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愛 - 08.

他跟周和聊了整個下午的天，直到他看到高諸廷開車到咖啡廳後所傳來的簡訊。

那時于賢靠在男人肩上睡的很熟，高諸廷則一臉寵溺的看著情人。

看到這幕的周和似乎知道了什麼，笑嘻嘻的說：「小慕，幫我祝你小舅舅跟他同事幸福。」

周和拍拍他的肩，對他眨眨眼。「也別忘記我要你幹嘛喔。」

「我會的。」他保證，因為他也希望于賢跟高諸廷他們可以走下去，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他們不會受到外人異樣的眼光。「明天見。」

他抱住了周和，其後則溫柔的應了聲。

他上車後，高諸廷先寵溺的對于賢笑了笑後，才對他投以警告的眼神。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你他Ｘ敢吵醒他你就死定了。

「先生，我決定要回去跟我父親談談了。」

高諸廷淡淡地說：「早該做了。」

＊

之後，他在書房裡做學校的素描作業，看著手上的照片十分苦惱，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他怕他陰影描上去就把整個東西毀了。

這時高諸廷走了進來，看到他桌上的東西眼睛亮了亮。「素描嗎？我好久沒畫了。」

「先生你會畫素描？」他沒想到對方還是藝術方面人才。

「國高中時特別喜歡，因為學校不能帶相機。」他抽出他前面的其中一本筆記本給他。

他隨意的翻了翻，意外的發現對方功力不錯，不過似乎少了點什麼。「前面那幾本都是你畫的？」

男人點頭，他打算再抽一本出來，高諸廷突然說：「不准，邵慕虛你敢動試試。」

「……難道裡面有什麼不可以看的東西？」他挑眉，見對方搖頭後就又繼續說：「那有什麼好害羞的。」

高諸廷臉整個垮下來了。

他裝作沒這回事的繼續做剛剛在做的事。

興致勃勃的打開本子，第一張就是于賢趴在桌上一臉想睡的樣子，他發現這日期減一減大概是他們國中時。

他又往後翻，卻發現這幾乎整本都于賢，笑著的于賢，吃著東西的于賢，在黑板上答題的于賢。

他第一個想法是，這做法蠻變態的，難怪不給別人看。不過這幾張圖給人的感覺倒是十分完整。

他知道了，男人畫別人時少的東西就是感情。

「其他本也是小舅舅？」他指向那疊筆記本，對方點頭。「哇你上課都在做這事嗎？」

「是啊。」對方十分大方的承認了這事，懷念的看著圖畫。「只是自從開始交往後就比較少動筆了。」

他之前會學只是因為他覺得對方可愛的樣子不留下來可惜，畢竟這人大概死會了。

交往了就沒這必要了。

「是嗎？真可惜。」他隨口回了句，倒是高諸廷突然被勾起了回憶。

「……我很喜歡于賢，于賢是我初戀，我從之前就覺得他很可愛，還很會撒嬌。」似乎想到什麼，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溫柔。「他跟那姓邵的是竹馬竹馬，感情比你跟你家那個還好。」

「他們就像兄弟一樣長大，在國中時我跟他們同班後，就一直沒法忘記這樣的于賢。」

沒有煩惱，沒有心事，被保護的好好的，字典中像是沒有負面詞彙的于賢。直到于賢被戀愛纏身前，他都是這個樣子。

「以前我父親是甚麼樣的人？」

對方思考了一下，冷冷地說：「……操他媽直男，欺騙同志感情。」

他整個人懵了，把別人老爸形容成渣男真的好嗎？

「你不知道嗎？」他想了下，又說：「……一個直男被知道自己曾被個男人喜歡不知道他會多麼反感。」

高諸廷語帶諷刺地說，他忍不住說：「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

男人聞言，不說話好一段時間。

「……我也曾經這麼以為，起碼邵彥森會看在于賢是他發小的份上，起碼不要這麼無情。」男人眼神中帶有一絲複雜。「……我很早就看出于賢喜歡邵彥森了，至少我比他還早發現。」

這邊的他八成是指他父親。

「……他曾經很慌的想硬把性向掰回來，但性向是天生的怎麼會這麼容易呢？那孩子當時，是真的很傻。」高諸廷的語氣帶有一絲寵溺，他也發現了高諸廷對于賢換上了那孩子的稱呼。

「大概是同志真的有雷達吧，我非常確定邵彥森是的直。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于賢明明快藏不住感情了還是硬藏到大學。」男人持續說著，對於他父親的事都說得極度平淡，對於于賢則是很多感情在裡頭，不只有寵溺。

「之後，于賢跟邵彥森告白，是因為他發現邵彥森喜歡上了于琴，那時他是于賢的關係才認識于琴的。

「他理所當然的被拒絕了，那孩子是真的很難過。

「被喜歡的人投以異樣的眼光心大概很痛吧，那孩子邀我去了Gay吧，喝到爛醉，那好像是他第一次來Gay吧、也是他第一次喝酒吧？」邵彥森無奈的笑了笑，覺得他又想起那個小可愛，明明醉了還堅持自己沒醉。

邵慕虛突然想到，于賢不喜歡喝酒，抽菸也是。他不只不吸不喝偶爾看到他父親抽菸也會去搶菸。

「他討厭酒味跟菸味。」

「……于賢不喜歡菸酒的味道，但我一直戒不掉。在那之後我撿了現成的便宜，跟于賢交往了，我有時候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我只是在利用喜歡的人的弱點在滿足自己。」

他到現在還是很愧疚，他總覺得現在于賢只是習慣了他的習慣，因為曾經的他對於他喜歡的人態度非常不好，就算對方連帶討厭他也不意外。

但于賢沒有拒絕他，反而笑著說好了。

他原本覺得，只要讓于賢走出情傷之後，他要甩了他也沒關係。

他們卻這麼的走到了現在。

當然過程中也有些吵吵鬧鬧，不過他們算是走得十分平穩了。

「……先生，小舅舅肯定很高興能跟你在一起的。」邵慕虛安慰似的說，他的語氣肯定的他就像本人一樣。

「……或許吧。」高諸廷則有些不太肯定，明明他才是最該清楚的人。

「……對了，邵慕虛，我幫你打了電話跟邵彥森說你在我家。」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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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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