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諾不知道自己怎麼渾渾噩噩回到家的,她在房裡哭了好久,天宇哥剛在飯店實習,通常要九點以後才會回來,諾諾打起精神打電話給房東退房,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後傳了訊息給要好的同學讓她幫自己請了幾天假就安安靜靜地等天宇哥回來,她不想天宇哥再跟家裡齟齬,天宇哥說過他是老來子,哥哥都可以當他爸了,所以他盡量滿足他老爹的期待,顯然得知天宇哥放棄教職去飯店學餐飲讓老人家極為痛心,天宇哥如果再跟他們欽定的兒媳婦分開,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會降到冰點,而老人家已經把這些責任歸咎於她。雖然天宇哥和媚媚姐並不合拍,一直以來天宇哥是以最大的修養來忍耐媚媚姐的跋扈囂張和高高在上。
諾諾陷入回憶裡直到助理呼喚她,她才深深吸一口氣,在緩緩抬頭之際神色已經恢復正常。
衛天宇這邊也想起諾諾離開那天晚上,諾諾反常的在他的房間等他,隔天他看到房東帶來新房客時才恍然明白,諾諾是怕被他看見她已經整理好的行李。
隔日媚媚約他見面,她要求復合被拒後在他面前撥通老爹的電話,他終於在老爹暴怒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他們去找了諾諾的麻煩,他羞愧難當,在醫院輪班照顧老爹幾天後學校的視頻流出,小杜和兄弟們來找他,支支唔唔的拿給他看,他才知道爸媽和媚媚去學校是怎樣的羞辱諾諾,他看到她被媚媚搧了那兩巴掌,手不自覺的揪緊胸前衣襟,他想起最後一晚諾諾離開他房間時手握著門把,他在她身後說已經跟媚媚正式分手了,諾諾頭也沒回的只回了那句:“我忍受她的頤指氣使只是因為不想讓你難做。”原來他的諾諾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卻沒有半句怨言,為了不讓他難做只選擇默默的離開,而他面對住院的老爹只能對自己無能狂怒。
外場工讀生來請他讓座,客人陸續進來都坐滿了,他佔著的座位也得讓出來,他起身回到吧台幫忙,在吧台才看得到諾諾離開,他等這麼久的重逢,再也不想錯過了。
一群年輕人約著要續攤,諾諾推托說還要回去確認明天拜訪客戶要用的報價無誤,交代兩位小助理和客人去唱歌,她雖然跟他們年紀差不多,但感覺上好像已經大他們一輪般,心態老化得緊。
許安諾在櫃檯簽完帳單,走出店外忽然聽見久違的聲音。
“諾諾!”繾綣又微微顫抖的嗓音讓許安諾緩緩轉身。
衛天宇不管不顧的快步上前把許安諾緊緊擁入懷中,兩個人喉頭哽著,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
“呃...老闆加油...”沈不住氣的工讀生貼在店內玻璃看著,忍不住的出聲助陣被店長提著衣領拖走,眼見靠窗客人好奇的張望,衛天宇拉著許安諾往前走,卻在前方20公尺處被許安諾的助理和電子廠員工攔住。
“安諾姐,需要幫忙嗎?一群男人擺出仗義的保護姿態。
“不用,這認識的,你們去玩吧!”許安諾瞄了衛天宇一眼,不知道有沒有看錯,衛天宇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他有什麼好失落的?
“去哪兒?”許安諾問前面拉著他的男人。
“去老地方。”好像怕諾諾拒絕似的,衛天宇連頭也沒回,只是手握得更緊。
“那麼多老地方....”許安諾撇撇嘴嘟囔著,前面的衛天宇勾起嘴角,心想這姑娘習慣也沒啥變,就喜歡嘀咕。
衛天宇鑽進一個停車場把許安諾塞進車內副駕,他很快的啟動車子一溜煙開了出去,車上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衛天宇時不時看向許安諾,許安諾則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她不想看他,怕翻江倒海的情緒被他看出端倪。
“我明天還有工作,兩點前要送我回飯店,不然我會有黑眼圈。”許安諾正兒八經的說道。
“好,就坐一下聊會兒天,不耽誤妳的美容覺。”衛天宇輕笑出聲,這姑娘從前就淺眠容易有熊貓眼。
許安諾被這一聲輕笑擊中心坎,閉了閉眼,心想自己怎那麼沒用,事隔多年遇見他,多年來積攢的修練全付諸東流。
許安諾看著車子飛速前進,暗忖著這方向應該要去金龍寺,當年衛天宇喜歡做菜,他帶她去吃了subway 的潛艇堡,回來後又做了獨家自創沙拉醬的潛艇堡給她試,她說想吃水果多一點的,他照她的口味又修正幾遍後便試做了十個中午拿到金龍寺賣,又拿回來五個,賣不出去的變成當天晚上和隔天早上兩個人的早餐。
“天宇哥,我覺得你賣的時間不對,你應該在早餐或下午茶時段開賣,你在正中午沒啥人潮不是嗎?”許安諾看他洩氣的樣子,給他建議。
“我也想啊,可是我晚上下班晚,早上起不來,下午賣我來不及上班呀!”
“早上我幫你備料,這樣你可以多睡一會兒,我也陪你一起去賣。”許安諾還在回憶過往,衛天宇已經停下車,他們往寺的方向走,許安諾發現有些景觀變了。
“我經常一個人來這裡,想從前,也想妳。”衛天宇把從車上拿下來的外套鋪在石椅上讓諾諾坐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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