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回家的車,楚芷玲才知道原來開車的不是楚婷媗的母親,而是她們家的專屬司機,楚芷玲意外了片刻,隨後才覺得好像不怎麼意外,畢竟能吃得起高檔餐廳的人家,定不是像她一樣只是個普通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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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彎彎繞繞,楚芷玲就一路撐著臉頰看著窗外的風景,最後車子繞進了一個像是莊園的房子,門口還有人守著,看到是熟悉的車輛才開圍欄讓車子進入,一進門,楚芷玲懶洋洋的神色頓時變得驚訝起來,她不知道原來楚婷媗家這麼有錢,有錢到還能擁有一個這麼富麗堂皇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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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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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楚婷媗把書包遞給了一位年長的婦人,只見她恭恭敬敬的,臉上露出慈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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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這就是二小姐吧!來書包給我我幫妳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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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趕緊搖頭道:「不用了,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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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和藹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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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眼神示意了楚婷媗,楚婷媗才解釋道:「哦!這是我們家的傭女,瑪麗小姐,妳可以叫她瑪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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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點了頭,朝瑪麗道:「瑪麗小姐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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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揮了揮手,「二小姐不用這麼拘謹,未來您的生活起居也是由我照料,叫我瑪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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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拘謹的點了個頭便不再言語。瑪麗在前,開啟了像是別墅般精緻的房子的大門,一入門,映入楚芷玲眼裡的便是光鮮亮麗處處看似高級擺設的客廳。楚芷玲換上瑪麗準備的拖鞋,隨著楚婷媗走,不時的發出驚呼,而楚婷媗對此也只是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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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楚婷媗叫了一聲,便撲進了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的貴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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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蔓蔓沒好氣道:「回來了,都幾歲了還這般撒嬌,看看芷玲人家多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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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婷媗笑瞇瞇地說,「那還不是因為芷玲沒有媽咪可以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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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楚婷媗這話有心還是無心,總之聽在楚芷玲耳裡,卻像一把針刺進了心臟,痛痛的,眼裡也有點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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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婷媗這時倒是發現自己的話有點不妥,趕緊拉著楚芷玲的手道:「對不起芷玲,不過沒關係,以後妳也有媽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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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楚婷媗抱住魏蔓蔓纖細的腰,一副這是自己的東西貌道:「不過只有我能像媽咪撒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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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苦笑著沒有說話,而魏蔓蔓拉著自己的女兒開始問起了學校的事,一時之間,楚芷玲站著便有些突兀,楚芷玲只能眼睛到處轉,分散這一點尷尬跟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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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的視線落在於電視機上方的櫃子,那裡擺放著一張全家福的合照,所謂的全家福,就是裡頭有魏蔓蔓和她的父親還有楚婷媗,三個人燦爛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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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楚芷玲驀然又覺得心臟緊了緊幾分,她用力睜大雙眼,不讓淚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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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瑪麗,騰出新的房間給芷玲了嗎?」魏蔓蔓似乎才想到楚芷玲還站在這裡,開口向瑪麗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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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恭敬回話道:「都整理出來了,搬家公司搬來的東西也都搬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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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蔓蔓滿意的點頭,「那好,那妳先帶芷玲上樓到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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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魏蔓蔓像楚芷玲招手,「芷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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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聽話的向前,魏蔓蔓伸出手握住了楚芷玲的手,一手有一拍沒一拍的拍在楚芷玲手上道,她面露溫婉笑容道:「待會有什麼問題,吃晚飯我們在討論,這個時間,妳爸爸也應該要回來了,你收拾一下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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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點頭,不動聲色的把手抽回,而魏蔓蔓絲毫沒有感受到楚芷玲的不適般,又摸了摸她的頭,不知為何,楚芷玲只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從腳底竄進了骨子裡涼意,而後她便隨著瑪麗上了樓到自己的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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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門,房間比以前住的地方還要大還要豪華,雖然說已經淨空了,但房裡卻還掛著各式各樣的名畫,也不知道是真跡還是仿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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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呼了一聲便坐在了床上,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好讓自己鬆口氣,她看著房裡大大小小的箱子,卻不知道要從何整理起,她想更多的是,今天開始真的就要在這裡生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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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仰躺在柔軟的大床,想著為什麼自己輕易的就妥協了呢?是因為她根本無法違抗嗎?還是因為她還沒有成年的關係?若是她成年了,那她是否可以違抗父親所作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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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有時候真的不理解,既然父親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母親,那為什麼還要跟母親結婚然後生下她?為什麼生下她後又沒有盡到自己做父親的責任,哦不是,他不是沒有盡責,只是他作為一個父親,責任都在另一個小孩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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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蜷曲著身體,眼淚默默流了下來,傍晚夕陽的紅霞照在他的臉上,淚痕顯得發亮,楚芷玲在無聲的哭泣中昏睡了過去,直到晚上瑪麗來敲門,她才揉著惺忪的睡眼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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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夫人請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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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應了聲好,回到房間內裡頭附設的廁所浴室洗了把臉,從箱子裏隨便拿出的衣服換上後,就下了樓進到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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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魏蔓蔓和楚婷媗以及楚偉人都已經坐齊,楚婷媗看見楚芷玲後,趕緊朝她招手,要她坐在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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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入座後,楚偉才開口:「芷玲搬新家的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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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嗯了一聲並沒有說過多的言語,導致楚偉有些尷尬,但他隨後又說,「以後這裡就是妳的新家了,要跟婷媗好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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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又嗯了,依舊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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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看著這孩子,再好的脾氣都有些火了,還是魏蔓蔓撫著他的手背示意他發火,他才稍稍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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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蔓蔓這時出來打圓場道:「芷玲丫,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如果是的話,我讓廚師撤下去重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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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蔓蔓朝瑪麗招手,瑪麗示意向前,就當魏蔓蔓要開口時,楚芷玲先開了口,「沒有。」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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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蔓蔓滿意的點了點頭,楚偉則是投來「還是妳有辦法」的目光,兩個人視線交會,又開始你儂我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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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和魏蔓蔓歪膩了一陣子,隨後才正經咳了咳道:「上禮拜我已經和蔓蔓先公證結婚了,之後要準備婚禮的事,所以這幾個禮拜我會忙一點,妳們記得都要好好聽媽媽的話,不要讓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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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婷媗開心的點了個頭道:「好,我不會惹媽咪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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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生氣,楚偉特意叮嚀楚芷玲道:「芷玲,記得不能給媽媽造成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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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有些受不了的皺起眉頭,用力放下碗筷開口,「她,才不是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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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完,楚芷玲就離開座位,背影滿是孤寂,她走到樓梯口腳步頓了頓,她不知道現在是要回房間還是逃出這個沒有她位置存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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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她思考完,楚偉氣沖沖的拉著楚芷玲的手,硬生生把她拉回飯桌,楚芷玲努力掙扎,說裡不斷說著「放開我」楚偉被她大幅度的掙扎給氣紅了眼,伸手一巴掌打在楚芷玲白皙的臉頰上,一旁的楚婷媗失聲的捂住雙唇,魏蔓蔓則是要阻止卻來不及阻止的懊惱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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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側臉紅了起來,她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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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意識到自己做的太過火了連忙開口道歉,「芷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妳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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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拍掉了那隻試圖要安慰自己的手,聲音冷了下來,了下來,她看著楚偉冷笑,又看了一眼魏蔓蔓,隨後開口,「要我叫她媽是不可能的,我的媽媽只有一個,她有名字叫做胡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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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完楚芷玲直接跑出了門,頭也不回的拼命跑,直到跑到大門前,發現大門的圍欄是關上的她逃不走,她逃不開這個地方時,她蹲在圍欄前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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