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亞塔提卡.....」
嗯?時間過去多久,或該說時間有流失過嗎?
聲音從哪裡傳來,又呼喚誰之名?如此耳熟又充滿回憶,如少女般溫柔,又如最初之愛般呵護,在無盡幻夢中輕輕叫醒被封鎖的心靈,懇求我甦醒
「喂,醒來小子,我的心上人不會可不會輕易睡去!」
我艱難起身蹣跚的向聲音處前行,頭痛欲裂像似要炸開似的,但直覺告訴我必須前進
未知的聲音又再次進入我耳,這次是強悍的女姓與我對話,一副想把我打出這美好的夢鄉,朦朧的雙眼能微微看出她碩壯的身形,揮舞著大槌粉碎虛假幻境而後消失。她是誰?為何要幫助我.....?
「孤獨的流亡者啊,你曾幫助的少女正待等著你的歸來,你的子嗣祈禱你的到來,逐漸崩壞的世界願求你的復甦.....」
聲音再次轉換,變得平靜冷淡的聲調,語氣充滿憂傷且衰落,但卻具有魔力的呼喚著我,據我所見,她身形高調優雅穿著潔白無瑕絲綢薄紗,如初踏殿堂的純潔公主,但我卻不見她的真面目,她被身後的聖潔之光所籠罩,成為她的薄紗,掩蓋她的美貌
「該醒來的.....親愛的,你可不能先走喔,說好為了我踏入魔淵,斬除家族的血脈淵源,我正在等著你的來臨,在幽夜的堡壘靜靜等著您」
原先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同神秘的女性,她們被隨後的黑暗給取代,但黑暗不是為其吞噬而存在,而是告知,是告誡
它們擁抱我,親吻我,成為我的盔甲,我的寶劍,給予我燃起勇氣的希望向前行走,踏入魔窟尋找黑夜的公主,幽夜的女皇,重始回歸給予與她相愛的人身邊
我向前邁進徒步走入黑夜。夜幕星辰披我身, 旭日烈陽成我刃,昂首闊步入魔窟,落塵羞花伴我成,我知我悟,必須拯救
「你醒來之時,我會成為你最強的利劍,你最強的後盾,希望能陪伴你到最後一刻......」
聲音在我耳後傳來,我直立身體卻無法回望,我能聽到到她獨自喃喃哭泣。奇怪?是我無法面對她嗎?還是她並不希望與我對視,但我能在她身後感受溫度,明明互不相見卻能感受到彼此
颼颼風聲向我襲來,吹拂我的帶點溼潤的眼眶——我為何哭泣?我為何悲傷?我不明白,也不確定,但刺痛的感覺我很清楚.......它名為心痛......
微風帶來花朵,我隨手一捏,花朵的花瓣是白色的中間卻為蛋黃般,如普通不過的雞蛋,單純圓潤
微風帶來羽毛,是如白鴿的羽毛,從背後吹拂而來,我轉頭望去,卻發現她不知蹤陰,只留下一地的羽毛。那一刻我便得知,那位少女擁有聖潔的羽翼,而她卻.....為我展翅天際,伴其我一生
我將勇往直前,再次解救心愛的少女———直到最後,我看到曾幫助過我的少女們站成類似五角型的方陣,我在此時看清她們的樣貌,一個個如此熟悉不過,她們每一個人都刺激我的感官勾起深深的回憶,但她們卻都背對著我,不願與我相見
「喂!看向我啊,請你們看向我啊!」我試圖叫喊她們,卻不知她們的姓名
「冷靜點格雷.....等一下.......」
「不...不對,奇怪,這不是我的名字啊,我的名子是亞塔提卡才對」
此時的我才想起一切,消除欺騙蒙蔽我的幻術,奪回原擁有的記憶,想起她們的名字,她們的美好,我不禁熱淚盈眶「呵呵,對,沒錯,亞塔提卡.希格努恩,這才是我名字,我是曾拯救世界的英雄亞塔提卡!」
「喂!是我啊!亞塔提卡。露西,奧蘭多,法蘭露絲,瑪格莉莉,金斯娜,看向我啊!」
她們貌似聽到我的回應身體抖動的一下,而後轉過身來———我......卻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當下的感受,我那被震懾的感官
我被嚇愣了,身體愣住原地,四肢不停顫抖,嘴裏不禁發出冷顫,眼角瘋狂抽搐冷汗直流不敢置信不願相信,我所看見的真實
光鮮亮麗的背後,轉過身卻是五官七孔佈滿黑泥,她們的肢體如被他人隨意縫合的血肉人偶因我的到來逐漸拆解分離,腐爛遺體早已被蛆蟲蒼蠅給蛀入鑽孔,從中窺看見白骨,肋骨殘肢包庇流漏內臟血滴緩緩滴落,血液肉末已成腐血向外撲撒駭人惡臭,原先的華麗衣裝瞬間變得破爛不堪成為不必要的遮羞布,白羽落下從裡誕生而出是翅狀的血肉軟體如佈滿空洞的血色蝙翼
——而她們無一例外腳底下都被蛛網狀的血肉模塊給沾黏拼接
她們嘴裡貌似被無數腐蟲佔領,嘴舌之間發出濃液與血肉互相摸擦的類叫聲,是刻意模擬她們聲調聲線的污穢腐爛之物,灌入我耳令我作嘔,令我絕望
「歡迎@##@回來......@##$$#親愛###的#$#@」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對模仿愛人的腐敗邪穢之物,我發狂的尖叫著,我能感覺到理智被她們的腐敗給侵占,視覺受到強烈的衝擊不能直視,頭皮發麻噁心想吐,胃裏抽搐不停翻騰,握住嘴巴硬呃咽喉強忍嘔吐之物
難道一路上幫助我的指引我來是這些骯髒之物?那溫柔的請求聲音,那美麗兼具強悍,高貴兼具優雅的身姿是假的?那在我背後默默哭泣以及那溫度都是虛假的?
不,不可能!我無法原諒,更無法接受。憎恨,憤怒,殺意,在我的體內熊熊燃燒,我清楚她們就在某處,她們正在呼求著我,這副衣裝,這把利刃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們這些褻瀆我的愛人我的夥伴,褻瀆她們意義,損毀她們的存在,刻意摧毀我對她們的美好回憶的噁爛鬼東西,給我以死謝罪!!!!」
我向前沖鋒舉起輝煌大刃往她們身上劈去,深知這是模仿她們的人偶卻不自然的閉起雙眼,不願看到她們死在我刀下的模樣,只希望快速結束這場恐怖的惡夢
“鏘” 這明顯不是砍擊肉體會有的聲響,而是擊碰到金屬的聲音,但......為什麼會有?
我睜開雙眼不敢置信,我的刀刃被鎖鍊捆綁包覆著緊握刀柄的手,從聲音判斷這只是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鎖鍊.......?不可能,是誰!是誰在阻止我」這個詭異的地方不可會有他人存在,我認識的人也沒人會使用鎖鍊,或與之相關的魔法
不,有一人.....應該說是『神』才對,或許就是『祂』造就的一切......
———『瑪拉』!
我秉持怒火憤恨的說道「喂瑪拉,就些妳搞的鬼吧,給我出來!你這混蛋神明」
祂貌似得知我的不悅,領域逐漸晃動地上的五角陣開始露出它真正模樣
骨骸與白骨肢體編織成的五角星,由深紅液體與某種詭異的軟體組織畫出陣型,組織冒出尖齒利牙用於吞噬打擾儀式者,血紅眼珠從外探出視察受邀儀式者,黝黑墨水編寫文字與圖形,常人無法解讀,無法辨別的圖案,是來自異鄉的來訪者,遠至外界領域的故事
模仿者突然尖嘯起聲,強忍高分貝的痛苦折磨,我很確定,儀式開始了......
模仿者身形崩解,尖叫哀嚎漸漸窒息化為一攤血泥,像是被傳到般匯聚與陣型中心處,如召喚黑暗深淵之物原先她們處在的位置處冒起粉紅烈焰在空中飄動
漸漸的,肉泥逐步拼接塑型,成為新型態的血肉人塑。隨著時間的推移,頭髮,五官,身型,被雕刻而成,從血肉誕生的顏色蓋過原先的深紅,純黑的長髮,白皙的皮膚,漆黑的長袍,唯美的五官以及閉起的雙眼,熟悉不過又令人厭惡的女子——『瑪拉』
「你這混蛋神明到底在搞什麼!妳創作出來的模仿我的老婆我的夥伴的腐爛之物是故意噁心我嗎?妳最好給出一個好理由」
瑪拉並沒有回應,甚至沒有張開眼睛看我,她只是默默呆在那一動不動
「喂!瑪拉我在叫你啊,不要給我裝耳聾,快回答我」但是瑪拉還是毫無反應
我震怒的。奮力掙扎手中的枷鎖,希望能藉此脫離好讓我向瑪拉打一耳光,給她瞧瞧什麼是人類的最大羞辱,但枷鎖緊緊纏縛我不放,完全沒有鬆離的現象緊緊咬著我和刀刃不放
「快給我把鎖鍊收回去啊,卡歐帝斯.瑪拉!」
我念起她的本名,她的神之真名。瑪拉似乎對此起的反應,但.....她不是把鎖鍊收回去反而空間製造更多枷鎖捆縛我的雙腳,我的身軀,我的脖頸
我頓時感到驚訝和疑惑,但被隨之的憤恨給取代,我怒視看著她毫無表情的面容,奮力擺脫越加捆縛我的鎖鍊怒吼
「妳究竟是要做什麼?瑪拉!給我張開妳那該死的眼睛看向我啊,混蛋!」瑪拉繼續無視著我。此刻,我就如同卑微的螻蟻無能喊叫
我無奈的收聲暫且息怒,思考著她該不會從一開始就在等待,如同卡戒一樣等待獵物引入計畫之中
在我安靜等著她會做出什麼樣的行動時,她手輕放在臉部,五指成虎爪如想摘下面具般放在自己的臉
——而後,我的怒火隨著因她接下來的動作,因接下來在我眼前發生的事,慢慢轉變為恐懼
我不敢置信自己的雙眼所看到的一切,從剛剛起已經見識太多令我反胃之物,我也不願相信自己剛才那愚蠢的想法
正如所說,她........真的把臉龐如摘下面具般輕鬆卸下,在我眼前展示真正的面貌——
拆卸而下出現的不是純白的人類顱骨,而是一條條黝黑的觸手,每隻都具有黑色噁爛腐臭黏液沾黏攀爬,不斷從原先的臉孔鑽出試圖掩蓋整個頭部,從裡窺探而出數個駭人之瞳
有些如邪龍之眼,有些如羔羊瞳孔,更有如血紅銳目,它們正悄然窺視我的樣貌,試探我的反應
我看一眼面容就要逼入癲狂,她看一眼凡間就要為此泯滅
——無法言語述說的不可描述之樣貌.....
而在最為中心處卻有著陰陽太極的圖案,象徵宇宙統一,大氣平衡,正邪兩面,萬象乾坤,原先象徵『陰』與『陽』的兩點,被某樣東西取代了.......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是太極最為重要之處,為之凡間求道,為之約束凡間,陰陽調和密不可分,同時......它也象徵『無極』,也可象徵『混沌』
——如今卻以被黝黑紅瞳取代
凌駕於太極之上的領域,存於太虛之中的眼眸正悄然看向此處,或許.....那才是瑪拉的真正的『雙眸』
我的身體因恐懼不自然顫動,冷顫蓋過原有的怒火。我不經想問自己,從我甦醒之時到現在到底面對何等恐懼之物,我到底於何等生物進行對話,我到底遭受怎樣的孽,困入好似邪典小說的故事情節之中
我咬緊牙關,壓住心中畏懼直視無法理解的,瘋狂的神之面貌,或許是瑪拉最真實的樣貌,也或許是如今她想讓我目睹的其一面目「瑪拉...真的是妳嗎?」
“是的.....亞塔提卡.....這世界的受邀者.....”
瑪拉與為進行對話,話語好似蠕動的觸鬚般靠近我耳邊摩擦,又如同成千上萬的人在我耳邊同時說話,她那滿是觸手和眼珠你的面孔是如何發出聲音我不想知道
我保持著忐忑不安的心詢問「為什麼.....妳會變成這副模樣....」
瑪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說自的開始說出謎語
“『祂』即將甦醒,一切的平衡都為此崩塌,新生與降生,奇蹟與災厄,被寵愛之人妄圖獲得@##@@,@#@@$,他以@###@#,改寫@##@#,重整@##@@”
最後兩句話像是雜訊般被刻意阻攔,是更加之上的存在嗎?還是說某人、某物正在阻擾瑪拉的告誡
“眾生星雲彙集於天幕之時,眷署與僕隨恭請紅王親臨,黃衣樂舞、藍衣演奏、白衣與黑衣則其歌頌,盛舉永不終焉的歌舞劇”
“白銀之匙、虛實門扉、黑鋼枷鎖、天啟之音,一旦匯聚於眾神們的舞台時,雙相之命也將於此交會”
“將死之人啊.....你被奪取力量又渴求於力量,請您戴上面具,神明會賜予您嶄新面貌”
說完後捆縛我的雙手順勢溶解,將包袱刀刃的鎖鍊一同熔煉成為一副在手中的面具。而面具就是卡戒
卡戒沒有與我對話,真如一副可用的道具,但我卻能莫名感受到一股體內爆發出的邪惡慾望,從中蔓延侵蝕我的內心,漸漸吞噬我的思想,寄託我將其戴上,好似被受詛咒的寶物吸引著我全部的目光聚焦於它,我的右手不自覺地動作試圖將面具侵占於我身
“請在這場荒唐的旅途上保持理智與決心,不要沉淪於此 ”
“鈭𧼮�娍�𣂼㨃.撣峕聢�𠜱��(亞塔提卡.希格努恩),格雷.多瑪”
我趕緊阻止,深知一旦戴上我將不再是我,成為這副面具的奴隸,為祂所用,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但抓著面具的右手是如此強大,彷佛已經我不再是我的手為祂掌握,不停使喚,在爭奪身體的掌控權之下,我的意識傳來卡戒的呼聲
“亞塔提卡呀.....或該叫你格雷,不管你如何稱呼自己為何名都無所謂,我能理解你的憤怒,你的不安”
的確....我很不安.....我對無能的我,沒有拯救他人的我感到可悲....但是....
“你懼怕者這份力量影響到你的家人,你曾有的一切,你曾所待的世界,同樣的,你曾為戰士,曾為英雄的身份也希望獲得這難得可貴的力量,以挽救世人,消滅災禍”
英雄.....我曾是英雄,揮舞劍刃震懾四方,四位神靈,四象靈獸都於之契約賜於我力量,但這些....都消失了......只換來這個會奪取他人性命的....
“但請你試想一下,沒有力量的你是如何呢?如同卑微螻蟻,渺小如塵沙,被人輕捏就一觸而亡。你畏懼了,你畏懼他人的犧牲,你懼怕未知的風險,同樣,你也害怕著命定之死”
死神的稱謂突然寄託於我,我不知所措.....害怕他人因我而死,害怕他人為我犧牲奉獻生命,未知的恐懼正不斷影響著我,令我對未來可能的所作所為作嘔,我也害怕我的家人也因此......
“但.....沒有犧牲何謂救贖呢?沒有風險何謂勝利呢?呵呵呵.....沒有死亡有何謂重生.....,與其用一部分人的性命換取大部分的人獲救,何不讓自身歷經刀刨之苦,焚燒之刑去換取呢......,說不定能拯救家人也不一定.....”
是嗎......如果真能拯救.....我願意受其苦.......我願意承此刑.....我......是不死不滅的.......死神。
在格雷不知情的事,原枷鎖他的鎖鍊早已脫離化為他的新軀體,他們像是具有生命般聽從卡戒以及瑪拉的指示,好比黑漿黏液正悄然包覆著他全身,成為鎧甲等待命定的甦醒
“因此戴上面具吧.....承認真理之意,接受呼冥之聲,超脫苦痛肉身,放任漆黑之怒,降伏煉獄血海。戴上吧.....為照顧你而死的婆婆以及往後願意愛戴你,關心你,接納你的人事物.......
“報仇血恨!!!!”
「報仇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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