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壇之下 - 《聖誕節狼人殺》

前言

這是和朋友們在聖誕節時用自己的角色來玩狼人殺，玩完的檔案被我整理成文章。因為是我整理的，所以視角是以我（海爾森）下去寫，下面先簡單給個大致介紹：

他們在聖誕節時被捲入一個「不玩完一場狼人殺就出不去」的異空間裡頭，這裡的時間是混亂的，主角們來自各個年代，像海爾森就是從現代來的。

這個企劃的種族分成了：人類（教廷、女巫）、天使、惡魔和幻想種（吸血鬼、狼人、龍等......），沒有善惡之分。

登場角色

海爾森（♂）：龍，本遊戲的狼王，作為同族（長輩）很關心柯妮莉亞

厄里亞（♂）：後天吸血鬼，本遊戲的狼人之一，神父

壞特（♂）：獨角獸，本遊戲的狼人之一

艾納爾（♂）：惡魔，本遊戲的主持人

亞當（♀）：人類，樞機主教，遊戲身分平民

阿法莉提亞（♀）：惡魔，『貪欲的惡魔』，遊戲身分女巫

帝斯（♂）：吸血鬼，遊戲身分獵人

阿思特里（♂♀）：天使，無性別，厭惡惡魔，遊戲身分平民

阿妮卡（♀）：天使，遊戲身分平民

艾莉亞希斯（♀）：惡魔，簡稱艾莉亞，遊戲身分預言家

柯妮莉亞/縛日羅（♀）：半惡魔半龍，遊戲身分平民

　　視界一轉，海爾森便來到了一個不明的場所，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甚至看不到盡頭，全黑的空間中只有一張大圓桌和一個獨立出來的小房間，裡面只有一個橫桌。

　　同時間，這個地方也出現了其他人，全是不同種族。大家同樣都不清楚自己為何來到這個地方。

　　其中一名男性惡魔走到了圓桌前，一邊拿起腳邊的紙條一邊說：「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個空間，真奇怪？我原本已經準備梳洗睡覺了。『不玩完一局狼人殺就回不了現實世界』……在地上撿到了一張很奇怪的紙條啊。」他拉了其中一張椅子坐下。「在場的各位，雖然我不認識你們，但有人對這個狀況有頭緒嗎？」

　　狼人殺？海爾森心裡一驚，這是什麼殘忍的遊戲？好像有聽過又好像沒聽過的東西。

　　「既然說是狼人殺，那殺了狼人就行了？」一個小男孩說道，不過因為他是吸血鬼的緣故，海爾森沒有立刻判斷對方就是小孩。

　　「我們這裡有狼人嗎？」說話的是粉髮的女孩，她的身份讓海爾森非常驚喜，沒想到可以在這個地方看到同類，雖然不是完全的龍，但還是讓他產生親近感。

　　另一個同樣粉髮的天使一樣對現況感到疑惑：「？……佐爾坦剛剛不是在嗎，這是什麼莫名奇妙的規則。狼人殺又是什麼來著？」

　　這個遊戲名稱太可怕了，海爾森不禁皺眉：「我不清楚……是要找狼人殺掉嗎？」

　　淺金色髮的惡魔玩弄自己的頭髮笑著：「在那之前，我覺得先解決惡臭的神的走狗比較好呢。」

　　「我倒是認為在遊戲開始之前，先把那些惡魔殺掉才對吧？」回應金髮惡魔的是性別不明的天使，聽起來很有攻擊性。

　　「哎呀，剛剛有人講話嗎？我只聽見狗在吠叫呢。」

　　「嗯～這個遊戲怎麼不叫做惡魔殺呢，一定是出了什麼誤會吧——總之、進行那個奇怪的遊戲就能離開的話，希望能夠和平的玩完呢。」

　　天使和金髮惡魔隔空進行火藥味相當濃厚的對話。

　　「呃、如果真的必須殺狼人的話，我可以不參與嗎、動手的部分。」現場第三名惡魔向主持人詢問。雖然是惡魔，但她看起來正常多了。

　　「殺只是比喻而已，應該是不會見血的呢，我想。」

　　「……快點開始吧，我可不想和一群髒東西待在同一個空間太久。」白髮的吸血鬼說道。

　　坐在位子上的惡魔想了想：「狼人殺嗎，雖然沒有親自玩過但我曾經看過許多電視節目轉播，如果大家都不清楚規則的話，就由我來主持吧。」

　　那麼大家先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吧，他說。

　　「我叫做帝斯，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吸血鬼是普通人？

　　「我是……阿妮卡，呃、嗯？好像有些眼熟的存在，不過我現在應該算是『人類』，算是嗎？」粉髮的天使說。

　　「我是艾納爾，嗯……僅僅是艾納爾而已。」主持的惡魔邊聽大家的名字邊在位子上放置的紙上紀錄名字。

　　「叫我縛日羅或柯妮莉亞都可以呦～」粉髮的半龍活潑地說著。

　　「嘖，雖然不是很想讓教廷和神的走狗們知道我的名字，姑且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金髮惡魔優雅地坐上位子。「阿法莉提雅，貪婪本源的惡魔大公，我可以看見你內心的欲望，告訴我，或許會有驚喜呢。臭蟲們就不必了。」

　　看著陸續入座的大家按照左右順序一路自我介紹過來，海爾森也趕緊開口：「我是海爾森．法芙尼爾，叫我海爾森就好。」

　　「我是卡納……艾莉亞希斯。叫我艾莉亞就可以了。」這位也是惡魔，但與阿法莉提亞相比氣場更讓人覺得溫和。剛才不想參與殺狼人的就是她。

　　「嗯、我是阿思特里。你們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或是阿思就好……應該、這樣就可以了吧？」剛才與惡魔氣氛不好的天使說道。

　　「厄里亞。」白髮吸血鬼說得非常簡潔。

　　「哎，我稱呼這個遊戲為『大屠殺』也不為過吧，很有意思又令人意料外的事情呢。」坐在厄里亞旁邊的人類說。「可以叫我亞當——事先聲明我只是『路過的』。並不太想繼續和你們處在同一個空間呢。」

　　「雖然有點緊張，不過不用真的殺人就太好了。」氣息非常純淨，長相與性格一致溫和的男人說。「我叫懷特，是獨角獸……因為毛色是白的，所以就被朋友這樣取名。你們也這樣叫我好了。」

　　「為了繼續進行下一步，我先抽出各位的身份了喔。」話是這麼說，艾納爾早就開始在抽選了。「規則之類的，需要我再介紹嗎？」

　　「麻煩你了。」海爾森不好意思地說。作為活在現代的龍他雖說對此有所耳聞，但並沒有玩這種遊戲的興趣，剛才也是聽到艾納爾說了電視節目會轉播才知道這不是會見血的遊戲。

　　阿法莉提亞則是擺擺手：「不用，我們都是具有高等智慧的生物。」然後瞥了小孩龍一眼。「但柯莉妮亞應該需要。」

　　「阿法莉緹亞姐姐，妳什麼意思呢？」

　　「翻譯成妳能夠理解的話，妳是巨嬰呢。」厄里亞看著對面的女孩嘲諷。

　　聞言，柯妮莉亞甜甜一笑：「確實喔，我還是龍寶寶。」

　　「我想，這世上並沒有專挑夜明珠偷的龍寶寶。」阿法莉提亞說。

　　「沒看過像你那麼大隻的寶寶。」

　　柯妮莉亞往右手邊的帝斯吐舌：「那是你見識太少，矮子。」

　　海爾森投以對於孩子的寵溺目光，她確實是個孩子。後者注意到他的視線，也回以可愛的笑容。

　　「我想要更詳細地瞭解規則，那麼就麻煩你了。」艾莉亞禮貌地說。

　　帝斯沒有沒有意見。他撐著下巴掃視所有人：「我在分析你們每個人給我的訊息，我怎麼知道這不是騙局之類的呢。」

　　「顧名思義就是殺死幻想種。我想這個遊戲應該不難理解吧，或許只有低端的非智慧原始生物才不懂規則。」

　　聽亞當這麼說，海爾森不禁暗自苦笑，我想、應該不是這樣。

　　比起其他人他更願意相信身為主持人艾納爾的話語，畢竟他看起來最接近現代。

　　「出乎意料的狂妄之語，我倒有點認同，反正就是那種什麼大逃殺的開場？」

　　聽到帝斯這麼說，阿法莉提亞頭也不轉地玩著手指：「錢在這裡可是毫無用處的哦，小吸血鬼。」

　　「基本上錢無法運轉的場合我也沒什麼幹勁，我就是這麼和平的一個人啊。」帝斯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這樣倒是像極了小男孩的樣子。

　　「不過這個遊戲只不過是借用了幻想種的名字而已，放輕鬆點吧。」

　　終於有正常的言論了，海爾森在心裡為阿思特里加了56789萬分。

　　因為有人需要說明，所以艾納爾也就站起來簡單地說了一下遊戲規則，以免到時候有人不懂。

　　阿妮卡看向艾納爾：「……那麼，大概要怎麼開始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盡早結束離開這個讓人感到不自在的空間，畢竟還有人在等我。」

　　「怎樣都無所謂吧，別浪費時間了。」厄里亞說。

　　艾納爾點點頭：「那麼我們就直接開始吧？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沒有特別收到通知的是平民喔。」

　　叮的一聲，海爾森的腦中自動發出了聲音，就像是接上了某種頻道一樣，他瞬間就意會到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了。這個身份讓他很是頭痛，為什麼偏偏是狼王呢……

　　「那麼，天黑請閉眼。」艾納爾輕聲說道。「寶寶也該去睡覺了，晚安。」

　　那個提示音又出現了。

　　海爾森睜開眼，看見了自己的「同伴」，是坐在斜對面的厄里亞和懷特。

　　他們無聲地互看，接著將視線轉向艾納爾。

　　『殺誰？』大惡魔沒有開口，但聲音卻確實傳到了腦中。

　　海爾森陷入困境，他不太想殺人，儘管很想離開，但在可以決定死法的前提下他會猶豫。

　　厄里亞想了，殷紅的眼珠子投向對面的天使：『他吧。』接著補充道。『阿思特里以雙手被捆著做祈禱的姿勢，被拔除了舌頭七孔流血而死。』

　　太可怕了吧。海爾森為自己曾加了56789萬分的天使默哀，不過因為還是得殺一人，他只好點頭表示沒意見。懷特同樣如此。

　　穿著神父裝的吸血鬼看起來還挺愉悅。艾納爾簡單記下剛才的對話紀錄，然後便讓他們閉眼了。

　　有著特殊身份的他們即使閉上眼仍然和「那個頻道」連接著，不過他們並沒有對話，只是沈默著等待第一晚過去。

　　過了半晌，艾納爾的聲音重新響起：「天亮了，請睜眼。」他繼續說。「很不幸地，昨晚有人喪生了。我看看……阿斯特里……先生或小姐？以雙手被捆著做祈禱的姿態被拔除了舌頭七孔流血而死。」

　　最初死去的人可以留下遺言，所以在被「殺掉」的當下並不會馬上執行死亡。他邊說邊看向左側的阿思特里：「作為第一夜就不幸犧牲的死者，阿斯特里先生或小姐可以留下一句遺言。」

　　雖然自己是狼王，但海爾森還是不禁喃喃：「這遊戲是這樣子玩的嗎……」說好的不會見血呢？

　　左前方的懷特也面色難看地看著阿思特里。而帝斯則是無所謂地說道：「都叫做殺了，對於犧牲應該要見怪不怪吧。」

　　「哎呀，真是可憐呢。」阿法莉提亞完全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哇，連死都在祈禱呢，你的神怎麼沒有救你呀？」她對面柯妮莉亞同樣如此。

　　被點為死者的阿思特里不悅地朝艾納爾說：「慢著。先不論死狀，那個稱呼是怎麼回事。這個可不算遺言啊，你這個沒有知識的下賤品種連無性別都不知道的話要不要考慮去再死一次看新的腦子會不會長得比較聰明一點，或是等會出去讓我把你送回你該去的地方？」

　　艾納爾保持微笑：「等他說完在世最後一句話後，就得入土了，RAP（註1）。」

　　「RAP。」柯妮莉亞也跟著說。

　　聽起來好像哪裡有問題，但又說不出來。海爾森看著被所有人迫害的天使，其中竟然還有人類，不禁想著，天使難道才是被討厭的那方嗎？還是那兩個教廷的人本身就有問題了？

　　「安息吧。」這是厄里亞說的。「神愛世人，但看來你並沒有被愛著呢，天使大人。」

　　「雖然只是虛擬的遊戲，但希望各位能送他最後一程。」艾納爾接著說。

　　「你那可悲的神怎麼沒救你呢，小狗。」

　　「晚安。」

　　「真可憐的慘狀呢。」

　　阿法莉提亞、阿妮卡、亞當依序說道，沒想到就連天使的同類都這麼說，海爾森再次在心裡為阿思特里默哀了幾秒。對於很少跟天使接觸的龍來說，他們這樣的互動多少讓他感到有些幻滅，畢竟他還在當神父的時候閱讀過不少教會的書籍，對天使們還是有美好的幻想的。

　　「如此淒慘的死狀，真令人哀傷呢。」艾莉亞搖搖頭。

　　「就說等一下啊！？」

　　帝斯笑了一下：「連遺言都在執著先生或是小姐，所以是先生還是小姐呢？」

　　「那麼……阿思特里？先生或小姐，請問您離開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艾納爾還是給了他最後的發言機會。

　　阿思特里沈默了一會兒：「……算了，隨便啦。我想殺掉我的一定是那個該死的金髮惡魔吧，我的遺言就是這樣了。」

　　金髮的惡魔，在場倒是有兩個，但第一時間會想到的絕對不會是艾莉亞，而是從剛才就一直攻擊對方的阿法莉提亞。

　　最後的遺言說完，就必須「被殺害」。海爾森閉上眼喃喃不想看。接著，天使便在大家的注視下成了雙手祈禱的屍體了。

　　他被放在遠離桌子的地方，海爾森儘量不讓自己的演講餘光瞄到，他不是很想看見別人舌頭被拔除又七孔流血的模樣。

　　艾納爾拍了一下手：「那麼事不宜遲，來進行討論吧。」他隨意點了一個人。「你吧。」

　　被點中的海爾森點點頭，突然被那麼多視線集中的感覺讓他很不自在：「啊……我覺得惡魔的可能性也許比較高、因為惡魔和天使感覺就很合不來。」雖然照剛才的對話感覺起來每個人都挺有嫌疑的，他都不知道原來天使這麼討人厭？不過他還是保守一點說了想法，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馬腳。「現在線索不多、我的想法就這樣。」

　　旁邊的柯妮莉亞也點頭附和：「嗯——天使先生或小姐的遺言感覺蠻有道理的耶，不過我們這裡的金髮惡魔有兩個吧～」

　　「只憑著片面的言論以及立場來判斷的話或許有些問題吧。」艾莉亞瞥了小孩龍一眼，將問題拋給了另一隻惡魔。「不過這個淒慘的死狀……確實令人聯想到惡魔呢。」

　　嗯，是啊，真的很惡魔。海爾森在心裡默默地點頭，指的對象是誰就不用多說了。

　　看起來相當無害，實則和自己一樣是狼的懷特也點頭道：「我也覺得是惡魔呢……這種殘酷又諷刺性的殺人手法，還是第一次見到……」

　　「如果真相這麼簡單就揭曉的話，豈不是失去了其中的樂趣嗎。天使與惡魔水火不容那是人人皆知，而真正的兇手或許就會將茅頭拋向惡魔方混淆我們呢。有可能是幻想種幹的，也有可能是同類相殺呢。」亞當說。

　　「嗯嗚、畢竟也才剛開始，沒辦法說什麼。但是，明顯釋出惡意的『金髮惡魔』……的確是有這個人的吧？」阿妮卡的視線看向阿法莉提亞。

　　厄里亞冷笑：「天使的死法也是諷刺得令人發笑呢，想必是和哪一位——的私仇吧。」

　　阿法莉提亞看著自己漂亮的指甲哼一聲：「高等惡魔才不屑髒了自己的手呢，或許是哪一位比惡魔心更黑的生物下手了？」

　　要不是自己就是狼，海爾森心想自己大概會直接選擇這兩人投票吧。不得不說這兩人光是外在氣質就跟壞人沒什麼兩樣。

　　「我是覺得呢，如果往可想而知的方向想的話那麼不就是正中殺手的下懷了嗎？」帝斯往後一躺。「天使與惡魔存在著不睦。往這方向想就太無趣了。」

　　海爾森嘆氣：「我實在是不曉得阿思特里先生或小姐還會跟誰有仇……」

　　剛說完沒多久，海爾森面前的水杯被某個看不見的東西拿起來又重重的放下，發出了聲音不小的碰的聲音。

　　艾納爾朝著空氣說道：「阿斯特里先生或小姐的亡魂，別生氣。」說完，他面前的水杯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艾納爾面色不改地繼續講。「亡魂雖說無法說話，但仍能透過意念或那些符號傳達自己的心情啊，感覺真有趣。」

　　「是那個嗎，人間有一本書曾提及過這個呢。『如果心能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註2）是這樣來著嗎？」

　　聽阿法莉提亞說出了熟悉的句子，他記得艾爾曾經在滑手機的時候說出這句話。但意思原來是這樣？

　　帝斯搖頭：「這已經是寄望靈體要通靈的程度了。」

　　阿法莉提亞又將話題拉回來：「才第一夜，有開靈智的生物都知道不要引禍上身。不知道是哪隻看不見的手正在背後張牙舞爪呢。」

　　「以這種極具諷刺意義的方式殺死我過去的友人，果然應該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吧？」

　　原來那是妳過去的友人啊……你們的關係到底是好還是壞呢？海爾森回想剛才阿妮卡對阿思特里死亡的態度，不太能理解天使間的「朋友」的定義。

　　「不過我們都要投一個人出來的話，那還是照常理推斷比較快吧。我的意思是，只要推出一個惡魔方的人處決，那麼就能知道一點線索了。」帝斯拍了拍手。「如果被處決的真的是殺手，那就是惡魔與天使的恩怨。但如果不是，我們就能排除這一點可能性囉～我是這樣想的，效率，效率。」

　　阿妮卡點頭：「……雖然這麼說以我的立場可能不太好，但我同意。」

　　「的確這是個非常有效率的辦法呢。」艾莉亞也同意。

　　「同意。趕緊速戰速決，我對無關的閒話家常沒有興趣。」亞當說道。

　　「誰知道是不是哪些臭蟲假借惡魔之名狐假虎威呢？自己做的骯髒事還要推到惡魔手上，可比惡魔下賤多了。」阿法莉提亞說著，眼神在每個人身上掃視了一遍，海爾森讓自己冷靜，努力不露出愧疚的表情。

　　「那麼，要開始進行投票嗎……艾納爾先生？」不理會惡魔的言論，阿妮卡直接向主持人詢問。

　　艾納爾早在他們說話的期間做好了投票的紙，他發給每個人一人一張：「那麼，投票所已經為各位設立好了。」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剛來到這邊時看到的獨立小房間。「等到心裡有定數時再投票就好。」

　　「都無所謂吧，儘快。」厄里亞毫無猶豫地走去投票。

　　帝斯也跟在後門走了過去：「我本來想說由有嫌疑的人先投票，不過大家想的看起來都一樣呢。」

　　一兩個人起身之後大家也跟著去排隊，柯妮莉亞看著投票紙挑眉：「死小孩巨嬰是誰啊？」

　　站在她身後的艾莉亞回應：「由我說這句話似乎不太好，但除了妳也沒有別的人選了。」

　　艾納爾面色不改的解釋：「嗯……不好意思，我一時寫錯了，下次會修正的。」

　　因為人數稱不上多，所以投票很快就結束了，艾納爾統計過後向金髮惡魔問：「目前票數最多的阿法莉提亞小姐，您要辯解嗎？」

　　「一群被世俗蒙蔽的愚者們，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惡魔的真實。」

　　「有人想更改選擇嗎？若是沒有的話——」艾納爾左右看了看。「那麼，很遺憾地，阿法莉提亞小姐可以去死了。」

　　語畢，阿法莉提亞就像是斷線人偶一樣倒在地上，然後慢慢被地面吞噬，因為地板一片漆黑，所以只看得出她沉進地面而已。

　　「希望阿斯特里先生或小姐會感到開心，有人到墓地去陪他了。」艾納爾說道，接著又引來了似乎是亡靈的抗議。

　　「跟惡魔在一起應該不會開心吧？」海爾森無法想像他們兩個友好相處的樣子。

　　「……我想，這樣說不太好吧。」

　　海爾森趕緊向艾納爾解釋：「我不是刻意要針對阿法莉提亞小姐，只是想阿思特里先生或小姐可能會不開心而已。」

　　厄里亞的態度依然不變：「會很熱鬧呢。」

　　「至少他們可以打個……你死我活？」帝斯說。

　　亞當點點頭：「挺有趣的呢。」

　　眾人走回位子坐下，最後坐下的艾納爾說：「那麼大家，替阿法莉提亞小姐緬懷吧。」無視水杯又被亡靈宣洩。「RAP。」

　　「晚安，阿法莉提亞小姐。」阿妮卡說得毫無感情。

　　「願你下輩子能夠脫離地獄的火海，回歸主的懷抱成為一個正直的生物。惡～魔小姐。」

　　「晚安～」

　　「她們應該會在墓地裡繼續廝殺呢。晚安了，阿斯特里先生或小姐、阿法莉緹雅小姐。」

　　亞當、柯妮莉亞、艾莉亞依序說道，和前面那位天使一樣完全沒有要認真緬懷的意思。

　　艾納爾點點頭：「那麼我們繼續下去吧，天黑請閉眼。」

　　隨著提示音的出現，海爾森再度睜開眼，還不等艾納爾發言，厄里亞就先開口：『帝斯。』

　　太快了吧。海爾森心想，真不知道他是在藉機殺掉自己看不順眼的對象還是真心爽殺誰就殺誰，雖然看起來後者的可能性滿高的。

　　帝斯嗎……他思考著，儘管感到抱歉，但他也沒有想輸的意思。剛才對話的時候他一面裝傻一面觀察有可能是特殊身份的人，帝斯確實在他的懷疑對象之一，再來是那名人類。

　　不過他不是很想對人類下手，所以還是先帝斯吧。

　　『早上時在一具棺材裡發現了帝斯安詳的死去，嘴裡塞滿了人類的鈔票。』厄里亞補充完，看向另外兩隻狼。『你們沒意見嗎？』

　　為什麼還要特地問呢？我們看起來很想殺人嗎？雖然跟懷特比起來海爾森應該要很喜歡這件事的，但他正好不是正常龍啊。

　　『你們兩個要有點反應啊。』厄里亞發出了覺得無趣的聲音。『你們兩個要是再沒意見我就要去自殺讓你們自己玩。』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海爾森嘆氣回覆自己剛才的猜想：『我本來也是懷疑帝斯先生和亞當先生或小姐，所以你選帝斯我沒意見。』

　　懷特只是眨著無辜的眼神沒有回應。

　　厄里亞最後看著海爾森說：『你們兩個也要想死法。』

　　『……好。』海爾森補充。『如果我沒死的話。』

　　「早上了，帝斯被發現斷氣躺在一具棺材裡，嘴裡塞滿人類的鈔票。」艾納爾在大家睜眼的時候宣布了第二夜死亡的人。「他同時帶走了柯妮莉亞的生命，嗚呼哀哉。」

　　「怎麼會！？」海爾森感覺自己心臟漏跳了幾拍，他並不是喜歡柯妮莉亞，而是出於對同族的愛護，雖然這樣就確定了帝斯是獵人的身份，可是卻賠上了柯妮莉亞的性命……海爾森失落地嘆氣。「柯妮莉亞……」

　　厄里亞幸災樂禍地說：「少了兩個吵雜的傢伙真是令人舒坦呢。」

　　「希望幻想種們下輩子能夠回歸主的懷抱當一個正常生物呢。」亞當和吸血鬼神父的態度一樣。

　　由於第一夜以後的人都不能留下遺言，所以在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兩人早就成了屍體。艾納爾繼續說：「啊，對了，帝斯先生將龍的屍體做成了標本，我會將牠擺在投票所門口。」大家的視線一起看向投票所。「這次為了讓大家能多多欣賞罕見的龍標本，我先將投票所佈置一下吧。各位路過，可以緬懷一下牠，替牠獻花。」

　　大惡魔邊說邊動手製作，大概是因為這個空間的特殊能力的影響，沒多久就完成了。

　　「我想大概是帝斯先生覺得能夠賣非常好的價錢而製作的吧。」艾莉亞說道。

　　「晚～安，龍小姐。」亞當拿著不知哪來的花朵上前獻花，然後收到了亡靈的憤怒。

　　「這可真是她無趣的一生中唯一的可取之處呢。」厄里亞仍坐在原地，一樣收到她的憤怒。

　　雖然死後還能作為亡靈在這個地方，但出去呢？海爾森向主持人問道：「……在這裡死亡是真的死亡嗎艾納爾先生？」

　　「嗯？我想大概不是吧。我看龍小姐的靈魂還在到處釋放靈壓擠眉弄眼的。」艾納爾左右看了看空氣回應。「看來還很有精神呢，雖然死了。」

　　「陰魂不散。」厄里亞冷冷地發表感想。

　　「這、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可以確定她出去還能活著就放心的海爾森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這些有意無意的舉動非常礙眼呢，請龍小姐真正的入土為安哦。」亞當笑著說。

　　「嗯……如果可以同時帶走誰的話，那麼帝斯先生應該就是「獵人」這個身份嗎？畢竟第二局，狼王自刀的可能性應該不高吧？我猜現在應該三狼都還在，沒有平安夜所以女巫還沒使用解藥。讓我來說的話，三神已經死一神了對好人方有點緊急……」阿妮卡冷靜地分析道。

　　「先是殺了天使再來是幻想種，雖然並無關聯，可是我想對狼人而言殺了的可都是非常討人厭又礙眼的類型呢。」亞當跟著說。

　　到目前為止很多人的反應感覺就是這樣啊？根本一堆嫌疑犯。

　　「不過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誤導我們判斷所以反其道而行呢。」艾莉亞也發表自己的想法。

　　「討人厭又礙眼的話，我覺得這裡某個性格像吉娃娃的人挺符合的吧。」阿妮卡看向吸血鬼神父。

　　海爾森的腦中浮現了眼睛突出的小型犬的模樣，不過在場的人並沒有符合這個外貌的樣子，他不解地問：「這裡有人像狗嗎？」

　　艾納爾笑著：「嗯？很有趣的比喻呢。像吉娃娃的人嗎？」

　　「吉吉……厄…什麼的嗎？天使小姐的比喻很有趣呢。」

　　「說來失禮，但是、對呦。」阿妮卡回應亞當的問句。

　　「雖然不知道誰像吉娃娃，但我想像吉娃娃一樣的，一定是外表可愛又有純潔心靈的存在吧。」艾納爾說道。「真想見見呢，長得像吉娃娃的人。」

　　聽著亞當意有所指的話，海爾森左看右看了一下：「厄？是指厄里亞先生？」

　　「嗯？龍先生覺得是就是，取決於你心中的想法。」

　　「我覺得他比較像白色紅眼的兔子。」海爾森說。至少他沒看過有什麼紅眼的吉娃娃。

　　艾莉亞稍稍偏頭：「吉娃娃是一種什麼樣的動物？我沒有見過呢。」

　　阿妮卡回答：「很可愛、很可愛的動物哦。」

　　「居然拿我和吉娃娃相提並論，你們的審美觀也真是可悲得應該去死呢。」厄里亞冷著一張臉說。

　　確實，這感覺像是在說他眼睛凸一樣。

　　「吉娃娃是一種有攻擊性的小型犬喔，厄里亞先生應該不算小型吧……」懷特小心翼翼道。

　　「嗯……那就是巨型吉娃娃？」

　　艾納爾接下艾莉亞的話：「大吉？」

　　「他不是神父嗎，應該不會想殺了天使吧……？」海爾森還是很盡責地扮演狼人的身份勉強說了保神父的話。雖然這兩個「嫌疑犯」都穿著神職人員的衣服。

　　「各位如果心中有定論了，可以去投票所喔。」艾納爾發下紙張。「龍的標本被晾著不管有些浪費資源呢。」

　　這次由亞當當了第一個：「雖然沒看過吉娃娃長什麼樣子，可是聽來就是一種非常討人厭的狗呢。」

　　「或許你看了一眼就會喜歡上哦。」排在後頭的阿妮卡說。

　　「看了一眼的話，眼睛就會因爆凸而脫落吧。」厄里亞白了一眼。

　　因為死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快就進行結果發表。

　　當選的是亞當。她挑眉道：「哎，竟然都將茅頭指向我嗎？明明一開始就說過了，我可是『路過的』。」

　　「考量到手法、目前為止的言論情報收集以及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能夠慢慢來，只能先從我眼中嫌疑最多的人下手了。」艾莉亞向亞當說。

　　「長得這麼可愛怎麼會攻擊人。」海爾森解釋自己不投厄里亞的理由。

　　厄里亞露出微妙的表情：「你的審美觀真是……令人敬謝不敏。」

　　海爾森頓了頓，知道他誤會了自己在說吉娃娃可愛這件事。立刻講清楚自己剛才的意思：「我是說你可愛。」他找了一個人來比喻。「跟柯妮莉亞一樣。」

　　至於是基於什麼標準得出的答案他也說不出來，但這大概就是老人家的心態吧，看什麼都挺可愛的。不過海爾森並沒有將自己當成老人就是了。

　　雖然相比起來亞當比厄里亞還可愛……他在心裡嘆氣，再次感到抱歉，就算這只是遊戲他也很認真，所以他會選擇保護厄里亞。

　　「我會讓你後悔把我跟她相提並論的，交通工具。」厄里亞瞇眼說道。

　　這個言論對龍來說簡直就是侮辱，他也感受到了亡靈的憤怒。海爾森很是無奈：「我不是交通工具。」

　　厄里亞不以為意：「實在看不出來龍族除了被騎乘之外還有什麼實質作用。」

　　「玩賞用的寵物……？」阿妮卡小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以讓他產生想拍下去的衝動厄里亞大概是第二個吧，可是他不喜歡動粗，也不想因為這樣生氣。海爾森慣例壓下本能嘆氣：「你讓我猶豫要不要改了。」

　　但吸血鬼神父仍然保持一樣的態度：「哎呀，真是個沒主見的古董呢。」

　　真是讓人頭疼的吸血鬼。乾脆讓他被投死算了，他少見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海爾森不繼續爭辯，看向主持人。

　　艾納爾收到了視線，為這段對話做了結束：「亞當先生或小姐，有要辯解的嗎？」

　　「……先生或小姐這個形容就不必了吧，哥～哥。我早就事先聲明了我可是『路過』的小小神父，既然這裡的惡魔和幻想種都將矛頭指向一介人類，我也是無可奈何。」亞當稍微攤開雙手。「那麼，就這樣吧，提前和你們說聲晚安。」

　　「晚安，亞當先生、或者是該稱妳一聲小姐呢。」

　　「晚安，亞當先生………小姐。」

　　「晚安，可憐的人類的孩子。」

　　「晚安……神父先生。還是是小姐呢？」

　　艾莉亞、海爾森、阿妮卡和懷特輪流說道。除了厄里亞以外，所有人都說了句道別的話。見大家沒有其他的話要補充，艾納爾便拍拍手：「那麼我們目送妹妹離開吧，RAP。那麼，天黑請閉眼。」

　　現在活著的只剩兩個好人和三隻狼，怎麼看都大局已定。剩下要殺誰海爾森已經不在乎了，他嘆了氣，看著厄里亞的臉不小心把心裡話脫口而出：『你怎麼沒被投死。』

　　厄里亞面無表情道：『哎呀呀，我們可是在同一艘船上呢海爾森。』說完，他便向主持人提了下一個要殺的對象。『讓阿妮卡死，早上被發現時臉上綁著布條寫了前公盡棄。』

　　『我以為要跟吉娃娃有關的。』懷特說。

　　因為上一夜答應了對方要想一個死法，海爾森只好隨便提了一個：『手腳被扭斷。』

　　『懷特有要加嗎？』厄里亞看向懷特問。

　　懷特猶豫了一會兒：『眼眶被撐開像吉娃娃會不會很殘暴？』

　　『你們好壞喔。』艾納爾發表感想。

　　討論了一下，最後由厄里亞統整好阿妮卡的死法交給主持。他平淡的呵了一聲：『你們也稍微懂了愉悅的精隨了呢。』

　　『沒有沒有……』海爾森連忙否認，他才沒有那麼喜歡這樣對待人。『我還是會感到抱歉的。』

　　這是最後一晚了。

　　「天亮了，阿妮卡死了，嘴被寫著前公盡棄的布條綁著，手腳扭斷，兩眼被撐開眼球突出。就像她剛剛力圖捍衛名譽的吉娃娃一樣。」眾人隨著艾納爾的聲音睜開眼，不意外的看到阿妮卡慘死的模樣。「由於三位神民皆被殺死，本局是狼人的勝利。」

　　在艾納爾的宣布下，死去的亡靈重新恢復了面貌，只不過他們是由黃色光點組合而成的半透明人形。厄里亞靠上椅背：「真是非常愉快的一場遊戲。」

　　「真的非常抱歉。」海爾森低下頭。

　　「贏了呢……」懷特鬆了一口氣的嘆道。「雖然對其他人感到有些抱歉。」

　　作為第一個被投死的阿法莉提亞非常不滿地抱胸：「一堆白痴平民、愚蠢的無腦生物，根本自作自受。」她彷彿要用怨念貫穿所有投票給她的人。「神經病，我是女巫。」

　　海爾森了然地想，難怪第一天阿思特里先生或小姐犧牲的時候她並沒有動作，她根本不會想救他吧。原本他還在擔心沒殺到女巫怎麼辦，沒想到女巫居然第一局就死了。

　　「一堆白癡，三個狼投我，我當然必死。」亞當也鄙視地說道。「一群該死的幻想種。我說過我是路過的我就真的是路過的平民。」

　　「白癡吸血鬼獵人。」被拖下水的平民小孩龍朝帝斯罵了一句。「我也是平民，吸血鬼都給我去死。」

　　「看阿思的死法我就知道厄里亞是狼人了。」阿妮卡嘆氣道。「這麼諷刺的方式，也只有那種人想得出來吧？」

　　第一個犧牲者搖搖頭：「哎、畢竟惡魔仇恨很高嘛，被票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阿思特里跟著嘆氣。「我也是平民，但是我根本來不及說什麼就死了，實在是有點寂寞呢……」

　　被罵的帝斯往小孩龍那裡投以疑惑的視線：「我本來就是沒有立場的，對我而言誰贏誰輸都無所謂阿。我可是獵人啊，獵人獵標本不是很好的暗示了嗎？」

　　「我要用火把你們燒成灰，臭血蛭！」柯妮莉亞惡狠狠地說。

　　「哎呀，你們確實有十足地娛樂到我呢。」比狼王更像狼王的厄里亞說。

　　艾納爾笑了笑：「神父大人，不得不說，喜好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下評論比較好呢。」

　　阿思特里點頭：「這次我不得不同意你啊，惡魔。」

　　「但是手腳扭斷和眼睛如吉娃娃爆凸可是另外兩個人的傑作喔。」厄里亞看向另外兩隻狼。

　　他這番話讓一龍一馬都露出愧疚的神情。我們也不想這樣啊，他們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讓兩個愛好和平的人當這種會見血遊戲的敵方……海爾森很是無奈，他寧願當平民被殺掉也不想做出傷人的事。他努力掙扎擠出了反駁：「我沒想到厄里亞先生會把阿思特里先生或小姐弄成那樣。」

　　「所以說我沒有性別啦，海爾森……」

　　海爾森一頓，他對名字的記憶力並沒有好到可以第一次見面就記住，但對方一開始似乎有說過稱呼方面的問題：「……那要怎麼稱呼比較好？阿思……嗎？」

　　「嗯～這樣就可以了喔～」阿思特里點頭。

　　「不過躺棺材這種庸俗的死法沒有美感，下次再努力。」帝斯說道。

　　阿法莉提亞呵呵一笑：「可悲的平民，可以理解你們的神為何都對你們不屑一顧呢。」

　　同一時間，空間開始產生細微的裂縫，看來就和紙條上寫的一樣，他們就快要可以離開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消磨時間，沒多久，空間開始一個個將人傳送離開。海爾森看著人數一點點減少，看著厄里亞消失時心情頓時舒坦很多，就和看到艾爾離開自己去辦事的心情一模一樣。

　　應該不會再見了吧，要是在街上感覺到他的氣息一定要裝作不認識。因為怎麼傳都還是沒有輪到他，所以海爾森開始在胡思亂想。

　　柯妮莉亞被傳送離開時他則是覺得可惜，然後才想到沒有問對方的聯繫方式。

　　「我怎麼連這種事都忘了問啊。」他小聲嘆氣道。

　　最後只剩下他和艾納爾。不過對方的四肢正在泛著光點，和離去的人一模一樣，所以海爾森確定自己會是最後離開的人。

　　思考了一下，他還是向最後離開的人搭了話：「今天辛苦你了，艾納爾先生。」

　　艾納爾從頭到尾都帶著微笑：「不會，只能說還好是這麼簡單的遊戲。」

　　真的是辛苦了……作為一開始唯一懂遊戲規則的人。海爾森沒有把後續的話說出來，因為時間到了：「祝好運。」

　　艾納爾以笑容代替回覆，接著便消失在光芒中。

　　看著他離開，海爾森的指尖也開始變成光點，空間已經毀損不堪，早就沒什麼可以立足的地方。回去的時候跟來的方式一樣，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人便回到了原先站的場所。

　　他愣愣地看著手上的禮物袋，還剩一個禮物。

　　送完這個就回去吧。他心想著，然後隨便攔下了一個人：「不好意思打擾了，這是我不小心多做的禮物，方便的話就請你收下吧。」

　　「啊。」

　　對方發出了有些訝異的聲音，海爾森低著頭仔細一看，發現這名淺金色頭髮的人的面容很是熟悉：「啊……」

　　「海爾森？」

　　「嗯，是的……阿思。」

　　這也太巧了，沒想到世界這麼小。阿思特里接過海爾森的禮物，微微一笑：「謝了，有緣再見吧。」

　　「嗯，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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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我們朋友間嘲諷（？）用的，正確是RIP，但會刻意打成RAP

註2：特傳的句子，也是拿來搞笑用的

圖是自己畫的，左邊是阿思特里，右邊是我（海爾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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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狼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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