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後，我們依然在那洞口等待了好一段的時間，可還是沒看到王亮端回來過。
「這樣吧。」到了最後，阿源作出了決定。「我們先繼續向前走，待會回程的時候再來這邊找王亮端吧。」
「可是，如果他回來以後看不到我們，那他該怎麼辦？」妹妹問道。
「如果發生這種事的話，也只是他自己的問題。」阿源說罷，整理起身上的東西準備再向前走。「他明知道我們在外頭等他，卻還要在裡頭探索這樣久，出來看不到我們也是他活該。」
「如果……他是因為遇到了甚麼危險，才出不來的話……」謝梓靈道。
「那我們也幫不了他。」阿源注視著眾人。「我們誰也進不了去，即使他遭遇不測，也沒有人能夠進去幫忙──真是的，你們到底以為自己在做甚麼，郊遊麼？」
「我一直就覺得我們的舉動都過於單純了──身在這個世界裡，弱肉強食才是唯一的法則，任何同伴都是利益上的關係，必要時候就用來捨棄的存在。」阿源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望向我。「你們都還沒有這樣的覺悟。」
「我不覺得我這樣做，會為現況帶來甚麼好處。」我道。「至少，現在的我們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還沒有問題，不代表沒有問題！」阿源怒道。「還是說，你要等某個人死了，才願意接受這個做法？」
「你在生氣甚麼啊，不就是等待一個人麼，用得著這樣嗎？」我被阿源這樣一罵，也忍不住回罵過去。「以前的你絕不會這樣的，我們不在的那三個星期，你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對不起，無意打斷你們的討論。」
我們望過去，看到樹林通道的盡頭，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而他不是王亮端。
「仇柏希，這就是你所說的，樹林的深處了麼？」阿源道。「你要我們來這裡的目的為何？」
「目的嗎……說起來，我還真的要特地感謝你們啊。」仇柏希走前了幾步，獰笑道。「謝謝你們為我除掉了那些仍然不服從我的人們，想當初我把那些人集中起來調到後山那裡去的時候，他們也有不少意見啊──都是一群煩人的傢伙。」
我聽罷，不禁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連弩。
「當然，這並不是我要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們把他們除掉，對我來說也只是額外獎勵而已。」仇柏希道。
「到目前為止，你們是唯一一群到過藍霧那邊又活著出來，然後又到過這裡來的人──而你們當中某些人的戰力也實在強得讓我有點驚訝，完全不像一名學生啊。」
「你看起來，也完全不像一名老師。」我譏諷道。
以我自己來說，從小時候開始，直到升上中四以前，我都是這樣打過來的，而其餘的人雖然不太清楚，但至少應該不會是文弱學生才是。
就例如謝梓靈她，在畢業以前就屢次打破了學校陸運會的紀錄，而那些紀錄自她畢業以後，也沒有人打破過。
唯一感到奇異的，也許就只有阿源他了。
「總言之，我就單刀直入吧。」仇柏希道。「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或是死在這裡──你們知道的事情，使你們只能從這兩件事裡面，二擇其一。」
我們怔了一怔。
「當然，你們用不著以一整個群體作決定的，一個一個選不同的立場也可以，我知道你們剛剛好像正因一些事情而發生了爭執啊。」仇柏希看著阿源道，笑了起來。「弱肉強食的世界──非常成熟的想法，你或許可以成為這個地方裡，活得最長的人也說不定。」
我望向阿源，阿源的雙目正凝視著仇柏希。
「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意說出真心話了──我是故意看著那些學生打起來，而不作任何舉動的，因為這裡的人數太多了，完全不好管理，讓他們打打就好，讓整間學校的人變少了，資源分配上也會比較輕鬆。」仇柏希道。
「你們應該感到慶幸的，因為你們正是我的計劃中，能夠留下來的其中一批人，當然，這也要視乎你們的選擇，那麼……」
仇柏希的視線掃向我們當中每一個人。
「你們是要跟著我，還是死在這裡？」
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們都作出了同樣的選擇。
ns 15.158.61.12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