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帝王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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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情所困,為情所傷,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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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千年前,第一世為英勇將領的你,對眾神應有的神制感到不滿憤恨,就連身邊的摯友和愛人都被陷害死於仙人們的猜忌裡。只是,經過幾世輪迴,我始終想不透,和你一起時,總有那些攪局擾亂的仙人們來阻饒我們兩人,每一次,我都聽得他們說:「妳和他一起,不得好死,不會有好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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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總是不明白,想問個清楚,卻見你手握無間鐮刀,一刀將那些仙人都斬首。你將他們都解決的同時,口中還念念有詞:「無間是地獄,是最痛苦的深淵。在這裡,時間和處罰是不會停止的,一切都是無間的。本王也得讓他們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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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愛情蒙蔽的我,每次聽你這麼說以後就打消了質問他們的念頭。可我心裡總是不舒暢,尤其這一世遇見了S先生後,心裡偷偷地將S先生與你打量比較,才發現你對我的感覺,終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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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個是為我撐傘,一個卻總是要我自己學習撐傘,一次傘都沒幫我撐過呢... ...
我想起了你曾說過的話:「為一個人撐傘以後,她要是不小心習慣了陪伴就會依賴。」於是你選擇每一次下雨天都會將傘準備好給我。(詳文請見15、雨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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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愛一個人,即使如門徒般教導,偶爾也會有破例的時候。但為什麼... ...我將所有發生的種種,猶如散落的拼圖盤,一片片在腦海裡全拼湊回一個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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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明白了你們間的差別。更明白了你未曾對他人露出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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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給大家誤以為,你是妖界的帝王,你承受的苦痛折磨比常人多,理應所有苦痛都默默承受著,不發一語。卻從沒有人質疑,這樣承受磨難的一個人,為何他的心愛之人,從沒試過走進他孤獨的心房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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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墮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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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兩人同為仙界得力將領時,他就對青梅竹馬的她有崇拜,有迷戀,有愛慕,有敬仰,除了這些愛以外,更不可告人的是,還有埋藏心底的妒忌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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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用盡全力恨一個人前,都有一份到盡頭的愛。而他,也是如此。很不幸的,那份愛非但沒能順利保存下來,它在中途變了質,最後由愛生恨,兩個人開始疏遠,只有被愛沖昏頭的那一方,始終都活在甜滋滋的美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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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妒忌她,明明是女兒身,卻有著絲毫不輸給其他男性的英姿颯爽。身邊的人總感嘆她可惜不是男兒身,她很理智,絕不為兒女私情所動搖;她不好華服奢靡,也不大像尋常女子抹胭脂;她沉默不語,不喜與人親近,背後七嘴八舌議論他人是非。她為國為民而戰,時常眉頭緊鎖,板著一張臉。所以,他一直都嫉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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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在嫉妒之火焚燒起的那一刻,立刻提醒自己,她是自小到大相依的青梅竹馬,只一句青梅竹馬,那把名為嫉妒的雙刃劍就能馬上收起。他依然可以與她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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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長,一些他們都沒注意的小細節,正是挑撥起他們羈絆的火藥。正如仙界裡的許婚制,武歸武,文歸文,從不喜文武匹配,讓他們後代有丁點差異不同,而他看著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一個是情同手足的摯友,一個是生死與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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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們也總會在一塊打鬧。除了妒忌她的強勢,更記恨了她給予他人的微笑。他抿著嘴,心悄然藏起了殺意,以為一個不經意的玩笑:「哎,白衣書生總給人風流感,真不知道那颯爽女子會否留戀。」他以為,他天真以為,這個不可開的玩笑也只會讓世人帶異樣眼光針對兩人一陣子,卻不曾想過,有人早已對此兩人不悅,趁著這機會將兩人都打入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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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恨,他痛哭,他悲痛。不知道這樣個玩笑已犯下滔天大錯,想要懸崖勒馬時,才發現一切都無法回頭。更深的是,囚禁在地牢裡的她,擔心那些多疑人會用其他理由陷害他,所以自己將罪過都扛了下來。最後,他心愛的人被處死了,而摯友雖後來被釋放,但熬不過名譽汙損的他也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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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失去了兩個最為親密的人。在失去他們後,才醒悟她對他從未改變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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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過大的他如同行屍走肉般,去尋求妖魔的協助,還試圖說服自己的罪過,受瘴氣侵襲妖化的他,還以為能夠使用妖力復活她,卻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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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了幾世輪迴,原本都帶著愧疚之心尋找她,可在某一世裡,卻見她與M先生極為親密的關係,更意外地掀開了M先生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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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他。第一世的摯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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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世裡,一個仍然是他最心愛的女子,一個成為他最忠心耿耿的下屬兼摯友。又是一樣的身分,就好像在懲罰他當時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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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想忘於世,又總在某處悄然相見。叫人怎敢輕易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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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墜入虛無深淵的人,一直是他... ...
無法忘懷,也解不開那些紅塵情仇,對那兩人埋藏的殺意也隨之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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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在這離別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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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否真有神佛的垂憐,在他每一次殺意浮現時,礙事的仙人都會忽然從別處跳出來。又是重蹈覆轍的結局,她每一次都會以肉身幫他擋下衝著他來的攻擊,而M先生自責自己的力量薄弱,無法護住同伴,則以槍彈自盡;另個結局,則是由M先生為了保護她喪命,她同樣也慚愧,無法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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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兩個人都... ...他嗤之以鼻,對此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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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世是文弱書生男子設定的M先生,在之後的轉世裡,已不再做眸光溫柔的翩翩公子了。他也手握長刀,腰間配槍,英勇的衝鋒陷陣,血戰沙場。只有在一些特殊場合裡,他才披上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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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見M先生褪下盔甲束縛,披上白衣的雍容雅致樣時,她都會笑說,她夢裡有個少年郎也是如此,穿著一襲刺繡長袍,芝蘭玉樹,風姿迢迢,她一直以為那個少年郎是他,所以多個輪迴以來,看見他霸氣凌人,就一見鍾情。只有他心裡知道,這個少年郎的真實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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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這一世重生為人時,做了一個選擇:放她走,讓她走,不再強求。可惜在看她痛苦時,他又忍不住回頭:「本想就這樣放妳走,但看著這幾年,妳嬌弱又不反抗,妳莽撞又不冷靜,實在看不過眼。」(詳文見37、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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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每一次的離開別離,都想當個好人,總是說為她著想。沒想到這一個著想,自己才成為感情裡最壞的那一個人,因為不告而別,因為他的愛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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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若是不相認,那麼開始也不該相識,這樣對於一段感情才會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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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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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在某一世輪迴裡對他說過,一個女人活在這世界上最珍貴難忘的,是得到一個男人如奇珍異寶般捧在手掌心裡的疼愛,那是一顆真摯付出過的心,無論是誰,都會想擁有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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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相遇就算一見傾心,也要二見順眼,三見和睦。不能只有傾心後,只看見他身上的長處,而沒見著他的短處,這樣即使日後走在一起了,兩顆心也會因此不和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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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著實令她心裡充滿著甜蜜,只是他們一起時,她偶爾都感到戰戰兢兢,沒有和M先生一樣,能夠喜笑顏開。不管歷經幾世,也不管她和M先生的身分是妖是人,在那些日子裡頭,人人都說他們小倆口很相配,性格行為或是興趣喜好都十分相近,重要的是,兩人還少不了常鬥嘴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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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認識,也是不打不相識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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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尤其記得這兩個人,每一次見面都會打上一場,而兩人都互看不順眼。兩人第一世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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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先生對誰都溫和有禮,唯獨只看著她弱不禁風的蒲柳之姿,就喜歡調侃挖苦幾句:「這麼纖細的女孩子,怕是人一推就倒!只會拖累大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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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對誰都能忍住怒火,唯獨對M先生就衝上前一陣揮拳腳踢:「關你什麼事?我看你的嘴還沒被撕爛打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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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互看不順眼的兩人,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擁有同一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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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些人口中得知,她內心的不安與難過,通通只有M先生察覺,傾聽她的抱怨聲。所以從來在他面前,她都能故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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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他時敞開的心,原來已是傷痕累累、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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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手掌心疼愛,只是盼望有人能替她療傷,而他,卻只與她共享歡樂,在她悲痛地千呼萬喚時,他竟選擇無情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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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私たちは幸福が要る(中譯:我們需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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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單純想和你在一起,就只是這樣而已。沒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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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著他時,她的眼睛永遠都是那樣如月光般柔和明亮,顧盼生輝。眼眸裡只有他的身影,再沒有他人能闖入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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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妳想單純一起,即使是災難的魔王,也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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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逃的。因為那個人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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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想,還沒察覺自己感情的她,他們都是那樣幸福。孤零零的兩個人靠在一起,才生出溫暖讓彼此的身體都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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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恰似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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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真摯熱誠的愛,他就會心虛的想要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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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小心思,只有與自己同樣身分、也在身旁看著自己千年罪行的D小姐才理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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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小姐和她,兩個人對他的心意,他很幸運地都能接受得到。一個是熱烈奔放的愛,一個是沉穩內斂的愛。她其他方面也許比D小姐好,唯獨感情,D小姐比她更勝一籌,D小姐贏在了收縮自如、能夠適時進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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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不問紅塵是非的人,忽然間也懂得欲擒故縱,他和她一起時,盡量減少了肢體接觸,真的在感情升溫到一個頂點時,他才會伸手對她有親暱的接觸,但點到為止,讓她措手不及;他對她也鮮少開口說自己的心裡事,保持了神秘,讓她好奇、想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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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心機深重的男子,對待一個零戀愛經驗的純真女子,他在這愛情中,顯得地位崇高。很多時候,他看著她就想起第一世,尤其又知道M先生對她的眷戀,他很是記得,第一世M先生與她雙雙都因"私情"被打入獄時,隨著她的無辜被處死,M先生也跟著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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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先生臨死前留了封親筆自白遺書,他說,他真的愛過她。但兩人不曾做過違背天界許婚制的事情。他還說,即使愛也沒什麼大不了,愛一個人,為何還要考慮兩人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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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成妖以後,也確實考慮了天界存在的弊病。那些奇怪又不通情理的原則,他看了都想改變,唯獨好好愛她這件事情,他似乎改變不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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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在他苦惱時,D小姐都在旁勸解,希望他能看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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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說清楚吧,您是愛她的不是嗎?好好跟她說,您是愛她的,只是需要冷靜一下,再來好好面對她。」D小姐對他,是敬畏的王者,也是愛慕的男人。可D小姐在知道他們兩人愛恨糾葛後,選擇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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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過D小姐,為什麼不積極一點,說不定她能成為這愛情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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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D小姐嫣然一笑:「M先生他,您應該也知道他對她的心意。他跟我說過,無論成妖成仙還是成人,那份愛是怎麼得來的,終歸怎麼失去。因為一起的那個人,不是真正愛我而走下去,只是享受被競爭,或者想刺激誰。而且,您能放棄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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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千年許久,他到那時才好好正視了D小姐,絕世而獨立的美人,一雙美眸勾魂懾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顧傾人城的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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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愛是成全與祝福,寧可自己是一個人單戀,也不要在誰的世界裡,成為一個苦苦追尋的人。除非那個人想明白啦,那這份愛才可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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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為何是想明白?死心不行嗎?凡人談情愛不都燃心,死心?」他對D小姐從M先生那得來的結論感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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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死心,還有重新燃燒的機會啊?死心可能只是暫時絕望,不代表往後不能復原呢。可想明白就不同啦,想明白,就是對這個感情放下了,也認知到自己跟這個人完全不可能再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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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溫柔的那一份愛,最終竟是"成全"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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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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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妖,是魔,他還是會夢回當初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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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世無爭,溫柔沉靜地坐在那裡,就好似一幅畫般,靜靜的美麗。他站得離她很近,縈繞在她身上的香水,令人淡雅舒適。在那一剎那,時間彷彿都靜止在這一刻,他的心裡感到一陣陣的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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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也最令他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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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捨不得從這美夢裡清醒,恨不得永遠都在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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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愛的女人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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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妳,也好想從前的我們。沒有任何人的介入,就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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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訴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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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曾問過本王,這一份愛,是否值得。」他看著這一世的她,如今,她二十二歲了,這個年紀也算是人間的成年。「接下來的話,妳一句也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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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愛,是值得的。它等待了千年之久,卻始終沒有人回答,而我們,也被這個名為愛的東西搞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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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愛,一個人一輩子就該夠了。可這樣的愛困著我們幾個人好幾世。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不能夠明白,但成為王後,本王也總算弄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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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第一世的愛,完全稱不上是愛。混雜著恨與嫉妒,以及其他情緒,真不是愛。而愛妳,卻只有表面上的相依,不曾知道妳有其他苦楚,所以在好幾世裡,自私地闖入妳的人生,又殘酷離去,包含這一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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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世,她會在殘暴的風雨後,看見雨過天晴的彩虹,和摯愛她的那個人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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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子忽然一片空白,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像前世的M先生,也不像今生的S先生一樣有文采,他並無飽讀詩書,能說出多動聽、多纏綿悱惻的情話。他們兩人默默相對,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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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梅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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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沉默無語,直到D小姐的到來才打破這僵硬的氣氛。他與D小姐、她和M先生,他們四個人在幾世輪迴裡頭,都是悱惻纏綿的複雜關係,為了維持四人行的交情,沒有一個人能替這份愛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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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兩兩成對,是最完美的童話結局。一個完整的魔王與妖妃,少年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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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位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呀?就一直站著說話嗎?」她美眸含笑,嘴角揚起了美麗的弧度,替兩人稍微緩解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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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 ...」她強忍住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他最是心疼,她在被狠狠傷害以後,梨花一枝春帶雨的憂愁面容。他腦子的聰穎都在戰略兵策和武打上,沒法像M先生天生就有詩書背誦那塊料,但在這千年之間,他也嘗試去理解人間詩書裡所寫的情愛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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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古今世代,在那言情巔峰寶座的小說,還是曹雪芹的《紅樓夢》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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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紅樓夢》裡的人物比喻,D小姐像是薛寶釵,她體態豐腴飽滿,深諳世故,又城府極深,她的交際手腕和為人處事也高明,男人女人她都有辦法搞定,這樣一個女人成為魔王的妖妃,是最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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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則像林黛玉似的,總遭遇不幸,令人楚楚可憐,身姿又纖細如細柳,這樣弱不禁風,激起一個男人的保護欲,她性格雖內向孤僻,腦袋瓜卻鬼靈精怪,好壞點子都很多。但一講起話來,還是直來直往,一針見血,尤其真情流露,不懂得情緒要收放自如。這樣一個女子,為魔王的他是不相配的,但跟同樣性格作為的M先生,一個即將嶄露頭角的霸者來說,卻很是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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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並不認為她是不好的女子。只是以自己千年來的生活相比,也許,D小姐跟他真的才是天生一對。因為D小姐十分理解他,相對於M先生很理解她那樣。不過,相配還不如相愛,僅只有相配二字,沒有感情為基礎,也不過是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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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小姐幫他們打破尷尬以後,D小姐建議他們都到外頭的梅園看看,如今已入冬,臘梅不畏嚴寒,獨自綻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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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相處千年,妳卻從沒想起過本王中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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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曾經說過,你不管什麼花都不喜歡的嗎?」(詳文見6、向日葵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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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妖王後,確實沒有再有中意的花。可沒說過,不喜歡第一世的花。而且,比起花,那當石頭是比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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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踏入梅園裡,那一場景好似當時青澀模樣初見冬梅,興高采烈的青年少女,你一言我一句在讚賞這超凡脫俗的梅花。那個少年曾說,他好喜歡梅花,因為梅花在天寒地凍的時節裡也堅忍不拔的精神,令他很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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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一年的寒冬,我們都這樣一起賞梅。」裹著厚重溫暖的大衣,不在意融化的雪水沾濕腳底,兩個人從前都是那樣依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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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面對著白雪紛飛,看著天地萬物都染上白色,他們再也沒了當時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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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你我又重逢時,你就該告訴我一切。否則,你根本不該來找我。」她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看著他,又一次流淚。他和她的正常對話,也總在她落淚時,兩人情緒才能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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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成為魔王以後,不多不少也有了王的架勢與霸道,有時言語上也顧及不了她的感受,可現在的他,還是放軟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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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看妳可憐想給妳個生活意義,也沒有M先生他的存在,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候。貪心的我就想賭一把,看看我們能否舊情重燃,忘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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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我們又重逢後,妳卻帶了我去看向日葵,太陽之花... ...妳有次傻愣呆滯樣的說著,妳夢中那個少年,那個情郎,妳說妳印象很深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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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妳真的有心,之前又怎會動搖?別人說我不夠好時,妳不反駁也就算了,妳還會遲疑這份愛,表示妳也不夠愛。而我,曾用了妖力抹去妳我間的回憶,當真想給妳重新好好生活的機會,卻看見妳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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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甘心,每一次轉世看見他出現妳身邊,就不高興。只是,我也沒把握跟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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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應早點讓妳死心,只是當時的妳也痛苦著,終究是不忍心。等到現在,妳也可以想通了,那讓妳全部明白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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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無疑又是一種傷害。其實在兩個人的愛情中,本就沒有對錯,只是時機不巧,無法相戀而已。在遙遠的第一世裡,兩人自小就是青梅竹馬身分,有著他人無法輕易摧毀的情分在,即使沒有白頭偕老這個結局,依然能作為相伴一生的至親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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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想明白。演變成後來在似水流年的歲月裡,只剩下看著她過不好的愧疚,以及對於M先生的情感感到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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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的中間穿插了M先生的回憶,導致她在回憶時,誤把某些與M先生的回憶重疊在他身上,千年前那個時候,他們都是三人行。或許早在不知不覺間,她就對M先生產生好感,只是他們沒有人各踏出一步,也因仙界的許婚規定,兩人根本也無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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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梅香沾襟染袖,讓這清新淡雅的梅香帶走她的煩惱。她邁開腳步,也不顧女子要款款玉步的優雅走姿,大步向前離去,離開這意圖使人陶醉的梅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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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凜冽寒風的吹拂中,只見一大片梅花傲然怒放,它們悄悄地展示自己,與其他百花齊放不同的風采美麗。細細一聞,它的淡雅清新香味,使人心曠神怡,留戀於這高潔素雅的梅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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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今踏入梅園的人,已非當時人。他們沒有當初的青澀,有的只是傷感。他魂牽夢縈的梅花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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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直都站在那裡看我們的嗎?」他徘徊在梅花景許久,終於對身後的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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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步履輕盈,在他們兩人進了梅園不久,她後腳就跟上。心思細膩的她,應該也發現D小姐一路的跟隨,所以才沉默不語。「她也知道我的。不過比起我,希望您們二人可以很快解開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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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小姐她也走近梅花,置身其中賞梅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她嬌豔妖美的氣質,走在這冰清玉潔的梅景裡竟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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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一沉,但口氣卻也不兇惡:「梅花是本王第一世的回憶,如果將來換他人賞花,這梅花就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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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梅花,那您... ...」D小姐忽然微微一笑,此時的她神態嬌媚,語氣輕柔婉轉:「你不見梅花,那見向日葵,桂花還是菊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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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見之花,本王通通不待見了。」
D小姐心裡很是無奈,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沒明白那女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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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一生只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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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可以不要完美,不要夢幻,不要燦爛,但一定講求合適,兩個人都要建立在共同語言基礎上。她千年前,也曾和他說過,要不是仙界那一套門當戶對的許婚制,不會造成許多人都完美地錯過,那些明明合適的人,還可笑的因為身分束縛就阻止了他們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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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希望... ...未來若有那個機會,可以一改仙界的諸多制度。而我們... ...」當時的她秋水明眸,嬌柔似水,那樣凝望著他時,令他為之迷戀。「希望我們都能找到合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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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終於也逮到機會改變仙界了,可惜兩人的情分也註定跟隨那些老舊的制度一起被埋葬、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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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十年,什麼事情都能改變,何況他們一直以來執著的千年情分,這些心事,還是過了幾千年,轉世了好幾次才知道。他們對彼此的心意,只是敗給了錯誤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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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曾許下長相廝守的諾言,但是在永恆面前,誓言也是渺小的微不足道,沒有人能夠承諾中途發生的種種變數。總是天真以為,找到一個自己很愛很愛的人,不顧一切去愛,就可以突破萬丈深淵,可是當我們再次回首這一份愛時,才驚覺曾經的自己竟不顧重重困難,胡言亂語許下愛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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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快樂也蓋不了痛苦的話,不如就留在那時光的原地,讓它從來都如鏡花水月般,只記得曾經有他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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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大步上前,將她緊擁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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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記住他,想起他,就表示了那個人的確值得妳深愛。和他一起,妳也改變了不少。所以,衷心祝福妳,往後只愛他一人,他也只愛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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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世,本就是該與S先生度過餘生,償還當時虧欠M先生的情債。只是他中途在她人生裡經過,而她回頭佇足,等待著他。第一世裡,如親人好友般的感情,當真讓她無法割捨,即便她對誰有情意,她也不敢貿然離開去與誰相戀,只因她比誰都清楚,這一個青梅竹馬,從小就相依為命,除了對方,就再沒有任何的親戚,世界上也唯獨只有她記得他、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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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跟誰墮入愛河,如果就跟他兩人終老,那也是一個好結局。只怪他不懂,感情可以擁有多種結局,如若不能深愛摯愛,那也能互相扶持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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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無能為力,不如順其自然,任由一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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