斯（Cernunnos），我請求你，將我帶去封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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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的風聲輕語，如輕紗附在夏洛特耳邊，她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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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錯覺嗎？還是塞努諾斯真的回應了她？夏洛特有些恍惚，搞不清楚剛在耳邊的怪聲，是錯覺還是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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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圓盾微微亮出不自然的光，傳來暖意，夏洛特士氣大振，沿著感覺走前，七彎八拐後，驀然感受到了四周如箭般射來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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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大自然能量明明還是友好的，但如今居然……
就像踏進香港西貢結界時似的，夏洛特敏銳地感覺到，這裡傳來了光暗主神們強烈的警告，自然能量豎起了刺蝟般的刺針，不歡迎她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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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了她找對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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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勇敢地跑起來，地形一直收窄，直到她停在某處關隘，她矮下身子穿過了岩石縫隙，勉強擠進後，發現她正置身於陰涼幽暗洞穴裡頭，洞穴上方唯獨一道圓柱光芒，借由正午陽光筆直打落，照耀了地面處凸起的朱紅色不規則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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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被寒意滲透，身體不自覺地顫慄一下，將臂上圓盾靠在胸前，深深地吸一口氣，正要有所動作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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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真快。」不遠處傳來的男聲，讓她全神貫注的心思被打破，她在洞穴裡迅速轉身，警覺地看往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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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腳印真容易讓人追蹤，找到了嗎？那你還愣著幹嘛？」戰巫克雷格身形較大，他蹲踞在洞穴外的地面，探頭從狹窄的入口看進來，似乎並不打算進來。「門托該有跟你交代，要怎樣打破封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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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見到對方並不是要礙事的史都華，夏洛特稍稍放心，她無時間追問克雷格之前的下落，只轉身看往那塊凸起的朱紅岩石，它仍然被陽光碎屑灑得奪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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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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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不再猶豫，將黃金圓盾高高地舉高，嬌喝一聲便往那塊岩石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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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在盾牌將岩石擊得碎屑飛濺時。
在某種法則下，時間流逝被拖長，她被強行拉成了慢動作，眼睜睜地看著碎片浮在半空，一點一滴地往外灑落。
她掌中的黃金圓盾，被反彈力震盪得虎口生痛。一股荒蠻的、暴虐的遠古力量，借由岩石傳到圓盾，如電流般沒入夏洛特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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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息後回復正常，夏洛特煞不住動作，衝力過大讓她狠狠仆倒在滿是尖銳碎石地面之上，膝蓋火辣辣的。震幅頗大的地面讓她一時間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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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門口處的克雷格，此刻也罕有地恐懼呼喊。
「該死的！地震了！夏洛特……！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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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盾化回臂環，夏洛特喘著粗氣跪看著滿地的岩石碎片，感到地震幅度有加大的趨勢，來不及細想，她便連滾帶爬地擠出了窄狹洞穴，在克雷格的幫助下，沒命地朝著一個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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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然，這裡的岩石有了生命力似的，不斷擠壓收窄，幾乎是以凶狠的敵意壓迫著夏洛特和克雷格的去路，眼見即將被岩石擠壓胸腔致死，夏洛特頭腦空白，只能發出驚慌的尖叫，身後的克雷格猛地高喝一聲，全身迸發出紅光，硬是以血巫力活生生地將周遭的岩石爆開，粗暴地將夏洛特推前奔跑。
「別停下來！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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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巫力的攻擊為他們打開一條生路。已顧不得他們破壞了這風化上千萬年的國家級地質景點，夏洛特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腳下生風。
從遠至近傳來的不祥轟鳴聲，讓她感知到危險襲來，她叫喊道：「小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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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壓壓的陰影下一秒便籠罩兩人，克雷格怒吼一聲，漫天的綠光便擊往頭頂，戰巫及時以守巫力堪堪防住了從天而降的墜落岩石，這就是破裂的封印、挾帶光暗主神怒氣的反撲和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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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很快便氣竭下來，速度減慢。克雷格已越過了她，往上指著。「從那裡爬上去就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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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深谷的高度已減低不少，前方一處岩巉的石壁看起來只有兩米多高，克雷格輕易地將夏洛特托高，好讓她手腳並用地攀在岩壁上。尖銳石面讓夏洛特掌心磨擦出血痕，但她還是捏實了指間，抓緊石塊攀上了岩壁，直到上了地面，她才伏在沙土上不住地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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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挪動磨出了血的膝蓋，跪在岩壁邊緣，現在輪到了克雷格攀上了岩壁，她朝他伸手，「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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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地面又傳來震動，夏洛特使勁抓緊地面，伏著身子，在塵土飛揚下，眼角餘光看到克雷格腳一滑，跌回了岩壁之下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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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格！」
「該死的！」下方傳來巫族的咒罵聲。
「不！」夏洛特驚呼，谷底的岩石沙土如波濤起伏，剎那間陷了下去，將戰巫克雷格身影吞噬不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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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地震停下了，夏洛特驚魂未定站起身，不自覺地後退數步，害怕她也會葬身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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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過你，這是會出人命的危險遊戲。」費爾菲德小姐帶著冰冷憤怒說。夏洛特轉身，那英國德魯伊就站在她身後，雙手已戴上神聖遺物，那雙微微發光的黃金板甲手套。「夏洛特‧提諾，今天你我注定葬身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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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麼？」夏洛特將臂環回復做圓盾，作戒備狀態，但渾身疼痛的狀態，讓她自知不可能從這狂怒德魯伊準備發動的攻擊中全身而退。
「放棄吧！封印已經破除，你已經不再是守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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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握緊了板甲手套。
「我的誓言絕不會隨時間流逝。」
鮮紅血液從金屬手套隙縫中漏出，緊貼上一張她從腰間掏出的薄紙。
紙張薄如蟬翼但卻富有彈性，染上嫣紅的紙浮在半空，居然沒由來地耀出了芒星圖案般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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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巫力嗎！？不對，德魯伊應該使不出巫力來驅動符咒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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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雙腳像灌了鉛塊，雖然意志指揮她要逃跑，但她沒能踏出腳步，只能看著眼前一切默默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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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星圖案的紅光擊往地面，氣流硬生生地將夏洛特扯到地上，幸好她及時用圓盾抵住地面，勉強跪在地上，但已經感到四肢都被恐怖巫力扯緊，像扯線公仔般被捏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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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奔來，從天而降地跳到了夏洛特身邊，她沒拿出巫劍，反而高舉起掌間一塊神秘木板。「停手，費爾菲德！你瘋了！你怎麼會有稀有級的符咒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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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零！」在狂風中，夏洛特只能喝令她。
「來不及了，符咒陣已經被驅動，不會停止！」費爾菲德脫下了板甲手套，露出了鮮血淋漓的手掌，而半空中的那張薄紙已經在紅光中燃燒殆盡。「我不會讓你機會活著接近德魯伊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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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德魯伊…是想跟她們同歸於盡！
眼看符咒陣將地面染成一片紅光，夏洛特聞到了爆炸先兆的燃燒氣味，下意識地將身旁的零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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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給我發動起來啊，該死的符咒陣！」在夏洛特遭迎臉而來的爆炸氣壓旋渦覆蓋前，她僅聽到零高舉著木塊以日語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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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綠光從她們緊擁的懷中爆射而出，劇烈的爆炸轟的一聲，將夏洛特震得耳鳴眼黑，失掉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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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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