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山間小路上,一輛沒人駕駛的馬車正慢悠悠地走在山林間,奇怪的是這輛馬車的車棚正詭異的東搖西晃,不時還可以聽到裡面傳來老邁的聲音正詭異地發出「嗯、嗯、喔、啊」的叫聲,也幸虧這裡是山間小路本身就沒什麼人,不然光是那聲老邁又詭異的叫聲早引起許多人在旁觀看了;偏偏本該是沒人的山林小路卻多了一行人躲在路旁,他們穿著有些不合身,手持刀棍,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他們的目的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他們的目標正是在這條路上晃悠悠的馬車。
聽到車上不時傳出「啊喔」、「咦~~~」的叫聲,躲在路邊的人紛紛頭上冒出許多黑線,不時用眼神打量身邊的同伴,眼神裡的內容都是同樣一句話:
這輛車,我們要搶嗎?
此時,車上又傳出那老邁的聲音,「啊啊啊啊啊,會痛!會痛啦!喔~~~~」
路邊的人:「……」
他╳╳的!這車裡的口味也太重了吧?是想嚇死誰啊?
正當眾人都在猜測車裡和老人發生關係的女子是誰時,偏偏車裡傳來青年的聲音。
「再來啊!不是很愛?」
這下子大夥都倒吸一口氣,媽媽咪呀!這傢伙口味居然特重啊!
老邁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不要了啦!人家我累了……」
這下子,躲在路邊的搶匪終於受不了了,其中一位快步來到一棵樹下問:「老大,我、我們要、要搶這台嗎?要不,換一個吧?」
同樣聽到車裡那聲聲誇張到讓人臉紅心跳的叫聲,老大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地看了一下手下,隨後提刀上陣。
「老、老大?」
厲害啊!老大居然不怕?
「我看他們是故意的,要是不搶,我們之後要吃什麼?這裡已經快要被不詳之地感染了,之後還有多少人會走這條路?」
「可是……我們山溪村不也快待不下去了?」
「我聽說神殿的聖騎士會出來幫忙,就連戰神那邊的四戰士也會跟神殿合作……你看……?」
揮揮手,老大似乎不耐煩地回話:「等那些人來,我們也已經家破人散了!還不如搶這一把然後回村子將村裡的人帶走才比較實際!」
說完,老大一個大步踏往馬車前,將馬車拉住。
突然感覺到車停了,車裡的兩個人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書里探出頭來,一探出頭馬上一把刀揮到自己脖子前,然後耳邊傳來比他還年經的聲音。
「把吃的喝的全交了出來,不然就把你的命留下!」
聽到聲音,書里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個比自己還年幼的少年正拿著刀對著自己威脅,而他身後還有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少年,不是拿刀就是拿鋤頭或木棍站在樹林裡看著他們。
「小孩子不該拿這麼危險的東西,要是傷到你們自己該怎麼辦?」
說著,就要伸手將老大的刀拿開,卻沒想到老大馬上一個收手隨即就往書里揮了一刀。
「這事情不用你管!把吃食全交出來!」
本來以為這一刀會傷到眼前的男人,壓根就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單手接住他的刀,而且還只是用食指跟中指夾住他的刀面,就讓老大的刀拉也拉不回,抽也抽不離。
不管自己怎麼用,刀就是黏在對方手上,老大忍不住臭罵:「王八蛋!把你的剛爽完的髒手給老子放開!」
「為什麼?你要搶奪我的財務,我為什麼不能防禦?還有,我剛才爽了什麼?」
聽到對方的疑問,老大本來不臉紅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只見他紅著臉對著眼前的男人吼道:「你剛才不是才跟車裡的老頭做而已嗎!」
聞言,男人臉色瞬間黑了整張臉,手上的力道也跟著加大了點,下一秒老大就聽到他手中的刀傳來斷裂的聲音,在下一秒他就看著自己的刀被眼前的男人狠狠掐斷,望著手中的斷刀,老大臉色瞬間從紅轉白,更不用說還站在原地的那些小弟們,大夥紛紛退了一大步,就怕等一下那個馬車上的男人就會衝過來殺了他們。
沒想到,男人居然給他們一句:「你們給我等著。」
然後就轉身進入車棚裡,正當大家疑惑地大眼瞪小眼,一聲慘烈的尖叫聲從車棚裡傳了出來,叫聲之淒厲彷彿等一下男人提出來的是一具溫熱的屍體而不是老邁的老人,就連牽車的馬兒都被嚇得眼睛都瞪大地轉頭往車棚看。
沒多久一隻蒼白充滿皺紋的手啪的一聲拍在車棚外,這下子可把馬給嚇壞了,馬兒一聲長鳴就要往前衝,還是老大連忙安撫下才不至於讓馬車暴衝。
這下子大家都驚恐地看著那隻充滿皺紋的手,誰都不敢上前搓一下確認生死,然後大家互相相望後最後大家又把目光全放在老大身上,因為只有他離那隻手最近。
看大家都不敢過來,老大提了一口氣伸手往那隻手伸了過去,正當老大的手快要貼上那隻手時,那隻手突然活了過來一把抓住老大的手,嚇得老大當場放聲尖叫,隨後便聽到那聲蒼老的聲音。
「死小孩,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讓老子我差點升天?說!你要怎麼賠償我!」
看著本該是斷氣的老人居然中氣十足地對他大吼,老大愣了愣然後伸手探到老人鼻下。
「活的?沒死?」
「呸呸呸!老子怎麼可能會死?好歹老子也是一個魔王耶!」
聽到老人這麼一說,所有要打劫的少年們全傻眼地看著車上的老人,一個看起來下一秒就會撒手歸西的老人居然說自己是魔王?這話講出來誰信誰白癡。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然後嘖嘖兩聲:「看起來就好窮啊,這樣子要怎麼賠償我?」
聽到我這麼說,老大頓時愣住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隨後對我大吼:「搞什麼東西啊!是我搶你不是你搶我吧!」
聞言,我雙手一攤無賴說:「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錢的人嗎?搞不好等一下我就倒地身亡了呢!」
聽到我這麼說的老大傻眼了,他真沒有想到第一次出來打劫就遇到這樣詭異的事情,一個迷樣身份的男人和一個自稱魔王的老人,這是什麼樣的組合啊?
「小朋友,你們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要打劫馬車?你們的父母呢?」
身後傳來不良騎士的聲音,老大這才想起剛才的不良騎士,讓老大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畢竟能徒手折刀的人不多,加上不良騎士長得又帥又好看,四肢修長堪稱完美,誰能想到一個帥哥會有這麼恐怖的力量。
「好啦,遊戲到這邊結束了,小鬼們,該說說你們的來歷了,你們好好的不幫忙家務跑來打劫做什麼?別跟我說是因為『好玩』這種爛借口,我是不會信的。」
二話不說又把我丟進車棚裡的不良騎士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大,光是不良騎士他眼中凶狠的神情都快把樹後面的小孩給嚇哭了,更不用說老大了。
只見老大登登登的大退三步,再往後退一步他就要躲去樹木裡了。
「你……」老大訝異不良騎士居然會這麼說,當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才會讓對方發現。
「小鬼,這條路我好歹也有走過,我知道你們是前面不遠的村民。」
聽到不良騎士這麼說,我和老大同時疑了一聲,不同的是老大的聲音是吃驚和訝異,我則是訝異,只是訝異完了,我也跟著不爽了。
好小子,你他馬的是在整我就是了?沒事上演什麼迷路戲碼,還要我來看羅盤跟駕車?
聽到我的不滿,不良騎士一個眼神過來,我就安靜地坐在車裡,不敢講話了,連想都不敢想。
因為他的眼神好恐怖,老人家心臟不好,會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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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不良騎士的話訝異到,老大錯愕地看著不良騎士,久久才回過神來,又惡狠狠地開口:「有來過又如何?我現在就是要打劫你們,不想死就把吃食留下!」
「連刀都被我折斷了,你是要拿什麼來殺我?何況,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打劫?這想法太天真了。」
被不良騎士反駁的無話可說,老大最後是氣得直接將手中的斷刀往不良騎士身上丟去,看能不能丟出個傷口之類的,偏偏對方一伸手就抓住刀柄,連個創傷都沒有,倒是那個老大心靈有嚴重的創傷了。
因為他直接大哭地對著不良騎士咆哮:「你、你混帳!為什麼要這樣打擊我!你知道我們村裡快要沒飯吃了嗎!如果有飯吃!我們還需要打劫嗎?」
這一吼也吼開了老大心裡的一個鎖似的,只見他源源不絕地吼著:「你不知道現在有惡魔來我們村莊嗎?村裡大人都快被惡魔殺光了,我們不打劫難道我們還有活路嗎?你說啊!你說啊!」
聽到老大這麼說,不良騎士有些訝異地看著他,「這裡還在輝明國境內,照理來說惡魔是不可能進來這裡,神殿的主神是絕不允許這件事情發生!」
聞言,老大身後的小孩紛紛站出來幫老大聲援:「我們大家也都這麼認為,認為惡魔不可能會進來這裡,可是……可是不祥之地越來越多,那些惡魔也就混在不祥之地一起進來輝明國內,而我們山溪村就位於國界最外圍,也是第一個被惡魔佔領的地方……」
聽那些少年說道,不良騎士的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然後沉默不語,見狀,我只好插入他們中間插個話。
「你們村裡沒人沒人派人出去報信?」
少年們有的搖頭有的點頭,只有老大嘆了一口氣回答:「村裡只有驢,沒有馬,何況我們是人不會飛,那些惡魔會飛,只要有人一離開村子那些惡魔就會發現,村裡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出去報信……」
聽到老大的回答,我只有一個疑問:「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鑽狗洞?」
老大聽到我的疑問,臉上馬上扭曲了一下,原本想要衝過來打我,但是看到不良騎士的臉色後他又縮回去,但是他臉上的表情讓我感覺只要我有一個不小心接近他,他就會張嘴給我咬下去的臉,所以我很乖地跟老大保持居離,然後繼續發表言論。
「不祥之地是什麼?黑暗之地嗎?那種地方不是魔王的占領地嗎?」
聽到我的疑問,老大冷呵一聲,「魔王?呵呵,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出現了,目前也只有你是第一個敢自稱自己是魔王的,不祥之地早就是惡魔的天下了。」
「喔……原來已經沒有魔王了啊……」
咦?沒有魔王?那當初不良騎士他們來我的高塔是要來幹嘛的?難不成是真的放我這個良民出來?
一隻手拍在我的肩膀上,然後不良騎士的聲音便從我身後傳來,「魔王大人,別忘了,你自己就是一個魔王!」
……我是真的真的,真心覺得我不是魔王啊!騎士大人!
重點,魔王能幹嘛?給你們這些騎士喊打喊殺的嗎?就如同故事裡寫的那樣搶奪珠寶、挑戰勇者?搶奪公主這種無聊事蹟?
「倒不是,傳聞,魔王是可以調節暗黑之地的擴張,能讓暗黑之地固定在某一處,讓世界不會被黑暗吞噬;而黑暗之地又稱惡魔領地,跟暗黑之地不一樣,近期……發現暗黑之地雖然有擴張,但是沒有黑暗之地的快,也不少人認為黑暗之地就是暗黑之地,名詞聽起來差不多,但是統領者差很多,是不一樣的生物。
聽你這樣講,好像魔王都是好人似的,如果魔王是好人,哪那些故事裡的內容怎麼說?你之前那位『勇者』又是怎麼看待我的?
不良騎士呵呵兩聲說:「身為魔王的你都不認為我講的是真的,那些從小看那些故事長大的平民又怎麼會相信魔王是個好人這件事情?」
……也是吼,如果大家會相信,就不會有人對魔王喊打喊殺了,說不定我也不用被關在那高塔上了。
只是……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啊?
我懷疑地看著不良騎士,等著他的回答。
「神殿圖書館裡有資料可以查看,還有,說人話。」
……要你管啊?
不良騎士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拿了我們所剩不多的吃食交給了老大。
「這些吃食你們拿好,我代替你們去城裡報信。」
聽到不良騎士說的話,老大他們那些少年都有些訝異看著不良騎士。
「為、為什麼啊?」
因為不良騎士的變化太大,少年們都有些訝異的回不了神。
「你們說了你們不得不出來打劫的原因,身為人,我不是應該要幫助你們?難道你們希望我去跟惡魔通風報信才好?」
聽到不良騎士的疑問,少年們通通一致先點頭後搖頭。
有人自願去幫忙報信,誰會願意拒絕?當然是先點頭再說。
「那你們快回村裡吧,晚了就不好了。」
少年們聽著不良騎士的話,乖乖地拿著手上的食物,快速地消失在樹林邊,留下我們這輛空虛的馬車。
得勒~吃食都給對方,你是要我們等會吃什麼?溪水嗎?還是空氣啊?
看了我一眼,不良騎士拉起韁繩指使馬兒往前走。
發現他好像不想理我,我只好開口再問一次:「現在要往哪去?前面的村是沒辦法進去了,我們現在也沒了食物,你打算怎麼辦?」
這次他終於肯回我了,「聽那些孩子們的說詞,往前走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黑暗之地了嗎?既然方向沒錯,我們直接往前不就可以了?」
呃……是沒錯啦,難道我們不用休息整頓一下?
然後他又不理我了,這下子我終於知道他是故意的,當作自己聽不見我的想法,然後逼我開口!小氣鬼,幫助一下老人當個自言自語的人會死啊?
「我說過,我不想當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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