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魔法都,夜間20:55
時間向前倒退一點,回到藍恩兩人剛秘密入侵埃爾米雅斯圖書館之時。
魔法議院大廳的晚宴正進行到一半,樂隊演奏到了第三支舞曲。
魔法議院是一個方正的長型建築,由一個圓頂挑高的中央大廳配合側面的辦公樓所組成,平時有許多非魔法師職員會在辦公樓裡執行日常的行政工作,所以這裡也設置了唯一一個與內城區交會的出入口。
中央大廳佔地相當大,宴客的舞會與晚宴都會在此地舉行,挑高的一樓擺放著許多各國名流藝術家的畫作與雕像,頂部更是由莎國知名工匠師高頓親手雕刻的眾天使圖,雖然也被許多貴族私下批評為附庸風雅,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大氣輝煌。
而這些設計的推薦人,就是今晚的主賓,凱因斯٠海拉德。
"海拉德先生,初次見面,您就和傳聞中一樣,是位優雅且大方的紳士。"魔法議院第四席的因凡提斯說著恭維話,舉杯向眼前的男人敬酒。
"哪裡,礙於自家事務繁忙,對於諸位大學士少有問候,凱因斯才真是心懷愧疚。"謙恭的還禮,凱因斯舉止優雅的淺啜了一口紅酒,完美的社交發揮。
大廳宴會邀請了幾乎所有魔法都的貴族、名媛與魔法師們,每個人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與這位迷人的白髮紳士交好。
圍繞在凱因斯身邊的人們一如眾星拱月,只要獲得這位大人的青睞,不論是貴族還是魔法師,都會在一夕之間獲得海量資源支持,也就是前途與家族的保障。
某方面來說號稱遺世獨立的魔法都也是世俗的可以,可悲。
"海拉德大公,為了我們的友誼及未來乾杯。"
"海拉德先生,傳言您帶了一位貴客來魔法都,也該揭曉他的真面目了吧?"
"尊敬的海拉德爵士,等會兒晚宴結束可以去老夫家坐坐,聊聊老夫最新的魔法研究。"
"海拉德爵士,這是我的女兒,目前也在貴國求學古典樂,你們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讚譽之聲和奉承之語不斷圍繞在凱因斯身邊,就像他平時習慣的那樣,但這些都不是他身在此處的目的,所以他從來沒有給予過多的回應,只是一貫的禮貌和推辭。
凱因斯還在等待,等待真正需要自己正眼看待的人出現。
"凱因斯,一年未見,你還是沒變,以年輕人來說你確實是過於優秀,早晚要超過皇宮裡的那些老頭吧。"
聽到這聲音,本來圍成一圈的眾人都轉過頭去望向這渾厚嗓音的主人,一位高大的老者,凱因斯眼神閃過一絲銳利,然後瞬間蓋上笑意,首次主動走上前打招呼。
"許久未見,托古雷頓大學士,您還是一樣朝氣十足,晚輩要與諸位前輩相提並論還言之過早了。"凱因斯躬下腰,行了個正式的貴族禮,才平穩的開口說道,明明講的是自謙之語,卻也能從中感受出極致的高傲。
"哈哈哈,社交辭令就免了,老夫也許久沒有和你多聊聊了,各位,將凱因斯借給我一下子,可以吧?"托古雷頓揮舞著他黑色的華服衣袖,撫摸著他長長的白鬍子說道,然後不等眾人回答便逕自轉身離開。
凱因斯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向後給予眾人一個歉意的眼神,便跟著老人離去,與老人一道過來的眾位魔法議院學識緊隨其後,只留下身後一群敢怒不敢言的貴族。
兩者之間似乎還從沒有正眼看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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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因斯和托古雷頓兩人肩並肩走著,一路上熱絡的聊著家常,從國家大事到治理家族,魔法研究到國際情勢,似乎兩人真得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但其實這不過是兩人第3次見面。
走到了大廳後方的內間,這裡是專門為了讓貴客密會或商談而設置的隔間,紅色的絲絨內裝讓這裡的色調更顯暗沉,長桌椅筆直地擺放在正中央,彷彿要製造對立之勢一般割開整間會客廳。
像是應景似的,剛剛還無話不談的兩人突然都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就坐,身旁的所有魔法議院院士也都在托古雷頓旁邊一字排開坐下,與之相對,凱因斯坐在另外一邊。
"凱因斯,這次會面最好真的很重要。"托古雷頓的語氣十分不耐,顯然剛才在外的笑臉都是裝的。
"托古雷頓,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所以就等吧。"凱因斯皺著眉,不願多費唇舌,眼前的老人也不是多費心就可以溝通的。
"凱因斯,注意你的語氣。"托古雷頓身旁的禿頭老者,魔法議院第二院士奧倫,尖銳的喝斥道。
"托古雷頓,注意你的走狗。"凱因斯雙目微瞇,眼角的魚尾紋將他眼中的嘲弄意味拉得更深。
奧倫氣得臉紅脖子粗,正要站起發飆,但卻被托古雷頓揮手阻止。
"你說的人到底在哪?外面那些人想見你想得不得了,但我們可沒時間和你鬼混。"托古雷頓輕撫鬍鬚,微微靠向椅背,對著凱因斯的視線已是斜視。
"收斂你的怪脾氣,托古雷頓,我今天來這可不是來給你隨意呼來喝去的。"凱因斯從不是易與之輩,毫不客氣地回嘴。
"不想呼來喝去是吧?那就好好談談生意,"托古雷頓話題變換之快,讓人措手不及,"這個月的人數太少了,說好了500人,這個月才不足300,你有甚麼要狡辯的?"
"老東西,我們之間約定了數量你卻頻繁更改,不斷追加,人口販賣如今在國際間已是大議題了,你以為17歲以下的孩子這麼好找嗎?"凱因斯重捶桌面,語氣強硬。
"你想反悔契約嗎?你凱因斯?在我們魔法都?"托古雷頓眼睛瞇成一縫,威脅著。
"如何?你托古雷頓敢將我如何?"凱因斯話不落下風,姿態絲毫不像在人家地盤。
兩人之間的氣氛已是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幹的架式,但兩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兩人早已是互相依存的關係,對此凱因斯底氣十足,托古雷頓也深諳道理。
"看來好戲正要上演,我來的正是時候。"一個披著紫紅斗篷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凱因斯身旁,打趣的說道。
"人類的價值會在鬥爭中顯現,但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凱因斯一點都不意外這人的突然出現,倒是看對面的魔法師們也沒有意外之色有點失望,"你說是吧?尼伯龍根先生。"
被稱作尼伯龍根的男子掀開斗篷,輕柔的拉開椅子坐在凱因斯身邊,過程中還對凱因斯和托古雷頓報以微笑示好。
他年紀很輕,看來只有20-25歲,有著一頭原生白髮和一對紫色的有神雙眼,斗篷遮住因此看不出底下的身型,但可以從氣色上判斷他相當的虛弱。
他的前額繪有與他瞳孔顏色相同的奇特紋路,狀似火焰,卻幽幽的,就像幾近熄滅時遺留的殘火,不知有甚麼意義。
"人類的價值會在鬥爭中顯現...真是好句子啊..."男子微微仰頭品味著,一手撐在桌面上,完全沒有當自己是新出現的賓客。
然後才像大夢初醒般,緩慢地看向對桌,打起招呼:
"初次見面,托古雷頓先生,你可以稱我作尼貝龍根。"
"看來你就是凱因斯說的那人。"托古雷頓語氣很平靜,但眼中的熱切誰都看得出來。
"是的,就是那個承諾會來此與你見面,並為你帶來方國魔法的人。"尼伯龍根的雙眼彷彿洞悉人心,直接道出托古雷頓心中最想要的東西。
"但前提是你能為我提供我想要的東西。"嘴角彎出一抹笑,尼伯龍根自斗篷中掏出一份卷軸推向托古雷頓,並作出請的手勢。
托古雷頓也不遲疑,直接拿起,貪婪的閱讀起來,雖然僅是目錄,但卻是並未與方國接壤的魔法都從未接觸過的方國魔法,托古雷頓簡直興奮得像打了雞血。
在他看得起勁的期間,剛剛沉默著讓兩人自行交流的凱因斯偏過頭向尼伯龍根搭話。
"太晚到場了,你剛才去了哪裡?"讓他多應付了那些令人厭煩的貴族這麼長時間,凱因斯語氣十分不滿。
"做了一點實驗,現在應該要發作了。"尼伯龍根笑嘻嘻,像是個惡作劇的孩子。
"發作?"凱因斯不解。
這個男人4個月前出現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提出一系列交易,這些交易涉及到與方國的國際關係,強力的魔法與某個不知其名的組織,而自己需要做到的事情就是引薦他與魔法都的高層見面。
有了這個男人提供的協助,自己可以穩穩把握住阿珈雷斯與莎克比士雅之間的貿易命脈,同時還與封閉的方國建立出一條直達式的溝統管道,這麼划算的事情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但是凱因斯也深知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越是捷徑,所要行走的路越是陡峭,他對這個男人有著絕對的提防,但在深入調查後卻仍是一無所知。
直覺告訴自己危險,但他也對自己的手腕擁有絕對的自信,於是決定挺進,而後便成了現在的局面。
但就在剛才,當他聽到"實驗"、"發作"兩個詞彙的時候,心中的警鐘微微的被敲響了,他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甚至有了一絲...後悔?
"是的,要發作了,您就等著期待好戲吧。"尼伯龍根臉上的笑意讓凱因斯有點發寒,但他也足夠鎮定,回以微笑。
"我看完了,很好,這便是我要的一切,不如說比我預期的更好,我本以為以凱因斯你的性格會更加吝嗇的。"托古雷頓闔上卷軸,推回給尼伯龍根,表情十分滿足,對凱因斯也不再是那麼的尖銳了。
"理所應當的,只要我也能獲得我想要的東西,上面就是我承諾的。"尼伯龍根說道。
"我的要求十分簡單,相信你們也一定願意付出。"他眼中閃過狡詰的光。
"我要你們吞食人類的禁術。"
聽到這句話,托古雷頓臉上露出轉瞬即逝的驚訝,但被很好的掩飾過去。
凱因斯也很驚訝,不僅訝異於尼伯龍根竟然如此無防備的將這不可明示的事實昭然若揭,他更加訝異的是,托古雷頓周遭的眾院士對此亦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場的院士顯然都是知道魔法都進口了許多人類作為魔法的實驗品,但這些實驗品是用於何種魔法卻並沒有任何情報洩露,顯然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知情者。
凱因斯摩娑著鬍子,默默思考著這其中代表的意義。
托古雷頓目光銳利,直直對上尼伯龍根充滿笑意的臉龐:
"你是怎麼..."
像是故意要打斷接下來的對話一般,會客廳外爆發出巨大的聲響,緊接而來的是人群的嘈雜聲和逃竄的尖叫。
托古雷頓皺起眉頭,示意奧倫帶著幾位議院成員出去查看,而凱因斯則察覺到尼伯龍根臉上並沒有驚訝或是意外的表情出現,到底是他本就沉著冷靜還是早有預謀,凱因斯思考著。
"先生們,"在凱因斯還在心裏打著算盤的同時,尼伯龍根先一步為眾人解答了,"讓我們出去說吧,相信現在外面不會有人偷聽的。"
說著便擅自起身走向房間出口,托古雷頓和凱因斯雖有些不悅但也跟著出去。
這種被他人主導的感覺十分不爽。
尼伯龍根三步併兩步走在最前,紳士地為眾人打開房門,外頭的景象映入眼簾。
凱因斯自認對這個男人做了十足的防備,但眼前的景象還是遠遠超出他想像。
面前本該歡樂的會場變得一片狼藉,斷壁殘垣四處倒塌,圓頂破開了一個大洞,酒水與血水混合,屍塊與牛排散落,宴會的賓客們正奮力逃跑,然後被那些不該出現在此的某物抓起來生吞活剝。
魔物,多到數不清的魔物。
哈庇、洛爾特、圖林葛,各式各樣的魔物肆虐著會場,而且從會場外傳來的慘叫與聲響,顯然不只是這裡有災情。
異常的是這些魔物都相當的小型,與動不動就2、3層樓高的通常魔物相比,這些魔物大約都只有不到一層樓高,但數量卻是難以置信的多,獵殺範圍也廣了許多。
一支圖林葛向凱因斯撲咬過來,馬上被托古雷頓隨手揮出的魔光轟殺至渣。
"這是你搞的鬼嗎?尼伯龍根先生。"托古雷頓口氣裡並沒有自己的城鎮被毀滅的痛苦憎恨,語氣中甚至有點...發現同類的興奮。
"是的,托古雷頓先生。"尼伯龍根在這一片狼藉中十分平靜,反而顯得有一絲瘋狂。
兩人都不是正常人,甚至可以說,都不能算做人。
"很有趣,非常有趣,這也是方國的魔法嗎?"
"不是,這是我的作品,未完成的作品。"
"未完成的?"
"是的,這也是我要那樣禁術的原因。"
兩人對視良久,像是想從對方眼中看出想法,卻只能看到一片混濁,一片渾沌,而打擾兩人的是凱因斯的一聲叫喚。
"現在該如何收場?"凱因斯完全沒有深陷死境的恐慌,甚至有餘裕走到一旁檢視死去的魔物化為的黑水,再走回來問道:
"相信偉大的魔法都不會沒有解決之法吧?"
托古雷頓有些不悅,像是被打擾到了,但也同意凱因斯所說,是該解決一下眼前這一片慘劇。
"放心吧,我可是托古雷頓,魔法都千年歷史以來最強大的魔法師。"說著這番自傲的話語,托古雷頓慢慢浮空而起,周身泛起強大的魔力場。
四周的石塊不論大小開始顫動,隨後被一道道晃動的電光帶起,地上的血水與肉塊則被強力的魔力流蒸發,靠得較近的魔物更是直接爆散開來,化為死物。
"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和身後的所有成員一起消失不見。
然後便聽見整座魔法都都開始震動。
從大廳天花板上破開的大洞可以看見天空出現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中開始盈散出一層薄薄的像霧一樣的物質,隨後開始漸漸點亮。
凱因斯敏銳地看出那是銀河,像霧一樣的物質不過是托古雷頓過度濃稠的魔光粒子造出的視覺效果。
而後那些魔光點開始爆散,法陣中的星辰化作流光,開始向下迅速衝落,爆炸聲四起,範圍遍布整個內城區,每一隻逃竄的魔物都逃不過被鎖定的命運,試圖正面抵抗的也沒有活過一秒鐘,活脫脫是一場點名式的屠殺秀。
能夠操作這樣精確又破壞力十足的魔法,肯定依托於魔法都引以為傲的結界中自帶的防禦魔法陣,而親自操作這樣龐大的魔法,不但需要宏大的精神力、深不見底的魔力,更要異於常人的身體才行,托古雷頓恐怖如斯。
這樣的毀滅性魔法也許只有在魔法都才有機會見到,如果不是陷入這樣不知範圍也不知數量的境地,托古雷頓大概也不會掀出如此底牌給凱因斯看。
或許只是因為他心急?新奇的魔法對他就有這麼大吸引力嗎?凱因斯不禁想道。
幾道雷光這時才迅猛的竄入會場,就在兩人面前接連著擊斃幾隻躲在角落啃食人肉的魔物,引得凱因斯一陣讚嘆。
這樣的煙火秀看來還要持續一段時間,兩人也只能暫時在原地等待。
"你不覺得托古雷頓身後的成員很多餘嗎?"尼伯龍根突然問到身邊的凱因斯。
"走狗罷了,不值得花費太多的關注。"凱因斯捏著手裡黏稠的黑色雜質,將它收入試管裡並放進懷中。
"呵呵,我倒認為那些都是托古雷頓。"
聽著尼伯龍根講著玄之又玄的話語,凱因斯卻覺得他在講述真相。也許是自己過人的直覺,也許這瘋狂詭譎的場面讓自己的判斷力受到了影響,種子一旦發芽便很難抹去。
但這並沒有改變任何事情,自己只是個商人,只是個政客,魔法師之類從來都只是工具罷了,說到工具,凱因斯倒是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倒是無所謂,反而是我想改變一下籌碼。"凱因斯的笑裡也藏著鬼魅的寒意,尼伯龍根回以笑容,等著他說出條件。
"以前的條件都作廢吧,我想要你這項技術,把人變成魔物的技術。"凱因斯拿出剛才翻找魔物屍體時撿起的寶石手鍊,晃了晃,陰惻惻的笑臉看來恐怖至極,可以想見他獲得這樣技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凱因斯先生,那也許只是剛好掉在一旁的手鍊呢?"尼伯龍根的笑臉沒有受到話語影響,回話一貫的平靜毫無破綻。
"就當作這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的真相吧。"凱因斯不會被這點小伎倆欺騙,順著尼伯龍根的話說著,籌碼卻沒有退讓。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小會兒,凱因斯從政多年,這點心理戰對峙一點都難不倒他。尼伯龍根則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只是靜靜地盯著凱因斯,像是想從他眼裡看出任何話語之外的訊息,然後才率先出聲。
"不。"
獲得這樣堅決的拒絕,凱因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將手鍊收起。
"沒有關係,我凱因斯٠海拉德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條件就照舊吧,這項技術我會自己想辦法奪來的。"
聽著這番話的尼伯龍根也很平靜,像是充滿了自信,也像是根本不在意眼前人的宣言,總之就是平淡地笑著,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就在這時,一道天雷降在兩人身邊,托古雷頓平靜地揮一揮衣袖,像是剛去做了一件小事。
天上的魔法還在持續降下,看來是其他的議院成員在平分主持。
"我就當作這是尼伯龍根先生你給我的見面禮收下了。"托古雷頓瞪向自始至終都沒有逃走的尼伯龍根,像是給予讚賞的點了點頭。
"不用客氣,只要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一切都是值得的。"尼伯龍根眼神堅定地望回去,從來沒有對眼前的強人有一絲害怕。
"我倒是希望能夠趕緊離開便好,這次收穫已經足夠了。"凱因斯則不想再與這兩人為伍,他心中已有想法,必須趕緊回王國實行。
"那非常好,凱因斯,我就不送了,交易的事我們再另尋時間搞清楚。"托古雷頓自此以後在沒有再正眼看向凱因斯,後者也不多理會。
"尼伯龍根先生,這邊..."突然間,托古雷頓直接頓住,整個人釘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卻極限的縮小,臉部像被掐住脖子一樣滿臉脹紅。
四周變得異常安靜,本該有的爆炸聲與吵雜聲都消失了,天空中的魔法陣也在一瞬間潰散掉,托古雷頓外的兩人都感到一絲異樣,卻又說不出是哪裡奇怪,正想說話時,眼前的老人動了。
托古雷頓掙扎似的抽搐,兩眼翻白,然後迅速回歸正常,轉身背對兩人,語氣異常的冷,說道:
"失陪,兩位。"
然後消失在兩人眼前,狀況驟然的變化讓兩人措手不及,但又絕對的產生了興趣。
尼伯龍根饒富興趣的搓了搓下巴,對於眼前老人的意外狀況感到非常有趣,這其中必然是發生了甚麼自己預想不到的事情,他很想跟去一探究竟,但他來魔法都還有一件事要做,可是至今仍然沒有時間,托古雷頓剛才突發的異常也許為他造就了絕佳的機會,尼伯龍根有點猶豫。
凱因斯則馬上聯想到了甚麼,臉上保持一貫平穩的紳士笑容,心裡卻暗自偷笑,看來是那兩個人發揮作用了,原以為只是普通的一樁交易,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產生變數,真是有趣。
兩人以微笑示意,不約而同地沒打招呼就轉身離開現場,只留下一片狼藉,看來是沒有人要來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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