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適才聽到那種強勁的嗡嗡聲響,正是源自頭頂的吊扇所發出的。
眼前的我,似乎去了一間擁有華麗裝潢的高級老派食肆。從外觀上看,我所置身的環境更屬於貴賓廳的級別,但仔細打量下,卻發現食肆的各種佈置跟一般餐廳顯得格格不入,除了頭頂的黑漆吊扇之外,還有花梨木座椅,枝形吊燈和雲石地磚,彷彿自己的意識去了另一個昔日的國度裡。
令我感到詫異的是,當我窺看眼前四周之際,竟發現一些與現今文明極不協調的事物:一個舊式的撥輪電話;一個懸掛著的鐘擺掛鐘;除此之外,同桌還有三位座上客,有人在大口抽雪茄,也有人在看黑白印刷的晚報。
從各種跡象看來,我應該身處一個舊式飯局之中,然而身為現代人的我卻又怎可能穿梭時空至此?就在疑惑不解之際,我赫然被一下叫聲鎖定。
「永年兄,你沒事嗎?」一個坐在我身旁的中年男子向我喊話。
「沒事。剛才好像有點昏厥。」我清楚聽到自己在說話,然而那個人卻不是自己。
我明白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我現在的意識猶如依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那個被稱為永年的男子應該是我前世的身份。
「我們留意到你好像有點神情迷惘,剛剛坐下一會便在座椅上不斷東張西望,對大家的說話沒有反應,還以為你被鬼上身。」另一名身穿筆挺西裝,正在抽雪茄的人說。從那人右手腕上的名貴金錶看來,對方應該是一名有錢人。
「是嗎?可能最近應酬多,身體休息不夠。」
「放心,我們點了人蔘雞湯,還有紅燒鮑魚和大群翅給你補身。」身旁的中年男子說。
「我們正在討論關於制水期間的建築工程,永年可否向工務局那邊疏通一下?我這邊的工程不能延誤,按照原定計劃住宅大樓要準時交付到買家手上,否則銀行罰息嚴重。」剛才在看晚報的那人一邊說,一邊收起報紙,不經意地露出手指上一枚巨型男士玉石戒指。
「一早搞定了。不是我誇讚自己,我出馬基本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工務局的人見錢眼開早已經是常識。說到底,建造大廈的材料由我決定,鹹水樓一樣可以住人的,至於可以住多久,這個交由上天決定。」
「說起來,永年辦事真有效率,難怪可以一手包辦全港所有大小建築工程,看來我們要好好獎勵他,一於今晚去杜老誌找美女們跳舞,一起輕鬆快活,我來買單。」抽雪茄的人提出建議。
「好啊!難得永年如此身壯力健,看來今晚一定可以起雙飛,一箭雙雕。」看晚報的人和議道。
「陳老闆過獎了,這方面我還要多多跟你學習。」永年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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