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硬度 - 過渡

隨後嘅考試、Post Exam點過都冇咩特別印象　但又唔算渾渾噩噩；

有時涼風拂面、我會諗：青春其實係啲咩？

會揮霍係哩啲面紅心跳之中、隨年月消耗，抑或隨風飄散？

最後發覺　自己真係黐鳩咗線

暑假之後適應番學要經歷痛苦，

但係開始放暑假可以話係完全唔需要經歷適應

時間方便編排　唔駛計住計住當晚淨番幾多個鐘瞓

阿熙多咗打俾我　通常都係食完飯，九點十點嗰啲鍾數

成日借啲宜起吓我底、問我嗰日做過咩嚟　同埋講吓笑咁

而自己啲嘢就唔多鍾意講；

番學嗰陣會烘埋嚟喺我耳邊講埋啲骨痺說話、

都係一句起兩句止　要推開都嚟唔切；反而講電話唔會

放咗成個禮拜　我開口問阿熙出唔出去　佢先好頹廢咁話我知唔俾

心諗：真是毫無人權　又唔係出年就考DSE

後尾都偷走過出嚟食個lunch咁　唔會出太耐或者太遠

直到臨開學　有日中午忽然打嚟

「可唔可以上嚟？」

「上嚟做咩先。」你咁講我好驚架喎

「一齊……做功課。」咁乖！

都好喎　橫掂未做完：「好。但係－－呃……我阿媽喺度。」

阿熙不加思索就「哦」咗聲

「……講明先，你咪掂我！」都係講清楚先安全啲

「好。」阿熙有啲笑意咁講

「媽，同學上嚟做功課。」

「咁乖？！」阿媽嘅反應居然同我一樣　我忍唔住偷笑；阿媽又話：

「我都差唔多出去買餸，你同同學慢慢玩啦。」

仆街　聽到阿媽咁講，唔知點解個心跳快咗幾吓

冇耐阿媽就出咗去。我上住網等　諗住等佢打嚟再落去接佢

點知等到嘅係始料不及嘅門鐘聲　嚇親嘅同時憶起學期初嘅事

嗰次阿熙出其不意咁出現喺我樓下　除咗驚嚇就只有不安

「俾你嚇死！」一邊開門

「好香。」第一句居然講啲極無厘頭嘅嘢　都唔知點應

我見阿熙除咗鞋就轉身行番房　佢追過嚟拖住我隻手

抆咗佢入房之後就閂門閂窗、開冷氣

阿熙拎咗幾本書同簿出嚟　我同佢講話要做功課就坐電腦做；我自己趴喺床度睇書

佢望咗我一陣　又唔開工　我忍唔住催佢：「做嘢啦！」

先乖乖地轉番過去做嘢

之後一路好靜　大家都冇講嘢

忽然醒起有份功課要上網搵抄考資料　諗住襯記得搵咗先

於是彈起身　「俾我搵啲嘢先。」

阿熙碌開張轉凳　兀一兀起身、又坐番底

「做咩啊？」「坐上嚟。」幾乎同一時間講，只不過阿熙真係笑得好嬲打

唉　見佢被人禁閉咗咁耐　咪就佢一次

於是就住就住咁坐咗上去佢大髀度；冇坐太入、又唔敢亂郁　驚磨到佢

如果條友精蟲上腦又唔知會做啲咩出嚟

坐好　然後懶哂淡定咁上網

由於坐得出　所以遮唔到佢繼續做功課

搵咗陣料　悶悶地上Facebook

見到拍攪笑片放上Youtube個鬼仔有新片　即時衝去睇

今次又堅係好笑　唔覺意就激動到係咁拍阿熙擺喺我大髀上面隻手

輕微嘅顫動傳到背脊　我感覺到佢都笑緊

同時又得寸進尺咁將我攬埋去佢自己度

打算問佢仲睇唔睇　擰轉頭、只係望到近在咫尺嘅嘴唇

微張、好紅潤　隨住肺部嘅活動呼吸

我有啲唔知叫震懾到定咩　持繼望住阿熙嘴唇　跟住佢嘅節奏同步呼吸

維持咗個曖昧嘅距離唔知幾耐　郁都唔郁、淨係吸氣同呼氣　將氣息噴入對方口中

直到我塊臉熱哂　先忍唔住擰番轉　但係連上網都集中唔到

阿熙將個頭埋喺我條頸度　仍然喺咁噴氣、好痕

「喂。」佢出聲嗌我　我擰轉過去就捉住佢個頭嚟錫

一路錫、一路乏力順住佢手臂滑落

個身都蜷埋一舊　攀住扯住佢件衫咁嘴

阿熙冇亂摸　好專心咁打茄輪

直到我哋稍稍咁分開　佢話：「你電話響。」

我先發現手機已經喺面震到差唔多跌落地

有啲緊張咁　連邊個打嚟都未睇清楚就攞起聽

「喂？」「軒軒！」俾女仔嗌疊字　嗰刻居然比較緊張俾阿熙到　而唔係即刻去應

呆咗秒、望吓阿熙，冇乜反應；把聲應該係－－

「阿琳？」

我本來諗住起身講　但係佢圈住我唔俾我走　焗住要坐番低

「攪錯啊，諗咁耐架！」電話嘅對面有啲吵雜、有笑有鬧，大概同朋友出緊街

但係哩邊　阿熙知道係friend打嚟就開始亂嚟

佢扯低我件衫喺後頸住啜　雙手仍然圈住我

「成個暑假都冇見過你添。」語氣似係閒聊　又唔覺有啲咩其他情緒

「係啊。」我都盡量雲淡風輕　避免俾阿琳知道我當時嘅窘態

「咁正經嘅，阿爸阿媽喺度咩？」大槪聽見我問乜答乜都有啲奇怪

「係咩？唔係啊。」好求其咁答佢　

阿熙喺咁啜同一個位、癢癢痛痛　我開始隱約感覺到有啲唔對路

我攞開個電話　「喂！」佢一聲　都仲係唔放口

再啜就有咖哩雞　俾阿媽見到就仆得街

阿琳知我唔係喝緊佢　問：「有人喺度？」

「阿……熙上咗我屋企做嘢啫。」俾我喝完　佢繼續喺相同嘅住置釢吓釢吓

「哦－－淨番幾日就開學，得唔得閒出嚟玩先？鍾意嘅話叫埋阿熙都好。」

阿琳嘅語氣好似有啲無癮、而且喺雯雯同佢啲嘢化淡咗之後佢大概都只係當我哋係朋友

「唔啦，要清埋啲嘢先。」哪我講緊真話架，今由俎上肉，大佬我真係好趕住收線！

「做咩？講緊我啊？」阿熙轉為喺我另一邊耳仔隔離講

要我扮哂冇嘢咁答佢實在太有難度、分身不暇！

見我唔理佢　就從耳珠開始啜到另一面

我驚住啲水漬聲會傳過電話嘅對面　要攞開部手機

先攞開得少少又被佢捉住隻手　錫到嘴嘅時候應該收音收到應

而且我掙扎嗰陣八成「唔」咗出聲

強吻逐漸變咗打茄輪　甚至幾乎唔記得咗手上渣住啲乜

一個渣唔實就扇咗落地下

好響嘅「呯！」一聲先喚回神智　

推開阿熙裝吓　冇解到體

向天嘅mon顯示已經cut咗線　同埋有條new message

發覺自己再次俾人錫到神魂顛倒　都唔知係洩氣定咩

總之覺得好仆街　唯有烏低身拾番部手機先

都費事諗咁多　直接開咗條message嚟睇　果然係阿琳send嘅：

「死基佬！！」

就咁一句、三粒字令我呆望良久

心入面唔止有啲激氣　但都唔係嬲邊個　可能只係不知所措；

唔出聲咁嘆咗口氣、放鬆個身挨咗喺阿熙身上

手上仍然渣住部手機　對眼係就係望住　但係已經冇睇緊

阿熙拎走部手機　輕輕摸我個頭

又被人當細路仔窞；唉，我真係唔係好信面前哩個人曾經口爆過我

一吓一吓溫柔咁摸啲頭髮，一方面安心之餘，思潮亦都好混亂：

其實我係唔係gay架呢？定係男女不拘？

如果唔係阿熙，我一定會覺得好核突、好不安，而且一開始我對佢咪又係咁。

不過，先唔理我嘅取向係咩，

咁直接而歧視咁鬧人死基佬，已經足以令我對阿琳嘅好感全然消卻

何況前一秒先講緊電話，

啫人哋唔係直嘅係攣嘅就已經有足夠理由可以全盤抹殺之前一切嘅情誼？

可能我認真咗，不過被鬧嗰個話哂都係我自己

其實我又冇怪阿熙，不過佢大概將我嘅沉默當成責怪：「對唔住……」

我唔會咁自信話自己好了解佢，不過佢唔係啲隨便對唔住掛喺口邊嘅人

佢往往寧願用第啲方法賠罪

「冇嘢。」我瞓埋喺佢度，太安心、忽然有種想摸佢嘅衝動

徐徐將手從腰間伸入佢件tee，微微成形嘅腹肌鍊落去好有手感；輕輕掃上lin，佢立時倒抽一口氣

阿熙都唔同我客氣，伸入褲、稍稍用力輪流鍊兩邊臀瓣

心跳聲，我確實咁摸到同聽到

直到佢用手指輕力掃過屁眼，仆街唔掂，我即刻投哂降

推開佢彈起身：「落去食嘢！」

「唔好啦－－」跟住居然拎起我個枕頭嚟索。

真係心諗做乜鳩，過咗兩秒諗起個變態佬講過鐘意我酖味。

「……因陣上番嚟囉。」企起身，又唔放低我床伴，唔係諗住攬埋落街啊？

我抽走個枕頭掟開，望咗阿熙一眼；

本來想出聲叫佢郁，點知下意識選擇咗拖住佢行，有少少被自己嚇親，跟住都冇正眼望佢；

發覺出緊手汗，想抽番隻手揩乾－－

原來佢都握得好緊。

幾刻悸動過後、落到樓下真係唔敢拖　有種令人嘆氣嘅落寞

請阿熙食咗啲嘢　冷靜落嚟就上番屋企正經做嘢

後來阿媽買完番　更加冇奇怪事發生　只係阿熙死攬住我枕頭唔放

暑假就咁喺平平淡淡之下完結　輪到中五嘅嚟臨

開學都冇兩日　襯住lunch之後嘅空檔

雯雯無端端坐咗去我前面個位　擰轉頭望嚟我度、又唔出聲

直到我抬頭望佢　以眼神詢問　佢先「唉」一聲；遺憾但唔寂寞

「做咩啊？……」有嘢咪講囉

「好地地，兩個靚囝攪成咁。唉。」

「吓……」攪基？阿琳同佢講啲咩嚟？

有時唔話啲女仔唔麻煩唔得

「唔係，或者你一早就唔應該識我同阿琳。」

「或者啦……佢同你講咗啲咩？」唔帶輕視嘅無奈

「淨係無啦啦話你哋攪基，跟住就唔想講落去。」

望遠處、眼神深邃：「其實佢一早就同我講過自己對女仔冇興趣。」

聽佢咁講　我只係沉默同低頭

雯雯忽然有啲無措　最後都係起身走咗

輪到我自己喺位扶額、無聲嘆息　原來一切都被人看在眼內

一對手從背後伸落嚟　某人將重量肆意壓喺我身上

前胸貼後背嘅姿勢　惹嚟路過嘅女同學不帶惡意而興奮嘅竊笑

可能係腐女啦

睇見佢嘅表情　唔駛知佢諗緊乜嘢都已經有啲寒

阿熙平時都好知掟　唔會話無啦啦係班房烘咁埋

甚至又有隻黐開雯雯嘅厹行過、順口講句：「好gay啊！」都不為所動

我握一握佢隻手，話：「冇嘢。」

橫掂日日都有人做gay嘢　我咁樣都唔係好過份啫

雖然有啲自欺欺人　不過都懶得去避諱

「你會唔會後悔架？」阿熙用只係我聽得見嘅音量講

「吓？」……你講咩；一方面唔背定、但係又唔想佢講得太白

「同我一齊。」聲音再放輕

－－「邊個同你喺埋一齊！」

佢嘅洩氣化成好重嘅一聲嘆氣　呼出喺我肩膀之間

阿熙收緊手臂　好似想捉緊一分一秒黐住我

我冇諗要hurt佢；

不過如果要我答埋啲「無論點都唔會後悔！」仲爛過矯情漫畫嘅對白，

不如叫我去撞牆死咗去好過！佢又要問得咁撚直接

「走開啦！今日去你屋企。」

阿熙笑一笑　果然好乖咁走開咗

呼－－好彩個女仔聽唔到我哋講嘢

自從嗰日　周不時放學都會睇吓得唔得閒上阿熙屋企做吓嘢

有時我屋企冇人　都會上我嗰邊

只不過－－

真係講笑咩　佢以為我當佢SP啊？！

雖然次序極無厘頭　但係乜都做過哂啦

你以為可以走開跟住當乜都冇發生過啊？

同你講你唔駛旨意啊廖子熙！

話我哋兩個拍緊拖　感覺又唔係好似……

可能係角色問題啦　比如要我哋其中一個扮哂聲咁去嗲對方　諗起都作嘔

另外一樣　係鍾意一起喺屋企hea多於出去街

即使各自做緊自己嘢　沉默無語　都唔會感覺唔自在

出街嘅話　阿熙唔會亂嚟　而且我唔俾掂

何況除非有特定地方要去　都費事出去漫無目的咁兜

其間為咗瑣事而生嘅爭執　好多時以嬲唔耐亦都嬲唔落不了了之；

有幾次真係忍唔落　明知打阿熙唔過都要照打

阿熙都唔係次次讓我　互相出完氣　攰喇就趴上床瞓

不得不提試過佢阿媽毫無預警提早番

好彩咁啱彈得切起身、整好衣衫　情況極驚險

事後居然同我講笑話刺激　我話係啊係啊　仲好鬼有偷情feel添　跟住白佢眼

我記得阿熙聽完我哩句之後喺度傻笑；

雖然實際情形唔見得有幾輕鬆　而且根本似自嘲多過講笑

但係未見過佢咁傻笑法　攪到我忍唔住笑埋一份

兩個男嘅番學對放學對有咩可能唔打交？　但對比起瘀傷、更多時留下嘅係咖哩雞同咬痕

打波嗰次之後　被人捉住嘴一輪都好閒　有幾次受唔住阿熙連哄帶騙同佢互打飛機

或者被佢含、佢自己又一路打　我警告佢唔準掂我後面　又聽話喎

不過我一路睇死阿熙唔忍得幾耐　終於有一次喺佢屋企襯阿爸阿媽番咗大陸發情

已經係被人壓咗喺床上面係咁嘴同摸嘅險境　嘴上面係咁講話咩我要你啊

先咁啱趕得切拾回理智

「喂仆街唔得啊同我死開！」肺都被壓住　好難先出到句聲

「唔，我忍咗好耐啦。」阿熙講到一舊舊　不過應該冇聽錯

「話知你，話唔得就唔得啦！」我心諗：唔比個理由一味唔得唔好，

聽落去同啲死人小說個女主角懶純情因為怕醜推三阻四有咩分別？於是又話：

「屌，上次痛咗我兩個禮拜！」

「吓？！」佢好似真係嚇親　停哂手

「你仆街啦，被人插嗰個又唔係你。」其實真係痛……不過三四日啫，作大啲凶吓佢先算

「我……Sorry啊。」阿熙坐番起身　睇落好似安全喇

只不過瞓得喺床度就唔想起身　於是側埋另一邊唔理佢、順手妗埋張被

「真係好痛？我都係第一次咋……你又唔出聲。」

阿熙唔帶淫穢意味咁摸我屎忽　好似純粹安撫咁掃

其實我都背住佢呆咗呆　估唔到佢會自爆咗

我唔係冇諗過哩個問題　不過次次都係「嘥氣！」作結

是但「唔」咗聲就算　想瞓

阿熙喺我側邊攝咗個位瞓落去　轉身、望住佢　睇得出佢想逃避我嘅目光

俾我望得一陣　抬手攬我個頭落佢胸膛

但我自己胸腔中則有千言萬語、無數疑問

「喂，我問你。」頭仰起、望見佢隆起嘅喉核

靠埋去　用鼻尖輕輕磨：「點解你係都要英文堂打飛機。」

「……遲啲同你講。」睇得出佢真係唔多想講　而且我都唔打算追問

齶高、錫咗啖　縮埋一舊就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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