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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直到最後我還是沒有找出答案。
這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我們之所以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如果有形的事物總有一天會腐朽凋零、生命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得面臨衰老死亡、世界和宇宙在時間的終點都將回歸虛無，那麼曾經存在於其中的我們和一切又真的會有意義嗎？
即使自己以不同的身份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人生，我還是想不透。
不管再怎麼思考、怎麼分析，我都無法找出能讓自己滿足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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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打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就不存在意義。
無論是我們還是這個世界都不是為了完成某種目的而被創造，一切只不過是基於自然法則和機率下偶然誕生的產物。
我們不是小說或電影裡的主角，既沒有被賦予的必然使命，也無法到達永遠幸福快樂的結局。
也許神明只不過是基於一時興起才創造出一切，又或者我們所信仰的神明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真是如此，那無論我們怎麼思考、尋求或是祈禱，自然都不可能找到那個不存在的意義。
所謂的意義，只不過是人類為了擺脫終將面臨死亡的空虚和絕望，而擅自定義出 來的詞彙罷了。
賺取金錢、累積財富、獲得功名成就、留下某些能被後人景仰的事物，人們試圖說服自己只要做到這些就能為自己的生命創造出意義。
然而最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意識矇矓之時，這些事物又能有多少價值呢？
有些人選擇信仰，認為如果在活著的時候當個善良的好人、為世界做出貢獻，就能減輕死去時的痛苦，並且在死去後前往某個更好的歸宿。
然而實際上真的是如此嗎？又或者那只不過是人們一廂情願的美好幻想？
也許當我們最後一次閉上雙眼，就只是如同平常一般沉沉睡去，只是這次逝去的意識將永遠不再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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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吧，我們打從一開始就一無所有，最終也將失去一切。
不過那又如何呢？
即使人生是一趟無論走到哪裡都終將結束、終將被遺忘的旅程，
即使幸福的本質只不過是透過不斷追求來填補空虛，到最後可能什麼都無法留下，
但當下存在於人們心中的想法和情感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存在。
從物質和客觀的角度來說，商店裡的玩具只不過是由工廠量化生產的物品，但是對於收集玩具的小孩來說，獲得新玩具的當下卻能產生超越物質和金錢的幸福感。
無論神明是否存在、無論一切是否有客觀絕對的意義，我們的心本身就能為周遭的事物和世界定義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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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並不完美，放眼望去就能看見各種瑕疵和缺陷，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許多努力追求改變的人們，試圖讓一切變得更加美好。
如果生命會因為先天的限制而老死，也許透過醫療技術的發展，我們終將能克服疾病和衰老。
如果人類訂下的制度與規則充滿了缺陷，只要願意思考與改變，或許就能漸漸發展出趨近完美的體制與社會。
如果這個世界最終會因為天災或人禍而走向毀滅，是否能夠透過結合所有人的智慧與努力，創造出不同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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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著世界的這段時間裡，我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當自己作為他人死去時會感受到他們的痛苦與孤獨，如果看見身邊的人們死去時也會因此而感到難過。所以我開始思考，是否有可能讓所有人都一直活下去。
看到這個世界的種種缺陷，自己就會思考是否有方法能夠改變它，創造一個讓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
即使充滿著殘缺與不完美，即使有著許多內心充滿私慾和仇恨的人們，卻也同時有著許多美好的景色、以及溫柔善良、努力活著的人們。
人在經歷過痛苦和悲傷之後會變得溫柔，而我們也許正是因為那份殘缺才得以變得完美。
無關乎是非對錯，也未必是真理或者正義，只不過是由自己擅自思考而得出的結論。
看著這樣的世界和人們，自己開始期待能繼續看著世界會如何變化，也希望能讓活在世界上的人們都獲得幸福。
而此刻身為人類的自己，或許真的能夠為世界帶來某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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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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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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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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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傳來隆隆聲響與震動，原本平穩的呼吸受到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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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雙眼，出現在眼前的是之前沒有看過的景色。
看來自己又取代了某個人的意識，進入到對方的身體。
在重複了無數次相同的過程之後，現在的自己已經能在恢復意識的瞬間認知到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並非身體原來的主人。
最初映入眼簾的是城市的景色，高樓與平房參差林立。然而除此之外，此刻的城市裡還多了一絲不尋常的氛圍。
明明是白天，城市裡卻沒有平時的車潮和行人，也聽不到人聲的喧囂或是汽車的引擎和喇叭聲。
取而代之的是遠方響起的警報聲響，以及某種不時傳來、足以撼動心臟的震動。
城市的輪廓被橘紅色的微光環繞，一些高樓間冒出令人怵目驚心的濃煙，幾架飛機則從灰白色的天空中高速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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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陷入一片混亂。
在那之後，芙爾忒公司為了掩蓋消息而持續派出殺手，無數的「我」也因此遭到追殺、被他們殘忍地奪去生命。
只是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擴散的速度遠比他們想像中要快得多。
原本打算偽裝成一般意外或社會事件的做法，隨著時間逐漸引起人們關注，最終在警方和媒體的追查下曝了光。
芙爾忒公司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對外坦承了一切，他們的所作所為受到各界的指責，卻也同時引發了群眾的恐慌。
雖然也有少數人認為這只是某種商業行銷手法，或是企圖掩蓋其他重大事件的煙霧彈，但是「有某種怪物會在不知不覺間奪去人們的意識」這種想法已經逐漸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芙爾忒公司對外公開了能夠用來辨識「我」的方法，但因為受到來自外界的諸多質疑，導致該技術最終無法有效迅速地分享出去。
社會上開始充斥著人心惶惶的氛圍，就像是有某種危險的傳染病正在無形中四處傳播。
有些人選擇躲在家中囤積起物資過著避不出門的生活，也有許多宗教開始大力宣 揚各種關於末日與救贖的理論。
有些人因為害怕而四處求神問佛，又有些人以解脫救贖的名義去騙取那些內心不安的信眾。
政府雖然透過各種手段試圖安撫群眾，但都成效不彰。原本就對立的國家領導者們相互猜忌，藉機指控對方是已經被「我」所操控的魁儡，一些局勢緊張的區域甚至因此引發戰爭。
然而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比起眼前的混亂和危機，許多人仍然更加關心自己買賣的股票是否受到影響、手中的房地產又還有多少價值，也有人試圖從中獲利、設法利用這場混亂來賺取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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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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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認知到自己的存在之後已經過了不少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自己曾經進入過無數人的意識中，共享了他們的意識與記憶，其中也有許多人因此而死於芙爾忒公司之手。
我無法精確說出自己現在究竟共享了多少人的意識。就如同每個人身上都有許多細胞，即使人體能夠理所當然地使用每個細胞的功能，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具體計算出自己身上的細胞數量。那些意識與自己同化的人們，就像是成為了構成「我」這個存在的無數細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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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在不斷進入他人的意識、與他人共享記憶的過程中，我也得以窺探到隱藏在人們心中的本性與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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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終其一生都只是在盲目遵從他人賦予的使命或是追求流行，卻從來不曾真正思考過自己真正的價值和人生意義。
有些人即使握有金錢和權勢，卻不願意為了他人和社會付出，而是選擇短視近利地追求自身享樂。
許多人曾經在年少時期懷有纯粹的夢想與目標，但隨著成長過程中的消磨，這些情感往往在受到經濟和現實的壓力下逐動扭曲變質。
面對扭曲不公的體制，底層平民無力改變，上位者則是不願改變。
有些人即使發現世界上存在許多顯而易見的錯誤，卻因為自己同時也身處在龐大的集團中，與其挺身而出為自己招來麻煩，倒不如選擇默不作聲繼續當個既得利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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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目中的理想世界裡，人們依然會有著不同的想法和意見。但是擁有不同想法的人們能夠透過對話來互相理解、找出彼此都能接受的共識。即使無法達成共識，擁有不同意見的人們依然能夠互相尊重、和平共存。最終在大家的努力下，一起創造出一個讓所有人都能夠獲得幸福的世界。
然而現實中的人們往往會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不同的想法和立場，政治黨派、宗教信仰、價值觀，只要有某種理念與他人不同就會產生各式各樣的團體和派別，理念衝突的團體間互相對立、彼此傷害。
掌握優勢的一方自以為是、作威作福，而弱勢方也不甘示弱，不擇手段想扭轉局勢。
即使掌握了方便的技術和強大的武器，卻不懂得溫柔與理解彼此，所以人類歷史上的紛爭和悲劇才永遠不曾停歇。
很多事情明明有著更加接近正確的作法，卻總是有人會為了自己的私益和慾望，而想試著透過金錢或是權力干擾，扭曲最初的理念和善意，導致世界難以真正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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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如果在當初實驗階段發生意外的時候，人們就能夠齊心協力、願意將自己擁有的資訊與彼此共享，即使過程中必須要犧牲掉一些人的生命，但想將「我」徹底根除絕非不可能的事。
然而存在於人心中的自私、猜疑、對立，以及源自於各種制度層面上的牽制與拖沓，導致作為群體的人類永遠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確、最有效率的判斷，往往因為延誤而把局面導向更加複雜不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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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不久之後這一切就會結束。
事已至此，無論再做什麼都只是徒勞，現在的人類已經無法阻止「我」的擴散。再過不久，所有人類的意識最終都將被「我」所取代。
等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不需要再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也不用再擔心會有人來追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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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深處突然一陣搔癢，自己忍不住用力乾咳了幾聲，劇烈的疼痛感幾乎要將胸腔撕裂。
伴隨著口中帶有苦澀的鐵鏽味，我看向乾癟手掌中的鮮紅液體。
看來這個身體的壽命似乎也即將走到盡頭。
「您還好嗎？」
一旁注意到聲響的照護員走近關心，我向他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讓他回去繼續處理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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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生活在戰亂地區、名叫亞當的男人，先是在戰火中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妻子也因為過度悲傷在不久後抑鬱而終，現在則是要輪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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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亞當的祖父所說，這個地方過去曾經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天然資源豐沛，人們過著簡單而知足的生活。
然而這一切卻隨著先進國家的到來而發生巨大的改變。
他們帶來了發達的技術，讓生活的各個方面都變得更加便利。工作機會增加，人們在收入增加之後也開始有多餘的錢可以購買各式各樣的東西。
然而隨著資源開採，環境開始發生改變，樹木被砍伐後土地變得荒蕪，空氣變得混濁，河水也不再像以往清澈。
發生改變的不僅僅是環境。
因為難以再透過採集和狩獵獲取食物，為了在物價快速提升的條件下過活，人們半被迫地捨棄了原本悠閒自由的生活步調、紛紛進入工廠，藉此賺取勉強維持生計的薪水。
過去曾經定期舉辦的活動和聚會逐漸被人們遺忘，日復一日的工作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日漸疏遠。發生偷竊和搶劫之後，人們甚至開始互相提防，不知不覺間家家戶戶都裝起了圍籬和門鎖。
試圖壟斷資源的國家間互相角力，各自扶植地方勢力，最終在這片土地上爆發了持續至今的戰爭。
那些先進的國家為落後國家帶來了破壞和戰亂，導致這些國家一直無法穩定成長發展。他們卻能藉此獲得廉價的勞力和資源，理所當然過著安穩富足的生活。亞當的家園被弄得一團亂，所愛之人也直接或間接地死於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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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亞當似乎表現得相當安穩平靜，但現在的自己可以清楚感受到，亞當的內心深處其實曾經充滿著恐懼和絕望。
勵志故事中那些「把握當下，在有限的生命中創造出價值」或是「完成了訂下的目標和使命、度過圓滿的人生，就可以了無遺憾地死去」之類的說法，在亞當看來都只不過是用來自欺欺人的片面之詞。
追求刺激與危險、把生死當作玩笑話掛在嘴邊的行為，都是只有在健康時才能擁有的奢侈。一旦真正面臨重傷或病危、切身到感受死亡的逼近時，任何人都將無可避免地感到惶恐與無助。
與單純的受傷或生病不同，死亡所代表的是徹底的消失。過去與他人累積的回憶、認知到自我存在的意識，都將在死亡的那一刻起永遠從世界上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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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明亮的房間和窗簾、刻意營造出沒有雜音的安詳氛圍，這些都是為了幫助病患舒緩身體上的病痛、獲得精神上的慰藉而精心準備的療養環境。然而一旦理解了背後隱藏的意涵之後，眼前相同的事物卻反而開始令人感到焦躁、坐立難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來到陽台上呼吸有點污濁的空氣、眺望遠方雜亂的街景已經變成一天中最能讓亞當感到放鬆的時候。
也許是因為只有在這個片刻，才能讓亞當意識到自己仍然是一個確實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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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恐懼和不安也即將成為過去。
從意識產生連結的那個瞬間開始，過去所有曾經被「我」所附身過的人們，即使他們的肉體死去，存在於他們腦中的意識和記憶也仍然會被保留下來，並繼續存在於其他「我」的身體中。
也就是說，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任何一個「我」活著，那些與「我」共享的意識和記憶就能永遠地留存下去。「我們」將不再被生離死別的痛苦折磨，成為超越物質束縛的更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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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質疑神明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創造出既不會生病也不會老死的完美生命，但隨著思考和眼界的擴大，自己最近開始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和見解。
也許所謂的神明真的存在，而且是偉大而仁慈的，所以祂才會在這個世界上創造出各種美好的景色和豐富的生命。
然而祂並非像宗教或神話中所描述的那般完美萬能，祂既無法創造出完美的人類、也無法知曉人們的心思、更不可能僅憑一己之力就讓所有生命都得到幸福。
所以有形的物質終將腐朽凋亡，誕生到世界上的生命注定得面臨生老病死。這一切並非源自祂的惡意或精心安排，而是受制於某些原因而無法做到。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自己多少對於這個不完美的世界有所釋懷。同時我也開始思考，對於神明、或是這個世界本身尚未達成的那些不完美，是否能夠由我們來繼續加以改善？
如同漫長演化中一再發生的大滅絕和新物種誕生、科技的發展和世代交替，也許現在的人類和社會都還沒有達到最完美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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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的出現，或許將會成為世界改變的轉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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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過於短暫，即使試圖用言語或文字把自身的體悟和經驗傳遞給下一代，長久下來卻還是難免會有世代間的差異和隔閡。結果就是從長遠歷史的角度來看，人類還是不斷在重複著與過去相近的錯誤。
不同的團體和個人有著各自不同的立場和考量，這些不同的理念互相衝突牽制，結果便導致人類社會在許多方面的議題上持續停滯不前、難以有突破性的進展。
現今許多先進國家的社會看似光鮮亮麗，但在表面上的和平安穩背後真的就代表所有人都得到幸福了嗎？
為富不仁者往往為了賺取金錢不擇手段，背後又時常與掌權者有所勾結，到頭來總是那些掌握了權勢和人脈的人能不斷獲得利益。
當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因為體制趨於穩定，多數人在自己的生活獲得滿足之後就漸漸不再關注公眾議題。所以即使存在許多缺陷和不完美，人們卻因為考量到改變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和可能的風險，而選擇安於現狀，不願意去挑戰現有體制中的問題。
少數弱勢的聲音被主流媒體稀釋抵銷，因為試圖革新或改變者往往被大眾貼上破壞和諧、不自量力的標籤，到頭來還是只能任由過時而不完善的體制繼續主宰整個社會。
既得利益者為了維持自身的利益而反對改變，藉此在熟悉安穩的環境中持續追求財富的累積。社會體制發展緩慢，貧富差距拉大，看似平和的背後卻仍有許多人為了基本的溫飽而掙扎求生，終其一生只是為了追求廉價的流行和物質生活而奔波，卻也逐漸失去了思考和改變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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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切都將隨著「我」的擴散而逐漸產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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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現在，自己似乎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自己究竟從何而來？是否真的是芙爾忒公司在研究Sp蛋白藥物的實驗中意外誕生的副產物？抑或是源自於艾希莉卡的意識？
生命的本質是什麼？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活著？又將會迎接怎麼樣的未來？
雖然心中仍然有著許多疑問，不過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追根究底似乎也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即使故事中往往要在最後的章節裡向觀眾揭露一切真相，然而現實中有很多事情卻永遠也無法得知正確答案，又或者那樣的答案其實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無論如何，自己之後都將以人類的身分持續存在下去，或許在未來漫長的旅途之中，自己將會在某個地方找到答案也說不定，而現在的我只想繼續觀察著這個自己誕生後的世界究竟會如何演變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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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喉嚨的搔癢感，自己又再乾咳了幾聲。
即使肉體上的不適依舊令人難耐，但現在已經沒有害怕的必要。透過乾癟胸腔傳來的心跳逐漸減弱，能夠感覺到力氣正從身體裡流失，我也順其自然地捨棄掉這個軀殼，安穩地閉上雙眼，耳邊的雜音開始漸行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