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有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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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烈日炎炎的夏日,那時他們在向日葵田相遇。他看著她從不遠處迎面走來,她身上的銀白盔甲晶亮奪目,渾身充滿了陽光的味道,好像正引領著太陽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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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介紹,她就是我從小一起的青梅竹馬。」男人介紹道,他在正式看她本人前,就已經聽過很多關於她的事情,原本對她幻想是粗魯又體格高壯的女人。沒想到本人臉型嬌小柔和,連身子骨也纖細嬌弱,凌厲的劍眉下,有著像小鹿一樣又大又圓的雙眼,配上她身上的戰袍長劍實在怪異,完全不讓人產生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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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四處征戰的名聲,卻傳遍仙界。她是英姿颯爽的巾幗女子,人人皆感嘆她惜非男兒身,她愛恨分明,對弱者寬以對待,對青梅竹馬體貼照顧。很多懷春少女都說,她要是男兒,一定成為大家的夢中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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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是那種如熊虎般的女子,原來不是。」他第一次與她見面,那時的他,看著她性格算是豪放,於是以這種說話方式來開啟他們的交流。可他沒有猜到,這樣的說話方式引起她的不悅,以及讓之後的他們成為了互相鬥嘴較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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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看你白衣飄逸是文弱書生,我以為書生都禮儀相待,結果講話那麼直接。」她似乎誤會他的意思,言語反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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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妳別吵起來啊!他不是那意思的!」那男人神情慌張阻止。男人很理解他的青梅竹馬,是一言不合就會與人爭吵的強勢個性。可他看的清楚,她之所以強勢與人起爭執,都是擔心那個男人,那男人天真單純,她只害怕他交友不慎,感覺有異樣的可疑人馬都立即為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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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跟他是在一個人間城鎮中,路見他人遭遇困難,而拔刀相助一同伸張正義。他貴為仙界的書香公子,但偶爾也會化作凡人,成為一名師者四處教育那些窮苦鄉鎮的孩童,而那男人身為仙界將領,有時則自願接任巡邏除妖工作,明明征戰沙場辛苦,他還樂善好施。因為他如一汪清徹水塘,明淨而善良,許多事情,他只要開口挺身,即便她本身不情願,她都會默默跟隨身後,就連替仙界斬妖除魔時,他一腔熱血衝鋒陷陣,她則飛速在他深入敵營前,早已把妖軍清空,或者在他差點陷入危險時,一舉將敵人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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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和那女人雖時常言語爭吵,但也只是身為好友般的一個互動,那女人對他也頗有好感,因為他自從與他們為友後,也與她處處守護著那單純的男人。她對他的好感,也不過看著他先對那男人釋出善意。後來即使真有那麼一點好感,也是讚賞他博學多才,欣賞他有著他們沒有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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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記得,有次,他們從戰場凱旋而歸,他穿著一身刺繡長袍,凸顯自身高貴不凡,他站在遠處等待他們。那男人激動的抓著她的小手,說她不應該這樣兵貴神速,說她不應該次次把他將要斬殺的妖魔先行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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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則以冷漠殘酷的神情回應:「我不先處理,等你真危險時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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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雖凝重嚴肅,但言語間多是柔情保護:「你知道的,對我來說,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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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仙人將領生死我都不管,我只看著你,僅此而已。她那深情而強勢的感情,許多人背後都驚羨讚嘆,她若是男兒身就好,待自己愛妻肯定如至寶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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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向日葵般溫暖,執著守護她唯一的太陽;她如菊花般高潔端淑,純白的花瓣神聖潔淨,只與她心目中的明月遙遙相望;她如桂花般高雅溫婉,帶著清新甜蜜的香氣,沁人心脾,使他陶醉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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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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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與她走在長街上,他們兩人就好像一對象徵龍鳳呈祥的白玉耳墜,很是相配。一個單純溫柔,遇事衝動,但對於家務則很會打理,還會下廚;一個謹慎陰冷,謹慎周密,不大喜歡交友聊是非,凡事小心看待,對於生活則如傻蛋,需要人幫忙打點管理。他們兩人,簡直是互補了不足,可惜性別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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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拿他們開玩笑,還喜歡對著她喊男人婆,那男人則火冒三丈,對著取笑她的人頂撞反擊,而她淡然對待這些人,還不時要他冷靜隱忍,縱然她有時也會面帶怒氣,但那些人對著她嘲笑,她很快就會消氣,可如果誰打上那男人的主意,她就會怒發衝冠,暗地找上那些人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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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背後看著他們,有時他也會想像,多希望自己也成為其中的影子,和心底裡的那個人成雙成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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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如果我們不曾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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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總是這樣看著那兩人的他,終於逮到了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獲得喜悅的機會。他心裡明白,掠奪在兩人身上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只有讓那兩人產生嫌隙,他才會感到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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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然得知,她被仙庭指派成為天之四靈-青龍的接替者,一般仙軍將領,得知自己能夠作為天之四靈,已欣喜若狂,因為這會帶給自己無盡榮耀與權力,縱然等待下一任接替者時,會孤獨一段時間,他們也絲毫不在意。唯獨她,竟然出言婉拒,還反抗仙庭。(詳文見67、心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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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與那男人兩人從小一同長大,沒了親人相依為命到至今,他們兩人都只有對方一個至親,她不能為了接替和權勢而拋棄他。即使今日換作那男人站在她這立場,她也堅信那男人會與她同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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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庭以為她震驚過度,才說話不慎拒絕,所以給她一些時間考慮。可她在這世上,除了那男人,與兩人的共同摯友他,就再無其他熟識的人存在。她單獨跑來找他說,那男人待他如手足般深厚,她待他也如兄長般和睦喜愛,所以能夠商量事情的人唯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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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她出謀計畫,他很認真告訴她所有可行的方法,甚至認真地盯著她道:「妳要先讓他習慣沒有妳的人生在,真不行時,才能讓他放手獨立,而妳才覆命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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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那男人對她過分在乎,每每她向他學習請教時,那男人總在一旁偷偷窺視著。他知道那男人會心生妒忌,不但是嫉妒青梅竹馬的優越突出,更加記恨的是她跟他在一起時打鬧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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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裡,他更加大膽與她親暱,營造一種兩人情投意合的氛圍,刻意地讓人知道,要不是仙界那一套門當戶對的身分許婚制,不會造成許多合適的人錯過。(詳文見60、一生只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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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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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天之四靈的其中之一,白虎,他雖是書生而非將領,但卻能承襲家族的位置接替。掌管四方的四靈,可以相互交流傳遞訊息,他與她兩人可盡情在天邊日日說笑。原以為她會和他一樣欣然接受,沒想到她毫不猶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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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誤以為,她待他如兄長般敬仰,也會有男女間的愛慕。沒想到在他身上,竟連那一絲仰慕之情,也是因為那個男人。他實在太不甘心,而對那單純的男人,他則以言語輕慢挑撥:「有時候啊,我也不大認同仙界的許婚制,有些人其實很適合在一起,但很可惜... ...而且身為一個男人,如果凡事都衝動不能作主的話,要怎麼保護心愛的女人呢?還是說,要一直讓心愛的女人保護他,讓她踏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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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語就在影射那男人的情境,他不曉得天真無邪的他能否馬上聽懂話中意,所以先以影射之意來說明,等他想不明白詢問時,他才補了那臨門一腳:「你和她不是這樣嗎?我聽很多人說,可惜她非男兒身,大家都看著你們好像性別對調一樣。她都那麼強悍了,這樣是不是要配個比她更強的男人才行。至少,不要莽撞行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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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看著他們青梅竹馬相依陪伴的感情感到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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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與他們相遇,他想自己應該不會在後來的時光裡產生妒忌,甚至耍小計謀想分開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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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梅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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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飄,暗香盈袖,那男人與她曾訂情於梅花園。每一年隆冬時節,他們兩人都會踏雪尋梅。那一年也不例外,他悄悄跟於兩人身後,聽見她向那男人說道:「仙界有很多讓人頭痛的規定。所以我希望... ...未來若有那個機會,可以一改仙界的諸多制度。而我們... ...希望我們都能找到合適的人。」(詳文見67、心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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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初見時的相愛扶持,如今到了結尾,恐怕再也不復相見了,他心裡暗自雀躍,等她接替青龍以後,就是他與她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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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終究沒有想到,原來,有一種感情,是即使一別數千年,縱使斗轉星移、滄海桑田,它竟無視了千年來的歲月雲煙,只沉醉在自己當初的明媚時光裡,在她的夢回深處,只有一縷清淺的梅香,刻骨縈繞在那一個天真單純的少年身上。他後來才看清,那一個天真單純的少年,竟是她相伴相依長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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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正式的離別前,兩人如同往昔般並無半點異樣,彷彿誰都入不了這兩人的眼中,他們也毫不在乎有誰會躲暗處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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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看著兩人,只見那男人端了茶杯來到她面前,那茶杯底色純白,上頭只有紅梅點綴,顯得茶杯更加素雅好看,那男人極其溫柔地說道:「這次紅茶應該泡的還不錯吧,妳喝喝看。」她雙手捧起杯子,品嘗他泡的紅茶,啜了幾口之後,她輕輕把茶杯放置在梅園裡的檀木圓桌上,然後深情凝望著他。
「還不錯,不過糖太少了,下次加多一點。」語畢,她對他露出微笑,稱讚他茶技又更上一層,以往她都嫌棄他茶味過重過苦,因他沖泡時間太長,導致茶味變得苦澀,需要多一點的糖來抹去苦味。
因為她的讚美,讓那男人紅了臉,害羞起來,「嗯,那... ...之後有空,我們一起去人間吃美食好不好!」那男人的眼睛像裝滿星辰般光彩而閃亮,他興高采烈的對她說著。
「好。」她輕輕的吻了他的臉頰,然後伸手輕撫著那男人柔順的髮絲,「我很自私... ...但希望無論時光如何變遷,你永遠也不要忘了我們青梅竹馬間的相知相惜,我對你,依然不曾改變。」他看見,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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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梅園相依,梅香如故,原來從前不變,往後也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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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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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就算曾經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嫉妒,可那一份不悅她鋒芒突出的感覺,總會在她的溫柔與笑容下緩解消失。面對於摯友的他與她,那男人就更加心頭憤恨了,更別說他給那男人產生的錯覺,讓那男人以為她傾心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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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男人大概是起了殺意,和那些仙兵將領們閒聊時,不經意的開了他們兩人玩笑:「哎,白衣書生總給人風流感,真不知道那颯爽女子會否留戀。」那男人也學會了他當初影射的技巧,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詳文見52、墮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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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沒想到,沒想到身處在仙界這樣看似無爭和平的地方裡,居然有人暗藏對他家族的不滿,進而以他們兩人違背許婚制的理由將他們雙雙打入獄,其實這理由的背後,絕大部分還來自於她仍不願意接手青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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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獄中的她,即便遭受了連夜審問,也死活不鬆口接替青龍之位。直到仙帝親入獄中探望,說了那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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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在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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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死死瞪著仙帝,後來才勃然大怒:「卑鄙小人!你膽敢對他做什麼,我絕不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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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庭因著他書香世家相傳,不敢長久關著他,何況他為白虎接替者,恐嚇他幾日就釋放。可仙庭咬著他違反許婚制,與將領私通的名義,徹底汙損他的清白。他對著這事困擾猶豫時,卻聽聞她在獄中已自我了結,他們說,她臨死前咒罵仙帝,還說寧可死後作為一幽魂,徘徊愛人身邊永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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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同時,那男人還沒得知她已自盡的消息,他只以為是自己闖下大禍,害的她被囚禁牢獄,無法釋放。他墮下汙穢妖間尋求惡魔協助,找來那些與他一同奮戰的仙界將領,打破妖魔的束縛封印,想與妖魔攜手,拯救她的同時還要改變仙界,卻沒料到汙濁瘴氣附體,他成為了妖魔,也失手殺了那些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同伴── (詳文見8、The Reluctant Heroes /不情願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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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魔物後的那男人,仍不忘她在獄中受苦,火速趕往獄中時,才驚覺她已死亡。看著昔日的摯友成妖,心儀的女子身亡,他沒有半分痛苦,反到十分雀躍,他深知仙界即將大亂,於是他主動找上妖魔,與他們進行交易,奪走他身上的仙力,讓他變於普通凡人,在無人處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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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家族榮耀,什麼四靈接替者,他這一生都為了那些東西而活。可那兩人竟能拋開一切,活的自由自在,坦蕩於心,他想著就不爽,於是他臨死前,特留了封親筆自白遺書,他說,他真的愛過她。但兩人不曾做過違背天界許婚制的事情。他還在信中刻意提及,即使愛也沒什麼大不了,愛一個人,為何還要考慮兩人的身分?(詳文見56、恰似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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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讓那男人成為魔物後也不能心安,他就要挑撥他們間的相知相惜。他闔上眼的那一刻,還癡傻地想著,他與她都身亡後,他們應該會如同凡人一樣,在奈何橋上見,在轉世以後,他還能帶著第一世的片段記憶找回她,與她真正相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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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實現孤獨一人變作凡人轉世後,並無如他所願帶著第一世記憶,只有在人間成為一個和當時的她一樣,軍功赫赫又才華出眾的年輕將領。可惜這一世的他,竟全然遺忘第一世三人共同的全部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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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妖魔很快就禍亂橫行人間,魔王對於弱小無反抗能力的人類,給予了他們兩個抉擇:服輸或是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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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魔王十分厭惡投降服輸的弱者,不與他們有交流,但終究對於那些願意歸屬他的弱者也心胸寬廣接納,將他們都化作妖魔。而對於勇敢一戰的強者,則更為尊敬,並向他們招手加入自己,壯大魔軍勢力,對這些人間強者還保有他們身為人的身分,不過,崇拜他的人間強者,在未來也自願為妖,和他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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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看見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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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他的身形外貌,光他一雙冰冷孤傲的眼睛,就看的人心驚膽顫,冷汗直流。他當即就決定追隨了那男人,不僅是屈服他絕對強大的力量,還是他身上的氣場以及與尋常妖魔不同的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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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了魔界陣營後的他才曉得,原來魔界的開創和一些規則策略都由魔王的王妃,那個妖妃來提供策劃。他聽過魔王與妖妃會在對魔界掌管的事情有所爭執,但在一番深思熟慮後,魔王總會找一個完美的理由來說服大家:妖妃的決策是正確的,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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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後期,魔王只用一句話囊括:「本王追求與人間強者一戰,開闢創造新世界的理想,並非執著世界的毀滅。」他真心喜愛這個男人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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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因為你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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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為魔王的忠實麾下以後,見到了妖妃,她是那樣嬌小玲瓏,與那種傻氣單純女子不同,雖然第一眼看似嬌弱溫馴也善良無辜,但換著冷臉表情時又讓人感到難以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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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魔王首次出征時,見她來前線援助指揮,他對她的能力有所遲疑,便開始調侃她,而她對這個戲弄嘲諷也頗有反應,馬上與他爭論起來。又是那樣的契機,他們從爭辯冤家的過程中,慢慢轉變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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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交流甚久以後,他發現她沒什麼心機,待人都算溫和。唯獨對魔王,她有時會感到疲倦。她把他當成無話不談的密友,將自己所有心事都敞開告訴他,甚至她把自己"成妖前"的來龍去脈都解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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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訴說這一段感情,他竟開始感到內心煎熬,越是深入她的過往,他就感到窒息般痛苦。原來,不知不覺中,早已愛上了眼前這個女人。可他清醒地告訴自己,魔王與他是知己之友,從他被魔王的人格吸引,也毫不畏懼他面容以後,魔王對他也十分厚待。她是好友的女人,他絕不能有半分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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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她說過,魔王一直以來似乎對自己有所誤解,明明他們眼前的阻礙都消失了,有時她還覺得與他有所隔閡,中間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存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天她睜開眼睛時,確實發現待的場景不同,連當初那個深愛的天真單純男人也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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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為了愛,把自己弄丟就算了。但是我沒把自己搞丟,反而把我的愛人,我的愛不見了。」他看著她向他吐露真情時,雙眼空洞,像極空有美麗外貌而無靈魂的玻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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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的感情很是惦記著想,因此他會從小細節上來幫她測試魔王,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男人如她所說,即使外貌身形和性格想法都變得不一樣,她對他的心意也未曾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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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一人獨自在書房時,他不像當初會一同進房陪伴,但總在書房的門口靜靜地注視著她,等她察覺到他的目光時,他故作無事邁步離開;那時她每年都會去梅園賞梅,他已跟以往不同,不再和她兩人前往,可在她踏入梅園時,卻又驚見梅園的檀木桌上早已擺著她喜愛的甜點與恰到好處的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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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她心愛的人曾因著那份執念,吸收所有邪氣,並且融為一體成為開闢妖界的魔王,但對她的心意,仍是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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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愛他就好,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他握著她的雙手,真誠的肯定這一份愛。(詳文見68、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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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看見了──
終於還是想起來,那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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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即使身形外貌,性格態度都變得跟以往不同,卻還保留同樣的一份愛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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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最傻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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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那個傻瓜,他不知道,原來身為四靈的接替者,只要不是被妖魔奪去仙力擊垮,那即使自盡,也只是肉體的暫時受損。那男人很幸運,將仙界都搞得天翻地覆,如同一片廢墟後,還發現了她能有復原的機會,他才將她也變為妖魔,成為他"第二世"的"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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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當初自己如何挑撥,兩人還是延續了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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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陸續發生妖仙一戰的痛苦戰爭,他們不管哪一方發動,都令人感到痛苦。這時的他已恢復全部記憶,在那段時間,每天和他們兩人碰面,他是既恐懼又不安,深怕被他們察覺,還怕被成為魔王的那男人直接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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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爆發戰爭前夕,他知道那些仙人也蓄勢待發,準備收拾他們,滿心歉意的他則請命擔心她私人護衛,就怕她也被嚴重波及。可那些無恥仙人還是堅決發動攻勢,將大家逼得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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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替她阻擋攻擊,最後一刻才道出自己所想起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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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M先生。那個因為自己嫉妒,不夠堅強而無法守護自己喜愛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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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後來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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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看著他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實在愧疚不已,更來不及告訴他們一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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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被仙軍俘虜後囚禁,不足百年他掙脫,卻在趕去她轉世的那一刻時,遺忘她的名字,他知道仙人對那男人最狠心的懲罰就是抹去她一切的回憶,可惜那男人堅強的意志力,只有暫時忘了她的姓名,對她的所有依然銘記於心,如自己的生命般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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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被仙軍又一次鎮壓,沉睡的千年時間裡,他對他唯一的彌補就是好好照顧她,等待時間的巨輪再次轉動,他們三人能夠團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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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千年裡,她和他做了幾世的至親兄妹,人人都感嘆他們這對兄妹,要不是這樣的關係,兩人肯定是很相配的恩愛夫妻,只他心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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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他們依然走著,只是不再並肩,也不再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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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如果我們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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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幾世的兄妹情後,他與她感情早已是堅不可摧的地步,他每一次都先行離開,在奈何橋上等待她的到來,不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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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次他如往常般等待時,卻見到那男人,還有一個女人以及一些生面孔的妖軍勇闖孟婆處,目的就為了要他一人,那男人對他是惡狠狠的報復,不只第一世的仇恨,還連帶知道他與她千年來的百轉千回而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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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他以小孩姿態"領回"魔界,但又不曾對外表明他的身分,也不將他變為妖魔生活在他開創的魔界中。反倒賜予他無盡權力地位和長生不老肉身,使他暴露於危險中。他完全的"聽令",早已知道自己被當成吸引她來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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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男人身旁的女人才拚盡全力護著他。他本以為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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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D小姐圖謀不軌那男人身邊的位置,他一直對D小姐心生厭惡,不喜與她過分親近。後來他在與D小姐相處過程裡才知道,她也是一個單純簡單的女人,不求有結果,不求他愛她, 只求在那最美的年華裡,長伴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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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D小姐對他在魔界的性命保全,正好完美說明自己也是站在成全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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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如那男人所願,她不久後真的到來,可這一世的她變得畏懼害怕那男人,為了喚起她的記憶,他不惜做回"第二世"的模樣,假意與她鬥嘴後,又成為她的摯友,同時也做個好哥哥,替他們兩人重牽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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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她最不放不下的兩人。一個是她前世兄長,一個是... ...未完的宿命。他完成身為兄長的任務,全心祝福心愛女子,也算彌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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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想成全嗎?」D小姐詢問的口氣帶有諷刺,這挑起他心中壓抑許久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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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爺我當然成全,只要是她愛的... ...」成全,這兩個字竟然變得難以說出口。這話說起來成熟,但也是空有軀殼而已。可一想到她甜蜜珍貴的愛,他唯一能夠做的,只能是放它自由,除非她的愛有回頭地步,才會完整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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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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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那邊得知那男人,魔王甦醒的消息,又重振旗鼓要開戰,可這次他們的目標鎖定了他與她二人,硬生生將他們送往轉世,還不准他們與千年前同為兄妹身分,徹底把兩人分隔兩地,同時也完全抹去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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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這一世裡,他反倒很感謝他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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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生與她相遇,更令他驚喜,他們已在不同地方重生,即使他一直有尋找她,卻杳無音訊。直到一個人,自稱是她的好友──G先生。
G先生一頭亞麻金髮,一臉的多情浪蕩,看上去不是個對感情專一的好男生。可他說知道他們所有人的事情,還要他在她面前承認兩人是好友關係,G先生才將她帶給他。G先生的詭異之處太多,將她給帶來後,再無聯絡。
他倒是很感謝他,讓他做了一回她心中的少年,短暫與她共度最美好的幾年時光。
作為S先生的時候,他給了一時的溫柔,用那一份溫柔,在她痛苦地想要自盡時,慢慢將她給治癒,痊癒的她也終於意識到所有的問題。
他最後還送給了她溫柔。
「用妳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罷。」往後餘生,請把所有的愛,都歸還給那男人,將他們都從千年深淵裡釋放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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