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曾經看過,在當時,還不懂這部電影所表達的情緒。如今重提,讓我把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碎片一片片取出,進入記憶迴廊。像是相機膠卷洗出的老照片,又像是老式放映機投出來的畫面,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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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助自己回憶電影細節,上網找了一些影評。裡面有提到電影中一段話:「校長安慰王爸爸說:『這種孩子是無法表達自己感情的』」,我頓了一下,心中一股違和感油然而生,憶起當助教遇見特殊兒童的那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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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協助母親在幼兒園當過助教,在那段時間,我看過的孩童不少,其中也不乏如大福一樣的孩子,說實話,他們比一般人認為的乖的多,卻也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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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特別的記憶,一個班二十幾人的孩子中有一個特殊的小孩,我母親說她是天使。孩童們跟著唐詩三百牙牙學語,她卻在後面獨自堆疊著軟積木,我見她孤獨,便起身坐到她對面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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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我是老師的女兒,你可以叫我姐姐。」我說,她似是看了我一眼,又垂眸認真擺弄積木堆,我不氣餒地繼續道「你在堆城堡嗎?好厲害!我可以跟你一起嗎?」,她沒有表達,卻把身旁一半的軟積木推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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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錯愕過後,我心生歡喜,也跟著一起疊著積木,一段時間過後,手邊的積木見底,我起身去幫忙收拾書本。收拾完後回頭望去,看見的是悄悄推倒我的積木、把手擺到身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她,「小戲精。」我笑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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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拉回,我想起了從另一個地方看過的一句話:自閉症的孩子不是不會表達,也不是不能表達,他們只是用了屬於他們的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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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電影,那位影評者以母親的視角去感受王爸爸的心情與體會,而我卻是對比著我自己的生命歷程。我父親和王爸爸一樣罹了癌,不同的是電影裏王爸爸給了自己與孩子充分的時間相處,而我卻因為跟家人鬧彆扭、高中忙碌,錯過了相處,最後一通電話,也只是放學路上,我單純的以為母親打來讓我說說話而心不在焉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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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王爸爸離去,大福獨立做著曾經父親一點一滴親手教過他的生活能力,他做到了。內心感慨萬千,心神又不自覺地飄回到當助教的過去,那個特別的小孩,還好嗎?算算時間,她應該國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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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特別,卻也平凡,是天使走錯了路,成為了長不大的孩子。他們本應受人寵愛,而不是人人避之不及;他們理應被包容尊重喜愛,而不是嫌棄鄙夷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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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對於父親的死去是不了解的,他也許會單純的認為爸爸只是成為了海龜,他們現在、未來都可以一起遨遊於海洋,真好,海洋成為了獨屬於他和爸爸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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