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嗜血非獸性,是罪性
晚上進入地中海馬爾他水域,那裡曾是電影《特洛伊‧木馬屠城》取景地,在末世戰爭爆發後被新世界帝國佔據為海軍基地,基地主要以水路將歐洲和北非以武力徵收回來的物資,一一運送至伊拉克幼發拉底河上的帝國總部,然而帝國的執政者自稱是猶太人,這點是身為猶太人的拿尼爾丹最為痛恨。
馬爾他海軍基地,說明白點,其實是末世海盜大本營,內有帝國藉軍事政變得來的俄羅斯和意大利海軍,加上有機動兵駐守。據情報得知,至少兩台U型偷襲者長期駐守海軍基地,還有一台人稱海上戰神的機動水兵----天坪掠奪----駕駛員是新世界帝國三大戰神中,最年青和從戰爭獲利最豐厚的希臘軍官亞度尼斯上尉,從往績上說,亞度尼斯上尉的駕駛技術可能比末日鐮刀的奧瓦迪亞上校還好一點,末日鐮刀靠的是速度、分化戰術和重型武器,天坪掠奪贏的是反應、計算和恰到好處的攻擊點。
相比外型像隻斷臂烏龜的西羅亞號,天坪掠奪實在是海上美男子,然而現實裡的天坪掠奪,他一切計算都只為搶掠,自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以來,單在海上被亞度尼斯上尉搶奪的民間黃金,已近1000萬盎司,全球人民數以百億美元計的損失,都被劫進亞度尼斯的金庫裡去。
是次舊金山號經地中海往紐約,其實是相當冒險的,要無聲無息越過馬爾他海軍基地難度太高,只是在同一時段,剛好在蘇伊士運河來了艘珠寶商船,扎卡里參謀長估計貪婪的亞度尼斯不會將舊金山號放在眼內,而著力將焦點放在搶劫商船上。加上以海戰來說,面對三台西羅亞,兩台U型偷襲者未必會冒險下水挑戰,且若不經地中海出大西洋,不論是空中或蘇伊士運河,所面對的風險同樣也更高。
一如扎卡里參謀長所料,天坪掠奪和U型偷襲者都被派往針對商船的任務,但馬爾他海軍並不會讓舊金山號輕易通過,因為海面上已來了兩艘軍艦。
經驗豐富的舊金山號列夫上尉隨即進入作戰狀態:「軍艦屬甚麼型號?」潛艇水手經雷達掃瞄和電腦核實,來者是7000和5000噸重軍艦,一艘確定為捷列耶夫上將號驅逐艦, 另一艘可能是意大利排水量5400噸的德拉潘尼級驅逐艦。列夫上尉立即命令舊金山號下潛1000米,反之飛機男穆罕默德下士正想駕西羅亞衝上水面應戰:「區區兩艘驅逐艦,等老夫來收拾」。格鬥王倫道夫上士下令制止:「穆罕默德!隨行下潛1000米!」穆罕默德停住西羅亞:「可惡,還想給帝國看看白色海馬的威力。」倫道夫:「西羅亞一旦上水,引來機動兵便麻煩,立刻下潛1000米。」穆罕默德還想打破一貫被帝國驅趕的宿命,收到倫道夫的保守命令,只好順應下潛。
潛水艇舊金山號尚未潛到1000米水深,捷列耶夫上將號已投下大量反潛艇深水炸彈,舊金山號頓時充斥緊張氣氛。連環殺手亞歷山大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唯怕水中息窒至死的過程,相反,在旁的炸彈人巴比因見到「同類」而漸趨興奮。第一輪炸彈相繼爆炸,最近的爆炸距離就在舊金山號約20米,爆炸威力給舊金山號帶來激烈震盪,艇內一眾大兵慌忙抓住物件固定身體,未及抓到的則紛紛仆倒地上。潛水艇已出現損壞警報,第二輪深水爆炸已準備好,此時格鬥王倫道夫上士也沉不住氣,詢問艦長:「艦長!西羅亞小隊隨時候命反擊!」
艦長列夫仍然保持冷靜:「不准反擊!」不一回,第二輪深水炸彈又投進海裡來,多枚炸彈在舊金山號上方30米相繼爆炸,舊金山號損毀警報已響過不停,艇內開始出現入水情況。連環殺手亞歷山大眼睜睜望著水花射進艇內,面色都變青了。
經過兩輪猛烈轟炸,帝國兩艘驅逐艦才肯離開。舊金山號內眾人才鬆一口氣,艦長列夫望見環境回復平靜:「報告舊金山號損毀情況」。水手:「舊金山號外部損毀,有局部入水情況,推動力基本運作正常。」艦長決定先抵達紐約,待送出特種部隊後再進行維修。至於三架西羅亞,未有明顯損毀,軍醫施密特下士也出來為個別受傷船員治理傷勢。
離開地中海,越過西班牙以南直布羅陀海峽,來到相對安全的大西洋。已是晚上11時,舊金山號的大廚來自葡萄牙,雖然他的英語不太好,但他造的葡國小菜卻是一流。先來餐湯是葡式土豆甘藍湯,內有土豆、羽衣甘藍菜,配上火腿腸也不錯。然後主菜是鴨肉飯,鴨肉與米飯是一併烤的,所以口感酥脆,配上煙薰香腸。
潛艇水手和官兵將窄狹通道上變成食堂,艦長則命令舊金山號昇上水面,配合三架西羅亞號,批准共同築起看似金屬小島的浮台。大廚為西羅亞三名駕駛軍官遞上葡式晚餐,加上兩個熱烘烘葡撻作甜品,在末世戰場中能享用這些菜式,眾官兵已發出感恩。
飛機男穆罕默德下士見大廚親自送上小菜,便問:「你知否潛水艇在真空海底裡是如何浮昇嗎?」大廚對工程方面沒有太認真考究。穆罕默德笑了笑,未吃主菜先吃葡撻:「這個趁熱食比較好……是這樣的,潛艇有一個排水櫃,這個排水櫃很重要,內存氣體,當氣體膨脹時,水櫃裡的海水會被排出潛艇,潛艇因重量減少而浮起,反之當排水櫃壓縮氣體,水櫃裡的氣體變小,變相吸入海水,最後潛艇因灌入海水變重而下沉。哎……剛才潛艇和西羅亞號急速下潛避過深水爆炸,都是靠這個救命……」
年過半百、滿面白鬍子的大廚似明非明的點頭說是,拿尼爾丹見大廚有點尷尬,連忙邀請大廚坐在西羅亞號腹上一起吃東西:「如果戰爭結束,你會有甚麼打算?會回國開餐廳嗎?」大廚笑著坐下:「年青人,這場戰爭不可能這麼快完結,聖經說:『要等到一千三百三十五日的,那人便為有福 (3年8個月)』,第一樣是人禍,就是末世帝國,然後在最後5個月出現天災,這是第二樣災禍,第三樣災禍是白馬基督,是審判啊。」
連同格鬥王倫道夫上士,三名白馬官兵都不知如何回應,猶太人拿尼爾丹卻在想,如果猶太人被擄70年,中國人被日本人擄了3年8個月,那麼1335日忍耐的意義又是甚麼?
經過三日三夜航程,晚上11時,終於來到下紐約灣對外20海里水域,布魯克林大橋沒有燈,末日前夕的紐約繁華不再,只剩一片死寂與冷風。除西羅亞號駕駛員外,特種部隊登上黑色橡皮艇,在不發動引擎下,只用撑划橡皮艇,緩緩靠近布魯克林大橋。寒風掠過水面,因划艇揚起的輕微水波聲,慣於征戰沙場的特種部隊成員也感到一點緊張。在進入布魯克林區前,指揮官安德魯中尉命駭客柳正哲二等兵,以短程對講機聯絡該8名科學家,然而一直未有回音。
指揮官安德魯中尉決定冒險先登岸,再找時機聯絡8名科學家。指揮官命眾隊員投進水裡,將橡皮艇拋下錨,放了氣,讓它薄薄的半浮在海面上,像是一舊垃圾。處理好橡皮艇後,安德魯游到布魯克林大橋下。抬頭望向以石灰岩和花崗岩建築的布魯克林大橋,深深感受到那份懾人古典美。
忽然,大橋上有人發出慘叫聲,原來橋上有一群人,正追著另外三個人。其中一個被追捕的男人失足倒地,剩餘一男一女,女的呼喊:「西蒙!西蒙!」男的拉著女的:「不要停下,快跑!」那群追捕者正是惡名昭彰的帝國獵頭族,他們蜂擁撲向那名倒地男人,有的用木棍狂打倒地男人的頭,從後有另一個男人狂奔趕上,一腳踩在男子頭顱上,人群裡沒有一個叫停止暴力,反而盡情施展血腥暴力,樂在其中。
一男一女欲救朋友,卻束手無策,突然間,一輛輕型卡車迎面衝向倒地男子,暴民隨即散開,伴隨興奮態度目睹卡車輾過倒地男子的身體,男子被輾至滿地鮮血,然而卡車沒有停下,並要加速衝向那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見卡車來勢洶洶,即時轉身逃跑,可惜任二人怎樣狂奔,還是避不過卡車的追逐。卡車最後以一個猛烈衝擊,將男的撞出大橋。卡車瘋狂撞上橋欄,雖然卡車停了下來,然而夾在間中的女子,口中的鮮血早已灑滿卡車車頭上。相對安靜的卡車司機,啟動水撥,自豪地撥去沾在擋風玻璃上的血跡,望著血跡斑斑的屍體冷笑起來。
特種部隊一眾隊員,只能眼巴巴望著那名早已奄奄一息的男子,面部安靜地浸在水裡。《聖經‧馬太福音》:「你們也要聽見打仗和打仗的風聲,總不要驚慌,因為這些事是必須有的,只是末期還沒有到。 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多處必有饑荒、地震, 這都是災難的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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