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Urban Legend（完） - [瓶邪]Urban Legend（05）

Urban Legend（05）

　　吳邪急匆匆趕回本家的時候，就看見王盟一臉焦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將小金杯停在家門旁邊，吳邪就從後照鏡看見對方鬆了口氣似的，小跑步的衝過來。他打開車門貓腰出去，王盟就迫不及待的推著他進門，嘴巴也不閒著，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少爺，張家的族長在裡面等很久了，您不知道，大家看見他出現的時候都傻了！您到底哪裡招惹人家了？」

　　「閉嘴，你少胡說八道，小爺在外面好好的，幹什麼去招惹他？」吳邪皺眉反駁，心裡卻也是沒個底，總不至於因為幫他打了個手槍就來找他算帳吧？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到其他理由。

　　吳邪剛被推著進大門就碰上解雨臣，吳邪看他收回他招牌的粉紅手機，正快步的朝自己走來，才要打招呼，解雨臣就先開口了。

　　「你怎麼一整天都不見人？」解雨臣說著，語氣似乎夾了點埋怨，吳邪抓了抓臉只說了自己去胖子那裡的事情，見對方沒有要再逼問自己的樣子，他才試探性的接著話頭：「你等我多久了？」

　　沒想到解雨臣卻搖了搖頭，「這個事情之後再說，你快點進去吧，大家都急瘋了。」

　　吳邪點點頭，繼續任著王盟推自己去大廳，然而前腳才踏進內門一步，吳邪就被人揪著耳朵往旁邊拉去，他痛的哼了幾聲，回神一看居然是自家三叔吳三省。

　　「阿邪，你給老子從實招來，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張起靈？」

　　耳朵被拉的有點痛，吳邪才剛想抗議，可一聽吳三省那麼說，臉立刻就紅了，他馬上就反駁道：「我什麼也沒做啊！」

　　「你什麼都沒做？你什麼都沒做人家會找上門來！還說指名找你？你三叔還沒老糊塗呢！騙誰？」

　　吳三省一臉氣急敗壞，硬是壓低了聲音罵道，吳邪急的像隻熱鍋上的螞蟻，滿腹辯駁卻說不出半句來，他撇過頭，稍微瞄了一下正對面坐椅上喝著茶的張大爺，那一身嚴肅筆挺的軍服讓他一口老血簡直要吐出來，簡直無法把那個渾身是傷還軟綿綿的張起靈聯想在一起！吳三省也發現了自家姪子的臉色不太對勁，本來還猜測小子是否闖禍，這一下就來勁了。

「你看你什麼臉色！不會連人家張族長都沒見過吧？他坐在那裡已經幾個小時了，一句話都不說的，要不是看在吳家和張家還有點交情，不然老子早把他轟出去了！張家人很少會找人麻煩，肯定是你闖了什麼禍，你還不快去給人家賠不是！」

　　吳邪心說何只見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還有什麼可以嚇唬他的？再看了那一副王座上的人一會，他苦哈哈的轉頭對著自家三叔開口：「這事我來解決，三叔你先帶大家離開吧，這一群人的我實在是不好說……。」

　　「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你現在就給老子和對方溝通清楚！」吳三省一巴掌就要往他頭上拍下來，卻被人抓住了手，他氣呼呼的轉頭才要罵哪個不識相的，可一迎上那雙沉靜的眼時，吳三省驀地就閉了嘴，氣勢瞬間萎下去，吳邪閉上眼睛才準備好要受打，見到三叔那樣就回過頭去看，果然是二叔。

　　「出去了。」見自家三弟還想說什麼，吳二白瞟了他一眼後就悻悻的閉嘴了，他鬆開了手，眼神一掃大廳其他人，王盟立刻灰溜溜的跑了，小花則是走過來拍了拍吳邪的肩膀，打了聲明天再過來的招呼，便也轉身走了，其他原本被派留下來的傭人也掉頭往另一邊的門離開，吳二白這才朝座位上的張起靈點了點頭。

　　「小邪若有無理之處，還請張族長大人有大量，他是我們吳家唯一的孩子。」

　　這言下之意還是隱含了很多意思，吳邪是吳家唯一的繼承人，縱使是張起靈也不可輕易動他。然而聞言的張少爺只是回點了下頭，並不當一回事，吳二白瞇了瞇眼，這才拖著吳三省一起離開了大廳。

　　隨著熟悉的腳步聲一個個遠去，吳邪總覺得自己的心跳像是鼓在敲，他站在原地好一會，眼看那個張家大少爺也沒有一絲要開口的樣子，他皺眉輕輕跺了跺腳，這才緩步上前，有點試探性的開口。

　　「那個……我早上那會真不是故意的啊，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計較了……。」吳邪說著說著臉上又透出了些許紅潮，說到底那檔子事掛在嘴上，即使不明講也是讓他羞愧的無地自容。

　　不料，那個張少爺這時卻放下了手上的茶杯，一雙漂亮的黑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瞧，吳邪被他看的渾身不對勁，站在那邊像條蟲子似的不住亂動，一下抓頭一下搔臉的，張起靈這時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被我吸血過後，你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啊？」

　　吳邪被問的滿頭問號，不舒服？他不過就被吸個血罷了，不舒服也是當下的事情，怎麼現在這傢伙卻大慈大悲的跑來問他了？

　　「你沒有死。」像是知道對方在疑惑些什麼，張起靈卻在這時垂下眼眸盯著自己的鞋尖，「不管有沒有被吸乾，被我吸血的人都會死。」吳邪愣了愣，下一秒則是一臉驚訝的望著他，死？什麼意思？也就是說，被這位張少爺吸血的人都會死囉？

　　「啊……哈哈……呃，那我還真是榮幸……？」吳邪這時真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好，也就是說，他在被吸血的當下本應該是要死的，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還活著，換句話說，這個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他活過，只是他吳邪意外的活了下來。

　　「所以你現在想怎麼樣？把我弄死？」氣氛瞬間詭異起來，吳邪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終於知道這男人到底想幹麻了，還真是一個悶油瓶，兜兜轉轉的現在才提到正事，不就是讓他死嗎？那有什麼困難的？他吳邪就一個小菜鳥，貴族的手指隨便一捏就能送命了，他甚至連做垂死掙扎都不需要，興許還能死的好看點。

　　可聞言的張少爺卻皺起了眉頭，顯然對吳邪說的話完全不能認同，男人陰鬱的眼睛又重新對上他，吳邪只得故坐鎮定的回瞪過去，甚至開始假想了逃跑的路線，雖然這個傢伙能夠很輕易的弄死他，即便他心裡說著喪氣話，但必要時還是會反抗一下的。

　　「我不想害死你。」

　　「什麼？」

　　吳邪聽他這麼說，一臉茫然的開始抓耳撓腮，試圖想理解對方話裡的意思，不過顯然一點頭緒也沒有，他乾脆放棄的拉過一邊的椅子，和這傢伙面對面的坐了下來，「你能不能一次給我個痛快？小爺可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張起靈沉默了一下，接著勾了勾手指要他靠近，吳邪眉峰一挑將椅子又挪了過去一點，可男人像是不滿意似的，乾脆伸過手去將他整個人抱到了自己腿上，吳邪嚇的掙扎起來，心理暗暗驚訝吸血鬼的怪力，好歹他也是個一米八的男人，被這麼輕易撈起來抱住還是有點失面子的。

　　「你幹什麼？」吳邪拿手去擋他，一臉警戒的看著眼前的人，深怕他在這大廳就失控起來。

　　「既然你沒死，就會有副作用。」吳邪的掙扎對他來說簡直是空氣，張起靈一邊低低開口，一邊一手撩起了他的上衣，吳邪著急的掙動了一會就發現了不對勁，男人游移在他腰測的手，他居然一點都感覺不到任何觸感。

　　「怎……怎麼回事……？」他一下子就悚了，如果不是現在這張少爺刻意摸著他的腰，他肯定不會發現自己某些部分忽然沒有了知覺。

　　「屍化。」男人開口的話語依然簡略，卻瞬間讓吳邪慘白了臉，屍化這一詞他有聽說過，具體如何感染上的有很多種說法，但他從沒聽說過被吸血也會屍化。

　　「照理說，被張家的族長吸食過血液後，還能活著產生屍化的通常是女人。」

　　你他娘的直說老子是個娘們兒行了！吳邪心裡咬牙切齒的腹誹，但又急於知道答案便憤憤的閉嘴了，安安靜靜的聽著對方繼續解釋道。

　　「而這個女人，將會成為張家族長夫人。」

　　接任族長的儀式就是承接上一任的血液，將對方的血液輸進體內融合到一起，不適任者將會直接死亡，所以說在某些方面上族長的體液就是一種毒藥，表面碰到都沒事，但進入體內必死無疑。當然這是需要機率的，每個人的體質和能力並不相同，張家族長如果愛著某個女人，就必須要面對對方在被自己吸血後可能的死亡，他們需要這樣的確認來決定伴侶的能力是否和自己相當，才能繼續孕育更強大的下一代，當然也可以拒絕吸食伴侶的血液，但那個女人就無法成為張家真正的夫人，沒有人會承認，所以張家族長不會輕易吸血，一方面是純種血族已經太少，一方面是現在的社會已經不再像以前由吸血鬼主宰，但男人也會產生屍化這是他第一次見證到。

　　聽到這裡吳邪立刻就噴了，這下也不管是否還在對方的掌控，他悻悻然的又開始掙扎起來，嘴裡一邊怒吼：「你他媽耍老子呢？小爺是個男的！怎麼也不可能當你們什麼張家夫人！」

　　「因為族長而屍化的人只有一個救治方法。」張起靈沒理會吳邪的抗議，只管自己繼續開口，吳邪都覺得他今天倒是把一年份的話都說完了：「你看這裡。」他一邊說著，一邊拉住吳邪胡亂揮動的手腕，將那隻手移到了他的腰窩，吳邪順勢低頭去看，臉色瞬間鐵青。

　　那上頭不知何時已經佈滿了一個個慘白的色塊，如果不仔細去瞧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去注意那樣的異狀，那是很典型的屍化症，目前從沒人聽說過有救治的辦法，吳邪發現自己的呼吸逐漸加快起來，心中有什麼東西瞬間冷卻到他發寒。

　　「只有族長的體液有用，這就是為什麼張家夫人無法離開族長的原因。」

　　離開了就必須死，那簡直是一個鎖命的契約。

　　「放你他媽的狗屁！難不成老子要天天被你上嗎？」吳邪簡直氣紅了眼，握緊了雙拳就朝對方的肩膀重重一搥，「別開玩笑了！」

　　「不需要。」將那個有些失控的人禁錮在腿上，張起靈一隻手撥開了對方額前的碎髮，就像上次他睡著前的時候一樣的動作，同樣溫柔。「舔舔就沒事了。」

　　「舔、舔什麼？」吳邪愣在當場說話都結巴起來，當他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的時候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開……什麼玩笑？」

　　張起靈聞言搖了搖頭，「對你來說，族長的體液就像毒品，必須不斷接受才不會發作。」

　　吳邪沉默了一陣，最後發現自己真是無話可講了，面對這種什麼都面不改色說著讓人難以置信的話的傢伙，他發現自己被搞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不住低低笑了兩聲，有點無奈也有點絕望，吳邪將一隻手附上了自己腰窩上的那隻冰涼的手，施了點力按壓幾下，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又苦笑了起來。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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