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用黃俊傑帶路,我們衝到了外頭並跑到了那個地方去。
「這東西的樣子,看來真的和我們在湖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啊……」我踏上了祭壇的舞台,拿出了懷裡的人像作對比。「不同的也只有字而已,我這邊的是等待送出:13……咦?」
「又怎麼了?」從後趕上的黃俊傑問道。
「看來數字又重設了,不過再重設以後又死了十三個人。」我苦笑道。「喂,你確認你那邊的數字從一開始就是零?會不會像我們那樣,數字重設以後你才發現的?」
「我不知道……可是,我忘了補充一點。」黃俊傑說。「在我來到這裡的最初幾天,別說這個地方,就連外頭的通道也沒有,木屋仍然是在資料所說的位置內,外頭那條泥路的盡頭,而這裡原來只是其中一座山的內部,但就在某一天,我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了巨響,待我走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你的意思是……木屋移到了這個地方?」我問道。
「不僅僅是移動到這裡而已,實際上,這個地方在巨響發生以前都是不存在的!」黃俊傑叫道。「但那件事發生以後,這個地方也跟著憑空生成起來了!」
「我想知道,你聽到巨響的那一天的確實日期。」阿源用手托頭一會以後問道,黃俊傑聽罷,思考了一會,也給出了一個數星期前的日期來。
「剛好,和我們發現大坑的日期一樣。」在比對過後,阿源得出了結論。「也就是說,這幾個地方都是在同一天出現的,位於六樓以上的那些灰霧所聚集的位置,應該也是那一天出現的。」
「我們更可以推論,那些老師在這三個地方出現以後,才派人出去看守,也可能是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臨急之下所做出的措施。」謝梓靈道。
「也就是說,連他們也不是太清楚這些東西的來源嗎……」我思考著。
「我們把話題拉回來吧──如果黃俊傑的話沒有錯,那這的確是這裡的基台出現數字上的變動。」我道。「退貨數目……代表的到底是甚麼?」
不論是誰,都在同一時間想到了同一個人來。
「王亮端!」我們異口同聲的大叫道。
「躲在這裡的這些日子,我也曾經看過那些老師嘗試鑽進那個洞口去,但也和我們一樣,在碰到洞口的邊緣以後就被不知甚麼東西擋住了。」黃俊傑道。「如果王亮端能進去的事情是真的話,那麼數字從零變成一這件事,很大可能與他有關。」
「當然是真的,我們每一個人都看著王亮端走進了那個洞裡頭。」我道。「可這裡和湖裡頭的祭壇還是有不少的分別的……例如進入的方式就是了。」
「一個是在死後強制被傳送到那個地方,另一個就是……仍然活著?」阿源道。「可是,我們都還活著啊!為甚麼他能進去,我們又不能?」
「送出、退貨,如果以『人是貨物』這種思維去想的話,也可以推理出這樣的結果來。」謝梓靈說。「一個是把人的屍體送出,另一個是把仍然活著的人……」
「退回去?」
在聽到這幾個字以後,我的心裡同時湧現了兩種感覺。
其中一個,自然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的興奮。
但感受更重的,還是「為甚麼我們進不去」的擔憂。
「王亮端和我們有甚麼分別?為甚麼他能進去,我們又不能?」阿源把我和其他人應該也在想的事情提了出來。「大家知道他和我們有甚麼分別嗎?」
眾人互相看著對方,也說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來。
「讓我把他的事情整理一下吧:他是圖書管理員,中學二年級,發現圖書館有異樣──這件事我好像沒有跟你們說過,但還是往後再說吧──獨自在三樓待著,意外的知道很多電腦知識……呃,好像沒有了。」
我列舉我腦海中王亮端這個人,以及他做過的事情,但還是想不到有甚麼特別的事情,可以區分出我們和王亮端之間的分別。
「還有一件──王亮端他在坑道那裡的時候,看到的牆壁好像是我們當中比較闊的。」妹妹道。
「不過這也只能解釋他是一個內心比較堅強的人而已,也不能證明甚麼啊。」謝梓靈說。「你們好像沒有聽我說過,總之,我們在後來發現了,牆壁收窄的速度和那人當時的驚慌程度有關。」
「那唯一的分別,到底是甚麼啊……」我苦惱的想著,一直在隊伍中沉默著的潘菁妍,突然問起了一句話來。
「喂,你們確認,我們學校的圖書館,真的有一名叫作王亮端的管理員?」
我們聽罷,身體都不約而同的晃動了一下。
「……難道,沒有嗎?」我問道。「我很少去圖書館,所以不知道那裡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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