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地面的熱氣升上天,陰雲密布地下起毛毛雨。死亡島上的鳥都飛回西邊的森林去,另一邊火光的位置傳來部落持續的鼓聲和吶喊。在部落和森林中間是一條長長的峽谷,由南到北貫穿整個島,把島分成東西兩部份。西死亡島是有一大片原始森林,猛獸奇多;東死亡島郤是草原地區,原住民都住在東島。東西島中間由三條簡陋的木吊橋相連,原住民早上會到森林打獵,找找果子;晚上回到比較安全的東島生活。
「震震!都怪你!不就跟你說那張藏寶圖是假的嗎?你看現在都把我們弄到甚麼地步了。」說話的男子正帶着震震走到橋邊。「別說了!他們發現我們逃了一定會追來。」二人怕守橋的人發現火光,只好摸黑前進。「我們要過峽谷?」走在男子身後的震震有點愕然。「喂!我跟你在說話呀!」前方探路的男子沒有回應。雖然看不見樣貌,但也知道他心中有多不耐煩。「對呀!我們現在也就只好摸黑過吊橋到東島去。」震震有點愕然。「吓!可是連剛想吃我們的食人族也不敢晚上到森林呀!」震震帶着點驚奇的口吻回應。「那有甚麼辨法呀!他們要吃我們呀!」男子的聲線拉高。「他們只想食你呀,沒有想食我呀。」
二人邊吵邊走,已來到峽谷上其中一座吊橋邊。由於食人族怕森林的猛獸會趁夜從吊橋過來襲擊村莊,吊橋邊都有守夜的族人。「那我們怎麼辨?過橋會被發現的!」震震一臉無辜地問。「你不是死靈法師嗎?你就做點事呀!施些睡眠咒之類使他們睡着就好啦!」臉上掛着可愛笑臉的震震不好意思地說:「哈!我是死靈法師,你知道我就只會復活咒呀。」男子看了看震震,翻了翻白眼。
此時,從二人的來路似乎傳來微弱的人聲。男子把耳朵貼到地上,面色也變了起來。「他們發現了!大概五十人左右正追過來。」看到男子這樣的技能,震震好奇地想知道更多。「別鬧了!我們要快點想辨法過橋。」 二人剛才已經四周圍看過,三條吊橋各自有一個守夜人在看。「看!」那個守夜人好像睡着了!是我們機會。」追兵快到,二人也就借着天色的黑暗,經過睡着的守夜人身邊,往吊橋的方向走去。
一開始非常順利。由於天上烏雲密布,二人借着天色的黑暗,走了大半的吊橋。此時, 追來的食人族帶着火把四處探看。由於漆黑的夜晚,加上族人沒有想過他們身在吊橋上,居然沒有被發現身。也許那個偷懶的守夜人不敢說自己睡着了。正當二人有點僥幸逃出生天的同時,前方森林出現了兩點藍光,以一種奇異的方式移動。吊橋上的二人也不明所以,只好站在吊橋上先看看情況。
此時峽谷邊的食人族也注意到藍點。宣鬧之聲馬上傳到逃跑中的二人耳中,也由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森林這邊,把二人也看了出來。但食人為樂的土着沒有走到吊橋來追補,反走到掛着吊橋麻繩的木樁旁。起初二人不明所以,男子仔細一看後,馬上也顧不得面前森林邊緣的藍光是甚麼,拉起震震的手就急步沖到過去。
眼見快要到西島的時候,二人感到腳下傳來震動。回頭一看,食人族正用石刀把吊橋的麻繩切斷,似乎土著們對於藍光的恐懼大於對食物的掉失。在吊橋上的二人拼了命的向西島走去。「啪!」吊橋的麻繩已經被切斷,橋上二人幸好抓住麻繩,沒有掉落峽谷。但死亡的威脅沒有遠離,就在二人從山涯爬上來後,兩點藍光忽明忽暗忽左忽右地在二人不遠處遊走。
對涯的土著們大聲叫囂,似乎想把藍光田、趕走。此時天上的滿月剛好在密雲間露出頭來,把藍光的真身照了出來。一條比千年古樹還粗的白蛇正用身體把二人包圍,藍光正是白蛇的雙眼。「怎⋯怎麼辨?」男子回頭看震震,震震一臉輕鬆,雙肩向上表示沒主意。天上的雲快又要把月光蔽起來,白蛇沒有閒着,一邊張開血盤大口攻向男子,另一邊就用蛇尾掃擊震震。
「不要唸咒!我可以⋯」只見男子不理白蛇的攻擊,回身走向震震,似乎想阻止甚麼。「喵喵喵喵喵!」震雲也沒有理會白蛇的攻擊,一臉詳和的樣子念着咒語。此時,震震和男子附近的地面各自冒出一股黑氣。說時遲那時快,大蛇的利牙無情地穿過黑氣,噬進男子的身體裏。「呀!~ 」男子的慘叫聲傳到對面岸的土著耳中。從土著們粗糙臉上所表現的神色,叫聲的慘烈可見一班。
「哇!」由於身體被利牙貫穿,男子吐了一大口鮮血。此時白蛇把男子拋到半空,張大口等待美食。通靈的大蛇同時用尾把震震捲起來。堅如鋼的鱗甲,加上靈蛇的力量,足以把整個人的骨骼壓碎。蛇尾把震震的身體包實,以待享用。受重傷的男子身在半空,無路可逃,大蛇「唔」一聲,把他吞到肚裏去,再用尾巴把震震拋到半空,依法食用。
「呀~呀~」被白蛇吞進肚裏的男子已出氣多入氣少,躺在蛇的肚子裏喘息。「呀!找到你了!」被黑氣包圍的震震有如女神般浮在半空。四周的消化液一碰到黑氣,「嗞!」的一聲,就被化為灰燼。本來奄奄一息的男子看到震震追來,馬上恢復了生氣。「你⋯你不要過來,你讓我死好嗎?」無法動彈的男子迴光返照,居然站了起來,向着震震的反方向走去。「哎~你走也沒用呀!」
男子走了好一會,生命的最後力量也用完了。「呯!」倒了在地。震震飄到男子身邊,男子說出了他的遺言。「你⋯讓我死吧!」說完就斷了氣,死了。震震側起頭來看一看「傻瓜!你是我的奴隸呀,我怎麼會讓你死?沒有你,生活好無趣。」震震一邊說一邊在背包中拿出小草人,沾了點奴隸的血,再用針在指頭一扎,把血滴在草人上。「喵喵喵!」一邊念動咒語的震震優雅地在男子的屍體邊跳起舞蹈。那優美的姿態和動感的旋律,如果有觀眾的話一定會拍案叫好。
「嚨!」大蛇的身體突然震動起來,似乎又找到獵物。身在蛇中的震震正在施法,左手手印一按,黑氣把奴隸的屍體和自己包了起來。無視四周的震震閉起雙眼,正是施法的重要時刻。此時一件物件從蛇口方向滾了過來,剛好滾到黑氣之中。「呯!」的一聲,黑氣在時空中停留,四周的事物彷彿在另一個維度。
「呀!」奴隸爭開雙眼,看到天上的月亮。「我⋯死了嗎?」奴隸拿起左手放到臉前看了看。「嘻!有我在你怎麼會死呢?」「不要!你怎麼又把我復活了!唔?怎麼我有四隻腳的感覺?」奴隸低頭一看,自己的下半身居然連上了馬的下半部,變成半人馬了。「震震你⋯你⋯我?」「呀!哈⋯呀⋯剛才就施法的時候,白蛇正好吞了隻馬,不知就裏撞了過來,所以⋯」「所以我變成這樣?」震震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天呀!到底我上世做了甚麼今世會遇到你,不但死而復生二十七次,今次還變成了半人馬!」對於死亡等於解放的奴隸來說,死而復生使他只能一直成為奴隸。
震震看到悲從中來的奴隸哭了起來,安慰了幾句說「振作點,只要找到那隻半馬人就可以讓你還原了。」奴隸聽到這裏,想想也沒其他辨法,只好站了起來。由於震震的咒語有追蹤的功能,所以就騎了上奴隸的馬背上,向着半馬人前進。這時已經快要天亮,早上的森林總比晚上好。奴隸剛從死神手中取回自己的命,頭腦還有點迷糊。
「我們怎樣離開蛇的身體?」在追趕的路上,奴隸問震震。由於死亡的力量實在太強大,雖然震震是出色的死靈法師,但死亡對於身體的傷害是少不免,尤其是回憶的部份。「你的記憶又有點錯亂嗎?都說我們黑魔法師施法時會進入死域,也就是一個介乎於靈界和人界之間的區域。在那裏我們可以穿過任何事物,因為我們不在同一個界面上。」奴隸不太明白,只依稀記得一些東西。「你別多想了,反正時日久了,回憶就會回來。奴隸想想也覺得不錯,於是發力往震震所指的方向走去。
二人來到西島森林中的一個大水池,似乎是森林中動物們飲水的地方。二人找了個小山爬了上去,·好看看前進的方向。「奴隸,我感覺到你的下半身在那一邊。」說話時震震白嫩的手指着北面的一個大沼澤「但我同時間也感到你的下半身在東島那邊。」「你的意思是我的下半身被分成兩半?」震震皺起眉來,語氣中帶着憂慮說「那種感覺也不像。似乎是你的下半身同時間在兩個地方同時出現。」奴隸聽了不禁心焦起來,二話不說就往沼澤方向走去。但震震經歷了一整夜的驚險,又餓又渴,於是二人決定先到水池飲點水,吃點果子再上路。
二人下了小山來到水池邊。從地上的腳印可以知道不時有動物來這裏保充水份。「我們渴完水就快點走吧,我覺得這裏不是好安全。」震震點了點頭,二人一起低下頭來飲用池水。池水的口感有些特別,渴下去甘甜可口,而且本來肚空空的二人頓時感到飽腹感。二人渴了個飽,用水袋裝滿就準備起行。
突然,一股腥臭味隨風而至,奴隸首先感到異樣。「震震!快上來!」從奴隸的叫聲中,可知他感到很大的危機正在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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