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學課的事後,楚芷玲也無心上接下來的課程,明明才開學第一天,她卻要碰上這種事,實在是讓人既無奈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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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楚芷玲才鬆了一口氣,和晴雯道別後,楚芷玲和怡萱共同走去搭下車,他們家住在同一個方向,所以是搭同一班行使路徑的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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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車上,怡萱關心著楚芷玲的狀況,但楚芷玲卻無法把藏在心中的那塊秘密告訴自己的朋友,她垂下眼睫,只是咬著牙說自己沒事有點累了,不等怡萱反應,就自顧自拿出耳機帶了上去,裡頭撥著楚芷玲喜歡的動漫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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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萱見楚芷玲這樣,也知道怎麼問也問不出個什麼結果,她知道,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好好陪著她,於是她也不做聲,安安靜靜地從書包拿出書本來看,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直到怡萱先行下車,楚芷玲才向怡萱道別,就像沒發生什麼事般,輕鬆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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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靠在車窗上,懶洋洋地看著窗外下車穿著同樣校服不認識的同學,驀然楚芷玲眼睛瞪大,立即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雙眼瞧著窗外那頎長的身影,他側著頭,正合身旁的朋友講話,有說有笑的,那爽朗的笑容直打入楚芷玲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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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覺到有眼神盯著自己,宋新揚往車窗看了眼,好巧不巧正對上了楚芷玲的雙眼,楚芷玲嚇得趕緊撇過頭,假裝忙碌的從書包拿起書來讀,一邊偷偷瞧著外頭的情況,直到校車再次發車,遠離了宋新揚,楚芷玲才鬆一口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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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此時的雙頰就如天邊的火燒雲般格外的紅,連手心都冒出汗來,她暈乎乎的想,被發現了,剛剛真的是好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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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楚芷玲下車,她都還沉浸在剛剛丟臉的事蹟上,不論怎麼甩頭都無法把宋新揚對上眼神的神情甩開。走到家門口時,拿出鑰匙卻發現門沒鎖。楚芷玲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早上忘記鎖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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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這般想時,門鎖轉動了一番,打開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偏生了一對桃花眼,不笑眼睛自帶笑,看著楚芷玲,他道:「芷玲,回家了丫,爸爸今天提早下班給你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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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翻著死魚眼,一句話也不想和自己的父親說話,走進客廳,徑直把書包甩在了沙發上,自己也陷,入了沙發之中,拿起手機開始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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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也不生氣,自己坐在了女兒身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楚芷玲聊了起來,楚芷玲始終都無視自己父親的話,面頰上映照著手機的藍光,楚偉咳了一聲,嚴肅道:「楚芷玲,我在跟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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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聞言,自然的把手機收回口袋,看著自己的父親懶懶道:「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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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笑了一聲,伸手就要摸楚芷玲的頭頂,卻被楚芷玲給閃了過去,於是他停留在半空的手只得訕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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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玲丫,爸爸知道你還在生氣爸爸,但爸爸也沒辦法,公司交代的事情太多,忙都忙不過來,才不能帶你去遊樂園,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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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翻了個白眼,「那是國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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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偉抓了抓頭,乾笑了一聲試圖掩飾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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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在氣爸爸什麼?」楚偉問道,看樣子活真像是個關心自己女兒的父親,但楚芷玲知道,這一切都不過只是他的偽裝,因為她知道父親那不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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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楚芷玲撇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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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見狀也不再多問,看了手上的錶,扭頭就跟楚芷玲說道:「晚上七點爸爸帶妳出門去吃飯,我們去吃有名的西餐廳,我已經預約好了,不可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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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又翻了個白眼,也沒說還是不好,背起了書包就往房間走去,關門時,沒控制手中的力道,「碰」的一聲關上門,徒留在門外的楚偉無奈說了句,「青春期的孩子真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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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的楚芷玲,直接仰躺在自己床上,轉過頭看向放在床頭櫃上自己和母親的照片,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很想很想母親,但是她知道母親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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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著哭著,楚芷玲就這般睡著了,直到快七點時,父親的敲門聲才把她敲響,她揉了揉眼睛,打開房間的電燈,看了看鏡子的自己,眼睛有點腫,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被自己弄成這樣,楚芷玲有些惱怒,手一拍就把鏡子拍在桌面上,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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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意的找了件衣服給自己換上,把梳起的高馬尾整理了一番,才出門去見楚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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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看著楚芷玲,皺了皺眉頭,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又恢復他一貫的笑容,朝楚芷玲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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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兩人默默不語,楚芷玲坐在後座臉貼著車窗,看著車窗外來來回回的風景,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而坐在駕駛座的楚偉,卻像是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般,最後他像是做好心理準備後道:「芷玲,等等到了餐廳,爸爸有夠驚喜要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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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心裡顫了一下,似乎自己不想期望的東西就要浮出水面,父親盡力隱藏的,她努力不去在意的,居然就要被自己的父親親自揭開。楚芷玲一想到那個可能,就覺得有些噁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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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芷玲?」前面傳來楚偉關心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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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答道:「暈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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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開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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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楚芷玲很想質問自己的父親,究竟對自己了解多少,像是自己究竟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會不會暈車,她的父親似乎都一無所知,就連昨天是她的生日父親也似乎不知道般?他已經搞不懂她的父親,又或許這個人究竟愛不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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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廳後,楚芷玲早就暈頭轉向,還好做校車這些年有把她的暈車體質訓練好一些,不然剛剛她絕對會吐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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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偉帶著楚芷玲跟著指引的人員進到了餐廳,這間餐廳實在高級,亮晃晃的都要晃暈了楚芷玲的眼睛,裡頭的人無不穿著端莊整齊,沒有一個是像她一眼穿著短上衣配牛仔褲,楚芷玲自覺的低下頭,內心只覺得丟臉,一方面又憤恨著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好好說清楚今天是要來這種格局的地方吃飯,以往都只是隨便一家餐廳,她以為今日也是,才這般隨便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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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楚先生。」領頭的人很禮貌的指了間包廂,楚偉道聲謝後,便推開了包廂的門,楚芷玲跟在其後,不料卻看見一個美艷的女婦人,身著黑色緊身長裙,妝化的又濃又厚,手上戴著無數珠寶,看樣子就是個有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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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芷玲不自覺皺了眉頭,看向自己父親,但楚偉卻自顧自和美艷的女婦人說起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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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父親。」一道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楚芷玲不自覺轉身過去,就忍不住驚訝的瞪大雙眼,而使她最驚訝的是她喊的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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