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殺的。」「那是?」「是他。」
同時,在警局審訊信桐的馨語有了進展,在軟磨硬泡下,信桐終於開口了。
「你可以和我說說那時的情況嗎?」馨語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是這樣,雖然她也相信信桐應該不會殺人,但沒想到,現在的情勢直接顛倒。
「那時我……本來是要去打棒球,發現球棒不對要回體育室換,結果回到體育室時,打開門先看到那個女生倒在地上,地上都是血,然後,我看到了阿杰,阿杰的手上拿著球棒,球棒上都是血,我嚇了一跳,手上的球棒掉到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阿杰一臉驚恐的看向我後,將帶血的球棒扔到我腳邊,撿起我掉落在地上的往體育室深處扔,然後跑出去大喊殺人了。」信桐低著頭回憶那時的場景,對一個高中生來說這個畫面確實很令人震撼,馨語也沒想到他能記得那麼清楚。
在她審訊過的很多嫌疑人或證人裡,他已經算記憶非常好了,畢竟,人通常在受到巨大的驚嚇後,多多少少都有些短暫的失憶,或記憶模糊,這也讓審訊過程常常很麻煩,既怕誤會了清白的人,但不聽這些證詞也不行。
「所以,殺人的是黃錦杰?」馨語也沒料到殺人的反而是第一證人,雖然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但對於高中生來說,這種劇情多少是馨語沒有想到的。
「了解……那可能是,他在行兇後,意外被你撞見,然後栽贓給你囉?」「嗯……」「我會請現場的員警再尋找證據的。」畢竟兩方說詞不同,馨語離開審訊室後立刻給駿學打去了電話。
「竟然是這樣嗎……現在的高中生還真猛。」「現在可不是感嘆的時候,去找找體育室裡有沒有信桐說的球棒,然後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如果照信桐說的,那黃錦杰跟被害人是什麼關係?情侶嗎?」「不,根據被害人同學所說,被害人的對象是隔壁學校的,比被害人大一歲,叫莊凱辰,也是打棒球的。」「棒球?怎麼又是棒球了?」馨語不明白,難道這件事就圍繞著棒球嗎?
「已經讓信梧去隔壁學校找莊凱辰問問了,等他回來吧,我讓純鹿他們去體育室再看看。」
收到通知案情的新發展,信梧火急火燎的趕向隔壁學校,一聽到弟弟沒有殺人時,他心裡的大石頭也是落下了一些,但畢竟事件還沒結束,還不能完全鬆懈。
還要更多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
信梧抱著這個想法,一陣詢問下,找到了正在操場上跑步的凱辰。
「你好,有些事想請問你一下……」信梧將他帶到附近的咖啡店,或許對於高中生來說,這裡是他們平常不會來的地方,凱辰一坐下後便面露緊張。
「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就開門見山了,你的對象是隔壁學校的曾曉熙吧,今天下午她遭遇了不測……」信梧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很殘忍的消息,但為了調查清楚,到底誰才是兇手,他必須讓眼見這個看起來還是稚嫩的男孩知道事情的發生。
「……怎麼……怎麼可能……她怎麼……怎麼……」豆大的眼淚滴落在桌面,一滴……兩滴,凝聚成一個小池塘,裡面充滿著悲傷。
信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話,畢竟不久前還好好的人,突然就被告知不在世上了,而且,還是自己深愛的人。
或許眼前這個男孩,會一輩子忘不掉她吧,在這個懵懂的青春,信梧不太相信高中生懂什麼是愛,可不能否認的是,他們這段感情的真摯,或許曾經,他也想過和她的未來,只是,那個未來的可能性已經被殘忍的扼殺了。
十六七歲的我在幹嘛?信梧不禁想著,或許那時的他也是熱愛棒球的男孩,放學後也在操場上努力練習,一邊抱著對棒球的熱愛,一邊對未來充滿著迷茫。
現在呢?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了嗎?信梧沒有回應自己內心的聲音,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哭泣的模樣,緩緩低下了頭,輕輕的,說了一聲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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