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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踉蹌撞進刺眼的黑糊糊地洞，青銅風鈴在頭頂發出清脆嗡鳴。潮溼的青苔順著石階攀爬，苔絲縫隙間滲出幽藍微光，連綴成蜿蜒的星圖指向霧氣深處。某種介於腐爛木樨與發酵蜜酒的腥甜漫過鼻腔，她後知後覺發現腳下正踩著某種黏TT的膠質——片片鋪滿整條街道的暗紅色菌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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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鄉人？｣
掛著黃銅鳥籠的老婦人從歪斜木窗探出頭，髮辮垂落時抖出細碎的磷粉。她佈滿翳狀物的眼球突然轉動，老婦人直勾勾盯著你腰間微微發燙的炎晶箭筒，「來買避雨符？還是想打聽黑山羊幼崽的鬃毛怎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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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掛在屋簷的蓑衣簌簌扭動起來，你這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稻草，而是無數蜷縮的銀白色蜈蚣。老婦人枯枝般的手指劃過你耳尖，半片腐爛的槲寄生突然在她掌心燃起青焰，「第三個朔月夜前別靠近西邊沼澤，除非......」她喉間溢出古怪的笑聲，「你想給雨女當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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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鐵器刮擦青石的聲響，十幾盞漂浮的八角燈正順著菌毯脈絡游來。燈芯裡蜷縮的發光水母舒展觸鬚，將潮溼空氣灼燒出焦痕。你摸到箭筒底部凹凸的紋路，那是昨夜女神在你掌心烙下的新月圖騰，此刻正與菌毯下的星圖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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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漉漉的菌毯在腳底「咕啾」作響，莫伊拉甩了甩沾到黏液的小皮靴。掛滿蜈蚣蓑衣的屋簷下，老婦人還在用長指甲摳著黃銅鳥籠的鏽斑，嘴裡哼著走調的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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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避雨符怎麼賣？」莫伊拉湊近窗邊，炎晶箭筒突然燙得她腰側發疼。腐爛槲寄生的青焰照亮老婦人半張皺巴巴的臉，另外半張臉陷在陰影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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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發光水母燈飄到攤位前，觸鬚「啪滋啪滋」地炸著火星。老婦人從鳥籠縫隙抽出張泛黃的油紙，上頭用蝌蚪狀的符號畫了朵歪七扭八的雲。「三十星幣，能擋三場酸雨。」她突然伸手扯住莫伊拉尖耳朵上的銀環，「小精靈，買兩張送妳沼澤地圖的殘片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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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毯突然鼓起拳頭大的腫包，莫伊拉踉蹌扶住牆壁，掌心黏滿正在蠕動的銀色孢子。遠處傳來鐵鍊拖地的哐啷聲，戴著蛙頭面具的商販推著木輪車撞開霧氣，車上堆滿泡在玻璃罐裡的鱗片與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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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信那老蟾蜍的鬼話！」蛙頭商販甩出黏糊糊的舌頭捲走油紙符，牠面具縫隙滴落藍色唾液，「我這有真貨，二十星幣三張，再送妳雨女梳頭用的斷齒梳——哎妳摸箭筒幹嘛？行行行十五星幣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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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指尖摸到箭筒底部發燙的新月烙印，菌毯下的星圖突然迸出藍光。老婦人窗臺上的鳥籠「吱呀」轉了半圈，掉出半片沾著血漬的羊皮紙，上頭畫著被藤蔓纏繞的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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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毯突然裂開拇指粗的縫隙，藍色螢光像血管般跳動。莫伊拉倒退兩步，小皮靴陷進突然軟化的黏液裡。蛙頭商販的玻璃罐「喀啷喀啷」撞在一起，泡在裡頭的蜥蜴尾巴「啪」地貼上罐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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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太婆又耍花招！」蛙頭商販面具噴出腥臭白煙，舌頭捲住莫伊拉的腰帶往後拖，「那張破羊皮紙是上個月祭品的遺物，碰了會爛手指⋯⋯喂喂妳別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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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撿起羊皮紙的瞬間，箭筒底部「嗡」地燙過掌心。藤蔓纏繞的鐘樓圖案浮現金邊，菌毯底下的星圖突然竄出光帶纏住她腳踝。老婦人「咯咯」笑著關上歪斜的木板窗，震落幾隻乾癟的銀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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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完蛋了，」蛙頭商販扯下面具露出滿是疙瘩的綠臉，牠抓起木輪車上的陶罐往莫伊拉身上潑，「快用蝸牛黏液洗掉血漬！等沼澤的食人藤聞到味道，會追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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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液「滋」地在羊皮紙上燒出破洞，鐘樓圖案突然飄出半透明的新月標記。遠方傳來一道沉悶的鐘聲，纏在莫伊拉腳踝上的光帶「咻」地縮回菌毯，在路面拼出閃著藍光的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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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身上有女神的印記？」蛙頭商販的舌頭僵在半空，陶罐「哐啷」摔碎在菌毯上，「早說嘛！這張地圖殘片送妳啦，求你別跟雨女說我賣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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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液裡突然冒出咕嚕咕嚕的氣泡，蛙頭商販尖叫著跳上木輪車狂奔，留下滾動的玻璃罐裡有隻眼珠正貼著罐壁轉動。莫伊拉捏起地圖殘片，發現背面用血寫著：「月蝕時敲響十三聲，門在青蛙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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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毯上的藍光箭頭指向濃霧裡的鐘樓尖頂，莫伊拉踩到塊滑溜溜的青蛙石雕時，酸雨突然「嘩啦」澆下來。皮靴冒起白煙，她慌忙抽出剛買的避雨符貼在額頭，透明泡泡「啵」地裹住全身，雨滴在膜上炸出七彩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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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的泡泡人！｣
戴著防毒面具的小女孩從排水管鑽出，懷裡抱著隻不斷掉鱗片的蜥蜴,「要買月蝕時刻表嗎？只要五個星幣，附贈雨女洗澡時間喔～」她踢開腳邊蠕動的菌毯腫包，露出底下生鏽的鐵板——刻滿青蛙浮雕的井蓋正中央，有個硬幣大小的新月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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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蹲下時泡泡「啵滋」擠壓變形，箭筒底部的新月烙印恰好貼上凹槽。井蓋「喀喀」轉動的瞬間，酸雨突然變成血紅色，遠處鐘樓傳來十二聲悶響。小女孩尖叫著鑽回排水管，那隻禿毛蜥蜴卻咬住莫伊拉的泡泡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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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聲不能敲！」蜥蜴吐出黏著口水的銅鑰匙，尾巴「啪嗒」斷在菌毯上，「拿這個去開鐘樓側門，要是被雨女的鼻涕蟲衛兵抓到，那咱們都得困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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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把菌毯泡成噁心的粉紅色，莫伊拉撿起鑰匙時，鐘樓尖頂突然迸出閃電。青蛙井蓋「轟」地彈開，湧出的不是汙水，而是成千上萬顆眼珠。它們「咕嚕咕嚕」堆成階梯，直通往霧中若隱若現的鐘樓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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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個異鄉人！｣
戴著蝸牛殼頭盔的衛兵從屋頂跳下，黏液槍「噗噗」射在泡泡膜上。莫伊拉拔腿狂奔，踩爆的眼珠發出類似青蛙叫的「呱吱」聲。她沒發現兜裡的地圖殘片正吸收血雨，緩緩浮現出戴著新月耳環的女人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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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爛的木門軸承「吱——」地尖叫，莫伊拉把銅鑰匙插進鐘樓側門鎖孔時，黏在泡泡膜上的眼珠突然「啵啵啵」接連爆開。鑰匙柄的青蛙浮雕彈出舌頭，舔走她手背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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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快進來！｣
斷尾蜥蜴從門縫鑽出，新長出的透明尾巴捲走追兵的黏液彈，「鹽！妳身上有帶鹽嗎？那些鼻涕蟲碰到鹽會融化……」牠話沒說完就被蝸牛殼頭盔砸中，莫伊拉反手抽出炎晶箭，往地上猛地一劃，箭頭爆出的火星點燃菌毯，燒出嗆人的紫色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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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樓大廳堆滿停止擺動的鐘擺，生鏽齒輪間卡著乾枯的藤蔓。莫伊拉踢到個陶土罐子，裡頭滾出十幾顆刻著數字的青蛙卵。地圖殘片突然從她口袋飛出，懸在半空投射出雨女的立體影像——那張戴新月耳環的臉，分明是昨夜夢中女神衰老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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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偷了時間蟾蜍的卵！」斷尾蜥蜴邊逃邊罵，牠的尾巴又斷了半截，「難怪雨女要發瘋，這些卵能吸走......小心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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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蝕的鐵鍊突然崩斷，巨型鐘擺貼著莫伊拉的鼻尖掃過，砸碎她身後的石柱。雨女的影像突然睜開眼睛，被鐵鍊纏住的左手緩緩指向樓梯間。莫伊拉這才發現每階樓梯都長著蟾蜍的蹼爪，正隨著鐘擺節奏緩慢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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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卵放回祭壇！」斷尾蜥蜴跳上她肩膀啃破泡泡膜,「否則整座鐘樓會變回蝌蚪，我們都會被消化在雨女的胃......喂，妳怎麼在撿卵啊？那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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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握緊發燙的炎晶箭筒，第十三聲鐘響突然從她胸腔裡震出來。所有青蛙卵同時裂開，蹦出閃著藍光的數字，像螢火蟲般的數字「咻」地鑽進樓梯縫隙，莫伊拉追著藍光踩上蟾蜍蹼爪樓梯，每步都像踩進會蠕動的果凍。斷尾蜥蜴死死咬住她斗篷邊緣，新長的透明尾巴「啪」地黏上牆面濺到的蝸牛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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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數字在吃掉時間！」斷尾蜥蜴吐掉嘴裡的鐵鏽，「妳看鐘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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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鏽的齒輪突然逆轉，原先卡死的鐘擺正瘋狂擺動，削落大片長著青苔的磚塊。莫伊拉口袋裡的地圖殘片自動飛出，雨女的影像伸手抓住飄過的數字「7｣，整座鐘樓突然傾斜成四十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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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卵殼塞進牆上青蛙的鼻孔！」斷尾蜥蜴被甩到空中，尾巴勾住吊燈鐵鍊，「就是那排會噴蒸氣的銅雕......該死牠們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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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撲向牆面，炎晶箭「咚」地釘住亂扭的蟾蜍銅雕。卵殼碎片卡進青蛙鼻孔的瞬間，噴出的蒸氣變成彩虹橋，直通向上方裂開的穹頂。數字螢火蟲聚整合新月形狀，照亮雨女巨大的身影——她飄在暴雨中梳頭，每根髮絲都纏著縮小的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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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倒影！」斷尾蜥蜴尾巴炸毛，「我們在雨女梳子齒的倒影裡，快射斷那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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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搭箭拉弦時，雨女耳垂的新月耳環突然墜落，變成鏽跡斑斑的齒輪卡住炎晶箭。斷尾蜥蜴慘叫著被吸向髮絲糾纏的漩渦中，莫伊拉咬牙抽出箭筒底部的女神烙印，狠狠按上瘋狂旋轉的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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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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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聲音突然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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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自己站在鋪滿菌毯的街道起點，老婦人正從黃銅鳥籠抽出嶄新的避雨符，蛙頭商販的假笑僵在面具後。唯有掌心新月烙印微微發燙，提醒她斗篷內袋沉甸甸的。莫伊拉伸手摸出五顆刻著數字的青蛙卵，斷尾蜥蜴的斷尾正黏在其中一顆卵上扭成箭頭。菌毯突然竄出光帶纏住她腳踝，這次老婦人推開窗時，左臉爬滿藤蔓狀的藍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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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吖啦啦，」她指甲「叩叩」敲著全新避雨符上的血指印，「外鄉人要不要買點鹽？算妳十星幣三罐，划算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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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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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毯「啵」地吐出顆眼珠黏在鹽罐上，莫伊拉倒退時撞到戴防毒面具的小女孩。對方懷裡的蜥蜴突然復活，透明尾巴「啪」地抽飛鹽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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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輪迴卵！」斷尾蜥蜴從莫伊拉領口鑽出，咬破青蛙卵的殼，「快撒鹽到菌毯傷口，這條街要蛻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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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臉上的藍血管「啵滋」爆開，噴出的黏液在空中凝成雨女的剪影。菌毯劇烈抽搐著翻捲起來，露出底下佈滿牙床的肉色地面。莫伊拉把鹽灑向翻起的菌毯邊緣，焦臭味中傳來青蛙垂死的「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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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居然帶回時間卵！」蛙頭商販的推車從肉色地縫鑽出，車輪變成咬合的牙齒，「分我兩顆，告訴妳怎麼躲雨女的梳頭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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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尾蜥蜴突然吞下青蛙卵，身體膨脹成巨蜥撞翻推車。玻璃罐裡的獸角插進肉色地面，湧出的黑血匯成箭頭指向霧中。莫伊拉撿起滾到腳邊的蝸牛殼頭盔，裡面黏著張被消化一半的紙條：「月蝕時向西走七步，門在妳的倒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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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女的剪影開始梳頭，每梳一下菌毯就褪色成灰白。斷尾蜥蜴邊打嗝邊喊：「快往西！等街道全褪色，我們會變成她梳齒間的頭皮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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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拉衝向翻滾的霧牆時，掌心烙印突然灼燒。她發現自己的影子長出了雨女的耳環，而腳下菌毯裂開的縫隙裡，有十三座鐘樓的尖頂正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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