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精采的空想追逐秀,悠揚的笛聲猶如涓涓細流般消散在空氣中。
旅人讓幾乎被吹到慘白色的笛子離開唇邊,向各位觀眾鞠了個躬並問道:「就這樣,史拉迪傳說的序幕就此展開了,請問各位對這個故事還滿意嗎?」
「先不論你講的扯不扯…….說起來還真像一回事!」
「以前我看到那些帶著豎琴和短笛的吟遊詩人那些軟趴趴的音樂就想吐,但今天我一定是為了聽音樂喝酒喝到吐的!」滿臉鬍渣的酒客稱讚道。雖然他沒真的吐出來,但站在一旁的女服務生連忙用托盤擋著並迅速的遠離可能的嘔吐物射線。
「小哥頗受好評啊?那各位是不是應該給點獎勵啊?」隨著魁武酒客的高聲一呼,零碎的銅幣紛紛被丟到舞台上。
「謝謝各位,謝謝,希望以後能繼續捧場。」面對觀眾們的嘉獎,旅人只管低頭稱謝並默默的將台上散落的硬幣拾起並準備走下舞台。
「再說一段吧……如何?」剛剛還在大聲嚷嚷著要吟遊詩人的老頭似乎因為得償夙願而異常亢奮,也不管旅人一臉為難的向他要求續攤。
「我是很想繼續,但現在天色已暗,為了防止各位客人的家人們在家中等的寂寞難耐,而來酒店追殺各位和小弟我,還是請各位先回家吧?有機會再繼續。」
經過旅人好說歹說,這時酒客們才注意到門外街道上已是一片漆黑,店內不知何時燃起了幾盞油燈,連平常老闆鮮少使用的魔晶燈都特地放在櫃檯上點了起來。雖說根本不知道老闆的撲克臉下在想什麼,但起碼表示誰都不想讓剛剛那個故事中斷才會拖到這麼晚。
「老闆,我們走啦,明天再見。」
在酒客們互相呼暍著離開酒店後,吟遊詩人將收拾好的錢幣交給老闆後問道:「請問老闆覺得如何呢?我有當食客的價值嗎?」
「拿去,二樓最底的房間鑰匙。一天只有午晚兩餐,房間自己收拾,水在後院有井,晚上火爐任你用。」老闆丟出一串鑰匙,還自顧自的開始說明,看來今天的表演還算頗得老闆歡心。
「謝謝老闆!晚安了!」旅人感激地接過鑰匙,還像個得到獎賞的學徒般對老闆鞠了一個深深的躬。但老闆只是默默的將酒櫃鎖上拿起抹布繼續擦拭桌子。
旅人用手指甩著鑰匙獨自地走上二樓,走上樓梯前還看著女服務生正努力叫醒醉倒在桌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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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過了中午,老闆和唯一的女服務生把店內清潔整備完畢,推開大門準備開始營業。
「老闆,那傢伙今天還要上台嗎?」女服務生把乾淨的塵毯鋪在店門前並向老闆問道。
老闆邊把營業中的牌子掛上,邊回答道:「會吧。」
「可是今天都沒看到他出來,我問他要不要吃中飯的時候在房間外頭甚至聽不到他的瞌睡聲,他是不是早就跑了啊?跟以前那些吃白食的一樣。」
「他一定會繼續講的。」老闆看著二樓,彷彿在思考些什麼。
「老闆……」
「終於開店啦?我來的很準時吧?」昨晚喝醉的老頭似乎在店外等了許久,一看到店門開啟就馬上蹣跚地走進店裡。
難道他是在門外打地舖不成?女服務生看到老酒客,滿臉不高興地說道:「羅拔爺爺妳不要每天都來喝酒啦,你知道昨天要抬你離開有多辛苦。」
「哈哈,又不是妳抬的,別那麼說嘛。」看他兩眼朦朧,想不到還知道昨晚是老闆抬他回家的。他調侃了幾句,但一看到女服務生的表情越來越不爽便只好說道:「迪娜莎,至少我每次都有付帳對吧?不像那些年輕人老是奢帳,好了好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拿幾杯酒過來讓我舒暢一下。」
面對這種老不修的酒客,迪娜莎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用求救的眼神望向老闆,但老闆只是默默的將酒杯裝滿黃色的液體,要迪娜莎趕緊給老頭送去。迪娜莎只好踏著惱怒的腳步走向櫃檯,比平常還用力的鞋底也發出了喀答喀答的響聲。
「呦,小子,一大早就那麼勤快,其他人都還沒來呢!」
迪娜莎聽到這句話,驚訝的回頭看向舞台,只見方才一直不見人影的旅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舞台上了,手裡還拿著跟掃把在清理舞台上的灰塵和蜘蛛網。
羅拔似乎剛進店內還未叫酒前就看到他已在舞台上做準備,他感興趣地問:「你昨天吹的曲子不賴喔,是新人?不對?難道是迪娜莎的男人?哈哈哈哈哈!」他似乎早已忘記昨晚已經聽過故事的開頭了,只記得旅人昨晚吹了不少曲子,連旅人的身分都不記得。而一旁端著酒杯托盤的迪娜莎只想直接從這死老頭的頭上把酒瓶砸下去。
面對這冒失的老頭,旅人只是輕輕地搖頭表示:「我不是服務生,也不是迪娜莎小姐的戀人。我是吟遊詩人。」
羅拔恍然大悟說:「喔喔,對對……我記得你有講故事,是查克勇者的哪一段?」
吟遊詩人唇上展出淺淺的微笑並答道:「我說的不是查克的故事……對了,如果老伯喜歡聽故事的話,趁現在時間還早,就讓我先講段勇者史拉迪給你提提味吧?是殺必死喔!」
「史拉迪?那誰啊?」羅拔疑惑地問道。
吟遊詩人沒有回答,只是將不知從哪取出的乳白色的笛子放至唇邊,吹出帶有鄉村風味的軟呢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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