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別怪阿母狠心,我也是沒辦法…」一名形銷骨立的婦人看著小女孩瘦小的背影,喃喃地哽咽。
稍早婦人難得煮了一碗蒸蛋給阿素,平常可要等到逢年過節才有機會吃到,阿母卻說今早母雞生了不少蛋,才能趁阿爸帶著哥哥出門,偷偷煮給她吃,於是她開開心心地吃完後,一同跟著阿母到山上去撿拾枯柴和摘採野菜。
阿母給她一個竹筒水壺和一個大布袋,讓她撿一半的枯柴再回到這個大樹集合,她乖巧地應好,便拖提著跟她一般高的袋子,前往林中深處,平日她與阿母大多在山腳處撿柴,聽說山上有更多野菜,還有蘑菇木耳可摘,這樣阿爸就不會因為過少的吃食,而朝阿母發火。
阿素唱著歌,開心地撿拾木枝,直到袋子半滿後,她隨著綁在身上的長繩回到樹下,空無一人,卻有個布包落在地上,「這肯定是阿母掉的,等等她就回來了…」
阿素抱著布包,倚靠著樹,漫長的等待,讓她漸漸打起瞌睡,當她再次清醒時,已是星子滿天的黑夜,「阿母~~~~」這時她才覺得不對勁,痛哭失聲。
那是飢荒乾旱的時代,人人骨瘦如柴,販賣妻兒換取糧食是常見的事,有些更狠心的,明知孩子會被當做肉食販賣,還是領著孩子去了,還自欺欺人地想著搞不好孩子能逃過一劫,被好人家給收養之類的,更多養不活孩子的,只能將其拋棄,任其自生自滅。
當阿素啃食著樹皮維生,輾轉在山林間奔走,怎麼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逃過猛獸的爪牙,挨過數不清飢腸轆轆的日子,最後卻熬不過寒冬,在山裡孤伶伶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當她脫離肉體時,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從天空傳來,「妳可後悔?」
「不悔。」她知道阿母的困難,假如不被拋棄,改天也會被阿爸給賣掉,到時的處境可能比流落荒郊野外還要糟糕。
「癡兒……」那聲音繚繞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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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夏醒來,滿臉是淚,那種感同身受的情緒,如大山般沉重地壓在心頭,阿素找不到家的悲傷,或是想念阿母的情緒等……
使得一早心情就懨懨地,她一臉低落的神情,如遊魂晃到客廳,直挺挺地倒到沙發上,整個攤平,連根指頭也不想動。
「怎麼了?還沒做家事就心情不好?」薛風至正在網上學習影片後製的相關訊息,從她一出房門就看到,一臉暗沉的神情。
「沒……算是做惡夢了吧……應該……」她悶悶的聲音,從抱枕縫隙間傳來。
「算了!早餐想吃什麼?」薛風至嘆氣,認命地起身走進廚房。
「起司火腿蛋吐司,外加一杯果汁!」本來還在沙發上裝死的白夏,立刻彈起上半身,飛快地點餐。
「果汁自己倒。」還敢得寸進尺,就不該心軟。
「是!」她迅速將餐盤擺好,倒滿果汁,坐等投餵。
在薛風至烤吐司及煎蛋期間,白夏將昨晚的夢境描述了一次,「所以……你覺不覺得阿素很慘,還有那個聲音是誰?也太奇怪了吧?」
「我覺得……妳還是快吃妳的早餐吧!」他將早餐擺盤得宛如藝術品,而且還是歐姆蛋,整個套餐升級。
「哇!也太美了吧!不行我得拍張照,P到IG上,就這麼吃掉太可惜了。」只見白夏前後左右地拍了數十張,還拿了小公仔來擺拍。
薛風至看著她開開心心地吃著,心裡想著剛剛未說完的話,『我覺得……那很可能是妳的前世……』,但事實太讓人傷心了,這樣的事不必讓她知道,她適合開心的笑容。
「我今天要去科博館!最近很夯呢!不過白天出門,對你有沒有影響呀?」白夏滿嘴食物,咀嚼中還不忘問話。
薛風至白了她一眼,「吃完再說,也不怕噎住……沒有影響,靈喜愛陰涼,所以對陽光頂多是討厭,人們才會誤以為靈無法在白天出現。」
剛剛的話猶言在耳,但白夏忍不住多次看向薛風至,欲言又止的模樣。
哥,你真沒事嗎?Σ(ㅇㅁㅇ|||)
薛風至簡直像發爐一般冒煙,而且是那種濃厚的白煙,覺得他整隻飄飄都要燒起來了,偏偏他依舊若無其事地跟隨著她,要不是一般人看不見,不然旁邊一個煙囪跟著,也是挺讓人驚訝的。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fP8BUWQ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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