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怡跟著志南往他在網上找到的那間西式餐廳,位置就在穎怡工作的銀行後面的街道上,他們在路上寒暄一兩句,還未打開任何話題便去到了。
志南為穎怡拉開門讓她先進入餐廳裡,粟褐色的橡木裝橫配上淡黃色的燈光把餐廳的環境顯得微微昏暗。穎怡極目四顧,都是一雙一對的情侶,卿卿我我,在浪漫的情調裡,輕柔音樂之中,這種氣氛頓時令她感到陶醉。
他們面對面坐在窗旁的位置,藍白格的桌布上,一支豔紅色小薔薇依偎在細小的玻璃花瓶裡,一點柔柔燭光放在旁邊的玻璃瓶裡燃點,閃爍出搖曳不定的火光偶爾映照到他們的臉上。志南拿起餐牌問穎怡:
「穎怡,想喝些紅酒嗎?」
穎怡心裡很想跟志南觥籌交錯,呷一口紅酒,除了可以讓她的臉紅潤一點,還可以讓心情放開。只可惜她覺得今晚不是渴酒的最好時候,心裡亦害怕跟志南一下子便發展到親密關係,她對志南還有保留、對愛情還在觀望。她只好對志南說:
「我是喜歡的。但明天大家要上班,還是不好了。」
志南心裡也知道今晚突如其來的約會實在太倉猝,應當預先安排好,至少,找一個穎怡不用加班的日子,又或者相約在週末的黃昏後。
他們一起看看餐牌,志南便提議網民推介的幾道菜式:
「穎怡,這裡的洋蔥湯、沙律和龍蝦意大利粉看似很不錯,點這些好嗎?」
「好,好。」
穎怡唯唯諾諾,任由志南作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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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美食便貫續端到來,全部都十分美味。可以大快朵頤,穎怡疲累的身軀馬上精神起來,但她不敢吃太多,怕志南不喜歡大吃大喝的女生。志南細看到她的淺嚐以為她像一般女生般在減肥所以沒怎麼吃,他暗自打量著她的身體,倒覺得她有很大空間可以加多一些,他一直喜歡較豐滿的。
他們一起享受了這頓甜蜜晚餐,為什麼是甜蜜?因為他們在一起時的感覺就像跟男、女朋友一樣親密,有時說得興奮忘形,手舞足蹈,親暱得幾乎把臂而談,伸手去輕碰對方,但去到一半時怔一怔,彼此又意識到還未可以,忽爾停下來,又縮回去。
要結帳了,志南當然搶著要請客:
「穎怡,今餐是我請妳的。」
「為什麼?這一餐不便宜的,不能讓你付出這麼多。」
「因為我要回敬妳上次請我吃晚餐。」
「上次我是為了報答你的,我當然不可以要你請我。」
「上次是上次,今次是今次。」
穎怡暗忖:志南等她下班,安排好一切,然後陪她一起晚餐,自己猶如公主一樣,又怎可以只讓志南付出,如果拒絕了他,他又會覺得自己拒人於千里外,不讓他展現男士風度。最後穎怡便想到,在答應他之餘也借故給他再暗示下一次約會,便對他說:
「那麼⋯下一次⋯一定要讓我來請客!」
「當然可以!下一餐我們就吃得更豐富的!這一餐妳也要隨便吃多一些,妳實在吃得太少了。要加一道甜品嗎?」
「夜了就不能吃得太多!我是很想吃甜品的,就留待⋯下一次吧!」
穎怡把「下一次」再次重複地、加強地說出來,才靦腆地答應志南請客,她心裡只祈盼真的有下一次。
志南把這句「下一次」嚼進去,覺得穎怡願意跟他再見面而感到興奮!他馬上提醒自己下一次一定要預先安排好,不能再像這次般臨時去找她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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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時間不早,他們離開餐廳回到靜謐的街道上,晚風撲到臉上,街上只有志南和穎怡兩個人,在暗淡街燈下並肩在路上漫步,朝著電車站的方向慢慢走。如果這一刻他們十指緊扣,或者穎怡挽著志南的臂彎、志南摟著穎怡的腰肢,他們就像熱戀的情侶一樣。他們說說笑笑,大家有意無意地,有時走了兩步,便略停一會,然後才繼續,有時又往回走,短短的一段路,像走了半里皇后大道,才去到電車站。
以為各自分開了,穎怡便向志南道謝:
「志南,謝謝你今晚來陪我一起吃晚餐。」
「不客氣。夜了,我送妳回家吧!」
「不用了,我坐電車可以直接回到家的。而且,明天還要上班,你也早些回家休息吧。」
穎怡雖然口裡說不,但心裡卻是求之不得。穎怡知道自己不能太過份,如果接受了,即是她願意跟他交往嗎?她清楚知道,自己是願意的。
「還是我送妳吧!我不放心!」
「那麼,好⋯吧⋯」
志南死纏下去,穎怡不好意思再拒絕。
穎怡扮作十分勉強的表情,但忍俊不禁,志南知道被她作弄便回她一個白眼,彼此又面面相覷,然後噗哧一聲笑起來,幾乎又拉著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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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歡笑聲中電車徐徐駛到來,穎怡調皮地搶先走進車廂裡,漫不經心地踏上梯級,逕自往上層走上去,為的只是想推介給志南上層最前面的最好位置,而未察覺到自己今天穿著裙子。
志南隨後跟著她,這一刻,看到穿著短裙的穎怡慢慢向上走,纖瘦的雙腿闖進他的眼界,他不經意地勾起那藏在内心裡的微細慾望,竟然期待起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VEkoEX4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