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讓卓芷涵感到好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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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澡都沒有洗,甚至連身上的高中制服也沒有換下來,就這麼沉沉的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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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有沒有到床上去睡,只覺得身下所躺的那塊變得硬梆梆的,不是很好睡,周遭也有點吵雜……家裡什麼時候隔音那麼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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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明明是閉著雙眼,卻還是能感受到有光線灑在自己的臉上,該不會她連燈都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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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疲倦的不得了,可一切的不適感都讓卓芷涵忍不住睜開雙眼,正好對上了掛在天花板上那華麗又顯得刺眼無比的水晶吊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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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下意識地抬手稍微掩住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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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夢境抽身的她,精神有些恍惚,所以大概愣了一兩秒,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家中根本沒有如此奢華的裝飾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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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嚇得瞬間清醒,立刻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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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周遭站了不少人,髮色有黃有紅有綠,都是些不常見的髮色,有東方臉孔,也有西方臉孔,共通點就是都穿著一身簡約的白袍和別著三角形的金色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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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所聽到的那些聲音,就是他們竊竊私語所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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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望向她的眼神有著說不上來的詭異,像是覺得怪異,又有點像是畏懼,也宛如她是什麼病毒似的,離了她一大段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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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卓芷涵根本沒能理會他人用著什麼樣的目光看待自己,因為她現在也是慌得不得了,根本不明白自己只是一覺醒來,怎麼就會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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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亂的扭頭看著四處, 試圖想要理解這裡到底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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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潢富麗堂皇,整體以白色系為主,帶著充滿藝術氣息的雕刻與壁畫,空間一片的寬闊,大概能夠容納下上百人,但除了身後的白色雕像外,就只有頭上那高的驚人的天花板和吊燈,並沒有多餘的擺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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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一看,那白色的雕像閉著眼,嘴角微微上揚著,看起來既慈祥又溫和,雖然是長髮,但雙手以交叉的模樣檔在胸前,難以分辨性別,柔和的燈光正灑在雕像的身上,帶著一種聖潔又正向的氣息,這無疑是座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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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知道是哪位神明,可結合了周遭那些人如同神職人員的打扮和環境,卓芷涵忽然意識到,這裡似乎是座神殿,但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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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稍微冷靜了點,足以找回自己的嗓音,卓芷涵總算是開口詢問了:「請問……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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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話語落下的瞬間,周遭突然變得安靜,靜得讓她緊張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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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應她,這讓她內心更加的忐忑不安,而且她還維持著坐在地板上的姿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站起來,他人的目光給了她太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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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注意到,這些人都是男性,視線不停的在她的臉上和她裸露出的雙腿游移著……她並未換下衣服,所以還是穿著制服的短裙,也因為是回到家,她並沒有穿著鞋子,等同於大腿以下的部位都是赤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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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發現讓她窘迫的腳趾不禁捲曲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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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終於下定決心還是先站起來的時候,人群忽然散了開來,讓出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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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遭的人同時彎下了腰,從通道裡走出來的,大概是什麼位高權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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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個人如同陽光般燦爛的金髮,接著才是那身和其他人相同卻又不太相似的白色長袍,衣袖滾著金邊,腰間也多了一條以金線繡有華麗花紋的白布,即使仍是簡簡單單的款式,卻又有種說不出的貴氣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帥氣外貌的加成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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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卓芷涵覺得奇怪,明明長髮的男性在現代不多見,但她在場看到的幾乎都是長髮,僅是有無束髮的區別,就如同現在這個身分高貴、年紀看起來約莫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是綁著高高的馬尾,看起來既俐落又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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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發愣的時候,對方已經拿了件斗篷罩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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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在幹些什麼?一個個都在看熱鬧,不怕聖女著涼了嗎?非要等我來?都給我散了!還有,趕緊把聖女到來的訊息傳遞給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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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想著對方的氣質高貴,為她披上斗篷的動作也很溫柔,可忽然大聲說話,語氣聽起來很凶狠,這讓她嚇得縮起了肩膀……只是她完全聽不懂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也不像是任何一種她曾經聽過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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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意思,請問,這是哪裡?」就算有點害怕,可卓芷涵實在是太想要一個答案了,即使希望渺茫,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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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如同她原本所預料的狀況,那名金髮的中年男子露出了充滿歉意的笑容,用著她聽不懂的語言說著:『抱歉,聖女,我聽不懂您的語言,但我不會傷害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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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溫柔,臉上的表情也相當的無害,跟剛才那樣板著臉罵人的模樣完全不同,同時也用手往自己心臟的位置拍了拍,難道是要她安心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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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於這未知的環境、未知的語言和未知的人,她怎麼可能安心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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