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來臨,皇城外四周是一片片稻穗,隨著夕陽西落,稻穗脫去金黃,不遠處的農戶屋內屋外點起一盞盞石燈,飯菜香早就飄傳百里。
在這小農村不遠外,是一片較小的樹林,雖然這樹林的林木並不高聳入天,但植被算是茂密,形成自然的靈力,在林內也有著不少的飛禽走獸,這些獸類與農戶倒也相處的十分和睦。
隨著夜色壟罩著大地,一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們用完膳後,在屋外家常閒聊一會後就準備熄燈休息,此時卻聽到不少細碎的腳蹄聲從樹林內快速的朝向稻田中聚集而去。
被清風吹撫搖曳著的稻穗卻不知何故突然東倒西歪,有的還被折斷四處散落。
原本已熄滅的石燈又被點亮,村中男丁拿著火把成群結隊的朝著怪聲傳來的田中走去。
沒有月亮的夜裡、悉悉簌簌的聲響、只有火把的光照亮著,在火亮的映射上,人影被拉得奇長,火光閃閃爍爍、忽明忽暗,結伴而行的雖然是年輕有力的青年,但在這樣的氛圍下還是讓這群男子臉上帶著驚恐。
原本應該只有村民人影的地面,幾個身影突的疊加在村民的人影上,而田中那吵雜也近在咫尺。
其中一位較為大膽的村民,將手中的火把舉高了一點,讓光源能照著更廣一些,但也由於火光的刺眼及光照擴大,讓剛幾個突然出現身影從原本是背對著村民們的臉,慢慢的轉看向身後的村民。
眼前出現的不知是人還是妖,雖然有著人的身形但眼裡有著雙瞳、發著紅光,嘴中還嚼著黃澄澄的稻穗;身形圓胖、較一般人矮小、全身有著白色的毛髮,毛髮有著如簪子般的粗細,尾端為尖型呈黑色。
本來就已經是驚弓之鳥的村民在見到眼前這群怪物更是驚恐萬分,村民全身發抖的連移動腳的力氣都沒有,人與怪就這樣對立而視。
此時一位村民顫抖的連手中的火把都拿不住,脫手掉落在石梗上,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壞在場的人與怪,恐懼從無聲變有聲,尖叫此起彼落了傳播了出來,村民的逃離的行為隨著害怕的聲音向田外跑去。
受到驚嚇的還有正吃著稻穗的怪,而這群怪不知是受了驚還是被激怒,死命追著落荒而逃的村民,身上那猶如針箭的毛髮一一向村民飛射而去,跑的較慢的村民被這針箭一箭刺穿,場面是一片混亂。
這群怪緊追著存活的村民來到農村外,村民們原以為無生機可尋,但沒想到這群怪來到村前卻被一道無形的牆震彈了回去。
這群怪不死心的想進入農村,一試再試、被彈開又再接近,試了無數次但卻還是無法踏入農村裡一步,群怪不甘心的嘶吼了幾聲後,喪氣的轉身離開了村外。
在村內的百姓們見妖怪離開都鬆了口氣、腳一軟跌坐在地面上,後怕的心情和為那枉死的親友們的難過嚎啕大哭了起來。
在皇城下竟然妖邪作怪,這讓朝野上下都十分震驚,一早就派了禁軍首領前去探查,並從村民口中得知昨晚所發生的一切經過,也查看了被搗毀的莊稼,也將針箭般的兇器帶回朝中。
朝中大臣分別傳看著那幾支針箭,雖然議論紛紛但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一個原由,兇器最後遞給了站在皇座前的攝政王。
攝政王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針箭一會,眼光看向底下的大臣問道。
「諸位大臣,可有想法?」
殿中大臣個個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在虛無宗的保護下有幾十年沒有發生過這種怪異之事,每個人的臉上有著不之所措的神情。
其中一位較年長,鬍鬚泛白的大臣踏出行列站在稟告之位,向攝政王行禮後首先發表意見。
「依老臣所見,這事絕不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處理的,身上長著白毛、白毛又如同針箭傷人,想必定是妖怪作祟,懇請攝政王向虛無宗請願,讓他們派夜族人前來相助。」
「尚書大人,夜族都消聲匿跡多年了,您還期待他們會出手?」
聽戶部尚書提到了虛無宗及夜族,一向不待見虛無宗又十分激進的兵部尚書不免沉不了氣,出言相譏。
「更何況我朝之事何須要向外求援?如今我朝兵強馬壯,還怕那些怪物?」
禮部侍郎聽到兵部尚書口氣十分大,不免有些擔心,因為現在面對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許尚書,現在我們面臨的是不知名的妖邪,就算我朝軍力強悍但面對妖或怪還是能力有限,之前有虛無宗在時這些事根本不用我朝擔心,要不是當年......」
想起七年前攝政王及國師斬了文氏一族後,虛無宗及夜族也突然沒了聲息,那時朝內就有人猜測是此舉激怒了虛無宗,所以在往後的這些年當有妖邪作亂時,曾經會出手相助的夜族就再也不曾出現過了。
這些年的妖邪大多都發生在較無玄門門派的地區,偶有發生但都不曾傷害過人命,但如今這個事件不僅在十分接近皇城的農村發生還賠上了幾條無辜性命,這讓有些大臣不禁想起曾經的好。
但有這些想法的大多以文官或曾受過文氏幫助的官員,反觀武將出身或是較與攝政王、國師親厚的大臣們則是對虛無宗十分抗拒。
「你們難道忘了,文氏也是妖,讓文氏待在我朝這麼久是誰安排的?要不是有攝政王及國師,我們都還不知道要被虛無宗欺騙多久!」
「是啊!是啊!文氏一族為妖這事,虛無宗從沒跟我皇提過,還讓其在中宮多年延續皇室子嗣,真是其心可議啊!」
「你這話有欠公允了吧!林侍郎。」
對於反對的這些話戶部尚書搖了搖頭,因為他們都忘了南瞻曾經是如何的弱小。
戶部尚書經歷了三朝,對於文氏品性算是十分的了解,就算最後知道文氏為妖,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文氏會對南瞻有不軌。
想到一向安份守己的文氏落到如此下場,不免心中十分感嘆、深深嘆了口氣。
「你們都說文氏是妖,但妖也分好妖與惡妖,我朝建國多年,文氏就於中宮多年,但他們可曾害過我們?更何況歷代皇嗣大多出於文氏,難道你們是說我皇也是妖?」
「尚書大人,您怎能拿皇上與那妖女相比,我朝皇上都是真命天子,怎能與那妖孽相提並論。」
「難道聖上不是前文氏所生?」
這話問得那些反對者啞口無言,戶部尚書又續道。
「攝政王雖然不是文氏所生,但難道與文氏無血緣關係?」
這讓一直十分淡定的攝政王臉色突然一變,他的母妃雖不是文氏,但與當今聖上可是同父。
而自己的父皇則是由前一任文皇后所生,沉黑的臉上帶著厭惡,一想到那狐臉人身的模樣他就想作噁。
沒想到談論個妖邪竟也能談到自己身上,攝政王斥喝了一聲。
「夠了!皇室血脈豈容你們談論!」
被這一聲喝斥,原本還爭吵不休的聲音頓時停止了下來,爭得面紅耳赤的大臣們,雖住了嘴,但臉上還是帶著對彼此不順眼的表情。
「妖邪之事的確不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處理,但別忘了我們還有國師,這些年要不是有國師及劍仙門的相助,我朝定不會如此太平。」
一向與國師來往密切的兵部許尚書十分認同攝政王的話。
「攝政王說的沒錯,與其去求那個不知還在不在的虛無宗,不如請國師幫忙,國師及劍仙門如今的實力也不亞於當年的夜族,對於這小小妖魔鬼怪相信國師根本不放在眼裡。」
這話引起同一陣線大臣們的共鳴,紛紛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國師及劍仙門的好。
戶部尚書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禮部侍郎阻止了下來。
目前形勢比人強,相信虛無宗的一方也只能先沉住氣,只能先看看劍仙門是否能處理此事後再來思考後續。
「既然諸位對此事都有了共識,那本王與國師商討看如何處理後續,如無其他事要稟,今日就退朝吧!」
攝政王下了最後的定論,文官們雖心中有不悅,但也只能暫且如此。
朝臣們紛紛退出朝殿,攝政王也正打算離開時,一名皇上的貼身太監迎了上來。
「參見攝政王,皇上有請。」
突然被臥病在床多年,也不太參與朝政的皇上召見,這讓攝政王心中有些警戒了起來。
他略點頭回應著,隨後跟著太監離開了朝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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