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氣氛平靜,只有碗筷輕碰的聲音偶爾響起。程硯秋放下筷子,語氣輕描淡寫地開口:「爸,媽,我準備搬出去住了。」
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程母抬起頭,微微皺眉:「搬出去住?這麼突然?硯秋,你不是要見男方家長了嗎?都快結婚了,這時候搬出去幹嘛?」
程父也停下筷子,目光中帶著些疑惑和不解:「對啊,見家長的事都安排好了,這時候折騰搬家,不合適吧。」
程硯秋心底掠過一絲無奈,但臉上依然保持平靜,她語氣平穩地說:「週末見家長的事,取消了。是他那邊不太樂意,說暫時不安排。」
這話一出,餐桌上的氣氛立刻凝住了。程母放下筷子,目光變得嚴肅:「什麼意思?劉昊不樂意見家長?這可是他主動提的事,怎麼又反悔了?」
程父也皺起眉頭,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這小子到底什麼意思?硯秋,這件事不能拖,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問清楚到底什麼時候安排。」
程硯秋微微低下頭,用湯匙攪拌著碗裡的湯,聲音冷靜卻帶著一絲倦意:「爸,媽,沒必要了。他不想安排,我也不強求。搬出去住,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他沒關係。」
「沒關係?硯秋,你別任性。」程母語氣急促了幾分,明顯帶著擔憂,「見家長是大事,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你不催,他還以為咱們這邊不重視。」
程父點頭附和:「沒錯,硯秋,你馬上給他打電話,確認見家長的時間,別再拖了。」
程硯秋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從碗裡抬起,輕輕放下湯匙。她的聲音依舊平靜,但語氣裡多了幾分堅定:「爸,媽,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見家長的事先不提了,搬出去住是我考慮清楚的。請你們尊重我的選擇。」
話音剛落,程母立刻搖頭,語氣裡透著焦急:「硯秋,見家長是你們交往的重要一步,怎麼能隨便取消?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現在就給劉昊打電話,問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程父也沉聲附和:「對,硯秋,打電話吧,開免提,我們也要聽聽他的態度。」
程硯秋低垂的眼睫微微一顫,心底湧上一絲無奈。她從小是家裡的乖乖女,對父母的要求一向順從,但這一次,她猶豫了片刻才點頭:「好吧,我現在就打。」
她拿起手機,按下劉昊的號碼,然後打開了免提。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劉昊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聽起來略帶疲憊:「硯秋,怎麼了?」
程硯秋的語氣仍然冷靜,但刻意帶了幾分禮貌:「劉昊,我爸媽想問問,之前提到的見家長的事,你那邊什麼時候能安排?」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然後劉昊笑了笑,語氣帶著些許敷衍:「呃,最近我這邊工作挺忙的,可能暫時沒時間。咱們再等等吧,等我手頭的事清一清再說。」
程父皺起眉頭,冷哼了一聲,直接插話:「劉昊,小夥子,見家長是大事,你們忙歸忙,這總能抽空吧?總不能一拖再拖。」
劉昊的語氣變得有些遲疑:「叔叔,您說得對,我也不是故意拖著,就是現在確實有點忙」
程母接過話,語氣柔中帶剛:「既然這樣,我看也別等太久了,週末怎麼樣?我們約個飯店,大家一起吃個飯,聊聊你們的事,這樣也不耽誤你們其他安排。」
劉昊顯然沒料到程家父母這麼直接,沉默了幾秒後,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好吧,週末可以。我再確認一下時間,到時候跟您們說。」
程硯秋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多說話,但眉眼間隱隱透出一絲疲憊。掛斷電話後,她抬眼看向父母,語氣淡淡地說:「好了,電話打完了。週末見面,您們滿意了吧?」
程父點了點頭,語氣仍有些不滿:「這小子,推三阻四的,真是不大靠譜。週末好好問問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
程母也歎了口氣,看著程硯秋的神色,語氣柔和了些:「硯秋,這事你別太大意,咱們該問清楚還是要問清楚。」
程硯秋沒有回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機離開了餐桌。
程硯秋離開餐桌後,餐廳裡的氣氛依舊凝重。程父放下筷子,臉色不善地看著桌上的碗碟,語氣低沉:「這事不對勁。上次不是說得好好的嗎?還主動提要見家長,怎麼才幾天就變了?」
程母輕輕嘆了口氣,眼裡滿是擔憂:「是啊,剛開始的時候,看著倒是挺有誠意的,怎麼突然這麼推三阻四?連見家長的時間都不願意定。這要是以後真結了婚,事情只會更多更複雜,他能擔得起責任嗎?」
程父點頭,眉頭皺得更深了:「婚姻可不是兒戲,光靠幾句敷衍話是過不了日子的。連見家長這種大事都推來推去,他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程母側頭看向程硯秋離開的方向,語氣裡帶著隱隱的不滿和擔憂:「硯秋從小就聽話,哪有這麼操心過?可現在,為了這個劉昊,處處都是妥協。咱們得看看週末的態度,問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要是這人靠不住,早點讓硯秋死心也好。」
程父沉吟了一會兒,語氣裡多了一分堅定:「嗯,週末這頓飯,咱們可得把話問清楚了,不能讓硯秋跟這樣的人糊裡糊塗地耗下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多了一份隱隱的不安,彷彿這場婚姻還沒開始,就已經藏著說不清的隱患。窗外的夜色漸深,餐廳裡的燈光卻顯得格外沉重,照映著兩位長輩滿心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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