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菁妍走前了幾步,卻突然又停止下來。
「怎麼了?」我在她身後問道。
「不,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潘菁妍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把疑問說出來。「我剛才其實也只是指了一個大概的方位而已,而我說有沒有窗甚麼的,也只是依憑自己的記憶說出來……你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我一時之間,還不太明白潘菁妍到底想問甚麼。
「我的意思是……」潘菁妍看著我,嚴肅地道。「這個地方還和最初一樣,非常的大霧,大霧得連周圍數步的東西也看不見。」
聽到這裡,我這才明白潘菁妍想問的到底是甚麼。
「可是,這裡的霧不是已經散了一點的嗎?」也許是因為走到地道那裡的時候,藍霧的能見度遠比白霧來得高更多,所以回到這邊的時候,我也沒有特別的意識到周遭的情況,和以前有點不同──霧還是存在的,但已經稀薄了一點。
「雖然能見度仍然不是非常的清楚……但至少能隱約看到遠處的景物了。」我道。
「不可能。」然而,潘菁妍卻否定了我的說法。「我一直居住在這個地方,這幾天內,能見度仍然是同樣的,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那我看到的是甚麼?」我舉手指向七樓上方的位置。「七樓的確在這裡,我不但肯定我看到它,而且,根本它一直也在這個位置,從來沒有變過。」
「有甚麼好生氣的,既然你的視力變得比我好,那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才是。」潘菁妍搖起手來。
「只是,如果你真的因為某種原因而能看穿這些霧的話,那我們找出你是如何得到這個能力的,從而讓其他人也能看清楚,這樣不是更好嗎?」
「這不是能力,而是霧真的消散了。」我堅持著。「你真的確定現在的霧仍然和以前一樣濃嗎?」
「對。」潘菁妍肯定的道。「我非常確定。」
我沒有再說話了,潘菁妍也沒有欺騙我的道理,也就是說,的確是因為我身上發生了甚麼事,這才會使我能看到被白霧遮蓋住的景況。
「我記得自己走進坑道的時候,是有著一種『所有東西都因白霧消失的關係,而變得一目了然』的感覺的。」我道。「也許,我的視力和我走進地道這件事有關?」
「那我們回去的時候,最好問問阿源他,看看他有沒有同樣的情況出現。」潘菁妍道,說罷就在禮堂的入口停了下來。
「只是想告訴你,現在以大部份的人的視野來看,這裡仍然是只有三四步能見距離的,所以你可以利用這個優勢,讓我們找一條不讓別人察覺的通道偷進去看看。」
「結果也是把我當成道具使用嗎……」我有點無奈的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你不可以亂跑,由我帶頭,你跟著。」
「就這樣辦吧。」潘菁妍道。「老實說,我對你視力變好這件事,總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別問我為甚麼會這樣,和需要殺你一樣,都是些不知位於腦海中哪一個角落的訊息。」
當我帶著潘菁妍走到禮堂的前方的時候,卻發現伴隨著大量的討論聲,周圍的人都無緣無故地散去了。
「聽不到演講的聲音,看來已經結束了。」潘菁妍怪責道。「你真沒用,這樣也趕不上。」
「這是我的問題嗎?」我不滿的對著潘菁妍道。「聽到演講聲音的可是你,而不是我。」
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黃允行從禮堂的台階上走下來,並急促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我見狀,隨即打算走過去,問他剛才在說甚麼,以及到底是在哪裡找到這樣多食物的──卻在中途被黃允行的話所怔住了。
「你們到底有甚麼目的?」只見黃允行朝著那幾個背向著我們的人,冷冷的道。「正因為我們已經分散太久了,所以我才想把其他的人集結起來,而第一步就是要把那些仍然盤踞在五樓,持有大量資源的葉震霆等人趕走。」
在那堆人回過頭來以後,我這才看到他們的臉。
在最頭的是楊充倫,那名曾經被我們班欺凌的人,而身後,則站著梁俊聲、林小雯、以及另外兩名我不認識的學生。
「為甚麼?」黃允行憤怒的道。「為甚麼要在這種時候衝上台,發表著那種離間大家的發言?」
「說得真好聽啊,其實,我們也只是想向大家提醒一件事。」楊充倫也僅僅是看了黃允行一眼,以後便帶著其他人離開禮堂。「有時候,要提防一下這些裝作為大家犧牲的人物,小心他的所作所為,我剛剛也只是想指出這一點而已。」
「梁俊聲、林小雯!」我看著他們大叫道。「你們為甚麼會在這裡?」
梁俊聲他們也只是停頓了一下,然後便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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