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回到二樓的時候,才看到了學生會的慘況。
原先那幅所謂「非常堅固」的牆壁已經倒了下來,而總部的內部亦非常慘不忍睹,只見總部裡頭大部份的學生們都在修復著附近的設施,或是為那些嚴重受傷的學生們治療。
「黃允行呢?」我望來望去,也看不見那位會長的蹤跡,於是問道。
「他帶著一群人,去了別的地方救助傷員了。」鄧聰道。「在他不在的這一段期間,這裡的大小事務都交由我負責。」
「那麼,你所說的,要我們去做的事情,到底是甚麼?」阿源毫不客氣的搬了張桌椅就坐了下來。「很明顯的,那不會是件輕鬆的工作,對不?」
「我說了,見仁見智。」鄧聰道。「我也不強迫你們去做,我先告訴你們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這場混戰發生的原因,相信你們都知道了吧?原本是由我們會長計劃的,打算在其中一天找個時間攻擊葉震霆位於五樓的據點,藉此減少他的勢力的人數,至於為甚麼他們也會選同一天,在同一時間攻向我們的陣地,已經無從考究了,總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的這個亂局收拾掉。」
「你們知道,葉震霆他現在在哪嗎?」突然,鄧聰抬起頭問我們道。
「那他到底在哪裡?」我反問他,既然他這樣問到,葉震霆他也不可能在五樓教員室那裡休息著。
「他現在,就在我們的隔壁。」鄧聰指了指外頭。「他現在就在禮堂裡頭,與他大部份的成員們待在那裡,準備把整層二樓奪過來。」
我們怔了一怔,不約而同的望向禮堂的位置──禮堂離我們也只是有十來步的距離而已,只要他們願意,在十秒內就可以跑到我們這個地方來。
「我想他們已經計劃了這件事很久──我們大部份的攻擊部隊,都在四樓那邊被葉震霆的人前後包抄夾住了,雖然以他們的實力,要把那裡的人全數消滅並回到這裡並不成問題,但是在時間上,我們這邊也很有可能就這樣就被那些人佔據了。」
「還真是嚴峻的狀況啊。」我譏諷道。「你們不是攻擊的一方嗎?為甚麼會比葉震霆他們還要狼狽的?」
「已經不再是了。」面對我的冷諷,鄧驄也只是默默的接受了。「我們現在兩邊都是攻擊的一方,兩邊都是防守的一方,而我們防守的問題比攻擊還要嚴重,這就是我們目前為止所遇到的狀況。」
「那麼,你到底想我們做甚麼?」妹妹問。「既然你說得現在有多困難,那麼我們應該也做不了甚麼才是。」
「首先,基於人數差距太大的關係,我們不可能採用正攻法來獲得勝利。」鄧聰道。「基於這樣,我們想到的辦法是透過放火燒光整個禮堂,從而達到趕走他們的目的。」
「放火?」我驚訝的道。「你確定?」
「對,我很確定。」鄧聰道。「在這幾個星期,那些人記住了我們每一位成員的樣子,並將其記錄了下來,如果我們現在出去的話,他們就會知道誰是我們的人,誰不是我們的人……你們明白了麼?」
「哈,你他媽的真是在開玩笑。」阿源冷笑起來。「你為甚麼不叫我們全身裝滿易燃物,然後跳進禮堂來一場自殺式襲擊?那和叫我們去放火燒光整個禮堂又有甚麼分別?」
「分別就在於,後者的生還率非常的高。」鄧聰說。「你們只要把火種扔進去然後點火就行了,整個過程最多只需要十秒鐘,只要你們不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做這件事,他們就連發覺你們身份的時間也沒有。」
「可是,你這樣做,即使把他們趕跑了又如何?」謝梓靈問。「整個禮堂都燒光的話,你們即使奪回也沒有甚麼用處……更何況,真的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有,因為葉震霆在那裡。」鄧聰道。「如果這一場火可以令他死去的話,那麼就是整個二樓都燒光我們都在所不惜──因為只要這個混亂的源頭一死,餘下的學生才有可能重新投靠到我們的身上,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再度團結起來。」
鄧聰說到這裡的時候,意氣非常的高昂,可見他自己也是非常認同這句說話的。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是不是只要在那裡點火就行了,不問成果?」為了使交易的天秤往自己那一個方向傾斜,我決定問清楚行動的細節。
「對,只要你能夠在禮堂裡頭生起火來,我們就為你們打開一條離開學校的路。」鄧聰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已經非常焦急,而我也一樣……所以,今天晚上開始的話,我明天就能帶你們離開,如何?」
我望向其他人,看看他們想怎樣辦。
「投票吧。」阿源道。「就像上一次一樣,那樣也能確保我們不會因為這個決定而鬧起來。」
「好吧──那麼,決定去放火的人,請舉手。」
包括我在內,一共有四個人舉手了。
「你剛剛不是說這和自殺式襲擊沒有分別的嗎?怎麼最後又同意了?」我笑著問阿源,他也是其中一名投同意票的人。
「如果這個人沒有說謊的話,那的確是非常安全的。」阿源道。
「那麼,就這樣決定了。」我跟鄧聰說。「放火的東西在哪裡?」
「謝謝你們,這樣我就能放心下來了。」鄧聰微笑道,說罷就命人把東西拿過來。
在這天晚上,我們在鄧聰的提供下,拿到了燃油以及打火機,並把其收進懷裡。
「為甚麼我和王亮端不可以去?」妹妹不滿的道。「我也可以幫上忙的!」
「至少不是這件事──我可不想見到你受傷啊。」我摸了摸妹妹的頭,這樣反而使她變得更為惱怒起來。
「呃……鄧聰,你可不可以跟我看好這兩個小孩?」我跟鄧聰道。「把她們留在這裡就行,不要讓她們溜出去。」
「我可不太擅長照顧小孩啊。」鄧聰有些為難的道。「不過我盡量吧。」
妹妹聽到我們兩人之間的對話,更是想衝上前把我打上一頓。
「算了吧。」王亮端連忙攔住了妹妹。「太多人去的話,只會提高被別人發現的機率,我們還是留在這裡等他們回來吧。」
「難道你不憤怒嗎?」妹妹問道。「他把我們當成小孩耶!」
「你的確是啊。」王亮端說罷,就開始躲避妹妹的攻擊起來。
在確認他們不會到處亂跑以後,我便離開學生會的總部跟外頭的隊友會合。
「準備好了麼?」阿源、謝梓靈和潘菁妍都早已在外頭等著,並問我道。
「準備好了。」我道。「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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