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深夜的雨聲格外清晰,吵雜地落在這個世界上。
成瀨抬頭看向時鐘嘆氣──又是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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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好渴,胸口好疼。
他掀開薄被,從沙發坐起身前往廚房倒杯水喝,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眼神漸漸地失了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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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
不離不棄什麼的,全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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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著冰冷的水杯,成瀨倚在牆邊憶著那晚的事,那句對他而言如千斤重的承諾,在三千多個夜晚裡支撐著破碎的身子與心靈,好讓他捱過那些非人的夜晚。他垂下眼眸,本就不怎麼亮堂的眼裡僅剩一片漆黑。他知道承諾無法兌現,也不應該兌現,他沒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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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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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背脊發涼的聲音刺進了骨頭裡,令人不寒而慄。成瀨極力想保持冷靜的思緒,不想讓眼前的男人看出破綻,卻被手上顫抖的玻璃杯給出賣。成瀨所有的細胞都在尖叫,這個危險的人今晚不知道又要怎麼讓他贖罪。
男人步步逼近,成瀨卻只能不斷地後退。眼前這男人非常危險,他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卻只能在心底無聲、無助的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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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當初說好只有在工作時才需、需要這麼做的!」
「是阿,只有在『工作』時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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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牆面無情地提醒著他已經無路可退的事實,他什麼事也做不了,只能用僅存的一點倔強向男人發出無謂的抗議。男人惡意強調了那個字眼,手也不安分地滑進他的褲檔裡,不知輕重地用力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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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早上有課,不要……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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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直打哆嗦著哀求。男人冷哼一聲,似是在嘲笑成瀨最後也最無用的倔強。看著成瀨疼得紅了眼圈卻不敢哭出聲的模樣,力道猛地加重,身子倒是聽話地起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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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齷齚的身體!成瀨厭惡地唾棄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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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客人們明天早上可沒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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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有沒有行程並不在對方需要考慮的範圍裡。不可能有男人配合他的時候,因為成瀨是被他的叔叔阿姨拿來抵債的人質,簡單說,在這間屋子裡,成瀨是供男人營利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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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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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閉緊雙眼,試圖逃避眼前的一切。看不見就好,只要看不到,就不會為此感到恐懼。即使背負著厄運的詛咒並不會就此消失。要怎麼做,才能讓心麻痺?他得不到答案。無解的答案,永遠是無解。他只能淌著淚水,承受無盡的暴力,期盼著陽光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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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盼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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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的那場深夜大火,讓村裡滿目瘡痍。不少村人及家庭雖順利地逃出了這次的火劫,但面對著已故的親人,悲痛的哀戚聲依舊劃破了夜晚。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Gd0HTZ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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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火從成瀨家竄出來的!』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8jC6JF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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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失去新婚妻子的男子憤怒地指著成瀨咆哮,隨後衝過來將他整個人推倒在地要他認罪,村民也紛紛將他包圍,要成瀨給大家一個交代。要知道,不實的謠言是能害死一個人的,縱使沒有證據,人們也會選擇相信,因為他們急需一個可以發洩情緒及悲痛的出口。更何況,現場就有一個可以栽贓的對象,沒了爹娘,想必也不會有人替一個不被祝福,且受到詛咒的孩子說話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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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兒還給我!』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Uq91EVX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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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失去女兒的婦人失控地衝上前摑了成瀨好幾個巴掌,失去親人的村民紛紛對著成瀨叫罵動粗。火辣的疼痛感像藤蔓一樣攀附在嘴邊,除了現場瀰漫的煙硝味兒,嘴邊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在嘴裡擴散,村民甚至不留給他辯解的時間,即便日後查出了原因也無人在乎,只要能將這家人趕出去,村子就會再次繁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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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想放火燒了這個村子!連你母親都不放過!妖孽啊!』
『滾出去!』此起彼落的謾罵聲響徹了寂靜的夜晚,赤裸裸地責備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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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痛失了雙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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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人眼中,他是個受詛咒的孩子。從村人口中得知,在自己出生那日,他的舅舅卻突然失蹤,隔日他死不瞑目的屍首卻出現了在他們家門口;同樣的事在成瀨滿月生日的宴會上重演,而這次是他的父親。兩人皆屍首分離,情況悽慘無比,即便警方傾注大量人力偵辦此案,而經過多年也未能破解。
當時另一則奇聞軼事則是村裡來了一位自稱是預言師的老嫗,那時她昏倒在成瀨家門口,成瀨的母親見狀便將她帶回裡屋休息並找了坂野的父親來替她瞧瞧,誰知道待她醒來,一見到成瀨母親與她的孩子時就像著了魔似地言語謾罵、甚至要動手傷害母子倆。嘴裡還不斷念念有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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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神明眷顧、受詛咒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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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大家對老婦人的話只是懷疑,然而村裡卻接二連三地開始出現了怪異的現象。第一年疫情肆虐、第二年糧荒、第三年水災,第四年旱災。即使第五年之後,村子漸漸恢復了生機盎然、繁榮的模樣。他們已是被村民唾棄、鄙視的家庭。對成瀨而言,他的到來是一切災禍的開始。甚至母親在自己眼前斷了氣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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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他晚上跟我在郊外看星星,又怎麼會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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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衝到他身邊張開雙手,憤怒地向那些無賴居民抗議著。只有這背影, 總是在他最無助的時刻用最溫暖、最熟悉的溫度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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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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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驅走了成瀨的噩夢,成瀨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他多希望看見的是令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卻只能看見空蕩蕩的房間,提醒著他現下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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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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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疼痛侵蝕著殘破的軀體。待適應了劇烈的疼痛之後,成瀨費力地抬頭看了眼時鐘,上課的時間已過,肯定得挨罵了。床上混雜著精液、血液及其他體液,體內也黏糊糊得令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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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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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噁心翻湧至喉嚨,成瀨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慌忙地跌坐到馬桶邊大力乾嘔。幾十年來,叫醒成瀨的從不是清脆的鳥叫聲,也不是喧囂的車馬聲,而是噁心的乾嘔。在每晚「工作」結束後的早晨,成瀨總覺得自己嘔出了五臟六腑,讓喉嚨燒得慌。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IqpJON6Ok
白天是個在學校打工的行政助理,夜裡則是任人凌虐與賞玩的動物,因為叔叔與阿姨欠債被丟來這裡的他,已經被名為神樂的男人虐待了好幾年。被親戚視為受詛咒的孩子,這樣轉賣抵押的情況也早已見怪不怪,凌虐與侵犯對他而言也僅是家常便飯。畢竟這身子骨總比女性來得堪用與安全,客人們才能肆意地享受魚水之歡。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AJqx4j5vp
成瀨轉開浴室裡的花灑開關,冰涼的冷水刺痛著身上那些陳年舊傷,他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將手指探入身子裡,將體內那些殘留的穢物與道具弄出來,要是沒清乾淨導致無法工作的話,受苦的也只會是自己。
他吃力地站起身來,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深色的冬衣套在身上,以便掩蓋身上那些見不得人的傷口,衣服的質料很粗糙,既不保暖也不親膚,料子在成瀨的傷口上磨擦,像是被千根針不斷扎著,疼得難受。
木村教授幾天前特別叮囑成瀨要好好接待他來副修的這位學生,他知道教授對於那位學生寄予厚望,卻暗暗提醒自己必須保持距離才行,他與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從那天起,自己就已無法再做個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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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真他晚上跟我在郊外看星星,又怎麼會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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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上前擋在那些大人的面前護著成瀨,不僅大人們愣住了,連成瀨也對坂野的行為感到意外、甚至心疼,在心裡暗罵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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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六太!你不要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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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太!你在做什麼?快過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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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驚恐地想將他拉回身邊,坂野卻堅定地站在那兒,他不能看著已經失去雙親的成瀨被村裡人欺負著,平日裡誣賴陷害的事本就不少,讓坂野再也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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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那肯定是他母親害死了大家的!死了還要拉這麼多人陪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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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妻子的男子發瘋似地扯出成瀨母親的遺體,當著成瀨的面往死裡踩,讓成瀨再也忍不住悲傷,忍著疼痛爬到母親身旁護著哭喊:『是我,都是我做的,不是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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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你們放開我!悠真跟阿姨沒有做過那樣的事,你們應該要查清楚是誰縱得火!』坂野被家裡的家丁們架住帶離了現場,僅能眼睜睜地看著成瀨繼續被眾人欺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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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給各位造成困擾了。』坂野的父親示意家中的家丁將坂野帶走,並向村民道歉後也跟著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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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成瀨最後一次見著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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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太……?」成瀨看著眼前的人,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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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覺得腦子裡突然一陣暈眩,他甚至懷疑自己病到出現了幻覺,但就算是幻覺也罷,只是幻覺也好,能再次相遇,十年的苦都能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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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求求您不要剝奪這個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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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相遇令成瀨喜出望外,然而命運似乎刻意與他作對。對方的下一句話讓他墜入深淵,再也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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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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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成瀨而言,兩人再次的相遇卻只能是最殘酷的結局。他寧願是自己認錯了人,但不是。坂野早已沒了當年稚氣的樣子,臉上多了幾分稜角,是讓女性為之傾倒的英俊相貌,頗有廣告看板上的明星樣,聲音也變得低沉且富有磁性。
縱使相貌因這十年而有所變化,對成瀨來說也僅是一眼就能認出的事。成瀨悠真從未忘過坂野六太,可意識到坂野忘了自己的時候,成瀨頓時覺得十年來破碎的心,終究得碎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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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告訴我的。」他好不容易想到可以回答的話,尷尬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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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請問你叫?」熟悉的微笑、同樣的語調,卻不再是認識他的那個人,心底的酸澀從胸口滿溢出來,順著血液擴散至成瀨的每個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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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悠真。」成瀨低下頭壓抑著想哭的情緒,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直以來讓他思念不已的人。來自命運的捉弄,加上突然失去的精神寄託,成瀨感到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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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離開,早知道就不要為了錢答應教授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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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坂野看著他找了十年的人眼底盡是受傷的表情,他愧疚地恨不得現在能將成瀨抱個滿懷並狠狠地佔有他。他怎麼可能忘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當年他受了一系列的嚴刑拷打,最終為了換取成瀨的人身安全向父親服軟談條件。可坂野發現他錯了,大人們都是不守信用的,更何況像他爸那樣的老狐狸,已經出爾反爾多少次,恐怕連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吧。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BPV4HmohH
坂野伸出手想抱抱成瀨,可卻又只能停在半空中,然後慢慢收回手。他不能讓成瀨發現自己還記得他,在他還沒離開那個惡劣的環境之前,他不能讓成瀨繼續陷入其他危險之中。
坂野就讀的是都內頂尖的T大醫學系,幾個月前他瞥見被藥學系的木村教授在保健室大聲斥責的學生,竟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十年不見,成瀨不但沒長什麼個子,反倒瘦得不像話。那雙帶著淚痣的琥珀色雙眼,似乎更多了層黯淡,他經過時木村教授正氣急敗壞地大步離開,坂野則是看到裏頭偷偷拭淚的成瀨。當下雖然心疼,不過更多的是難以克制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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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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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看著成瀨低著頭發抖得厲害,感受到對方的異常。他上前想確認成瀨的狀況,對方卻刻意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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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嗎?」
「我、我沒事。」
「你會不會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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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直接抬起成瀨的下頷細細觀察他的臉色,也許是受了姊姊的影響,這是坂野沒意識到的壞習慣之一。他瞧著成瀨臉色慘白,看起來是他的低血糖又犯了,便將隨身攜帶的牛奶糖順了兩顆塞進成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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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唔!」
「抱歉,不過暈倒的話可就不好了……來,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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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成瀨低頭默默接下水杯,身子卻是顫抖地更加劇烈,坂野彎下身子想探視他的情況,成瀨卻一把推開他跑了出去。坂野錯愕地楞在原地,這是他第一次被成瀨這樣推開,他皺起眉頭在原地小聲嘟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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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悠真難道已經到不愛吃糖的年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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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剛成瀨用著快哭出來的表情望向他時,身體突然燥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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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坂野六太,你可不是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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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太,這是什麼?好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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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生日那天,坂野從家裡帶了一盒方形的褐色糖果給成瀨,軟軟甜甜的,入口即化的口感與甜味沖淡成瀨心中的苦澀,他第一次露出這年紀孩子本該有的笑容,成瀨眼神雪亮的、欣喜的望著坂野。那是他第一次吃糖果,可惜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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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牛奶糖,喜歡就好,悠真,祝你生日快樂。』
『六太,我不能收……我沒有準備你的禮物。』
『怎麼會沒有?悠真把手上的牛奶糖給我一顆不就有了嗎?』
『祝我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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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拆開糖果吃下去,笑盈盈地看著成瀨。對成瀨而言,自己的生日也是父親與舅舅的忌日,如此悲傷的日子自己是不願意過生日的,他不希望母親必須強顏歡笑地打起精神替自己慶生,所以他不願記得,只要自己不記得,就不會給母親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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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也是坂野的生日,他卻沒有準備坂野的禮物,沒承想坂野的溫柔舉動讓他再次羞紅了臉,也更加意識到自己有多喜歡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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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帶你去瞧瞧,你一定會喜歡。』
『可是……』
『悠真,跟六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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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轉頭看向母親,只見母親溫柔地笑著。此刻的成瀨才恍然,這是母親與六太一起替他安排的生日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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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太,謝謝你總是陪著悠真,今晚拜託你了。』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悠真平安帶回來,不會讓他被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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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對於這樣的驚喜不知所措,一時間竟紅了眼圈。他覺得此刻的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但卻怎麼樣也想不到,他得到的幸福也在那一晚稍縱即逝,將他打入漫長的煉獄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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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被摸過的地方,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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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餘溫仍舊清晰地殘留在唇上,明明想要若無其事地吃下糖果,卻還是在他面前不爭氣地落下淚來。十年的日子,如果不想著六太,自己一定會先發瘋。如果不憑著這份思念,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捱過那些非人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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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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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感情隨著止不住的淚水滿溢出胸口,但是自己卻被對方忘得徹底。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面對他才好……就算能夠面對他,但是,這如此骯髒不潔的身子依然無法逃脫那個男人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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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會把他弄髒的。
這骯髒的身子並沒有資格在坂野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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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自己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想待在他的身邊。渾身不潔、骯髒與不堪,卻有這樣的妄想,原來自己如此下賤。明明已經害過他一次了,又有什麼資格……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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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無聲地流著淚,細細回憶曾經與坂野待在一起,卻不可以再回去的時光。當再次睜開眼時,天空已是昏黃,成瀨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看似不斐的外套。他記得這是坂野的外套,但對於他怎麼找到自己,以及在他身邊待了多久,成瀨毫無印象也無頭緒,只能看著外套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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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六太的外套,得把外套還給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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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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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看著懷裡的外套,十年前的回憶像跑馬燈一樣一幕一幕的閃過,他猶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將臉埋進外套裡緊緊攥著,熟悉的味道讓他在這不安與痛苦的十年裡,有了莫大的安慰。他知道這樣很不得體,他不願再奢求什麼,讓他在這短短的一刻鐘裡用力愛這個男人便足矣。對於坂野的溫柔,成瀨感到無所適從,甚至無以回報,卻在此刻依然戀戀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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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成瀨聽到自己房間有很大的歡愉聲響。面對男人一如往常的惡趣味不要打擾才是正確的,可是明天研討會要交的東西被成瀨忘在房間裡頭。他低聲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只能站在自己的房門前猶豫著是否該進去拿,也知道打開門不會有好事發生,雖然這裡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好事。此刻連猶豫的時間都被剝奪,房門已經被那個男人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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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要回來阿?」男人慵懶的聲音諷刺地嘲笑著。從深邃的眼神裡能捕捉到他下一步的行動,讓人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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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客人也太沒品味了,這種貨色的又能值多少錢?還是現在的大叔都好這味兒?」另一名面相姣好的男人一絲不掛地坐在成瀨的床上,輕視地看著成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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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擾了,我拿個東西就出去……」
「你留下。還有你,衣服穿穿,可以走了。」
「真惡劣,反正他的客人不是還沒到嗎?」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你可以滾了。」
「是是,你說的新客源我再替你留意吧,可別把人玩死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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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下了逐客令,男人拾起衣服,饒有興致地瞧了眼成瀨後便離開,成瀨對於這樣的視線感到恐懼,不免打了個哆嗦,緊接著則是另一道緊迫逼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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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冰冷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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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先生,我胃疼……可以讓我休息嗎?」
「你叔叔欠的債,有時間讓你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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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明白任何理由都會被視為藉口,即便胃疼是真的,也不會換來對方任何一絲憐憫,他已經好幾天沒正常進食,本就疲弱的胃禁不起折磨而難受著,神樂諷刺著成瀨,將他整個人粗暴地拽到床上,反倒讓胃疼得更厲害,讓成瀨不自覺地打起寒顫,他下意識地纂緊坂野的外套尋求一點點溫暖,好讓胃沒那麼難受。這一幕看在男人眼裡,卻是火上澆油的行為,神樂一把搶過成瀨緊緊纂在懷裡的外套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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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這麼飢渴,看來是工作接得不夠多是不是?嗯?」
「不、不是的!請、請還給我!我沒有跟別的人做!神樂先生!求求您!不要弄壞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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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睜大雙眼失態地大喊,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試著想要搶回外套,卻被用力地揍了一拳,再次被踹回床上。明知道自己的力氣根本無法抵抗這個男人,但這是他最珍視的人借他的外套,是拼勁全力必須守護的東西,即便知道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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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以跟六太做。我這麼骯髒,不能玷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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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著痛想起身,但是卻力不從心,顫抖地伸出手想抓住外套,下一刻卻是被剪子狠狠地插進手心裡,讓他疼得失了聲,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從眼眶裡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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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學不乖。」對方毫不在意地將剪子抽起來,染上血的剪子正肆意地繼續破壞外套。成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坂野的外套被剪開,卻什麼事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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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將外套隨手一扔,從抽屜裡拿出成瀨再熟悉不過的手銬將他銬在床頭。隨後將候在門外的客人領進門,低聲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他無法反抗地被對方掰開雙腿,在後庭沒有任何擴張的狀況下被性器撐開擠入。撕裂的疼痛感不比剛剛那把剪子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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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以往的經驗讓成瀨不敢哭的太大聲,他僅能死咬住嘴唇,好讓哭聲不要那麼明顯,血腥的鏽味在他嘴裡蔓延,好似在提醒他的身分及地位是多麼的不堪入目。一遍又一遍地承受著客人粗暴的撞擊。在他的認知裡,交合除了痛楚,還是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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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疼……」當腰部被硬生生地扭轉後,成瀨實在受不住疼痛地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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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對方不悅地咋舌,緊接著是更大力地抽插撞擊,撞得他的胃都要從嘴裡吐了出來。瘦弱的身子開始不自覺地痙攣打顫,他想握緊拳頭轉移疼痛,卻因為剛剛的傷口疼得無法握拳,手心也還在淌著血,染紅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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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快被五馬分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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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暈,好想吐……成瀨的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如果能就這樣暈過去,什麼都感覺不到的話對成瀨而言或許是種奢望。因為,自己的昏厥會讓對方認為是種汙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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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准你暈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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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冰塊往身上倒了下來,本就冒著冷汗的成瀨顫抖地更加劇烈,對方還打了他好幾記耳光以示懲戒,也將成瀨的雙腿更往外掰開大力侵犯著。成瀨聽見骨頭喀喀裂開的聲音,只差沒把他折斷而已,泣不成聲地承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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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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