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刺傷了前聖者?」三人坐在路邊的樹下,奕文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蓋爾和瑞傑。「我......怎麼不記得了?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是真的。」瑞傑咬下最後一口三明治。「應該說,被管家控制了。」
「我到底在做什麼......」
聖者,在這個世界中,可以說是上天首選之人的存在。他們擁有過人的智慧,能力,也是唯一能和國王同起同坐的地位。但是要成為聖者,條件很多,其中包括要是純潔血液的部分。
純潔血液,必須是一般人,不能有任何狼人,皇家,巫師的血液。這個限制了非常多人,很多人都是被拒於門外的。
曾經有個傳說,傷害了聖者的人,會被燒死,被凌虐而死。奕文或許是因為想到這個傳說,才會怕到全身發抖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抱住頭,開始懊悔。
「蓋爾,你跟那個女生認識吧?寧。」瑞傑突然把矛頭轉向蓋爾。「你們兩個很熟嗎?」
「還好,只是之前我常常去跟她借神聖術的書。」「是嗎?我也是聖學院畢業的,所以對她略知一二,但是我第一次知道她是巫師。」
「我也是。」看著正在思考的瑞傑,蓋爾想起了那天。他親手打了傑瑞,還有之前對傑瑞作過很多過分的事情。
自己對傑瑞作了很多很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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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從母親出事後,他再也沒跟傑瑞好好說過話了。他一直把傑瑞當成他的出氣筒,甚至常常吵架。明明兩人小時候是如此要好的,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些錢是哪裡來的?」傑瑞問著蓋爾。「這不是一筆小數字吧?」
「我在國王底下工作,你拿去用就對了。」每次的談話,都被蓋爾這樣無情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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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爾?」反應過來,瑞傑和奕文正看著他。「你還好嗎?」
此刻他才下意識到自己正在流淚,他趕緊用手胡亂的擦掉淚水。「我離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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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內心彷彿有著野獸咆哮的感覺,是因為自己在懊悔嗎?
他來到了森林中,坐在一棵艾柯樹(當時對於松樹的稱呼)下,埋著頭,用手摀住耳朵。
內心其實已經快要崩潰的蓋爾,在這一刻,突然好想回到從前。
回到那個媽媽還健在的時候;會到那個還可以跟自己最要好的兩個朋友聊天的時候;回到自己還不會如此冷血殺掉那麼多陌生人的時候。
這次的任務,管家說過他可能暫時回不了家。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好想回家。
「喝口水吧。」突然一個水瓶出現在蓋爾面前,瑞傑蹲在他的前方,溫柔地看著他。
「謝謝。」他看著瑞傑,看著看著,又突然想起了傑瑞。「對不起,有點失態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
蓋爾低下頭,完了,眼淚止不住,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殺了太多人而哭,還是因為自己開始懊悔而哭。瑞傑也不打算吵他,只是在旁邊觀察著周邊的樹木。
「你很像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蓋爾突然開口。「瑞傑。」
「不只是名字,甚麼東西都很像。一樣的髮色,一樣的瞳孔,身高相近,還都是學過神聖術的人。我看到你,就想到了他。」
「你很想他吧?」「我只是好想跟他說話。我們自從我當上殺手後,我再也沒有好好跟他說話了。我一直以來,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看待。他有時候很糊塗,小時候會忘記帶錢包,還要常常跑來我家問我問題;長大後,常常忙到忘記睡眠,為了我母親的事情奔波。
我欠他很多的感謝,可是我都沒有開口。我每天回家都睡不著覺,想到自己一直殺人,冷血而無情的殺掉那麼多和自己無關的人,我就覺得很我很邪惡,加上我又常常對傑瑞發脾氣,常常不幫忙照顧我自己的母親,現在想想我自己為什麼一直在做傻事......我一直走在一個偏離正軌的路上,然後做著錯的事情。」
「我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瑞傑坐在他旁邊,開始說著自己的事情:「我其實也很對不起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沒有救出他心愛的人,明明只要我再勇敢一點,如果當時我不是慢慢念高級神聖術,而是直接帶著對方逃出來,或許對方就不會一直難過了。
到了今天,他還困在幾年前的那天,而我也不敢跟他再說話。為了尋求他的原諒,我常常熬夜在想:該如何說出我自己的對不起。可是每次他都是用很兇的口氣對待我,我也不好開口。
我後來被國王納入殺手中,就是希望能夠找到我跟他小時候的玩伴,從對方那邊聽到解決的方法,可是我找不到他。」
「我小時候跟傑瑞也有一個玩伴,叫做楠。但是他自從三年前的火災發生後,就失蹤了。」「我跟那個朋友的玩伴,聽管家說被國王放逐,然後就沒下文了。」
「你們是在說什麼啊?」這時奕文突然從身後冒出來。「我想說......你們兩個怎麼那麼久都沒有回來,原來是在這邊聊心事啊。」
「不關你的事。」異口同聲的一句話,直接給了奕文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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