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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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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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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讓希萊諾睜開了雙眼,屋外不知何時下起傾盆大雨,還連連打雷,震醒原本熟睡的他,窗外閃過的強光更是讓他才睜開眼,就嚇得抱住眼前的溫暖。
嗚,打雷好可怕。希萊諾伸手抱住里恩,換來對方下意識地拍撫後才好點。
不知道那孩子會不會怕?希萊諾被安撫好後,想起獨自一人在房間裡的孩子,在里恩用暴力的手段餵食他後,那孩子總算肯乖乖吃點東西,只是吃下去的還不多,醫生也說不要太勉強他。
但是,醫生又說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太久沒進食,不知道身體還能不能撐下去?
希萊諾不是很懂什麼是撐不撐下去,只是好像是不好的意思,因為當時的大人們還有里恩都露出了難看的神色。
希萊諾回憶起那幼小的孩子,伸手再度抱了下身邊的人,算是給自己勇氣後,拉開里恩的手摸黑走下床去,離開溫暖床榻的瞬間有些冷。
希萊諾抓緊自己的衣服,藉由微光和對房間的熟悉度,走到門旁邊踮腳起來,搆到門把將之轉開,這才打開自己的房門。
打開房門後,外面黑漆漆的走廊被黑暗所籠罩,像是一踏進去就會被吞噬,讓希萊諾站在門邊有點害怕,可是想起那被獨自放在房間裡的孩子,又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他。
希萊諾跨出門口往左邊摸索往前走,在摸到跟牆壁不一樣感覺的窗簾後,想拉開卻因為窗簾太過厚重又被綁起來,所以根本沒辦法拉動。
怎麼辦?這樣我看不到路,那些綠綠的小光點可以過來陪我嗎?希萊諾壓抑心裡的害怕,想著還是回頭把里恩叫醒,讓他跟自己一起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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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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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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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萊諾嚇得大叫出聲,在他身後的里恩趕緊讓他閉嘴,不要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免得整間別墅因為希萊諾不睡覺被吵醒。
「你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幹嘛?」里恩壓低聲音問:「要喝水的話,可以搖鈴喊女僕啊。」
「打雷了,我怕那孩子會怕,要去陪他。」希萊諾抓住里恩的衣服,注意到他手上有拿他們窗頭櫃上的燭台,上面還點了小火苗,驅散附近的黑暗後道:「一起去吧。」
「別鬧了,他在休息,你這樣會打擾他。」里恩牽起希萊諾抓住自己的手。
「不會,我們去陪他,也許他很害怕啊。」希萊諾反手拉住里恩:「一起去。」
「快回去睡覺。」里恩扯了下他的手臂,想把他拖回房間,但希萊諾卻拚命跟他往反方向拉!
「不要,快跟我來!」希萊諾站穩腳步,即便被拖了幾步還是努力反抗。
「真是的,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啊?」里恩見他被自己拖了幾步還不放棄,甚至反手去抓窗簾,想穩住自己的模樣,忍不住有些頭疼。
「快、快去。」希萊諾見里恩停下,立刻指著另一個方向。
里恩想即便把希萊諾拖回房間,估計對方也不會乖乖睡覺,只好順著他往那名孩子的房間方向過去。孩子被安排住在客房,一般來說這種來路不明的小孩不會得到這個待遇,可是那是希萊諾帶回來的小孩,而且他還對他很有興趣,所以得到的待遇也不差。
希萊諾和里恩藉著小燭火來到客房外,為了好照料所以孩子的房間沒有上鎖,讓他們能暢通無阻地打開門。房間裡很安靜,光線也幾乎沒有,除了窗外的雨聲外,就只剩下希萊諾和里恩竊竊的私語。
「他好像睡得很熟。」
「就說你太擔心了,現在大家都在睡覺,哪有會被嚇醒?」
「……我累了。」希萊諾聽著里恩的話,打了個呵欠道:「要在這裡睡覺。」
里恩有幾分顧慮,但想想早上都是他喊希萊諾起床,之後貝絲才會進來幫他們打理,這樣的話只要明天自己早點起來帶希萊諾回去,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騷動。
里恩後來回憶自己當時可能太想睡了,所以依著希萊諾做出這種任性的行為,不過後續的事情只有明天才知道,現在的他們爬上床,將熟睡的孩子移到旁邊,希萊諾睡到他的右手邊,里恩則睡在希萊諾的右手邊。
「乖乖睡哦。」希萊諾學著媽媽做過的動作,摸摸孩子的腦袋後,面向孩子沉沉睡去,在他身後的里恩則抱過他的腰,將臉埋在希萊諾的肩膀上,三名孩子就這樣在大大的床上再度沉睡而去。
外面的大雨聲仍在繼續,不過身處在溫暖中的孩子們都已經入睡,沒人注意到由希萊諾身體中泛起的微微柔光,那緩緩散發出來的光暈讓熟睡中的孩子下意識靠了過去,就像植物會向著陽光生長,光明滋養了眾生萬物,也為眼前瘦弱的孩子帶來一絲小小的奇蹟。
原本熟睡的孩子半睜開那雙原本毫無光彩的眼眸,渙散的目光好不容易才集中注意力,伸手握住眼前人的手,才再度闔眼陷入沉睡。
窗外的大雨仍在持續,把希萊諾喚醒的雷聲似乎稍稍遠離了他們,雖然還在空中肆意揮灑,可是已經不足以讓任何人從夢境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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