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境內有三處禁地,只有境主和長老可以進出,菱光山頂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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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光山頂有一塊巨大的菱石,天元境的人都稱之為菱光聖石,每逢日出日落陽光照射在聖石上都會發出五色或七色光芒,菱光山因而得名。他們相信菱光聖石從上古開始就吸收著天地靈氣,是所有能源的起始,所以極為神聖,但因為聖石蘊含的力量過大,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靠近會抵受不住而受損害。天元宮建在菱光山頂下除了保護菱光聖石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意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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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處就是菱光山內的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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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溫泉不是平常所見的地熱泉,泉水都是由山頂的霧氣透過菱光聖石凝聚成水滴而積累的,泉池就是這些水滴經過億萬年的滴漏侵蝕山體而成。由於菱光山內佈滿歷史悠久的菱石,陽光打在聖石上經過多重折射提高了光束的溫度,以致深入泉眼的菱石柱就像無限的發熱體一樣燒滾泉水。每當入夜,月光就會讓滾燙的泉水短暫地降溫至可浸泡的溫度,但至夜深泉水又會變得太過冰冷,不能觸碰。雖然泉水充滿菱石能源,對人有益無害,但溫泉又大又深,能不傷人的時間短而難以捉摸,因此被列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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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處便是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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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谷其實是一個不見天日的森林,裡面不論動物還是植物都是物競天擇的倖存者,每天都上演著弱肉強食的戲碼,而住在裡面的藥師就是藥谷的頂層。雖然森林裡危險四伏,但裡面的資源極為珍貴,幾乎隨手摸一把草都是上好稀有的藥材,摸幾把就能賣千金,越深入越矜貴,只要你有命離開就行了。因為除了猛獸襲擊和有毒植物外,藥師也是藥谷裡極為危險的存在。雖然天元境的人稱其為藥師,但除了藥,他們也會煉毒煉蠱,而活人就是重要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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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山的天府長老本來是藥谷的其中一名藥師,從韓潛的年代就已經存在,沒有人知道他的年紀,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受託於韓潛成為長老,一直守護天元境至今,就連現任的三位長老,天魁、天鉞、天空都是他的徒弟。雖然他長居在仙人山鮮有露面,但他的地位確實比境主還要高,只要他一句,任何人都不敢不從,除了韓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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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冰小時候很喜歡去仙人山黏著天府長老讓他說這個教那個,但隨著他長大,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有一種山妖靠吸食男童精氣為生,能活千萬歲不老不死,起初會把抓回來的男孩養得白白胖胖,然後等到他們成熟就會每日吸精飲血,直到男童精盡人亡就會吃他的肉啃他的骨。然後他就不敢再去,直至祁晏如在天魁長老那邊學滿師,被推薦去仙人山跟天府長老修煉,他才硬著頭皮每個月都去查探祁晏如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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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之後他進了天元軍就忘了此事,想著都這麼多年了,要不是天府長老年紀大胃口不好吃不消,就是祁晏如精力旺盛死不去,所以就專心在邊境打他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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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中毒那次,是天府長老突然心有忐忑,抬頭看見韓如冰的主星七殺黯淡無光,掐指一算就知道出事了,便派祁晏如立即去找他。幸好及時把他救回來,但他中的是蚩于族用他們獨有的鬼燈草提煉而成的神秘劇毒,天府長老只能盡最大能力穩住他的心脈,然後去藥谷求藥,只有把運氣都壓在藥師族長的萬元丹上。一來一回加上在藥谷步步艱險,帶著藥師回來時已經錯過解毒的時機,毒已入髓,藥師只能鋌而走險,以蠱攻毒,加上萬元丹,是把他救活了,但以後不得不定時服下特製的毒藥抑制蠱毒,不然他就會受萬劍穿心之痛,繼而喪失心智,成為茹毛飲血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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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禍,這不是韓如冰第一次錯過服藥時間了,所以他才大模斯樣的「等明天」,從之前的經驗得知,毒發時,萬劍穿心之痛來得快而狠,但只要熬過最初的一炷香時間,就會開始習慣,只要在這時候運功把心脈推到極限,加上菱光山的溫泉和菱石的能量,身體得以最快速度消耗毒素,蠱毒就能稍作消停,此時再把自己弄暈就能撐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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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過程甚為危險,如果一時受不住痛楚不能控制內息,很容易就會變成自斷心脈的自殺,所以一定要有能完全信任的人幫忙分擔過剩的運行,穩住強度。而且強行消耗毒素也同時非常消耗體力,最後還要把自己弄暈。。。如果沒有人把風守護就等於成了砧板上豬,任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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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韓如冰經常劍走偏鋒的行為,祁晏如已經見怪不怪,就算沒有他幫忙韓如冰也不見得會立刻出發找藥師,所以也只好「順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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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冰離開別院後,便去找燁然,打算再威逼利誘一下套話,途中遇見韓如霜在跟侍女們玩耍。她們在地上劃了一個大圓圈,正中心挖了個淺坑,然後站在圓圈外輪流把不同顏色的小菱石彈打在淺坑裏,如果菱石被打出了坑就不算數,每人有五次機會,最後在坑裏誰的菱石最多就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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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韓如霜看到韓如冰就立刻跑過去抱著他「你也過來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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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韓如冰抵不住韓如霜閃鑠的眼睛,就陪她玩一兩局。當然韓如冰放水放得不要臉,韓如霜連勝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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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故意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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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是霜霜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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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來一局,我讓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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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這麼好?那我送你一顆金髮晶。」韓如冰隨手就從身上拿出一顆上等的金髮晶,韓如霜接過後在陽光下觀看,金髮晶閃閃生輝,好不耀眼。然後她就看到燁然站在一處,剛好要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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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韓如霜明顯已經忘了燁然差點成了他的夫君,興奮地跑過去把他拉過來。燁然出於禮貌,沒有甩開她,被她拉得幾步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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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霜年輕又可愛,燁然實在叫不出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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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們一起玩好嗎?」韓如霜沒有等燁然答應就自顧自地說明規則,然後把自己的五顆小菱石放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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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然看著韓如霜如獲至寶地攥著的那顆金髮晶,然後微笑道「好吧,我就玩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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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哥好弱!我幫你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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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你不是說要讓我嗎?怎麼轉個頭就找人來欺負我?」韓如冰心想霜霜這次幫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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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讓你了,我要幫嫂子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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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這吃裡扒外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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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跟嫂子一夥,哥你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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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霜拉著燁然讓他拋出第一顆,不巧,燁然拿不準小菱石的重量打遍了,菱石停在坑的旁邊。然後到三位侍女,兩顆進了,最後韓如冰裝腔作勢了半天,也打進了。又輪到燁然,這次他拿捏到技巧,輕輕一彈,小菱石就筆直地滾進坑了,韓如霜立即歡呼叫好。三位侍女也不是容易對付,很快就來到最後一輪,現在燁然和三位侍女分都是三分,而韓如冰則有四分暫時領先。韓如霜看得手心冒汗,祈求著哥哥一定要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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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淺坑裏擠滿了繽紛的小菱石,已經沒有位置了,要再拿分就必須把別人的菱石打走。燁然不在乎輸贏,便隨便把最後一顆菱石拋出,果然,因為力度過輕,菱石跳到坑裏碰到其他菱石又被反彈了出來,韓如霜痛苦的慘叫了一聲後就安慰他說以後會陪他多多練習,燁然微笑回應,覺得沒能與她成親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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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冰乾咳兩聲,把他們的視線拉回來,原來已經到他的最後一擊了,剛才燁然跟韓如霜說話時,其中一名侍女把另一名的菱石打了出來又得一分,所以說,如果韓如冰要贏就一定要打進,不然就是平手。他凝視著現在的情況,事實上以他的功力,要清空所有菱石然後只留一顆自己的根本易如反掌,但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找到一個位置,看準方位,用力一彈,他手上的菱石像箭一樣直搗坑內,裡面的小菱石紛紛被他撞出去,然後小菱石像被控制般在坑的外圍走了三圈,剛好把燁然的都撞回坑內。他的小菱石慢慢失去動力停在坑的邊緣,所有人都目定口呆看著韓如冰的菱石最後也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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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太用力了!五比一比零比零比零,娘子,你贏了。」韓如冰誇張地表演了痛心疾首和心心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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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燁然拋下這兩個字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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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冰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追上去「娘子,等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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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霜看著哥哥屁顛屁顛的跟在嫂子後面,輕輕說「哥,霜兒只能幫你到這了。」然後就跟侍女們繼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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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冰一路跟在燁然身後沒有說話,燁然返回房間,倒了杯茶坐在一旁喝,韓如冰就坐在對面看著他。燁然自然不會主動搭理他,所以韓如冰就開始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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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金髮晶我在晏如的田裡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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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然毫無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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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最喜歡閃亮亮的東西,只是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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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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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韓如冰這樣一叫燁然便瞪了他一眼「怎麼?不喜歡我叫你娘子?那你告訴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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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然不再看他,繼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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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就是喜歡囉!」韓如冰見燁然沒有反應,便也倒了杯茶,續說「今晚我會晚點回來,明天辰時我們騎馬出發,早飯不要吃,我怕你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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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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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用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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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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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擅長的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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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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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藥谷裡障礙物多,弓箭不太方便,明天我再給你一把短劍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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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谷。。。很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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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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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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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冰笑了笑,站起來準備離開,然後想到了什麼又停了腳步,回頭說「金髮晶太亮會顯得俗氣,還是紫鋰輝最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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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韓如冰就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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