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陳年往事
楊文準不屑地回應:「無門無派?小伙子,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剛才施展的武功,我武林盟會足以斬你千百次!」
就在此時,葉盟主從主席台上喊了一聲:「文準,到此為止!」
文準雖對葉成的決定有些不滿,卻也不敢違逆。作為武林盟會的總管事,他雖歷經數任盟主,卻獨獨對葉成最為欣賞。無奈之下,他只得摸摸鼻子,飛身躍回主席台,在葉成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便黑著臉離去。
葉成起身,向臺下眾人拱手說:「諸位,適才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下面讓我們繼續說武大會吧。」說罷揮了揮手,示意比試繼續進行。
然而,葉成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場下那個叫蘇自亭的青年身上,似乎對這個神秘的劍客十分好奇。
正楚獨自坐在屋頂,思索著那個叫蘇自亭的神秘人物。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在靜思湖畔發現的那本古書,總覺得兩者之間有著某種聯繫。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小正楚,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不是應該在靜思湖打掃嗎?」
正楚回頭一看,竟是王舞洵的師叔。他連忙規規矩矩地行禮:「弟子正楚,見過王師叔。」
只見王師叔身著白袍,氣度不凡,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細長的眼睛,眼角上挑,透著一股精明勁兒。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王師叔開門見山,「我看你在說武大會上東張西望,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蹊蹺?」
正楚猶豫了一下,將前日在劍陣中撞見黑衣人使出「一化三身」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王師叔聽罷,凝重地說:「『一化三身』可不是尋常的化影分身。這招需以內力幻化出三道身形,每一道都具備實質殺傷力,非一般武學可比。施展此技不僅需要深厚內功,更考驗武者的心神意志。而這一招,正是落雁劍法的入門絕學。」
「落雁劍法?」正楚若有所思,「我總覺得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你沒聽說過很正常。」王師叔歎道,「落雁劍法乃是雲海門的鎮派絕學,但早在二十年前,雲海門便已覆滅,從此銷聲匿跡於江湖。」
「什麼?雲海門滅門了?」正楚大吃一驚。
「不錯。」王師叔說,「你知道,江湖上向來是九門十派稱霸。但其實在更久以前,門派之間的勢力消長從未止歇,幾番更迭下來,有些勢力消失,有些隱退,唯有頂尖的幾大門派屹立不倒。而你們口中的『九門十派』,其實也是近幾十年才漸漸固定下來的說法。」
「那雲海門為何會滅門?」正楚追問。
「那是一段腥風血雨的恩怨情仇...」王師叔語調低沉,彷彿在憶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
臺下,丐幫高手胡夏仇一路過關斬將,大敗群雄,毫無懸念地躋身最後的盟主候選人。
葉盟主見情勢已定,便示意主持人暫時休戰。
王師叔趁著休息的間隙,繼續道來:「當年武林各門各派爭鬥不休,你死我活,連朝廷也伺機插手,妄圖藉機除掉武林勢力。幾番征戰下來,無論勝敗,各大門派都損失慘重,元氣大傷。江湖蒙上一層血雨腥風,百姓苦不堪言。」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繁華門的白蓮華挺身而出,力主武林各派擱置成見,攜手抗敵。在他的號召下,武林同道集結門人,與朝廷軍隊浴血奮戰。雙方你來我往,難分軒輊。就在大家都以為武林同道即將取得最後勝利的時候,不料一夜之間,雲海門遭到朝廷奇襲,上下數百口,無一倖免,就連孩童也被格殺無論。」
「這...這太殘忍了!」正楚義憤填膺,「朝廷怎能如此喪盡天良、滅絕人性?」
「生死搏殺本無情義可言。」王師叔輕嘆,「這場浩劫重創了武林的聲勢。雖然此後盟會又力挽狂瀾,連下數城,且朝廷內訌嚴重,各自算計,終究無力再與武林糾纏。於是雙方達成默契,暫且罷兵,保存實力。而身為盟主的白蓮華,也在完成使命後隱退江湖,不問世事。」
「原來如此...」正楚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靜思湖畔發現的那本古書,「師叔,您覺得這次說武大會上突然出現的這位蘇自亭,會不會與當年的雲海門有什麼關聯?」
「難說。」王師叔若有所思,「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背後必有來歷。你剛提到,他施展的正是雲海門失傳已久的落雁劍法,只怕事有蹊蹺。」
正當王師叔要再說什麼,卻見知秋從遠處走來。
知秋恭敬地對王師叔說:「師叔,掌門有要事相商,請您速去。」
王師叔點點頭,對正楚叮囑道:「小正楚,你且多加留意這位蘇自亭,若有什麼發現,記得第一時間告訴師叔。」說罷,便隨知秋離去。
正楚目送師叔遠去,心事重重。他隱約覺得,靜思湖,古書,蘇自亭,甚至這場說武大會,似乎都籠罩在一層謎霧之中,而一切,都與二十年前的武林浩劫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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