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喝太多了吧……菜都還沒上耶……」一名金髮男子拉開包廂的門，看著已經入席的人喝乾了好幾瓶，不免發了一句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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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我真的是最差勁的人了……」坂野手托著臉頰，眼神迷離地盯著酒杯，修長的手指在杯緣劃弄著，喝得微醺的臉襯著酡紅煞是好看，可此刻他的眼裡盡是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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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暗自慶幸今天預約得到包廂，不然這人都沒意識到他現在這副模樣可是會讓店家被眾多女性給踏破。不過像坂野這樣子的美男多半不是已婚就是個GAY，何況他還是個專情十幾年的GAY。坂野自己倒不這麼認為，只是喜歡的人剛好跟他是同個性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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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給你帶了個好消息，打起精神吧！」名叫渡邊的男人入了席間，鬆泛自己的領帶，將包裡的資料遞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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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
「預約到時間了，比預定的時間還早，組長也同意提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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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消息，坂野的眼一下亮了起來，直起身翻閱著手裡的資料，雖然不久前已被酒精灌的暈乎乎，可聽到重要的消息時，還是能迅速運轉自己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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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回來，接了這案子之後，我才知道那些有錢人的玩法如此變態，仗著無後顧之憂而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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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從老闆娘手上接過料理，放在桌上後邊吃邊看坂野的反應，見手上的文件快被對方捏爛時，暗自慶幸自己還有備份的文件。
像成瀨這樣被迫賣身的男孩子，多半都是為了滿足那些有妻室的有錢人們施虐的慾望，從各個管道找來被迫下海的。那些缺錢的毒梟或賣淫集團近年也專挑這些男孩子下手，一來沒有懷孕的風險，二來男性的身子總是比較耐操些的，雖然不像女性一般擁有柔軟的身體，可在滿足施虐慾的市場裡倒是及其搶手，尤其像成瀨這種乾乾淨淨、楚楚可憐的美人，更是許多人下手的對象。畢竟，任誰看到都會升起一種「玷汙」白蓮花的邪念，想當然爾，便是下手得不知輕重了。
有一年成瀨差點撐不過來，但也僅休息半個月又被迫繼續下海。當時看著一張張同事搜集來的照片或錄像，局裏沒一個人敢直視或有勇氣全部看完。雖然組長很快就答應接下這案子，但以渡邊對組長的了解，應該不僅僅只為了救出成瀨，不過渡邊沒打算向坂野吐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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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渡邊。」
「說什麼呢，最近見面這兩天還好嗎？」
「特別難受，明明在眼前卻無法救他，還不能相認。」
「等待總是煎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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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坂野收起文件，開始動筷後，渡邊開始與他閒談，他與坂野是高中認識的，所以對成瀨的事他全部都是聽坂野轉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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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挺好奇你怎麼會喜歡成瀨那麼久，到現在還沒放棄？」
「不只是喜歡。」坂野又喝乾了一杯，他繼續往杯裡斟酒邊說，「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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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心裏清楚也明白，依自己的條件肯定不缺對象，可坂野知道自己愛著成瀨是無庸置疑的，打從第一次見到成瀨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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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那年的暑假，坂野夫婦得去照顧受傷的奶奶，坂野的父親更是被爺爺叫去開始學習醫院裡的行政雜事。爺爺向來是個謹慎的人，總是會為將來的事提前做準備。由於姊姊涼子得準備高中的升學考試，姊弟二人便沒有一同前往，而是留下來與傭人家丁住在一起。
那日是個酷暑難耐的日子，坂野趁著家僕們不注意溜了出來，在森林裡抓獨角仙。對於難能可貴的自由，坂野興緻盎然地往森林裡走，看見一座小湖泊，恬靜地坐落在森林的中央。坂野欣喜地捲起褲管想要下水乘個涼快，卻被一雙纖細的小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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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湖水很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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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回頭，那是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睛，皺著眉頭擔心地望著他，左下的眼角還有個漂亮的淚痣，梨花帶淚的模樣甚是好看，他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湖裡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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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漂亮，你是湖裡的精靈嗎？」
「咦？不、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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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放開抓著他的手，膽怯地回答坂野，略顯蒼白的臉蛋染上了一層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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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六太！坂野六太。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知道湖裡很深？你住在湖裡嗎？」
「我叫成瀨悠真，我跟媽媽住在墓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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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知道這個名字，職員辦公室裡老師們誰都不願意收這個學生，常常吵得人仰馬翻；他也常常聽到班上同學在計畫著要如何跟成瀨「玩」，可嘴裡說出來的內容盡是一些危險的行為。
坂野原以為成瀨是一個很討人厭或老是欺負人的壞學生，可此刻見到本人的時候，他就明白成瀨才是被大家欺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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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被推下去過，才知道這個湖很深？」
「……是我不小心摔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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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看到成瀨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張口想說些什麼時卻又突然打住，最後還是咬了咬唇，向坂野說了謊。坂野猜成瀨可能沒辦法判斷自己會不會跟其他同學一樣害他，這讓他心裏覺得很不愉快，他大步走向成瀨，握起他的雙手，振振有詞道：「我喜歡你，不會欺負你的！你別怕！謝謝你剛剛擔心我，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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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睜大眼睛，臉上篡起的紅暈讓他像個紅通通的小蘋果，煞是好看。他帶著坂野走到有樹蔭的湖邊坐了下來，並示意他脫掉鞋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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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很涼……泡腳的話會很舒服……小魚也會來跟你玩……」成瀨小聲的跟坂野分享湖邊的事，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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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微笑，讓坂野愣了神，回神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成瀨是坂野目前的歲月裡，最喜歡的一個人，甚至勝過他敬佩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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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保護他，不希望他再被班上同學欺負，老師不願意教他，他願意放學後教他。他想獨佔成瀨所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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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坂野睜開眼，他很喜歡夢到與成瀨初次相遇的時候，可每次夢醒卻只徒增傷感，坂野抱著身旁的枕頭，想著成瀨宣洩自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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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昨天不小心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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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起身去沖了個澡，想減輕一些宿醉的不適感。他換上乾淨好看的襯衫，也替成瀨備了一套，這是他昨天經過精品店時買的，昨晚他想著成瀨穿上去的樣子時就有反應了……他非常期待成瀨實際穿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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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有一台手術需要坂野執刀，手術於中午順利結束，面對家屬的感謝與其他教授的喝采寒暄，坂野應付完已經下午三點，他急忙奔回辦公室卻沒看到成瀨的影子，這讓他心底非常不安。那日，坂野沒等到成瀨出現，覺得自己又回到被迫與成瀨分開的時候，那種無力與焦心再度爬滿坂野全身，令他難受無比，他嘗試給渡邊打了電話，雖然得到了人還活著的消息，可其餘的部分實在探聽不出什麼，是不是又被折磨了，還是又挨餓受寒了等念頭在坂野心裡不斷縈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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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焦急，警方這邊也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成瀨目前還有接客的紀錄，明晚就是預約的時間，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我第一次覺得，短短幾天的等待竟然比這漫長的十年還煎熬。』
『我想叫你好好休息應該是不可能了……明天老地方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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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與渡邊通完電話，他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嘆氣，睜開眼環視屋內，自打找到成瀨後，坂野立刻買了這間房，屋內所有的備品都是雙人的，另一份全是替成瀨準備的。要是那日堅持將成瀨接回來住，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的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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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徹夜未眠，今天一整天他坐在位置上翻著手上的病歷，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直到兩位自己帶的住院醫師西室雅與宮野晴向他彙報病人們的狀況時，他才勉強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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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
「……」
「教授，您身體不適嗎？」
「沒什麼，我有點累，你們兩個確定病人的意願，沒有問題就換試用的藥，記得向涼子主任報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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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交辦些重要事項後便下了逐客令，而西室與宮野做完例行的值班巡房後，便在胸腔科辦公室討論起自己教授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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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你覺得坂野教授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到底要多好看的人才能入教授的眼啊？讓教授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我今天還特意換了這條很好看的領帶，教授卻都沒注意……」
「晴，教授的愛人是他的青梅竹馬，他們從出生就在一起了，應該本來就在教授的眼裡了。還有你的領帶很襯你，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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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室與宮野從初中認識到現在，跟在坂野身邊也是好一陣子，西室知道宮野是為了坂野教授才選擇當醫生的，所以對他的發言並不意外，只好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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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也認識很久了，怎麼不見你入我的眼呢……」
「因為你眼裡有坂野教授。」
「哼……那也是最近的事好嗎？你不要把錯推到教授身上！」
「你的巡房資料我也幫你打好了。」
「噢我最愛你了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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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室早已習慣眼前人的飛撲與甜言蜜語，宮野偷懶的時刻都是他幫忙善後的，但他也沒有不樂意，他喜歡宮野的事只有教授知道跟體諒，這也是讓他追隨教授的原因之一。他看得出來教授應該是整晚沒睡，雖然不明顯，但眼下微微泛青的黑眼圈還是讓他給注意到了，西室將巡房日誌寫好存檔，拉著宮野去樓下咖啡店替教授買杯咖啡，也給教授獨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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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先生，求求您……」
「沒辦法滿足客人的垃圾，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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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雙手被銬在梁柱上，活像待宰的羔羊，瘦小的他雙膝無法著地，只有手腕承受他身軀的重量，沒一會兒鮮血就從手腕流了下來，不論怎麼反抗都只會換來更加暴力，毫不保留的拳頭打在身上，空腹的胃猛地翻騰，一陣噁心感直衝咽喉。溫熱的液體盈滿口腔，食道也火辣辣地灼燒著，甚至還有股血腥的味道。成瀨想著自己大概在嘔血，但要是真嘔出來的話，不知道他還能下什麼毒手。懼怕的身體又重新將這股血腥嚥了回去，畢竟神樂下手地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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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下一組客人已經來了……』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OjgpLWWT
『知道了，把這裡整理後帶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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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意識模糊，他好像感受到幾次的日出與日落，體內的道具已經換過一個又一個，下體除了腫脹感，其他早就麻木得沒什麼感覺，還被客人投訴自己像個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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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你這商品不行啊，怎麼操他打他都沒反應，要不是還有點呼吸，我還以為自己姦屍呢……怎麼說都得給我個半價吧？」
「去你媽的，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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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吵架的聲音，成瀨覺得頭痛欲裂，剛剛嚥下去的血又通通吐了出來，弄髒了床單，等等應該少不了一頓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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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好疲憊。他開始想著坂野對他說得每句話、做得每件事，都像在作夢一樣，被趕出村之後，再也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感受、他的身體狀況……對那些人而言，只要他還有呼吸，就不算太糟糕，畢竟死掉的話會造成他們的麻煩，所以連死掉的權利也被剝奪了。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1A0pkEnG
重逢的兩天讓成瀨感受到的溫暖，暖到讓他心裡酸澀不已，但是他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在赤裸裸地責備著，不該留戀對坂野的這份感情，不該擁有的，他沒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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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我能夠奢求祢一點點的憐憫嗎？哪怕死後入無間地獄我都願意，請讓我再看一眼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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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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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懷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神明大人才應允他能在這情況下聽到心愛的人在呼喚他，他的淚水再次濡濕了遮眼的布條，沒能看見，聽見也好，自己這副樣子確實也無顏再見坂野，他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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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七點到五點，代號是S。」
「先生，這裡只有紀錄您預約到十二點的紀錄……」
「我願意付五倍加時費，我已經跟你們老闆知會過了。」
「好的，那我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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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櫃檯的是一位年過五旬的瞇瞇眼老嫗，瞧見坂野手上那一卡裝滿現金的皮箱，眼睛都開了，她樂不可支地引領坂野到成瀨的房門口時，仍不免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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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其實您來得真不是時候，這孩子不知如何踩到老闆的底線，這周已經接了幾十來組客人，且都安排那種下手很重的，現在像個不會動的娃娃呢，怕是擾了您的性致……」
「沒事，我有的是時間，希望結束前不准靠近打擾。」
「我明白了，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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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壓低了帽沿，忍著怒氣平靜地說，待婦人離開後，他才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個昏暗的房間，也許是為了顧慮客人心情，房間倒還算乾淨，牆上釘滿了成瀨被迫接客的照片，各種不堪入目的姿態充斥在房間裡。坂野發現了角落裡的一張小桌子，上頭放了一些雜物，他看見了自己送給成瀨的求生口哨，已經斷成兩截，以及十六歲那年生日他送給他的牛奶糖紙盒，早已泛黃破舊，可他卻還寶貝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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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簾後面便是成瀨，坂野其實沒有勇氣去掀開他，他的無能讓成瀨吃了這麼多苦，他的接近、他的好意都是將成瀨一步一步推入深淵的導火線，出發前他已經跟渡邊他們會合過了，他的任務只有照顧好成瀨。要是成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也就隨著去了，他在這世界的留戀，也僅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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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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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被懸吊著的人，心也整塊被揪著，他趕緊上前掏出萬用鑰匙將成瀨放了下來，解下他臉上的布條，那雙哭得紅腫的雙眸被布條勒得發了青，米水未進的他又瘦了一圈，甚至有脫水的情況。纖細的手腕長時間被銬著瘀青，不僅流著血，皮都磨掉了一大塊。
身上的傷口多處已經留著膿水，各種方式所致的傷口盤根錯節在他的身上已無法分辨，此刻道具還在他體內震動著，坂野拉著露在外面的小球，緩慢將道具拉出，他聽見了成瀨悶悶地哀嚎了一聲，卻又隨即止住，皺著眉而雙唇咬得死緊，身體顫抖著厲害。下體也因為道具拉出而失禁，幕幕都刺痛著坂野的心。
他將房裡的枕頭墊在床頭，將成瀨扶起，顧慮到他腫脹的後穴，拿了棉被給他墊著減輕疼痛與不適。坂野餵了成瀨幾口水，去浴室弄了條冷毛巾替成瀨敷著消腫，看著成瀨冷得瑟瑟發抖，再拿自己的外套替成瀨蓋在身上，如此反覆直到成瀨恢復了點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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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
「六太……？不、不要……嗚……」
「悠真，你別怕……我們會救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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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沒想到自己真的能看見坂野，他難看的身軀、髒亂的房間甚至失禁的樣子，全都被坂野看在眼裡，他羞愧難耐地哭了起來。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IXciNzmw
這是坂野第一次看到成瀨像個孩子一樣低聲啜泣著，以前的他一直都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為了不讓他媽媽與自己擔心，現在則是現實教會了他眼淚只會換來更痛的處罰。坂野摟著成瀨，任憑他在自己懷裡哭泣，宣洩這幾十年來的委屈與痛苦，可又擔心這樣哭泣會浪費僅存的體力，坂野從包裡掏出一隻鎮靜劑朝成瀨的手臂注射，沒多久成瀨便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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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真，沒事的，等醒來之後我一定好好愛你疼你，不再讓你害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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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惡魔！』一塊銳利的石塊朝著看得入神的成瀨扔了過去，砸中了眼角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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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時期的成瀨很羨慕大家可以在空地一塊嬉戲，但他沒資格在那邊玩，孩子們會拿石塊扔他，將他趕出去；大人們也不准他去空地跟其他孩子一起玩。成瀨抱著一袋裝著兩人份的日用品，羨慕的他在空地前駐足了一會，沒想到短短幾分鐘便被孩子們砸傷了。
因為不受村裏待見，他隔三岔五便得徒步幾個小時去市區採購些日用品。每次坂野都會陪他一起去，但今天放學時坂野被導師叫去辦公室訓話。雖然成瀨問起時，都被他打哈哈過去，但成瀨都清楚也明白都是因為自己的事，才會讓坂野變成辦公室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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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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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慌張地想要趕快離開，卻被孩子們推倒在地上踩踏，謾罵聲此起彼落。雖然早就習慣了遭受欺負的生活，不過好不容易走到市區裡才買到的日用品，要是被踩壞的話就浪費了媽媽辛苦賺得錢，這是成瀨最不樂意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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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罵夠了、打夠了，他們就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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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太欺負人了吧！你們比悠真更像是惡魔！』
『哇——男朋友跳出來說話了！好可怕哦。』
『你們該不會已經做過了吧？以身相許耶，好噁心！』
坂野趁著導師不注意時逃出學校，往市區的路上尋找成瀨的身影，便在空地前看見了蜷縮在地上受人欺凌的成瀨。坂野衝上前跟孩子們打了起來。直到大人們趕了過來，才抓著成瀨逃跑，一路跑進了林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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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阿……六、六太……停、停下來……』
『抱歉，我忘記你受傷了，傷口疼嗎？』
『六太，你受傷了？』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E3EnPuC3
成瀨發現坂野的臉上、手上都有瘀青、流血的痕跡，讓他懊惱不已，甚至開始怪罪自己剛剛要是不要逗留趕快回家的話，對方也不會受傷了。他們走到林子後面的小池塘，這是他倆常常來玩的秘密景點，成瀨將手帕沾濕後，貼在坂野受傷的地方上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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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太，以後不需要這樣子的，我已經習慣了，不想連累你……他們打完就會離開的。』
『悠真，我們做過嗎？』
『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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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成瀨並不懂這樣的用語，只能茫然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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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六太你那麼優秀，班上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你……怎麼會是……我們一點也不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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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坂野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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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六太因為這種莫須有的謠言而困擾……六太肯定也有喜歡的人才會對這謠言反應這麼大……跟我這種人在一起，很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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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朋友的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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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小聲咕噥了一句，成瀨沒有聽清，只是看著坂野的神色凝重，想著自己肯定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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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太，我沒事的。不需要為了我跟他們打架的，這樣受傷了，你的家人會擔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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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心裡明白坂野的父親要是知道兒子是因為自己而打架受傷的話，都會狠狠處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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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會擔心你的，笨蛋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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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啦，為了悠真，我不會再去打架了，這樣你可以原諒我嗎？』坂野捏了捏成瀨的臉，笑盈盈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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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沒有生氣！六太你每次都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好了，我幫你處理身上的傷後躺下來陪我睡一會吧！晚點再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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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野從包裡拿出藥膏跟OK繃，熟練地處理成瀨的傷口後，便將他拉到身邊躺下來睡覺。慵懶的天氣，果然很適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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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能一直停在這裡，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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