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的燈光溫暖昏黃,柔和地映照著整齊排列的鞋櫃,鞋子像士兵般排列整齊。大門外傳來鑰匙串輕輕碰撞的聲響,隨後鑰匙插入鎖孔,機關聲輕微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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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緩緩被推開,一名少女出現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神裡透著深深的疲倦,彷彿黃昏的光線也無法驅散她身上的倦意,整個人顯得無力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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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剛才居然叫我自己回來!」少女生氣地直跺腳,「今天被同學包圍一直提問,我又不是明星,累死了。真不知道下次上學是什麼時候」少女緩步向走廊深處走去,走道兩旁,都是散落一地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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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次一定要讓黎洒幫我背書包,這東西太重了我受不了,大家到底平常是怎麼背這鬼東西上學的啊?」她走過的地毯早已起毛球,破舊的皺折,這裡好像幾百年沒人整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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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盡頭,有一道顯得有些陳舊的木門。少女伸手扭開門把,隨著門軋軋作響地被推開,她步入昏暗的客廳,腳步沉重而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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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手將書包甩到椅子上,書包因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音。少女隨後走向另一道門,推開後露出她的房間,室內如同外面的客廳一樣凌亂,地上散落著小說、貼身衣物,桌上更是堆滿了零食包裝和雜物,顯得更加雜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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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向電腦桌,拉開電腦椅,一屁股坐上去,她將椅子調高,按下主機的開機按鈕,開機畫面顯示,要輸入密碼,上面標註了使用者「韓瑾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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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瑾嚴打開電腦,從午後開始便沉浸在遊戲的世界裡,直到夜幕低垂,時間悄悄滑入凌晨。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屏幕前的畫面在眼前逐漸變得模糊,最終她再也撐不住,整個人倒在椅子上,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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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睜開,似乎還有些疲憊,似乎剛才沒睡飽「我睡了多久。」她走向家裡唯一的時鐘,時鐘是紫色的,儘管房間燈光偏暗,但隱約可以看到上面寫的時間應該是兩點——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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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時鐘的分針指向整點,但時針卻卡在兩點與三點之間。「奇怪,昨天電池才剛換不久,而且這應該也不是沒電啊。」瑾嚴感到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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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管他現在幾點,我肚子餓了,我要去樓下超商買吃的。」她走下樓想找鑰匙跟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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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把它們放在哪啊。」瑾嚴翻箱倒櫃,卻怎麼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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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韓瑾嚴聽到聲音接過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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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謝謝。」她向——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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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身著輕便的衣服,帶著愉快的心情跳躍著下樓。她迅速地跑下樓梯,轉角處,擺放著一排角鋼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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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的小拇指踢到鋼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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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怎麼不痛啊?」一般來說小拇指踢到硬物應該痛不欲生,但她沒有多想就繼續往樓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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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覓食囉!」她興沖沖地跑到樓下,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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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地面開裂,無盡的深淵像是黑洞一般,不停吸食地面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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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為什麼地面裂開了?」韓瑾嚴被裂縫吸入,被強大的吸力拖著,她死命抓住地面,在上面留下兩道深深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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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敵不過深淵,而落入了深淵。她垂直往下掉,腎上腺素直線上升,眼角突然閃過一道七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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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一黑,等到回過神來時,彷彿經歷了一次斷片,剛才的記憶全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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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剛才在幹嘛來著?」她皺著眉頭自問,隨後又猛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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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齁,我要去美國找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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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瑾嚴驀然出現在機場,眼前是一架架飛機整齊地停靠在跑道上,隨時準備起飛。「快,我得趕緊抓住一架飛機,才能順利抵達美國。」她心中焦急,衝向跑道,迫切地希望能成功趕上飛機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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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功撲上其中一架客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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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發生了,瑾嚴的身軀瞬間放大數百倍,仿佛化身為一尊巨魔。在她的重壓之下,那架客機應聲而碎,伴隨著轟然巨響,火光四濺,機身瞬間被炸得粉碎,黑煙彌漫,驚恐的場景就在她眼前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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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機場上的飛機紛紛開始輪流引爆,巨響不絕於耳。瑾嚴的身軀隨即恢復至正常大小,周圍的景象卻如夢魘般扭曲,炙熱的高溫將一切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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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機的殘骸四散飛射,猶如流星劃過夜空,炫目的火光與熾熱的金屬散發出令人戰慄的光芒,彷彿在無聲地警告著所有試圖靠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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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寂靜令人窒息,四周的空氣凝滯陰冷的氣場,沒有任何人發出求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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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緩緩墜落,落地時悄無聲息,宛如一場淒涼的默劇。就連瑾嚴的哭泣聲,也像是被按下靜音鍵般,消失在這片死寂之中,讓一切彷彿成為內心那無法觸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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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嚴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發不出聲音,為何突然哭出來,為何自己站在這裡。她一個人站在機場,身邊場景形同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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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大風刮來,剛剛還著火的飛機被熄滅,「不管怎樣,我要上飛機看看還能不能開。」她這麼想完,接著就衝向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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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飛機已經完全報銷了,兩邊的渦輪機已經被炸得變形,能發動基本上就是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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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上飛機,走進駕駛艙,坐到機長的位置上。她試圖找到並按下控制面板上的按鈕——但那些按鈕卻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顆顆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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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緊方向盤,卻發現它早已變形,無法轉動,她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只剩下與她一起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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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擠出微笑,假裝不知一切的異常,然而眼淚卻悄然滑落,無法控制地從眼角流下,不時敲打著她內心的脆弱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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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在哭?明明我現在不覺得悲傷。她閉起眼睛向後仰,望向天上,悄悄地說的幾個字,十分的小聲,旁人根本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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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坐起身子,突然,她從駕駛室隱約看到一架破舊的飛機,她整個人從機艙飛出,飛向另一架飛機。那是一架紅色機身,前端附有螺旋槳的老式戰鬥機。但那不要緊,能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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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嚴一坐進駕駛艙飛機就啟動,飛機原地垂直攀升。「來吧寶貝,我看看你的能耐。」飛機衝出去,她一路橫越太平洋,途中經歷暴風雨、龍捲風、颱風,但這些都不能阻止她飛往美國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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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進入美國的海域,距離抵達美國領土只有一步之遙。就在此時,轟——,一道閃電劈下,天空瞬間變得暗沉。隨之而來的某種物體在空中搖曳飄舞,最後直直落到韓瑾嚴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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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她好奇並將它取下,卻驚訝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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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不是錢嗎?而且不是台幣,是美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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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金不斷從天上掉下來;不過,隨著時間過去,鈔票中也開始參雜著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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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瑾嚴不斷被從天空落下的硬幣砸中。她試著攀升高度直到天上不再落錢,但天上的錢彷彿永無止境一般不停墜落,那無限擴張的天空根本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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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幣掉進駕駛艙,鈔票卡住螺旋槳的轉軸,好像它們在試圖阻止瑾嚴踏上美國。瑾嚴努力試圖清理堆積如山的硬幣,不過硬幣依舊變得越來越多,而飛機也變得越來越沉重,螺旋槳已經被鈔票卡住了,無法繼續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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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停止運轉,開始墜落,距離海平面越來越近,就在即將墜入海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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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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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韓瑾嚴的視角再次出現時是在一艘紙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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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兩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但男人雙手上各抓著一疊美金,女人將紙船抱在胸前,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依舊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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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將紙船輕輕地放上水面,將紙船推離岸邊,韓瑾嚴看得到,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也無法大喊救命;隨著離岸邊越來越遠,那對男女的面容開始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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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是你們嗎?拉我回去啊,我要回家!」韓瑾嚴突然可以開口了,但那對男女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呼喚,手裡的紙鈔一張張撒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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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救我!」任憑她呼喊,紙船逐漸飄向一望無際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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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女孩猛然驚醒,她嚇得從電腦椅上彈起,而她的膝蓋不慎撞上身前的電腦桌。眼前電腦螢幕上是她剛剛打到一半睡著的遊戲,遊戲中他駕駛的飛機剛剛被一輛戰艦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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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夢好奇怪啊,似乎看見爸爸媽媽了。」瑾嚴的眼角微微泛著淚光,臉上有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但她本人似乎並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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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了一眼時鐘——剛過兩點。「不管啦,繼續打遊戲。」剛才夢裡的經歷像是沒發生過一樣,她依舊打著遊戲爆著肝。「有點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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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撲鼻的香味,直衝腦門,勾起瑾嚴的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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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味道啊?」她四處查看味道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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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這裡怎麼有碗杯麵?我今天沒買杯麵啊。是誰?」瑾嚴低頭思索著,始終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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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旁邊的那碗杯麵熱氣升騰,她的肚子現在是餓的咕嚕叫。於是索性就不想了,低頭就開始吃起那碗杯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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