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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長篇注意。
「我們並沒有錯,但是我真的很抱歉。」他看著你說道。
明明之前你已牽起他的雙手,用從未如此認真的雙眼看著他,期望你的真誠能讓他明白,你已獻上你的一生,只為尋求兩個相愛的靈魂共度餘生。
然而他此時此刻卻仍舊帶著最初令你無法自拔的微笑,推開了你的雙手。
彷彿昨夜最後的輾轉難眠都是假象,你還是帶著最後的希望望著他,畢竟你知道他終究會捨不得,你也知道這並非唯一的一條路,但是……
但是世界並不允許你們倆相愛。
他決絕的轉過身,不帶留戀的像是你倆從未相見過,縱使你看見他離去顫抖的身子,以及你聽見極其細微卻又無比刺耳的,屬於他的哽咽聲。
你睽睽的望著已經闔上的房門,想著如果剛剛有挽留他的話,或許你們還能再次來過;如果你再更有能力一些,或許就不會如此難過。
你無力的跪下,雙手蓋住自己的眼,你的喉嚨太痛了,你的眼睛早已被輿論與壓力乾涸了。
究竟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身處在神明面前的你,沒有資格去祈禱。
你的父親緊抓著木棍揮舞,母親滴著眼淚憤怒的盯著你,你在他們的眼神中彷彿看見了污穢,不知到底是護子的愛還是因錯而瘋狂,你已經認不清了。
你望著眼前的神明桌,鮮紅的燈光打落了你的理智,無法思考現實與抉擇的你,只能感受跪地雙腳的酸痛以及身後不只已是第幾道的傷痕。
最後你被扔出了家門,連帶著你最後的自尊。
獨自站立在雨中,勇氣與堅決被沖刷進了深溝的泥濘,此刻的你猶如沒有靈魂般的人偶,只能抬起腳背負著少少的家當,離開了當初你以為會支持你的地方。
何去何從啊。你望著被雨水打散的地面,自嘲的想。
漫無目的的,你跟著已經麻木的腳走著。
你如同被斬斷雙翼的青鳥,曾經如此幸福卻也墜得如何痛苦,記得當初你們擁抱在一起的激情,與對方的愛深入骨髓無法自拔,而後平淡的相處卻也值得你們為對方的付出,如此簡單、如此平凡。
可是除了你們倆,顯然得這份愛得顧及到世界。
你不明白,始終都不明白為何 “ 相愛 ” 足以違反人倫秩序,為何 “ 愛情 ” 竟被視為污穢不堪,怎麼 “ 性別 ” 成為了人類打擊的重點。
「我愛他,和他人一樣毫無差別。」你曾這麼理論到道。
可是他們仍丟了一大理論,只為讓你明白自己正在做的,是不被他們刻印在腦袋裡的觀念所允許,他們的害怕以至於不願更深理解,然後他們再用各種理由和方式砸向你,想要將你活生生的砸死在新一輪的誤解裡。
你坐在公車站的屋簷下,感覺落在身上的雨滴甚至比人們的眼神還要溫暖與自由。
你記得他也曾經為你們反抗過世界,他的理性讓他想得更遠也更透徹,所以他明白他自己,並且為此他也曾奉獻過一切只為讓周遭明白……
「我愛你」三個字並不分人種性別,唯一的不同只有是否真愛著。
然而這場名為 “平等” 的戰役戰勝了他,他的事業被迫走向衰敗,因為你們為自己的鬥爭,使得各種言論傳播在人們耳裡,即使支持你們的人也很多,但是這並不足以支撐因為輿論咒罵而受傷不已的你們。
一直到他的母親倒下,這件事成了壓垮信念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清晰的記得他因為一通電話而泣不成聲的模樣,突然之間你怨恨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為什麼要家人亦或是世人接受你們,需要奉獻出自己的尊嚴、需要這樣的代價,並且也讓你深愛之人受到這樣的傷害。
他崩潰的顫抖著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的他像個備受傷害的孩子,明明想要立刻去醫院找家人,但是又害怕會因為自己而有所變故。你難過地望著他,坐在身側無言的輕輕擁抱他,感覺自己沒了資格去保護他。
你明白此刻顫抖著的,並不只有他,但是你仍無法輕言去說,你無助又無法不恐懼。
此刻,你坐倒在公車站望著街道旁的糜紅燈愣神。
不知道是失戀還是被遺棄的悲傷,一點一點的在你的心口上挖出了深不見底的墳墓,你崩潰的吶喊,期望自己可以把所有罪惡深埋於此。
心,真的太痛了。
沒有了居所歸屬,沒有了事業愛情,也沒有了自我認知,你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存有著什麼。
你望著遠方逐漸接近的燈光,也許只是剎那間的溫暖,這使你沒有思考的上了車,彷彿這樣可以就瀟灑的轉身離開。
沒有目的地的,你在不安穩的沉睡中到達了某一站,單純的只是依靠直覺而下車的你,又再一度踏起腳步走向你選擇的這片荒涼的海岸。
你坐在岸上,海浪的澎湃對比你面如死灰的神情,其實現在真的還不算壞,你如此的想。
「可是沒有誰會再回來了。」你的眼淚終於開始潰堤,無法制止的淚水湧出你的眼眶。
「我到底該怎麼做啊!」你崩潰的朝世界吶喊,沒了去處的你只能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哭泣。
身子無法抑止的顫抖,只穿著襯衫的你獨自坐臥在海岸邊,不知已在這裡過了多久,你終於抬頭望著向逐漸升起太陽的遠方。
柔和的朝陽勾勒著你的眉眼,溫和的橙光讓人有種你正在微笑的錯覺。
你把身側的背包打開,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
「……」
「……您撥的號碼無人接聽。」
你沒有皺眉,你甚至不知為何微笑了起來。
「我愛你。」你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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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天氣很好,可是在太陽無法照到的街角,有一戶人家正敞開著大門,門口落下之物只有一支被摔到無法開機的手機。
他跪倒在神明桌前,若能站在門口去聽,說不定能聽到他崩潰的細語哭泣。
周遭的空氣死寂,太陽像是被隔絕一樣無法照進門內。15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42T4hi6cr
而在他身側的是一對年老的夫婦,沒有笑容也沒有思考,淡然得神情彷彿方才聽聞的事,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然而牆上掛著那張破舊不堪的照片,那人笑得如何燦爛,刻劃在他們的心口上的傷痕也如何疼痛,來不及彌補、來不及去擁抱,已經不知道究竟是被誰,亦或是被什麼給扼殺的你,終究還是只留下了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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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無聊的創作,剛好看到有挑戰就一次補完了他。
沒什麼劇情可言,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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