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竹硯有些疲憊,枕在床沿睡了一會兒,醒來再替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出了房間,發現慕容府裡的傭僕早已開始幹活,天色微亮,推估約是近卯時了。5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ZIH0ql0C
正準備走人,見到來叫醒慕容汐瀟的容荷,讓她先別叫醒她後使輕功就騰地出了慕容府,留容荷怔怔愣在原地。5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04rM1UqED
呃,說好的天亮前就走呢?這話就這樣硬生生哽在喉嚨,只能嚥下去,望著那月白身影消失在天際。
過了一刻,慕容汐瀟迷茫地醒來,雖昨晚有用了一點醒酒湯但宿醉未盡,頭還有點兒發疼,但昨晚發生什麼她卻是記得的,不僅失態還被即墨竹硯那作死的佔了便宜,思及此,竟感覺嘴唇微微發燙,忿忿地使勁揉了揉,草草更衣用了早飯入宮。
當今倍受寵愛的皇后慕容瀾依乃是慕容汐瀟和慕容沫清兩人的姑母,當年也是風華絕代的雨師,據說其祈雨舞姿驚艷天下,諸多世家子弟為之傾心,連西域王子都曾發聘想納之為妃,一顰一笑更打動了當時還未立為太子的二皇子赫連宇,也就是當今聖上。
後來赫連宇被冊儲君,並立慕容瀾依為太子妃,一直到赫連宇登上皇位,雖有其他後宮嬪妃,他仍鍾情她一人,兩人恩愛不改,被傳為佳話。
自幼慕容汐瀟就常攜著妹妹往皇宮跑,皇上皇后亦對這姊妹倆疼愛有佳,視如己出,即便到了現在,慕容汐瀟仍喜歡到宮裡陪他們聊聊天泡泡茶。
宮中太監宮女似是習慣了慕容汐瀟的拜訪,只簡單打個招呼,也無人攔著,如入無人之境。
入了承乾殿,慕容汐瀟朗聲一喚,「皇上伯伯。」「呦,汐兒來了。」坐於軟榻上的男子雖已有了年紀,眉宇眼鼻仍是俊秀,鬍鬚疏長,帶著幾分祥和卻不減君王氣質。停下筆擱著,赫連宇慈藹地望著慕容汐瀟。
「皇上伯伯在批摺子呀,那汐兒就先不打擾了?」
「無妨,正巧朕也有些乏了。」揉揉眉,抬眼帶了一絲深沉笑意,問道:「雨宴可盡興?」
慕容汐瀟想到昨晚的種種丟人事兒,訕訕道:「皇上伯伯別取笑我了,定是櫂哥哥告訴您了罷,好丟人呀。」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捂住臉。
「呵呵,也就妳敢阻止男人喝酒,還那麼要強,這心性和妳姑母當年如初一轍,真是一樣的刁……」
「真是什麼?」赫連宇話語未了,一華服女子端著茶壺優雅走來,歲月讓那如雲青絲染了幾分雪白,卻不失魅力,更為成熟嫵媚,不因臉上細紋而埋沒的一雙鳳眸微微瞇眼,迷人笑意卻令赫連宇打了個冷顫,連忙改口,「真是一樣的率直可愛。」
慕容瀾依不急不徐地斟了杯茶,重重放在案上,「皇上,喝茶。」偏頭佯裝思考一會兒,笑吟吟道:「若想真想飲酒,臣妾差人準備便是,上回說是寫書法時倒是喝得挺歡的啊。」「只是後果……嗯?皇上的手怎麼這樣抖?皇上真那麼不想喝茶?」
一身冷汗的赫連宇忙賠笑,「皇后沏得一手好茶,朕哪敢不喜呢?」說完端起茶杯一口乾了,還險些燙著,慕容汐瀟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慕容瀾依也不理他,倒了杯茶遞給汐瀟,「汐兒今天怎麼得空來找姑母吶?許久未見很是想妳呢,還正想著要不要宣妳進來。」慕容汐瀟微笑接過茶盞,「那汐兒當真是與姑母心有靈犀了,汐兒也很是掛念姑母呢。」「昨晚沒赴宴真是對不住,恰有些頭疼。」「沒關係的,姑母身子要緊。」
兩人一來一往談天,完全把赫連宇晾在一旁,堂堂皇帝竟裝起了委屈模樣,幽幽道:「竟然聯合起來忽視朕,朕好生痛心啊。」
兩人相視一眼,噗哧笑出聲,慕容汐瀟替赫連宇的茶盞再斟滿,「皇上伯伯,還是多聽姑母的話罷。」赫連宇似是絕望地望向遠方,哀怨地繼續批改奏摺了,又惹得兩人一笑。
聊著聊著已是巳時,在慕容瀾依的堅持下一起用了午膳才準備回府,途經思露園時遇到正準備去承乾殿的赫連櫂。
「汐兒。」赫連櫂見是慕容汐瀟,加深笑容上前打招呼,慕容汐瀟也笑了笑,「櫂哥哥可是要去找皇上?」
「是,有些事要稟報。」揮了揮手中卷宗解釋,又問,「昨夜可還好?妳喝得很醉呢。」
慕容汐瀟心底無限懊惱,又提此事,她不過就這次喝醉而已,還是誤飲,怎麼大家都那麼關心啊!
見她不發一語,卻愈發臉紅,赫連櫂俊容面色一沉,「該不是硯兄做了什麼?」
慕容汐瀟一聽,忙搖頭否認,又將頭垂得低低的,纖指不安地捏著袖子,隱約見到白淨的耳根子也紅透了,看來真有什麼。那慌張的樣子讓赫連櫂更為懷疑,但又不好多說什麼,微微蹙眉,旋即又溫柔一笑,「總之以後當心點。」拍拍她的頭,轉身往承乾殿前去。
聽見背後她長吁一口氣,蹦蹦跳跳地走了。他停下腳步低頭沉思,從未在他人面前表現的陰沉此刻盡出,他雖信得過即墨竹硯的人品,但在慕容汐瀟身上,他沒有把握。
回想那兩人相處的樣子,她對他笑得是那樣開懷,他對她的眼神更是那樣充滿情意。一向溫和的目光閃過一抹狠戾,良久,又好像想起某事,譏諷一笑,抬頭恢復正常神情。
無人能夠奪走,慕容汐瀟只能是他赫連櫂的。
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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