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掛在大殿上的幅畫,那是一個很胖的女性正坐在椅子上,她的右後方則是站在一名纖細修長的男性,兩人一個頭戴王后王冠一個頭戴國王王冠,穿著國王和王后的服飾,告訴大家這幅畫畫的人物是誰,但是這幅畫現在卻多了一個黑幕擋在前頭,讓人看不清楚畫中人物的面貌,而四周則是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哭聲,原因是因為卡那碧特的國王去世了,而他生前唯一的畫像也就只有和王后第一次接見大家的時候請人畫的,剩下的都是國王還身為王子時候的畫像,根本不能拿出來給人祭奠,接任的女王只好拿這一幅也是唯一的一幅掛在大殿上給人祭拜。
站在幅畫下的是一名體型很壯碩的女性,說她壯碩是客氣,不客氣的就直接說她肥胖,而她的體型和那幅畫像中的女性差不多,甚至比那幅畫的體型還要在寬敞些,但是她卻比其他人哭得還要寧靜卻讓人感受到她的心碎和悲傷。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從她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中流出,她卻不吭一聲也不哀一聲,只是微微抖動的雙肩告訴眾人她的悲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畫像,就好像盯久了畫中的男性就會面帶溫和的笑容出現在她眼前一般,就像往常一樣輕輕擁著她的肩頭,在她耳邊輕聲述說著許多事情。
四年……她跟他的情分只有四年,這四年裡雖然沒有去任何地方遊玩,也沒有帶她四處看看,因為這四年中暗黑之地的瘋狂越來越明顯,他不得不領軍上陣,結果這四年下來她見到他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頭都數的上,結果她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因為他是死在戰場上,連屍身都被暗黑之地奪走,誰也搶不回來,就連她當初帶來的軍隊也沒辦法。
經歷了四年,在沒有主神的庇佑下,她的士兵已經失去了光明的庇蔭,就連周邊小國和她的國家都被暗黑之地吞噬掉,現在……暗黑之地將卡那碧特整個包圍了起來,人民出不去,別國人也進不來。
只要有人走出城門就會被暗黑之地吞噬成了魔獸的糧食,但是不出去,這個國家的人民也將會踏上餓死的道路。
「都是妳!要不是妳,以利忽也不會死!這個國家的國王也不會死!都是妳這魔女害的!妳根本就是一個惡魔!惡魔!」
耳邊響著接任女王的悲傷的怒吼聲,在這無人的大殿上不時迴盪。
而安菲冰麗也這麼認為,如果不是自己堅持要下嫁給以利忽,以利忽也不會在她嫁過來的路上受重傷,即使受重傷也該在這四年裡治療好才對,偏偏他卻越來越嚴重,不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就是在會議上直接昏倒給眾臣看。
其實就連出兵那天他還躺在床上連下床都困難,但是他卻說身為魔王的使命就是將暗黑之地給封印起來,結果這一去便沒有在回來了。
「想念他嗎?希望他能回來嗎?只要妳願意捨棄一切,我可以讓妳的心愛之人回到妳身邊,妳願意嗎?」
身後傳來陌生的男人的嗓音,帶著趣味的聲音彷彿嘲笑安菲冰麗的悲傷,認為她不該為這件事情而難過。
但是聽到他說的話,安菲冰麗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嘲笑,而是驚恐地瞪大雙眼看著身後帶著歌舞面具的男人。
「你說著可是真的?你能將以利忽帶回來我身邊?……他還活著嗎?」
聽到安菲冰麗的疑問,面具男偏頭看著她,不解地問:「活著?他那身體要是還能活著這就可是神蹟了!他早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了,暗黑之地將他的身體完全吞噬掉,連渣都沒有留下,妳怎麼會認為他還活著呢?」
聞言,安菲冰麗激動地大叫:「你說你會讓他回來到我身邊的!你怎麼可以騙我!」
聽到安菲冰麗對自己的怒吼,面具男眼神一瞇,本來兩人之間還有三排長凳的距離瞬間到了一隻手臂的距離,面具男伸手掐著安菲冰麗的脖子冷聲道:「敢惹怒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扭斷妳的脖子?」
面對生命的威脅,安菲冰麗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發出如同黃鸝般的笑聲,「呵呵呵呵,當以利忽死去後,我的生命、我的靈魂都已經跟隨他而去,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聽安菲冰麗將生死置之度外,面具男反而不怒反笑:「喔?是嗎?」
「安菲冰麗……」
聽到以利忽的聲音,安菲冰麗驚恐地瞪大雙眼,要不是脖子被人掐著,她早已經轉頭四處尋找那心心念念的人影,但是自己眼睛能見的範圍裡都沒有看到那早已印在心中的身影。
而看到安菲冰麗失而復得卻又害怕的臉色,面具男反而發出大笑,笑到胸口上下起伏劇烈也笑彎了腰,整個人面朝上地大笑,這一笑也有兩分鐘這麼久,久到安菲冰麗都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麼會笑成這樣。
好不容易停止笑聲,面具男眼神瘋狂地看著安菲冰麗,「妳,想見他嗎?」
「她在哪裡?」
露出邪笑,面具男說:「沒有代價,我為什麼要告訴妳?」
「你要什麼代價?」
「這就要看妳要付出多少來作為代價?」
「即便是失去我的命!我都要見到他!」
聽到這句話,面具男微笑地朝安菲冰麗彎腰行禮,「成交。」
在此同時,王宮旁邊的神殿突然冒出白光,隨後又回歸黑暗。
「安菲冰麗……妳太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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