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傾墨被抓進去的那一間,還是陸玦程被帶進去的那一間,兩間都被陸玦程毀得差不多了,所以陸玦程再回來把傾墨抱走後繞了一個彎到對面那側的客房,找了一間空的就躲了進去,常理來說客房的使用應該要透過這裡的掌櫃等管理人,但從他們搞破壞到現在都沒有人來關心甚至都彷彿耳聾,什麼都沒聽到,抓著這個古怪,兩人才順利的換了房間。
把動彈不得的傾墨放在床上後,陸玦程將門推開一個小縫,往外查看著,樓下依舊歡快吵雜,仔細瞧看,男子到這男人館的比例竟不輸於女子,至少在這個位置能看到的空間裡,就有不下四五個男子,是客是主非常鮮明易分,屬於原先館內的人都穿著的較花俏,有些甚至只套了一件外衣,動作大些肌膚都能看到大片還不帶遮掩。
陸玦程退了一步將門緊緊闔上,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慕傾墨,皺著眉認真的想了起來。
陸玦程:「慕白兄,我懷疑這家店並不正當,雖然說他是這一帶最為有名的青樓,而他有名的原因就在男女共享之上,那如果他想要好好的經營,是不是一有什麼躁動就會有人要來善後,可是從我剛剛踢破門以來,這樓下的吵雜聲非但沒有停下,也沒有人因此注意力被吸引到這,好似一切都……習以為常一般。」
「還有就是你被下的那個藥,招客也不必做到這樣吧?嘖!嘶……不知道隔壁館是不是也是這樣……」
陸玦程再次陷入思考,過了半响,躺在床上的傾墨發出了清喉嚨的聲響,陸玦程才回過神來。
傾墨清了清喉嚨,手肘撐著床面想起身,卻一個無力又躺了回去,索性就不起了。
傾墨嘆了口氣,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道:「陸公子所言,慕某亦是這麼覺得,認真想來,這梨華亭幾年前是有過一樁慘案,沒記錯的話,當時是說,是因愛生恨而造成的,地點也是在這二樓的廂房裡,就在最底的那一間,現在去看的話應該是被鎖住的。」
陸玦程聽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打了個顫又問道:「還有這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說是因愛生恨,又是在這男人館……所以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那種?」
傾墨輕描淡寫道:「照案底的描述,是兩個男人沒錯。」
陸玦程面有難色,心情複雜萬分,心想著雖是不排斥斷袖,但聽到這種有些超出認知的關係,還是有些難以消化,傾墨微微撇過了頭看著坐在一旁的陸玦程,猜出了他的想法,輕笑了一聲。
陸玦程:「男人跟男人,是挺荒謬的,但這跟我們現在遇到的又有甚麼關係?」
想著想著陸玦程突然覺得有些奇怪,慕白兄跟他說這案件的原因在哪?
但慕傾墨卻只是看著他皺了個眉,就像是在告訴他——自己想。
陸玦程一看也明白了,便乖乖地自己撐頭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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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的旭玖,自傾墨被拉進去後,本想跟著進去,但看到陸家的公子已經跟上就默默駐了足,從科舉上榜後的第一次早朝開始,這陸家公子就一直在接近傾墨,待在傾墨身旁的旭玖也是都看在眼裡,他心裡猜想雖然傾墨表面沒說也沒表達,但是心裡其實一定是對這樣的友誼有所期待的,所以如果這是少爺間的玩樂他還是不要進去毀興致為好。
就因為這樣的想法,旭玖便在外頭和幾個僕人等在原地,這一等他又想起了些小時候的事,他的小時候與少爺的小時候幾乎是同一時期,他們家一直都是受著慕家的恩惠,不論男女老少都得以在慕家服侍。
旭玖也是小小年紀就跟在傾墨的身邊,在府內時兩人會如朋友般玩樂,離開府內就會回到主僕關係,這是傾墨跟旭玖的約法三章之一,旭玖也明白這是為傾墨好也為自己好,畢竟在府裡傾墨能作主,但到了外面,外人怎麼說傾墨就管不到了,尤其是進到宮中那就更不用說,旭玖第一回陪伴傾墨進宮便自覺得自請要待在馬車邊等傾墨回來,然後看著傾墨跑到其他地方去跟那些皇子們玩耍,剛開始旭玖心裡總是彆的慌,隨著次數越多,他也就越能夠接受這樣的感受,他知道也許他能陪著少爺一輩子,但在身分之上,那是永遠無法跨越的阻礙,但他不因此而傷心,因為傾墨從未將他視為下人,甚至將他認定為生命中的摯友,只是想著這些,旭玖便不會感到心裡不舒服,也更能全心全力在服侍傾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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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玦程想了許久,遲遲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傾墨在這段時間裡則漸漸恢復了力氣,邊看著苦惱的陸玦程,邊將自己撐了起來,坐在床邊,提起床邊散亂的衣服,三兩件混在一起,卻把慕少爺給搞懵了,他扯開混在一起的兩件衣服,皺起眉頭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楞是沒看出個所以然。
一旁想不出個所以然的陸少爺起了身,抓過慕少爺手上的衣服,看都沒看便抽了一件,甩了幾下,抓著領口繞到慕少爺背後提著,眼神示意著要他穿上,傾墨抬起了頭,不確定的將手穿過袖口,而後的兩件陸玦程也是這樣給傾墨披上,出乎意外的是,陸玦程雖貴為少爺,但是衣服的順序卻極為熟悉,傾墨看著身上的衣著,認真一想好像是沒有錯的,的確是這樣穿,也就沒有去質疑這些。
衣服穿好後,陸玦程彷彿被刺激到一般,猛的坐了下來。
陸玦程:「慕白兄,該不會那個案子也用到了今天用在你身上的那個藥吧?就是阿!因愛生恨,兇手把人下了藥拉進館裡,就像你方才那樣,然後兇手便將人在廂房裡給殺了,而兇手是這個館裡的人,所以這裡的管理者只當他是拉客進來,幾番言語便把人帶上廂房去,最後卻成了一樁慘案,那這被帶上來的原本是客人?如果是的話,那就是那兇手太過認真而導致的吧!唉……這情阿、愛阿,真是誰也說不通……」
傾墨聽著,默默的回了一句:「其實也不然,不過是沒能隨心罷了。」
傾墨話語一落,兩人便陷入了沉默,世間情愛屬實難測,有情人成眷屬一直是一種祈求,若無心那便什麼都是空談,總有愛而不得,愛卻不可的可能存在,可又無可奈何不是,所以即便去想這些,不如就這樣平淡帶過,也好過於煩心不快。
陸玦程看傾墨的力氣也回的差不多,一看外頭天色也不早了,雖然樓裡依舊吵雜,但他想慕白兄畢竟是個讀書人,受不了這樣的夜生活,這樣的事已足夠毀他清譽,還是趕緊將人送回府上的好,但走正門也不知是否會有危險,這裡也不是特別高,剛剛隨便一看,窗戶之下正巧是個草叢,跳下去的受了傷也就一些皮肉傷,應該不是問題,他看向傾墨,想提議從窗戶跳出去時,隔壁房的房門被從外頭打開進了幾個人來,陸玦程瞬間閉上了嘴,看著眼前的傾墨,傾墨也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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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甲:「大人請!大人這次可是有什麼吩咐?」
房門闔上的聲音剛停,隔壁的人就說起話來,想來是非常的急迫,陸銘跟傾墨聽著,原以為又是一個受害者,沒想到卻是這樣的開頭,兩人鬆一口氣的同時,也等待著答案,究竟是甚麼樣的人或事需要在這種地方交差。
隔壁乙:「你確定這層不會有人在?」
聽到這話,陸慕兩人警惕了起來,誰也不敢動。
隔壁甲:「大人放心!今日因為大人要來,二樓的人該撤的都撤了。」
隔壁乙:「但,對面的那間房不像是撤乾淨之後會發生的。難不成撤個人撤到都把房給毀了?」
隔壁甲:「不是的大人,那間房好幾天前就這個樣了,一直沒時間讓人去修,所以也只能這麼放著了。」
隔壁丙:「哼……你覺得你這鬼話我們會信嗎?」
隔壁甲:「唉……兩位大人就別為難小的了,小的真的確定都把人給撤乾淨了就等著大人您來呢!」
話音一落,隔壁沉默了一會,一聲嘆氣之後,被稱為大人的那位才又開了口。
隔壁乙:「算了,也沒聽到什麼聲音,象牙已經不需要了,只要不被懷疑,用任何方式都行,記住了,要是真被查也是查到你這來,一旦露餡我無事但你的家人可不一定。」
隔壁甲:「是!是!是!小的一定將事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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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房門再次打開,隔壁房瞬間沒了人聲,陸玦程一皺眉突覺不對勁,輕踩一步到慕白面前,一把抱起便往窗戶跳了出去,落地的同時草叢的窸窣聲伴隨著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陸銘急忙抱著傾墨往陰影處躲去,黎華亭旁種了棵大樹,長的碩大正好遮出大片陰影,陸銘抱著傾墨躲到樹後的陰影,聽到一聲不大不小的砸舌聲,然後房門才再次被闔上,陸玦程吐了一口氣,托了托手裡的傾墨,看似是沒有要將人放下的打算,傾墨意識到了這點,一推一蹬,成功脫離這個男人的手裡,拍了拍衣著,環顧四周,看到在不遠處候著的旭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陸玦程還在看著門口,想賭一賭能不能看看是什麼人在這種地方交這樣的差,突然手上一輕,手裡一空,剛剛還抱著的人直接不見了,一瞬間顧不上去管是什麼樣的人,急著搜尋四周,生怕一個不小心人丟了,才發現人早在馬車邊上都要上車了,於是他便厚臉皮的也跟了上去。
陸玦程:「兄弟!別這樣,等等我嘛!」
說完,抓住了馬車邊從窗口探了進去。
陸玦程:「慕白兄,好歹我們也共患難了一回,要不你捎我一段路,我家離你家可近了,你就順便帶上我如何?」
傾墨有些疲憊的皺著眉頭,正想拒絕,卻聽到在外頭的旭玖爽快的答應了。
旭玖:「那當然好,若放公子一人回家,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必定會訓話的,公子就快快上車吧!」
陸玦程一聽,一臉得逞的坐上了車,即使傾墨的眉都已皺成一條了,卻也拿他沒辦法,
畢竟旭玖說的對,要是讓祖父知道,那是必定會訓話的,也就只能忍一忍了。
馬車邊上都要上車了,於是他便厚臉皮的也跟了上去。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Doqb0RBQ
陸玦程:「兄弟!別這樣,等等我嘛!」
說完,抓住了馬車邊從窗口探了進去。
陸玦程:「慕白兄,好歹我們也共患難了一回,要不你捎我一段路,我家離你家可近了,你就順便帶上我如何?」
傾墨有些疲憊的皺著眉頭,正想拒絕,卻聽到在外頭的旭玖爽快的答應了。
旭玖:「那當然好,若放公子一人回家,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必定會訓話的,公子就快快上車吧!」
陸玦程一聽,一臉得逞的坐上了車,即使傾墨的眉都已皺成一條了,卻也拿他沒辦法,
畢竟旭玖說的對,要是讓祖父知道,那是必定會訓話的,也就只能忍一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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