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新的一年學院生活沒有什麼變化的話,絕大多數的課程都一樣,至少一開始如此。但要說不同的話,首先立即迎來的演練課則是讓所有人都緊張不已──在課堂上,讓兩名學生進行模擬演練。雖然稱為模擬,但也就僅是教授在旁隨時介入的程度,也就是說,在課堂內受傷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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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對福里德,安德森對希爾,然後是最後一組,雀兒喜對裘兒,以上。由第一組依序下去,雖然教室很寬廣,但還請控制在避免毀壞教室的程度。我必須再重申一次,請做好若不認真應對會受傷的覺悟。第一組請上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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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話音剛落,處處可見學生鬆一口氣的表情浮現,並不約而同的用憐憫眼光看向雀兒喜。一般學生技術或許還不足,要談是否需要手下留情還太早,但裘兒明顯例外,所有人紛紛在心中祈禱裘兒的對手不要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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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雀兒喜更是已經嚇到臉色發白,比起其他同學,她想起的是一段時間無意間聽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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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的時間並不打算停下腳步等待雀兒喜,其他同學的模擬演練怎麼結束的完全沒有進入她眼中。轉眼間,各自結束的同學們紛紛站到教室邊緣,將空間讓給最後兩個人。眾人的私語聲只讓雀兒喜壓力越來越大,在一對一的演練中,雪菲爾沒辦法站在她身邊,有沒辦法握著她的手,告訴她自己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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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不安的望向雪菲爾,但雪菲爾眼中的不安比她更多了幾分,但最後也只能用嘴型告訴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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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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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緊張的點點頭,裘兒則是優雅的向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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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最後一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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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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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還來不及說出幾個字,熱浪就已經朝她的臉上席捲,雀兒喜只能先本能的朝一側躲避,另一側卻也有火焰在地上直線朝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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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無暇顧及動作,只能難堪的連滾帶爬,躲開高熱爆風與火焰的夾擊,在摔倒時,她看見兩手又已經握好根源的裘兒身影。裘兒顯然不打算給她喘息的機會,不行了,她心想,能力實在差太多了,就算在數秒內被裘兒用簡單擊倒,對手畢竟是首席,也不會有人嘲笑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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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自己應該也是能做到的,雀兒喜咬牙承受摔倒的衝擊,她要告訴所有人,她也是有一個人能做到的事,就算輸給裘兒是幾乎確定的事情,她也要輸的好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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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新的一年學院生活沒有什麼變化的話,絕大多數的課程都一樣,至少一開始如此。但要說不同的話,首先立即迎來的演練課則是讓所有人都緊張不已──在課堂上,讓兩名學生進行模擬演練。雖然稱為模擬,但也就僅是教授在旁隨時介入的程度,也就是說,在課堂內受傷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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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對福里德,安德森對希爾,然後是最後一組,雀兒喜對裘兒,以上。由第一組依序下去,雖然教室很寬廣,但還請控制在避免毀壞教室的程度。我必須再重申一次,請做好若不認真應對會受傷的覺悟。第一組請上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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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話音剛落,處處可見學生鬆一口氣的表情浮現,並不約而同的用憐憫眼光看向雀兒喜。一般學生技術或許還不足,要談是否需要手下留情還太早,但裘兒明顯例外,所有人紛紛在心中祈禱裘兒的對手不要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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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雀兒喜更是已經嚇到臉色發白,比起其他同學,她想起的是一段時間前無意間聽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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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的時間並不打算停下腳步等待雀兒喜,其他同學的模擬演練怎麼結束的完全沒有進入她眼中。轉眼間,各自結束的同學們紛紛站到教室邊緣,將空間讓給最後兩個人。眾人的私語聲只讓雀兒喜壓力越來越大,在一對一的演練中,雪菲爾沒辦法站在她身邊,有沒辦法握著她的手,告訴她自己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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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不安的望向雪菲爾,但雪菲爾眼中的不安比她更多了幾分,但最後也只能用嘴型告訴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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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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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緊張的點點頭,裘兒則是優雅的向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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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最後一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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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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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還來不及說出幾個字,熱浪就已經朝她的臉上席捲,雀兒喜只能先本能的朝一側躲避,另一側卻也有火焰在地上直線朝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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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無暇顧及動作,只能難堪的連滾帶爬,躲開高熱爆風與火焰的夾擊,在摔倒時,她看見兩手又已經握好根源的裘兒身影。裘兒顯然不打算給她喘息的機會,不行了,她心想,能力實在差太多了,就算在數秒內被裘兒用簡單擊倒,對手畢竟是首席,也不會有人嘲笑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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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自己應該也是能做到的,雀兒喜咬牙承受摔倒的衝擊,她要告訴所有人,她也是有一個人能做到的事,就算輸給裘兒是幾乎確定的事情,她也要輸的好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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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始終不敢向雪菲爾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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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菲爾和她在一起這麼久,會不會只是因為她們從進入學院以來就正好一直被分到一同一間房間而已,換句話說,這個人可能不用一定是雀兒喜,是不是今天和雪菲爾住在一起的是其他人,雪菲爾也會自然和那個人關係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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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其他同學眼中,她只是個「沒有了雪菲爾什麼都不行」的人不是嗎?說不定隨意換成一個對連喚掌握更熟練的人,都能更完美的和雪菲爾配合起來。雪菲爾......雪菲爾會不會其實私底下也希望能和這樣的人結成組合會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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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須讓大家知道,她絕對不是一個沒有雪菲爾就什麼都做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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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黃草原、阻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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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感受到腳上的異樣迅速往後跳開,雙腳安穩踏地的動作與飛舞的雙馬尾,讓她看起來有如正在翩翩起舞,與只是為了閃躲攻擊就摔倒在地的雀兒喜完全不同。裘兒中斷了進行到一半的連喚,卻只看到地上蔓延的枯草,在她原本的位置,枯萎的植物正試圖纏住她的雙腳。裘兒皺著眉,露出了無奈與微笑夾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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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雀兒喜立刻反應過來,裘兒最擅長的是火焰,自己怎麼會想要用乾枯的植物對付她呢?但事已至此,她緊握手中的琥珀結晶打算做最後一搏,若是還來不及趕上就只能接受自己的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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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晚霞、夕陽散發大量熱度、在夜晚到來之前太陽燒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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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雀兒喜回想時,才發現裘兒繼續用她引以為豪的速度攻擊的話,她在這裡就應該輸掉了。但裘兒卻好像在配合她,也跟著拉長了自己的連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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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點燃天空,太陽落下,絕望哀鳴成為指引方向路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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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浮現雀兒喜用太陽的印象連喚出的小型橘色光球,根源不夠合適使的體積非常迷你,不過僅僅作為一擊重整態勢的話──雀兒喜才思考到這邊,她的小光球就與體積要大上數倍,還覆蓋著一層血紅色光輝的另一顆小型太陽接觸在一起。雖然離雀兒喜距離還遠,她肌膚已經感受到比一開始時,裘兒所喚出的火焰還要更高上許多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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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是她的慘敗,裘兒甚至刻意用了與她相同的連喚並正面擊潰,想躲開卻又摔倒在地的雀兒喜已經沒有抵抗的餘裕,只能緊閉雙眼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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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小太陽對雀兒喜的尖叫聲有了反應,朝向雀兒喜的方向加速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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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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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立在海洋上的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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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闖入,轉瞬間,厚重的黃沙岩壁擋在灼熱的小型太陽前,以及簡直像是將好幾座冰山直接搬來的巨大冰塊環繞了雀兒喜身邊所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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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授。」裘兒解除連結,教授用以阻擋的岩壁上留下了怵目驚心的融解與焦黑的燒灼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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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同學。妳打算燒掉整間教室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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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森教授拖著行動不便的腿走上前,聲音雖然依舊輕柔,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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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打算殺了雀兒喜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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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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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向我道歉,我想,妳有更應該表示歉意的對象。」理查德森教授轉向雪菲爾,用眼神向她確認雀兒喜的狀況,理解了教授意思的雪菲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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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為止,結束演練的人可以下課了。至於這邊......我想還是帶雀兒喜同學去一趟醫務室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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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來吧,教授。雀兒喜現在的狀況......」她支撐著仍癱坐在地的雀兒喜後背,雀兒喜兩眼無神,似乎還不敢抬頭看向剛才高熱火焰球體出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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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不好意思,在這之後就麻煩妳了,雪菲爾同學。我得和羅薩里歐教授討論之後的教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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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森教授一跛一跛的離開教室,雪菲爾正想進一步確認雀兒喜的狀況時,眼前被一道紅色的身影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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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同學,我需要為剛才的事向妳致歉。」裘兒走到驚魂未定的雀兒喜面前,深深低下頭,一頭雙馬尾幾乎垂到她們兩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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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毫無反應,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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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請抬起頭,裘兒同學,我會替妳向雀兒喜轉達妳的歉意。」眼見裘兒遲遲沒有抬起身,看不下去的雪菲爾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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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事......嗎?」片刻後,雀兒喜終於找回了她的語言能力,雙眼卻還是聚焦在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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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經結束了,妳什麼事都沒有。」雪菲爾不停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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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雀兒喜同學。但是再這樣下去,妳真的有一天會失去性命。恕我直言,妳對於成為守護者的自覺還不夠,到今天為止,全班只有妳每次都只使用干擾和妨礙性質的連喚對吧?妳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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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妳收聲,裘兒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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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從來不曾聽過和善的雪菲爾用這種飽含憤怒的冰冷語氣說話,那怕是以前和裘兒吵架時她都沒有那麼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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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非常佩服裘兒同學身為首席的實力,但妳或許缺乏分辨什麼話在什麼樣的場合能說,什麼樣的場合則不該開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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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恕我直言,雪菲爾同學,難道妳未來也打算責怪敵方不夠手下留情嗎?雀兒喜同學也就算了,連妳也沒有半點守護者的榮譽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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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首席似乎忘了我還只是學生。」雪菲爾冰冷的視線掃視回去,一字一句清楚說道。「今天僅僅只是演練,甚至對這個班級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第一次與真人進行模擬戰,是不是曾有過實戰經驗,更正,有過奪取別人性命的經驗就讓首席閣下過於自大,覺得沒有人是自己對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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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無禮至極......!」聽到意料之外的挑釁,裘兒也有些顧不得禮節了。「好啊,我究竟是不是太自大了,和我在這裡用一場決鬥來親身判斷,如何?雪菲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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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菲爾並沒有立即應答,而是轉過頭直接無視了裘兒。「身體有好一點了嗎?自己能坐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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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雀兒喜怯生生的點點頭,雪菲爾快速站起身,繼續用冰冷的視線瞪著對方。狀況外的雀兒喜雖然身體已經稍微恢復,但眼前的狀況為什麼演變到如此針鋒相對仍然讓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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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現在還能聽到這麼像貴族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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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雀兒喜狀況後,雪菲爾毫不畏懼的瞪著眼前的人,在她眼中眼前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不管對方是不是首席,自己和對方有多少落差,雪菲爾在這裡都不打算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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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雪菲爾語帶嘲諷的冷笑。「打算像當年一樣冷酷的奪走別人的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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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菲爾堅定了腦海中整間實習教室被凍結的畫面,以便裘兒決定出手時能立即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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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雪菲爾意料之外的是,裘兒深呼吸了一口氣,硬是讓自己的表情和聲音轉變回原本的樣子。「......不了,抱歉,我收回剛才的話,導都嚴格禁止學生私下決鬥。今天的確是我有錯在先......不好意思,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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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再次低下頭致意,迅速的離開了教室,留下了以為對方一定會發起攻擊,滿臉疑惑的雪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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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已經做好了要與裘兒一戰的心理準備,雪菲爾雖然對連喚頗有心得,但勝算一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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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勝算也不在意,雪菲爾絕不允許有人對雀兒喜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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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狀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但仍然對現況一頭霧水,她一段時間前的的記憶還有些破碎,只記得聽到了雪菲爾極為憤怒的聲音,回過神來後就看到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這與她平日印象中的雪菲爾形象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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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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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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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仍有些使不上力,必須要靠雪菲爾扶著才能行走。這是雀兒喜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覺,未來的自己就要每天將會過著這樣的生活嗎,雀兒喜不禁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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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她就一定會和雪菲爾走到最後,雀兒喜努力撐起身體,跟上雪菲爾的腳步。雪菲爾沒有將雀兒喜帶到醫務室的打算,而是直接往校園公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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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麼沒精神?喔......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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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門口看到被攙扶回來的雀兒喜,安潔莉娜學姊吃驚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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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稍微蹲低身體笑著對雀兒喜說:「我剛好要出去,回來時帶一些薄荷屋的糖果給妳,沒事的,心情不好時只要吃了糖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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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與實際操作的課不停接連而來。極度需要想像力的連喚會消耗的除了有形的根源,無形的精神力耗損也不容小看,讓不少同學開始叫苦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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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只是在教室內上課卻比在戶外跑動還累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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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同學在下課後這麼說著,人就癱倒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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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高聲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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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向去年的自己道歉才行,那時居然嫌每天都是理論課很無聊,現在我真希望每天都只上理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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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已經精疲力竭,無精打采趴著的學生舉起手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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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最喜歡的理論課這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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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理查德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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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森教授最神祕的地方在於,雖然他跛著腳,但走起路來腳步聲很輕,就算沒有辦法跑動,移動速度卻只比一般人慢了一點點。例如,他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學生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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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大家都知道理查德森教授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無情,甚至偶爾能和他開開玩笑。但教授在無言之間散發的威壓感依舊不變。教授一開口,所有倒在桌上的學生全部跳起,在教授走上講台前端正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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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對自己連喚速度的提升越來越有自我要求,我也見到了許多人有顯著的進步,這是好事。但是,在追求速度的過程中,意外的失敗次數也提高了。一般來說,為了不讓對手聽到從而判斷出自己大致的連喚內容,我們會說的盡可能小聲。但也有反過來操作的方式,例如故意讓對手聽到開頭的話語,來讓對方判斷錯誤。」教授用帶著幾分讚賞的眼光,意味深長的看了雪菲爾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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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練只是為了讓所有人先熟悉對戰的感覺而已,勝負並不是那麼重要。有些人似乎是想避免對方聽到內容,太刻意降低自己的音量了,沒有將話語說出口的連喚必定會失敗,我想,這種程度的基礎知識在高等科已經不需要再提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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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筆直地舉起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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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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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目前的理論表明對事物的想像、根源和連喚的話語三者是反向變化的關係對吧?那麼,如果有了足夠強大的想像力和根源,是不是就能讓呼喚的話語無限接近零呢?比方說──不用將話語說出口就能完成連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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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內傳來不小的議論聲,想像、根源、話語,一旦缺少任何一項,連喚必定不可能成功,裘兒現在質疑的可是初等科就教過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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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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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授不怒自威的聲音下,眾人很快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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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盲從的使用工具,而是時常保有探究的好奇心是值得讚賞的。連喚這門技術非常年輕,誕生到今天甚至還不到百年的時間,有人說是鍊金術的變體,有人認為是魔法的秘密終於浮上檯面......但是到今天依舊沒有定論。這個技術等著我們發掘的未知之處還有非常多。裘兒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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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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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就算探詢到最早的紀錄,也都表明出連喚必要的三者缺少任何一項都不可行。就我個人觀點的話,就算這個假設成立,極為強大的根源......恐怕就算存在也不是能無限消耗的物品。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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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森教授朝裘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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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我方才所說,探究心是非常重要的,連喚這門學問還有不少未知的部份等著被發掘。對於任何對導都有重大貢獻,或是在連喚領域上有新的發現、進展或突破的人,導都會頒發純金的榮譽勳章。但凡持有一枚都會是莫大榮耀──畢竟至今為止,最高持有者也僅有三枚。所以,若是各位有餘裕,也可以對自己覺得有待改進的技術做鑽研,所不定導都下一個頒發勳章的對象就在你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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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授雖然語氣一如既往的沒有融入特別的感情,但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教授有意無意的挺起胸膛,讓配戴在他胸前金光閃閃的勳章看上去更明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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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嗎......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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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裘兒似乎對不知道是誰的人產生了奇怪的對抗意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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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所有人再次迎來了課堂上的演練。裘兒依然被留到最後一組,分配到的對手則是雪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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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授宣告組合名單時,雪菲爾確信她看到裘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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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分出勝負的同學們並不知道上次下課後教室內發生過什麼事情,就只是與先前一樣的,紛紛聚集在教室的邊緣等著觀看。雪菲爾在連喚部分表現的一向不錯,這好像讓圍在邊緣的同學們興致比前一次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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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正合她意,上一次沒有結果的爭吵,就在今天做個了結。雪菲爾握緊雙拳,暗自確認著身上的根源各自放在哪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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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不擅長與人對戰的雀兒喜都在今天用流沙困住對方獲勝了,她不打起精神,做好能讓雀兒喜仰慕對象的話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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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另一側,教授正對著裘兒耳提面命著,就算不仔細聽都知道教授是在要裘兒別弄出像上次那樣的事件,這讓雪菲爾感到有些討厭──這簡直就像是在告訴裘兒必須手下留情、必須對她放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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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總之先專心面對眼前的勝負再說。雪菲爾一心想著必須讓裘兒知道自己上次說的話語有多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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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提起裙襬向對方致意,但互相瞪視的眼睛中雙雙傳達著完全相反的意思。只是裘兒表情多了好幾分的從容,這也讓雪菲爾看了更加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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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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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世界!」雪菲爾高喊,她與裘兒之間的空間架起了無數冰塊高牆,將教室從地板一路凍結到最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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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的烈火隨即貫穿所有冰層,卻也只點到為止的,在將最後一層冰牆融出一個大洞後熄滅,但那裡並沒有雪菲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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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冰柱,經寒冬淬鍊的尖銳,貫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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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裘兒以為她的冰層僅僅是作為盾牌使用,那麼就足夠讓她爭取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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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裘兒隨著上方冰柱的落下不停向後退去,雪菲爾知道,只有這種單調的攻擊不可能順利傷到裘兒,但只要能轉移她的注意力,雪菲爾就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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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爆發與衝擊波震撼了她的全身,雪菲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自己正在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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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是盡數碎裂的冰塊,她從地板覆蓋到教室最頂端,應該有幾層樓高的冰牆已經全部碎裂崩解,失去了立足點的雪菲爾只能任由自己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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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下連喚出水好減緩衝擊?雪菲爾直覺的想這麼做,但地板已經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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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聽到雀兒喜的尖叫聲,雪菲爾只能緊閉雙眼,祈禱這個高度掉下去不要傷的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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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承受衝擊前,雪菲爾感受到人體臂彎的弧度,她以為教授或是雀兒喜接住了從空中掉下來的自己。不,雀兒喜應該沒有這樣的力氣才對,她微微睜開眼查看四周,教授雖然舉著手準備介入,但見到事態已經被控制,選擇站在原地靜觀其變,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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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拉住雪菲爾墜落的身體後旋轉數圈,分散掉落下來的衝擊力,在動作停下後單手支撐住雪菲爾的背後,使她無法控制的後仰,將身體重心全靠到了裘兒身上。裘兒的一頭紅色雙馬尾宛如絲帶,隨著旋轉動作圍繞兩人飛舞,使兩人看起來像是剛共舞過一首圓舞曲的雙人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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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裘兒空著的另外一隻手在旋轉的同時,抽出了一把染成緋紅的小刀,在動作停下後順勢抵住了她的胸口,上半身整個後仰的雪菲爾完全沒有還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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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何時都不該做出與身份不符的舉動,上次是我失態了,不過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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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勝利的確信,在一瞬間就落敗的雪菲爾只能忍住滿滿的不甘心,難堪的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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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對於自己的連喚水準優於常人而過於自滿,把自己當成童話中的魔法使了,而身體過於瘦弱,沒有思考過自己魔法消失後該怎麼應對,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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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放低音量,靠到雪菲爾耳旁輕聲說。「我要更正我上次的說法,缺少自覺的人還要加上一個,妳也是,雪菲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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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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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妳的敵人,這把刀已經刺進妳的胸口或是劃破妳的喉嚨了,這樣一來妳能理解了嗎,雪菲爾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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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裘兒就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前髮,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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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雪菲爾無言以對,旁人看到了什麼?高聳的冰,爆炸炸碎了所有冰塊,然後她摔下來被小刀抵住胸口,僅僅只是幾秒鐘內發生的事。她甚至輸的比雀兒喜還快,又能用什麼立場去反駁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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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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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菲爾不甘心的離開教室,留下正被驚訝與佩服的掌聲環繞的裘兒,她也優雅的一一向同學們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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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驚訝的交互看著雪菲爾離開的門口和裘兒的方向,本想追出去的她在教室門口遲疑了一下,望向理查德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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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聳了聳肩。「全員都結束演練了,這節課就到這邊吧,大家可以先行下課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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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回以一個感激的眼神追了出去。途中她似乎看到羅薩里歐教授站在教室門外,今天應該沒有羅薩里歐教授的課才對......不過她沒有多想,繼續追著雪菲爾的背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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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由理察德森教授進行授課的時間,但上課鈴一響,羅薩里歐教授也跟著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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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奇怪,羅薩里歐教授一向只會少來而不會多來的。一定是有什麼要說吧?就像開學第一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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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雖然短暫竊竊私語了一陣,但很快就不以為意的端正身體,等待教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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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進入第三年,學生有時會需要跟著守護者行動。開始執行任務後,住在校園公寓的學生就不再受門禁時間規範,但我希望大家知道,這不是特權,而是責任。雖說並不強行要求學生在突發事件時一定要加入一起應戰,但所有人都必須了解,守護者可能沒辦法無時無刻確保學生的安危,這絕對是比演練更要危險非常多的行動,請各位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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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森教授說完,視線往羅薩里歐教授的方向看過去,他先是搖頭,但羅薩里歐教授視線緊盯著他不放,一段時間後,理查德森教授才緩慢的點了頭,並把教室前方的空間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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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有人試圖闖入導都中央,立即被該區域守護者發現。該入侵者試圖出奇不意的引發爆炸逃脫,自己卻也捲入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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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也」這個字,班上的不少人立刻有所察覺,表情紛紛沉重了起來,雖然課堂上已經讀過太多過去發生的慘痛事件,但就發生在昨天如此接近的時間點上,更是讓所有人都感到危險離自己的未來有多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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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泰勒與諾艾爾當場犧牲,同時一起行動的學生克里斯多福與安潔莉娜捲入倒塌的建築物中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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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雀兒喜倒抽了一口氣,一旁的雪菲爾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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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在今天清晨雙雙離開了人世。我們失去了四名現役及未來的守護者。我無意利用犧牲者來佐證我的說法,或許所有人在這一年間早已經聽到厭煩,但身為守護者指揮官,我絕對不希望有下一個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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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薩里歐教授將雙手放到桌上,發出了像是有人重敲桌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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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明天我需要執行任務,今天的課與明天調動,請所有人移動到教室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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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課氣氛異常沉重,聽完教授的話後所有人移動起來都死氣沉沉,互相張望的眼神中多少都帶著恐懼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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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課程內容很簡單,我會對所有人一對一的發起攻擊,成功擋下就算合格。同時,這邊給各位一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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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薩里歐這次連喚的時間稍稍長了一些,雖然仍比絕大多數的學生都快,但以平時教授的速度來說,這並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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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一隻黑色的犬型動物的影子出現在羅薩里歐教授身邊,身型巨大到幾乎快接近教室天花板,且還有著喘著粗氣、三顆閃露著獠牙的頭顱。有人被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驚嚇的尖叫起來,很快的又想起教授一年前的告誡,強迫自己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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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與傳說中的形象也可以用作連喚,數年前由伊梅爾達發現,她因此獲頒了她的第一枚特殊貢獻勳章。呼喚所需時間會稍長一些,使用根源性質相差太遠幾乎一定失敗,也不可能擁有傳說中的強大力量,例如我的地獄三頭犬也就只是身型大一點的犬類生物,受了重傷依然會失去行動能力,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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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頭犬突然張大滿是獠牙的嘴朝眾人的方向衝來,嚇的大家接連後退,三頭犬在衝到一半時便停住,回到羅薩里歐教授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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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於同時鎖定或牽制多個目標還算有用,巨大身型也能威嚇敵人。這並不在學院要求的範圍內,有興趣的可以自行研究,由於使用上限制仍算不少,實際投入戰鬥使用的人並不多。現役守護者中能成功連喚神話傳說的人不超過四分之一,能夠活用在戰鬥中的人更是沒有幾個。華德茲同學,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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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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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到的人緊張的站到羅薩里歐教授指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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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課很簡單,被我點到的人輪流上前,盡全力防禦住三頭犬的攻擊,方式不限。三頭犬不會使出啃咬和爪擊等會造成重傷的攻擊,但仍請各位不要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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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結果來說,羅薩里歐教授這次的課題比以往簡單了不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察覺到了只要不害怕衝過來的巨大動物,正常使用連喚應對就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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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菲爾自然不用說,直接讓整隻三頭犬封在冰塊內部。雀兒喜原先比起攻擊就更偏好使用干擾和防禦的手段,而克服恐懼──她早就下定決心了,不能一點成長都沒有,封住有龐大身形的動物對她來說,甚至比對人演練還容易。裘兒則是簡單的只用一道火牆擋住三頭犬的前進路線,每當三頭犬想要硬闖突破她就不停加強火力,直到羅薩里歐教授主動收起連喚,告訴她再這樣下去教室會先撐不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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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有三分之一人雖然發現到了這點,但──那可是和教室天花板一樣高還有三顆頭的狗啊!至於剩下來什麼都沒察覺的人就只能被巨大的狗撞飛了,而一名叫凱比的同學就比較倒楣,她成功的卡住三頭犬龐大的身型,卻在最後一刻失手沒抓緊根源,只能把頭伸過來的三頭犬用三顆頭把她在空中像是玩球一樣輪流頂來頂去,直到下課為止她都哀怨的看著笑出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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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成功,這樣的比例該算多或少,不過羅薩里歐教授在最後一名同學也結束後點了點頭,或許是對這樣的成果還算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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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伊梅爾達一開始和我說,發現了神話傳說生物的連喚是研究其他目標時的無意間產物,她就順勢整理發表......」羅薩里歐教授難得露出了有些寂寞與不捨的表情。「今天就到此為止。就如同一開始所說,這部分並不在課程內,有興趣想自行研究的同學可以先從合適根源與想像的比對下手──我必須提醒,在這裡經過非常多次的失敗甚至始終無法成功都是很正常的──之後再對照印象中與實際連喚的差異進行細微修正,而得出的成果很可能甚至不如各位原先就擅長的攻擊手段。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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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等待教授的這句話般,火焰在裘兒身邊燃起,數秒後,一隻邊飛邊撒著細碎火星的紅色火龍環繞著教室上空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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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這可真是......我猜,是妳的伊格雷西亞斯叔父?他在受傷前也是非常優秀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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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教授。叔父樂於分享知識,我在入學前便向叔父請教過──只是叔父教人教的有些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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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兒的玩笑讓羅薩里歐教授罕見的哼笑了幾聲。「的確如此,當時本來還想請他來當守護者學科的指導教授呢,只是看了他示範的教學方式後學院就放棄了......不過裘兒首席,自從妳進入這裡以來,似乎還不曾看妳使用過神話傳說相關的連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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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授。正如同課堂上說的,噴吐火焰的龍一旦受到傷害效率便會降低,由我自己連喚火焰會更快也更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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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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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菲爾實在不太想再聽下去,她拉著雀兒喜的手離開了教室。在她聽來,裘兒說的內容不都只是想展現她早就學會了這些技巧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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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梅爾達來到酒館前,內部似乎比平時喧鬧了一些?她立即嗅到了不穩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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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情況,妳先躲在這裡,除非有人想攻擊妳,不然都優先把自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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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梅爾達故作開朗的推開店門。「嘿,店主,今天怎麼那麼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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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頭,錢都收了,竟敢給我們錯誤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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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說過了,那份情報在你們取得的當下完全正確無誤,我反而比較訝異,已經是那麼久以前賣出的情報了,居然有人到今天還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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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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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伊梅爾達的聲音完全被一名拿著大砍刀的壯碩男性咆嘯聲蓋過,她一腳踩在了一個倒在門邊的人身上,對方面朝地,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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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大刀朝店主揮下,店主微微側身,刀子砸在吧檯上,劈碎了好幾瓶酒。「哎呀哎呀。」店主不悅的抽動了幾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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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名手中散發紅光,正要對店主發起攻擊的女性手腕被一個走上前的端莊男性用力向後折,女性吃痛大叫,根源在連喚未完成前就鬆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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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嚴禁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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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契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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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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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男人與女人對阻止他們的身影感到不可置信,同伴因為來自這裡的錯誤情報喪命,難道他一點憤怒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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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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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契斯抓住空檔施展的連喚攻擊已經打在男人和女人身上,兩人身體重重撞在牆上後倒下,讓倒在地上的身影變成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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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這裡的規矩。」店主沙啞的接過桑契斯沒說完的話,一手扛起一個,將兩人的身體丟到在門口被白魔女踩到的人身上。「哎呀,老了老了,搬不動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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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桑契斯的黑服男性確認了倒在門口的三人情況後,將三人都搬出了酒館外。他回過身向店內眾人傾斜上半身鞠躬,右手朝身體一側緩緩伸出,數秒後緩緩收起手臂並恢復站立姿勢。他從懷中抽出了數枚金幣,並放在吧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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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的人給各位添麻煩了,為了表達歉意,今天的酒由我招待,請各位儘管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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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骨頭可禁不起這樣的驚嚇啊,桑契斯。你們的年輕人是該先知道這裡的規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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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記在心,我之後會提醒其他人。」男人點頭,又多放了一枚金幣在吧檯上,轉頭離開了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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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那個。」店主叫住了還呆站在門口的伊梅爾達,把多出來的那枚金幣拋給她。「角落那包是妳要的繃帶。閒著沒事的話幫我跑一趟南之國,弄一些這份清單上的玩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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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梅爾達瞇起眼睛。「南之國國王才剛意外身亡,最近那邊不太安定,這可是你上次才親口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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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叫妳去,多出來的部分歸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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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不過店主你要的這些頂多半枚金幣就能買到,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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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錢就給小傢伙買幾件好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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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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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她病好了之後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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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之後,是嗎,伊梅爾達無奈的乾笑了幾聲。「好吧好吧,這一趟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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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酒館外,叫上還躲在一旁的身影。「走吧,露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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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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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該休息一下,抱歉呢。」白魔女對著露奈苦笑,那是充滿了歉意的笑容。「不能讓妳一直過著這種躲躲藏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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