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卓芷涵也是不斷地在嘗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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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不容易可以爬到一半的高度以後,莎蘿拉找上了卓芷涵,直接說出了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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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聖女妳大可不用那麼努力,只需要做做樣子就好了,事實上我只是想要和杰洛斯趁機多相處一陣子,如果真的不行,我會死心,然後直接把魔力珠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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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是在暗示她要故意拖延點時間,好幫忙製造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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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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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有點不開心,但對方是領主,她也不好意思反駁,只好隨口應付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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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杰洛斯在生氣,她已經很久沒見到對方了,但她會決定這麼做,就是想要向杰洛斯證明自己,所以她不可能照莎蘿拉的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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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像是到達了極限似的,不管再怎麼努力,只要爬到一半的高度,就沒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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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妳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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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杰洛斯來找自己,開頭卻是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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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白他的困惑,卓芷涵卻也不知道如何表達:「就是……想要幫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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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有的時候我真的都覺得姊姊妳除了過去的事情都忘了,現在也像是突然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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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的嗓音始終都是冷冰冰的,嘴邊勾起的是對她的譏笑:「妳不可能不知道在所有的東西收集完畢以後,就是妳的死期,難不成妳現在所做的都是想自殺?所以明明沒有任何自保的手段,只憑著卡佩羅的相信他,就跑去高空中?想說早點摔死早點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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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些話,卓芷涵的內心有點不舒服,搖了搖頭以後,就是抱住了杰洛斯,希望他能夠稍微冷靜:「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會那麼做只是想看你對我笑……不是冷嘲熱諷的笑,也不是虛情假意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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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過去小小的她,和當時還只是小黑的杰洛斯,她希望他們能回到過去的那種關係……儘管這一切大概只是她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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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她這麼說以後,杰洛斯推開了她,卻沒有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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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到他的表情像是覺得荒唐,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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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也就只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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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似乎陷入了一個停滯期,不管怎麼努力都不再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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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著那些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階梯消失,她就覺得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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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重複著這樣的過程,卡佩羅實在是忍不住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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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試著休息一下?明明難得來到我們領地,但妳似乎都沒能出去走走,身為土生土長的精靈,我可以帶小姐去很多好玩的地方,保證能夠好好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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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卡佩羅,但如果真的撐不下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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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提議確實很讓人心動,但想到了杰洛斯,她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比起那些,我現在只想專注做這件事……卡佩羅,我想知道有沒有辦法讓它們不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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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並沒有這樣的方法,畢竟只是臨時用魔力所製造的階梯,存在越久就會消耗越多魔力和體力,所以沒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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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並不讓人意外,只是卡佩羅的話讓她不禁細細地咀嚼著,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靈感乍現:「階梯存在越久就會消耗越多魔力和體力……那麼有辦法提前讓階梯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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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只要回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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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以後,卓芷涵有了個新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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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製造出一個個的階梯,讓它們存在的時間會逐漸消耗她的體力和魔力,那麼只要逐步把台階給回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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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這個想法告訴卡佩羅以後,他也覺得這個點子不錯,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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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要創造出階梯,但現在又多出了一個要回收的動作,雖然都是憑藉著腦內的想像操縱魔力,對於卓芷涵來說卻有點困難,她很擔心自己一不小心把腳下所踩的長方體給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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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在地面上練習了好幾次,直到確定自己能好好控制以後,才繼續開始爬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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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專注做一件事情,面對事情,她總是習慣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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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算做得好,不會有人稱讚她,做得差,也只會有人落井下石,所以她就乾脆什麼都不做了,每天只躲在自己的保護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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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僅是自怨自艾的埋怨著所有的人事物──為什麼爸爸媽媽不愛她了、為什麼洪紜雅不相信她、為什麼大家要說她壞話,為什麼?為什麼?她的腦中塞滿了無數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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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答應莎蘿拉不只是為了向杰洛斯證明自己,一部分的原因也是為了自我滿足──她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念頭想要完成這件事,總覺得若是能夠成功爬上去,或許能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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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聖女小姐!妳辦到了!終於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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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卡佩羅發出了一聲驚呼,原本拿到魔力珠的那種不真切感,才終於轉變成實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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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卓芷涵也發現自己的眼淚竟然是不自覺地流了出來,明明她並沒有想要哭的,但是在這種時候哭出來也沒關係吧?因為她真的好感動,她辦到了……不是在做夢,她是真的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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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現在處於的位置很高,但是作為唯一一個擁有黑色頭髮的異世界勇者,杰洛斯絕對是最顯眼的那個,卓芷涵一眼就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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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內心實在是太過於澎湃,她也不管對方究竟有沒有看到自己,她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揮舞著右手,朝著地面大喊著:「杰洛斯!姊姊辦到了!姊姊拿到魔力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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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卓芷涵沒想到,自己下一秒卻是直接演繹了什麼叫作「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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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魔力本就需要極高的專注力,對於不會使用魔力,僅是藉由道具而短暫學習使用方法的她,更需要高集中力,一旦鬆懈下來,就是導致腳下的透明長方體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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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瞬間,卓芷涵就連尖叫聲都無法發出,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直直的往下墜落,但她還記得將拳頭死死握住,守護辛苦得到的魔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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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和自己同在一個高度的卡佩羅大概愣了一秒,才反應發生了什麼事情,滿是驚慌的拍打著翅膀朝她衝過來,但遠遠比不過她那墜落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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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卓芷涵一直很小心,從來沒有失足過,所以誰也沒料到原來卡佩羅根本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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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加速度,應該也沒有精靈敢冒著生命危險來接住她吧?難道她的生命就要這樣結束了嗎?明明……她都還沒能看到杰洛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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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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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有人用著驚慌的嗓音,喊著自己的名字,就像是鑰匙開啟了鎖,她感覺自己的腦中似乎閃過了些什麼,讓她忽然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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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就這麼落入了那人的懷抱之中,她看到了一臉驚恐的杰洛斯,以及他身後用影子變成的黑色翅膀,這讓她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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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翅膀好帥喔,但是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竟然直呼姊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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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以後,她感覺渾身沒了力氣,或許是因為受到了刺激,也或許是看到杰洛斯而安心了,她雙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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