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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徐星瀚打開門,正看到回來拿東西的顧思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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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位音響吊掛出問題了?型號是什麼?L-Acoustics的……K Series嗎?」顧思昀戴著眼鏡和口罩,一邊講著電話,拿了東西便關上了門,似乎馬上要回到樓下的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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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要走怎麼都不跟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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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顧思昀眼中有片刻的猶豫,卻馬上就恢復正常,「我本來想晚一點跟你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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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工作不就到這幾天嗎?原來想不告而別啊?」徐星瀚跟著顧思昀一路到辦公室,她正在和工作人員討論演唱會VCR和曲目的編制,有很多首歌重新編曲後,需要重新整理和上傳給編舞人員,又發現演唱會現場有些音響設備的問題,正在跟工作人員討論後續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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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麻煩你盡早跟廠商聯繫,謝謝。」事情處理完之後,她轉頭看到徐星瀚居然還在一旁等待,看來不給他一個完整的交代,他是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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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她只好帶著他出去,在走廊上買了自動販賣機裡的兩瓶熱飲,給了他一罐罐裝咖啡,爬到頂樓上面的空地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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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啊?」顧思昀打趣的看著他的表情,捧著熱飲暖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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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生氣,姐都不跟我們說!」徐星瀚秀氣的臉孔看起來有些徬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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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工作的分配狀況本來就有可能會變動,說到底我也不是AMP的人,說起來有點複雜嘛。」顧思昀回答。「我想說過幾天再跟你們好好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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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徐星瀚嘆了口氣,「姐連口罩眼鏡都戴回去了,根本想要一走了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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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讓你們專心演唱會的事情,不想讓你們分心而已。」顧思昀心裡微微有些心虛,沒想到連這他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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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吧。是因為我們嗎?是因為我們太難控制,讓妳配合我們很辛苦,還是因為我們的人氣一直起不來……?」徐星瀚似乎不願接受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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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啊。」顧思昀搖搖頭,對於這件事情反倒真誠了起來,「一開始我們或許有些需要磨合的情況,但是久了我真的覺得跟你們一起工作很不錯,你有自己的世界觀和信念,對於創作者來說是個很大的優點,而且你也做出成績來了,我覺得這是很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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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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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之後面對新的製作人,也能繼續堅持自己的理念,有些事情可以協調,但有些必須堅持自我。你應該很知道分寸的。」她看著徐星瀚的表情似乎稍稍獲得了緩和,「姐對你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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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徐星瀚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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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還是可以跟我聯絡啊,就算我去日本了,你有寫歌方面的問題的話,還是可以丟我訊息啊。」顧思昀說了,故意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還跟張社長說,現在的星瀚的話,自己做也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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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徐星瀚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嘆了口氣。「所以姐到底為什麼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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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的話,主要是想要出國走一走,一部份也是想要自由一點的發揮,不想再受到風雲高層們的控制。」顧思昀解釋道。「主要是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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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不說,徐星瀚也勉強不來,只好嘆了口氣,接受了她的想法,「好吧……希望姐在那邊會過得好……我會常和姐聯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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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要走的事情,還是希望你能夠替我保密。」顧思昀微微猶豫後,還是決定開口,「我實在是有些原因……不得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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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都跟姐那麼好,大家一定會很難過的……」徐星瀚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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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有感覺陸謙對她的心思,從幾次的互動和話語中,產生些許不像是一般朋友之間的依賴。也或許不是他對自己產生的依賴,而是自己對他的,顧思昀也一時分不清楚了,只好選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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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逃過這幾天就好了,她只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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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擅長面對離別,所以,真的很抱歉。」顧思昀於是又聽見自己說了謊,習慣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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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過太多謊了,對這些人。多半是為了保護自己,這次可能也算是保護陸謙吧。對於一些多餘的情感牽絆,他只要錯過了,或許就不會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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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瀚看著顧思昀若有所思的模樣,也不好再多勉強,只能按照她的想法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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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的風大,兩人聊完下樓時手上的罐裝咖啡都已經冷了,顧思昀想著音響的處理問題,便轉頭直接去了演唱會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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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瀚若有所思地從樓梯間走出,正好碰上了陸謙。面對剛才對話都必須保密的狀況,他也只能笑著說:「你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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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讓我帶了點東西給哥吃!一起吃吧!」陸謙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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