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終究是敵人,只要身處戰場,便沒有刀劍相向以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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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劍使和巍劍使站在大街上,注視著面前那火勢熊熊、黑煙滾滾的威霆客棧。
「真是的,大老遠從總部趕來,結果進城第二天就遇上這種事情,還要我們的人幫忙疏散群眾,簡直諷刺。」巍劍使雙手抱著長約四尺半的巨劍,沒好氣地道。
「不要光抱怨了,巍劍使,請多留意四周的情況吧。」翔劍使道,「我問了最早發現異狀的幾個人,所指認的源頭各不相同,似乎是有幾處地方同時著火,而且據我所知這威霆客棧幾十年來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故,今夜的火災實在蹊蹺得很,說不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就在此時,二人身後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巍劍當即使轉頭望去,卻驚見身後樓房的屋頂上有個人影,披著斗篷,瞧不清面貌,從其面前掠過,同時張弓搭箭,「嗖」的一聲,朝他射了過來。
巍劍使趕緊歪頭閃避,隨即喊道:「什麼人!?」並馬上快步跑動起來,追趕那人。翔劍使見狀,叫道:「巍劍使莫要急躁!小心有詐!」但對方絲毫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於是翔劍使只得朝還在設法取水滅火的十全宗戰鬥師們喊道:「大家快集合!」待所有人都到齊了,便帶著他們跟在巍劍使後方。
翔劍使率領部下們跑了一段路,由大街拐入小巷,又在裡邊穿梭一陣子后,最終走進一條死胡同,可卻只看到巍劍使一人。
「那人呢?」翔劍使連忙問道。
「跟丟了。」巍劍使一臉不悅地答道。
這時,只聽「嗒嗒嗒」的一陣聲響,十全宗眾人後方赫然出現一小隊黑道殺手,堵住死胡同的出入口,領頭的是一名身穿帶有藍色與紫色邊條的超短袖白衣,前臂上裹著左紫右藍的一對袖套的年輕男子——正是天紹。
「聽說來了兩個聖使,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沒想到略施小計,居然真的把你們騙到這兒來了。」天紹語氣輕蔑地道。
「威霆客棧的火是你們放的吧?」翔劍使問道。
「不錯。你們可得感激我們,本來可以放更大一把火將你們直接燒死的,但為了避免禍及無辜,只能滿足於此了。」
「哼,嘴貧的傢伙。」翔劍使回道,「但你說得對,而且我也真沒料到在做了這麼多防範后,你們居然還有本事掌握我們的行蹤。我承認,你們是值得十全宗嚴肅對待的敵人。。。」隨即拔劍出鞘,指著天紹,續道:「所以接下來的戰鬥,我將不遺餘力,讓你們見識十全宗聖使真正的能耐。做好覺悟吧。」
巍劍使緊接著道:「這次確實是我疏忽大意,但也未免太被人瞧不起了呢。。。你們真的認為憑這一點人就能困住我們嗎?」隨即抽出雙手巨劍,將劍鞘扔到一旁,快步沖向敵人,同時喊道:「對付你們,我一個人就綽綽有餘了!」
「嚯,這樣啊?」天紹一邊抬起掛在腰間左右的兩張弩,一邊說道,「那讓我先削掉多餘的小兵們吧。」隨即雙手按下扳機,緊接著將手柄往後一拉,給弩上弦,再繼續扣動扳機,如此重複,迅速射出數箭。
翔劍使和巍劍使見狀,立刻揮劍抵擋來箭,但其餘的十全宗戰鬥師卻措手不及,加上四周一片漆黑,極難看清事物,轉眼間便有好幾人被射傷。
「啊,話說回來,你們好像誤會了一件事情。雖然客棧的火是我們放的,可放火的人卻不是我。」天紹又道。
翔劍使馬上領會天紹這句話的意思,連忙喊道:「大家小心上方!」但為時已晚——只聽「哧哧」兩聲,其身旁的兩名十全宗戰鬥師已經各被一支長於兩尺的木箭射中,摔倒在地。翔劍使扭頭仰望,發現左邊一棟樓房的屋檐上站著先前偷襲巍劍使的人,身穿領口寬大、長及膝蓋、印有淡黃色花紋的黑色短袖連衣裙,外套一件翠綠色斗篷,兩條前臂上裹著深綠色的袖套,雙腿則穿著與袖套同色的過膝襪以及褐色長靴,腰間兩側各有一個箭筒,手持弓箭,蓄勢待發。
天紹放開腰間的兩張弩,雙手繞到背後,抽出兩根長約三尺的鋼棍,左手那根的前端還裝有扁長的槍頭以及兩把刀刃;天紹接著再將兩根鋼棍對接,登時便把手中的部件組合成一桿三叉戟,隨後用那兵器指著十全宗眾人,道:「一直玩遠程射擊也太沒有意思了,而且會消耗很多箭支,浪費資源。就當是給你們點機會吧,我不用弩,你們有辦法突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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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們。。。」雷文軒難以置信地看著宇羽隼道。
「沒錯,我們早就派了另外一隊人襲擊威霆客棧,你們安插在那裡的援軍,想必此刻已經被纏住,說不定自身都難保呢,根本無暇來救你們。」宇羽隼冷笑著回道。
宇羽隼此話一出,對十全宗戰鬥師們而言猶如晴天霹靂;他們萬萬沒料到精心策劃的計謀竟會失敗,不禁有些慌了,驚呼道:「什麼!?這。。。」「那接下來咋辦呀?」「這仗還能打嗎?」
蕭總督雖然也對此感到頗為震驚,可畢竟是一方領主,年輕時也曾四處征戰,大場面見得多了,故能臨危不懼,很快便冷靜下來,見部下們信心大挫,立刻喊道:「大家別慌!敵人也許只是虛張聲勢!我們不可自亂方寸!」
蕭總督這麼一說,十全宗戰鬥師們馬上調整心態,重新擺出架勢,嚴陣以待;小兵的心態姑且算是穩住了,但蕭總督身旁的幾位領頭人物卻非常清楚戰況已經愈發險峻,尤其是傷疤男子——白侖城的經歷告訴他眼前的敵人絕不會沒來由地展現這種自信,援軍亦遭襲擊一事多半不會有假。於是他對蕭總督道:「無論敵人是不是在嚇唬我們,眼下也是無路可退了,在沒有兩位聖使支援的情況下是戰是撤,還請總督趕快定奪。」
蕭總督立刻回道:「戰是必須戰的。一來尚未拼全力開打,如何知道我們沒有勝算?二來就這麼不戰而逃,讓惡徒肆意破壞總督府,我十全宗豈不是要名譽掃地?」
雷文軒點頭表示同意,補充道:「而且敵人若追著我們不放,戰鬥便會蔓延到街頭上,極有可能禍及平民百姓。這萬萬不可。」
這時,正院里出現了一名身穿有些老舊骯髒、縫了好幾塊補丁的灰白色衣服的小伙子,左手握著一根皮鞭,不可思議地掃望四周,嘴裡喃喃道:「這到底是。。。」
雷文軒透過連往正院的通道瞧見來者后,不禁嚇了一跳,失聲叫道:「誠兄弟!?」
宇羽隼扭頭望去,發現來者正是誠,喊道:「來得正好!讓我們繼續之前的對戰吧。」接著便轉身走向誠,同時小聲對『魔王』和駒焱煬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等等,隼,你別。。。」駒焱煬神色擔憂地道,可話未說完,宇羽隼卻已經搶道:「沒事的,相信你自己,你可是我們的駒大哥。」
雷文軒見宇羽隼要對誠出手,心裡急道:「不好,把誠兄弟卷進來了!需得立刻行動,否則誠兄弟會有危險!」當即抄起雙手巨劍,從陣型里衝出去。蕭總督見狀,驚叫道:「雷同道!你想做什麼?」但見雷文軒根本沒想停下腳步,加上大戰已然勢在必行,於是一咬牙,喊道:「大家一起上!把敵人殺個片甲不留!」語畢,十全宗戰鬥師們立刻紛紛呼喊著奔向前去;黑道殺手也都毫不示弱,緊握手中兵刃,快步迎上。雙方登時便在後院里展開混戰。
雷文軒擔心誠的安危,對身旁的混戰不管不顧,徑直衝在前頭,大力揮舞巨劍,開闢道路;黑道殺手們見雷文軒劍勢剛猛,自知沒法與其抗衡,紛紛退避三分,讓他得以連過數人。怎料即將衝出人群之時,突然「鐺」的一聲,雷文軒的巨劍竟撞上了一面盾牌。雷文軒暗吃一驚,仔細一瞧,發現持盾攔路之人正是駒焱煬。
雷文軒連忙繼續揮劍劈砍,欲將駒焱煬打發掉;駒焱煬雖神色緊張,但卻能從容應付雷文軒的攻擊,時而左閃右避,時而揮盾把巨劍甩開,並伺機用盾尖進行反制。
雙方鬥了好幾招后,雷文軒依舊無法突破駒焱煬的防禦,於是想道:「誠兄弟的安危要緊,我可不能在這人身上瞎耗時間,必須另尋出路。」隨即環顧四周,往右邊一閃,混入人群中。
然而雷文軒才剛踏出幾步,只聽「嗖」的一聲,登時便有一支木箭朝他飛來。雷文軒連忙側身躲閃,接著往木箭飛來的方向一瞧,只見駒焱煬正舉弩瞄著自己,左手搭在弩臂下方,拉動機關上弦后扣動扳機,又朝他放出一箭。雷文軒反應敏捷,再次避開對方的射擊,但身後卻隨即傳來 「啊!」的一聲痛叫——原來是有一名十全宗戰鬥師被那支木箭所傷。
雷文軒繼續嘗試在人群中穿梭,而駒焱煬也對他嚴密盯防,緊跟不放,並不時地發射弩箭,干擾他的走位。駒焱煬放箭的角度甚為巧妙,在阻撓雷文軒的同時還暗瞄對方身後的十全宗戰鬥師,轉眼間又有兩人因此而被射傷。
雷文軒見狀,心想:「此人射術當真了得,若不加以牽制,放任他大展身手,恐怕會對我方造成嚴重威脅。反正我一時之內無法擺脫他,索性像剛才那樣跟他正面對戰,好歹能拖住他的行動。」遂扭頭對駒焱煬道:「看來你是非和我打一戰不可啊。」
「團隊戰略,我也不想的,得罪了。」駒焱煬神色不安地回道。
雷文軒微微搖頭,豁然笑道:「立場各異,陣營不同,沒什麼需要道歉的。」緊接著調整姿勢,將巨劍直挺於身前,續道:「但敵人終究是敵人,只要身處戰場,便沒有刀劍相向以外的選擇。」再大喊一聲:「接招吧!」然後就徑直衝向駒焱煬,和對方纏鬥起來。
另一方面,傷疤男子在人群中參與混戰時瞥見了『魔王』的身影,一股恨意立時湧上心頭,「呀啊」地大叫一聲,提劍急刺過去。『魔王』剛打發掉一名十全宗戰鬥師,面對傷疤男子的刺擊,不慌不忙地轉身躲過,然後左腿一個側踢,踩在傷疤男子背上,令其踉蹌踏出數步。傷疤男子站穩腳跟后又再次攻向『魔王』,可雙方實力差距懸殊,非但沒能傷到『魔王』分毫,反而還被對手冷不防踹了一腳,直接踢飛。
眼看傷疤男子就要摔到地上時,蕭總督從旁邊閃現出來,將其拉住,然後問道:「喂,你沒事吧?怎地如此莽撞?」
「這個惡徒把趙舵主、邵副舵主相繼弄殘,又傷了馬隊長的肩膀,我非殺了他不可!」傷疤男子氣呼呼地指著『魔王』叫道。
「我知道你復仇心切,」蕭總督一邊把傷疤男子扶起來,一邊回道,「但這傢伙武功極高,你和他單打獨鬥是絕對贏不了的。」同時心想:「這傢伙是敵方的領頭之一,若能制伏他,必可一舉掌控局勢。」於是喊道:「同道們,擒賊先擒王,我們先拿下這個戴面具的!」語畢,近處的十全宗戰鬥師紛紛停下與黑道殺手的激斗,轉而集中攻向『魔王』。
然而『魔王』身手極快,很快便擺脫十全宗戰鬥師們的圍攻;四周隨即衝出幾名黑道殺手,攔住欲追趕『魔王』的十全宗戰鬥師們的去路。『魔王』不再理睬那群十全宗戰鬥師以及傷疤男子,只是不斷地東張西望,並順手應付靠近身邊的敵人,彷彿根本不把傷疤男子瞧在眼裡。
「居然無視我!?別太囂張了!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傷疤男子在心裡罵道,又想重新對『魔王』發起挑戰,可去路早已被黑道殺手封堵,只得先著手應付面前的敵人。
與此同時,誠和宇羽隼也在正院里展開戰鬥。宇羽隼儘管步法敏捷,但誠憑靠精湛的鞭法,加上通過之前直接交手的經驗已經大致了解宇羽隼的戰鬥風格,得以有效控制對方的走位,令其完全找不到縫隙逼近。
宇羽隼見誠防守縝密,決定使個戰術,看準時機,閃到廂房邊側,進入誠的視線盲區。誠見宇羽隼忽然沒了蹤影,連忙朝廂房踏近數步,欲確認對方的位置;怎料宇羽隼卻迅速從廂房上方現出身來,雙刀早已收回鞘中,雙手各持幾枚金羽針,向誠投擲過去。誠趕緊側身閃避。
宇羽隼著地后,立刻又從口袋裡抽出幾枚金羽針,一邊沖向誠,一邊繼續朝對方拋出暗器。誠雖順利躲過所有鏢針,行動卻也因此受到干擾,無法及時揮鞭控制宇羽隼的走位,結果讓宇羽隼得以逼近,揮拳甩臂,展開貼身急攻。
誠知道自己的貼身纏鬥能力不如宇羽隼,故沒敢接招,只是連連後退躲閃,同時伺機擺脫對方。宇羽隼一口氣攻出數十手后,節奏終於有所放緩,讓誠找到縫隙,朝右邊低撲出去,成功拉開距離;然而誠正要站起身來時,左臂卻莫名其妙地受到一股拉力。誠下意識地扭頭望向宇羽隼,隨即大吃一驚——原來宇羽隼竟已一腳踩住其左手鞭的末端!
宇羽隼緊接著抽出兩枚金羽針,手臂一甩,向誠投擲過去。誠無法從對方腳底下抽回皮鞭,眼看就要被鏢針刺中,只能鬆開左手,往旁邊翻滾,勉強躲過,但大腿上還是不慎被劃出一道傷口。誠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斜視腿上的傷口。
「放心吧,針上沒有喂毒。」宇羽隼對誠道,「你現在手中已無兵器,打算怎麼辦?逃跑嗎?」
「我是為了阻止你們才來到這裡的,絕不會就此逃跑。」誠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回道。
「嚯,是嗎?」宇羽隼冷笑著道,「這份勇氣值得讚歎,但我是不會因為這樣而對你留手的。」說罷便開始向誠走近。這時,數丈開外傳來雷文軒的說話聲。
「誠兄弟,用這個!」
原來雷文軒已經和駒焱煬一路打到正院里,見誠陷入困境,未加思索便抓起腰間套在鞘中的短劍,朝誠扔了過去。誠見狀,立刻眼睛一亮,趕緊小跑幾步,雙腿再一使勁,跳起來接住短劍,落地后拔劍出鞘,指向宇羽隼。
宇羽隼沒料到誠轉眼間就有兵器入手,不禁愣了片刻,但隨即便不以為意地道:「哼,也罷。讓我好好瞧瞧你真正的近戰實力吧。」話音剛落,馬上從背後抽出雙刀,快步跑動起來,揮刀攻向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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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劍使、巍劍使以及他們所帶領的那群十全宗戰鬥師正在死胡同里陷入苦戰。
天紹的武功自然不容小覷,但憑十全宗一方的戰力,要突破敵人的圍堵也並非難事;可從高處不斷往死胡同里射箭的斗篷人卻讓他們極為困擾,必須時刻提防來自上方的攻擊,以至於無法集中全力對面前的敵人作出衝鋒。
經過好幾次嘗試后,巍劍使終於按捺不住了;只見他恨恨地抬頭望向斗篷人,喊道:「你這傢伙,有種下來光明正大地和我們打,別老是躲在上面放暗箭!」
然而斗篷人根本不搭理巍劍使的挑釁,甚至都不瞧對方一眼。
巍劍使徹底怒了,咬著牙喃喃道:「卑鄙小人。。。」隨即對斗篷人喊道:「那我就上去把你扯下來!」說罷立刻助跑幾步,再奮力一躍,一口氣跳到半空中,在屋檐上降落時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所產生的搖晃震得那斗篷人都不禁腳底滑了一下。
斗篷人很快便站穩腳跟,從腰間的箭筒里摸出一支木箭,轉身瞄準巍劍使,發射出去。巍劍使側身閃避,隨後舉劍沖向斗篷人,劈砍過去;然而他與雷文軒一樣,在高處的斜面上戰鬥時容易受重量所累,導致下盤不穩,移位時搖搖晃晃,結果攻擊失去準頭,讓斗篷人輕鬆翻身躲過。
巍劍使接著繼續對斗篷人發起進攻,可斗篷人憑靠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地躲過,甚至還能淡定自若地脫先,朝死胡同里的十全宗戰鬥師們射出幾箭。
「你沒事吧,巍劍使?」翔劍使見夥伴瘋狂地朝斗篷人揮動巨劍,略顯笨拙的攻擊卻怎麼也夠不著對手,總是被輕易躲避掉,彷彿遭人玩弄似的,不禁問道。一會兒后,由於放心不下,翔劍使乾脆自己也跳上屋檐,助巍劍使對付斗篷人。
佔了人數上的優勢,形勢果然有所逆轉;面對十全宗兩名聖使的夾攻,斗篷人不得不專心應付,可即便如此,其活動空間依舊逐漸遭到剝削。
翔劍使和巍劍使見形勢趨於對己方有利,準備一鼓作氣,將斗篷人趕下去;怎料突然「嗖」的一聲,有支從別處射來的箭劃過半空,險些擊中巍劍使。逃過一劫的巍劍使扭頭一看,發現天紹竟又抬起腰間右側的弩,朝自己瞄準過來。
「喂喂,居然以二打一,仗多欺少,這就是你們名門正派的作風嗎?」天紹嘲諷著道。
「你這傢伙。。。」巍劍使煩躁地咬著牙喃喃道,隨即矛頭一轉,奔向天紹。翔劍使見狀,急道:「巍劍使,你要幹什麼?」可為時已晚,巍劍使早已朝天紹撲跳過去。
斗篷人馬上捉住良機,「嗖嗖」兩聲,朝巍劍使放出兩箭,而天紹也繼續對著巍劍使用弩射擊。巍劍使受對方兩路夾攻,又身在空中,自是難以躲閃;只聽「哧」的一聲,其左肩登時便中了一箭。不過巍劍使只是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處變不驚,在死胡同外以單腿屈膝的蹲姿著地后,咬牙拔出肩頭上的箭,隨手扔在地上,再立直身體,道:「我本來想先剁掉那個弓箭手的,但我改變主意了。」接著單臂抬起巨劍,指向天紹,續道:「果然還是先斬了你這個嘴貧的混蛋比較好。」
「嚯,要直接沖我來嗎?求之不得。」天紹雙手握戟,指著巍劍使回道,「說實話,我對圍堵戰什麼的不太感興趣,還是跟你這樣的強手一對一痛快地決鬥更合我意。」
「哼,真他媽會裝。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會打趴你,叫你為自己的狂妄追悔莫及。看招!」話音一落,巍劍使和天紹便雙雙快步沖向對方,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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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府里的亂戰仍在進行中。隨著戰場擴散開來,十全宗一方得以擺脫受擠於後院的窘境,把戰線推回到正院,可總體而言依然處於下風。
「乒乓叮鐺。。。」雷文軒和駒焱煬也在激烈地對戰中。雷文軒揮劍劈砍,駒焱煬則持盾抵擋,兩人一攻一守,一口氣鬥了上百手,卻仍是勢均力敵,勝負難分。但隨著交手時間增長,駒焱煬的狀態竟逐漸變得詭異起來,表情從原本的緊張不安轉為面露懼色,呼吸加促,胳膊似乎也開始不聽使喚,力道銳減,好幾次差點沒扛住雷文軒的攻擊,被連連震退,險些遭到破防,不一會兒便讓雷文軒佔據上風。
突然,駒焱煬右腿一軟,整個人跪跌在地上,全身抽搐發抖,絲毫無法再起。雷文軒儘管早就對駒焱煬的異樣感到奇怪,但兩軍交戰激烈,由不得他思考那麼多,見對方莫名其妙地垮了,當即一劍直劈而下,砍向駒焱煬。
眼看雷文軒的巨劍就要擊中駒焱煬時,旁邊突然閃出一道人影,俯身挺槍,「嗙」的一聲頂住雷文軒的劈砍。雷文軒側頭一瞧,發現救助駒焱煬的人正是『魔王』;未待雷文軒完全反應過來,『魔王』已經將其巨劍從駒焱煬身前推開,隨即迅速刺出三槍,把雷文軒逼退,緊接著繼續搶攻,迫使他轉而與自己對戰,無法重新靠近駒焱煬。
一陣子后,傷疤男子終於闖出人群,正欲找『魔王』再戰時,卻見仇人已經和雷文軒纏鬥起來,而雷文軒原本的對手——駒焱煬卻猶如抽離事外般地跪在地上,神色驚恐,舉止怪異,看起來已經失去戰鬥能力。傷疤男子儘管不明所以,但既是敵人,便沒有什麼手軟可言,當即朝駒焱煬沖了過去,揮出一劍,想要將其斬殺。
怎料就在這時,旁邊一間廂房的屋頂上有一人跳了下來,甩出鎖鏢,將傷疤男子的劍彈開,隨後在駒焱煬跟前著地。傷疤男子定睛一看,發現眼前這個一身藍白搭配的人竟是鳴香;他自然認得對方是曾於白侖城一役中出現在『魔王』身邊向其彙報情況的女子,不禁驚道:「是你!?原來你會武功的嗎?」
鳴香並未搭理傷疤男子,側頭斜視後方,問道:「駒公子,你沒事吧?」
「不行,完全控制不住。。。」駒焱煬以盾尖撐地,極為勉強地半立起身來,搖著頭氣喘吁吁地應道。他的詭異癥狀雖已略有緩和,但四肢仍在抽搐不止,根本無法正常活動,更不可能繼續參與戰鬥。
鳴香一邊揮舞鎖鏢,打發掉欲衝上前來的傷疤男子,一邊回道:「了解。那我們這就撤退。」隨即瞥了一眼『魔王』,見對方朝自己點頭表示同意后,取出一支口哨。
另一方面,誠和宇羽隼也正斗得難分難解。誠靠著雷文軒交給自己的短劍,一時之內尚能應付宇羽隼的近距離猛攻,可單劍終究難敵雙刀,加上速度本就遜於對手,最終依舊免不了陷入劣勢,被逼得步步後退,防守也愈發雜亂無章,好幾次差點招架不住。
不久后,誠的防守再次出現破綻;宇羽隼立刻抓住良機,雙刀猛地由上至下劈砍過去。誠急忙把短劍橫在身前,驚險扛下宇羽隼的攻擊;可宇羽隼並未收回雙刀,而是雙臂持續施力,想藉此一舉壓垮對方。誠單手使劍,在力量比拼中毫無勝算,眼看銳利的刀鋒逐漸逼近過來,趕緊右手緊握劍鞘,頂在宇羽隼的雙刀底下,增強抵抗。
宇羽隼見誠加重防禦,左手刀忽一改道,揮往外側,削向誠的右手。誠急忙把手縮回。宇羽隼緊接著左臂猛地向前甩出,再次從中路施壓。誠於是重新抬起右臂加防;豈料「哧」的一聲,誠的右肩竟被宇羽隼的左手刀刺破!
原來宇羽隼左手刀削向外側之後,迅速改以反手握刀,再次出擊時以臂盾外側的刀刃頂在誠的短劍上,左手刀則穿透誠的防禦,扎向他的身軀。誠對宇羽隼這番姿勢切換始料未及,竟被對方一舉得手!
可這一刀雖然命中,刺得卻並不算深,故誠儘管覺得疼痛,但沒有因此失去戰鬥能力,咬緊牙關,雙臂繼續使勁,想把宇羽隼推開。而宇羽隼見誠已被自己所傷,彷彿突然失去戰意似的,竟借勢轉身後退數步,接著對誠道:「夠了,勝負已定,就此打住吧。我也充分理解你的實力了。」稍作停頓后,續道:「底子的確不差,但似乎還沒真正領悟學派理論的奧秘,距離最強的行列還缺了一點東西。」
「什麼意思?」誠滿臉不解地道。
這時,宇羽隼身後傳來「嗶嗶」的口哨聲。宇羽隼扭頭望去,只見鳴香吹響了手裡的口哨,同時揮舞鎖鏢,防止十全宗的人接近癥狀仍未平復的駒焱煬。
「焱煬又發作了嗎?那看來今夜只能到此為止了。」宇羽隼喃喃道,隨即轉頭望向誠,道:「撤退前先把信息傳遞給你吧。」頓了一下,才嚴肅地續道:「遠離這場鬥爭。」
「啊?」誠疑惑地應道。
「他們是叫我這麼跟你說的,而我也確實如此轉達給你了。最後是我個人的警告。」宇羽隼補充道,「若將來又讓我們在戰場上碰見你,其他人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我會把你完全當成敵人,毫不留情地擊潰你。記清楚了。」說罷便不再理睬誠,轉身快步跑到駒焱煬身邊,左手還刀入鞘后扶住對方,輕聲道:「多支撐一會兒,我馬上帶你撤離。」隨即又扭頭對『魔王』喊道:「喂!你還在打什麼?快過來幫我保護焱煬!」
與此同時,黑道殺手們在聽到鳴香的口哨聲后已經紛紛停止戰鬥,擺脫身邊的十全宗戰鬥師,向宇羽隼以及鳴香靠攏。『魔王』也迅速甩掉雷文軒,聯合那兩人組成一道防線,待所有黑道殺手都從混戰中抽身出來,便一起施展遠程攻擊,駒焱煬亦掙扎著舉起右手弩射出幾箭,掩護己方人員撤出總督府。
一番激戰下來,十全宗戰鬥師們早已顯露疲態,見敵人要在大鬧一波后若無其事般地撤退,根本沒想去追趕,就這樣放任他們離開,而當對方的蹤影完全消失后更是紛紛鬆了口氣,惟獨傷疤男子一臉苦大仇深,似乎在為無法手刃『魔王』感到不甘。
「誠兄弟!你的肩膀沒事吧?」戰鬥結束后,雷文軒立刻跑到誠身邊關心道。
「還行,傷得不深。」誠答道。
得知朋友身體無恙,雷文軒不禁「呼」的一聲放下心來,道:「那就好。」隨即轉頭對蕭總督道:「這裡就拜託你們了!」接著便抄起巨劍,徑直奔出正院。
「等等,雷同道!你要去往何處?」蕭總督急道。
「威霆客棧!若他們所言不虛,兩位聖使那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得去確認一下!」
「文軒哥,你的劍!」誠一邊喊道,一邊將雷文軒的短劍拋還過去。雷文軒伸手接住短劍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總督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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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紹和巍劍使在死胡同外一打便是十幾個回合,發出一陣又一陣響亮的鐵器碰撞聲。兩人可謂是棋逢對手,巍劍使風格剛猛硬朗,一柄巨劍揮舞起來氣勢磅礴,威力巨大無比,令人不敢輕易與他對杠,而天紹也毫不遜色,戟法靈活快疾且不失精準,加上在兵刃長度上佔據些微優勢,單挑貴為十全宗十二聖使之一的巍劍使一點都不吃虧,雙方攻守交替,有來有往,難分伯仲。
除了武功上的激烈較量,天紹和巍劍使在言語上也同樣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只聽天紹又挑釁道:「喂,這都五百手了,你說要很快打趴我,該不會只是裝腔作勢吧?」
「閉嘴!吵死了!」巍劍使誇下海口而卻遲遲未能鎖定勝局,甚至都不佔半點上風,此時遭天紹出言嘲諷,不禁惱羞成怒,大聲回喊,同時揮動巨劍,自右上方斜砍過去,緊接著橫劈、直刺,連攻三手。天紹先是歪頭扭身躲過前兩手,跟即轉身後退,同時雙臂一揮,用戟桿尾端彈開巍劍使的直刺。巍劍使隨即舉起巨劍,由上至下急砍一手,再轉身劈向繞至自己身後的天紹,被對方以戟桿格擋后又揮出一擊,順勢施加勁力,一口氣將天紹推到一根木柱上。
天紹雖一時之間遭到壓制,卻絲毫不慌張,右手握戟頂住巍劍使的巨劍,左手則滑至腰間,將弩抬起,迅速朝對方射出兩箭。巍劍使見狀,急忙往左連跳幾步,躲開反擊,隨後滿臉不悅地道:「怎麼又用起那玩意來了?你這也太卑鄙了吧?」
「說明你是可以逼我使盡全力的強敵。你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天紹理直氣壯地回道,隨即迅速刺出兩槍,接著轉身反向揮出一擊,再轉身用戟桿尾端反向直戳,最後一槍直刺過去。巍劍使躲開前面四手攻擊后抬起巨劍,往三叉戟的槍頭與右側的刀刃之間一卡,防住最後一手直刺。
天紹見狀,往上抽離三叉戟,扭轉戟桿,改以刀刃劈向巍劍使。不料巍劍使巨劍猛地朝右一揮,拍開天紹的三叉戟,緊接著迅速踏前數步,反先攻出一劍。天紹立刻往左側身閃避,同時收回三叉戟,左手搭在槍頭近處,翻轉戟桿,刺向對手。巍劍使馬上轉身格擋,跟即刺出一劍。天紹將戟桿尾端由下向上急揮,彈開巍劍使的巨劍,然後順勢反戳巍劍使一手,跟著再翻轉戟桿,以刀刃砍向對方右肩。巍劍使先是後退一步,躲過天紹的戳擊,隨後把巨劍貼到右肩上,扛下緊接而來的斬擊。雙方數手攻防全在頃刻間完成,節奏之快令人瞠目結舌,而招式之狠則讓整個過程驚險無比,勝負隨時可決,叫人看得冷汗直流,但又情不自禁地為這番精彩的交手發出讚歎。
「嘖,連這都接住了嗎?沒想到你雖然進攻的時候基本就是無腦硬杠,防守倒是少有破綻。」天紹噘著嘴道。
「不許小瞧我!」巍劍使怒吼一聲,隨即雙臂一使勁,推開天紹的三叉戟,跟著迅速攻出兩劍;天紹後退兩步,輕鬆躲過。巍劍使馬上逼近,同時將巨劍舉過頭頂,用力急揮而下。天紹捉準時機,往右側身閃避,緊接著雙臂一揮,用戟桿尾端敲向巍劍使背部。巍劍使沖勢過猛,無法及時轉身應付,當即中了一棒;然而他處變不驚,踉蹌踏出一步后借勢跳起,猛地轉身一個橫劈,急攻天紹腹部。天紹連忙雙手緊握戟桿,扛住這一擊,但巍劍使此擊力道異常強大,震得天紹不禁旋轉著踉蹌退出數步。
待雙方站穩腳跟、擺正架勢后,天紹踮起右腿,一邊轉動腳踝一邊道:「我打你一棒,你讓我右腳扭了一下,咱們誰都沒占著便宜,這個回合就算是平手吧。」
巍劍使卻滿臉不服氣地道:「我才不會接受跟你這混蛋打成平手!我一定要在下回合擊敗你!」說罷便再度揮劍攻向天紹。
另一方面,翔劍使獨自在屋檐上與斗篷人對戰,雖然比巍劍使更能靈活移位,劍術卻遜了好幾分,故沒能防住斗篷人的連番射擊,兩條小腿各中一箭后無法再堅持,被迫翻下屋檐,跌落回死胡同里。翔劍使將雙腿上的箭拔除后又帶領十全宗戰鬥師們繼續嘗試突圍,但始終還是沖不出去;此時,十全宗戰鬥師們已經死傷過半。
突然,死胡同外傳來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不久后雷文軒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原來雷文軒趕到已被燒毀的威霆客棧后聽聞同道們追蹤可疑人物去了,於是在附近輾轉搜尋,循著打鬥聲順利找到這兒來。
雷文軒一見到死胡同內外的情景,立刻便欲去幫巍劍使對付天紹,怎料才剛踏上前去,巍劍使卻朝他喊道:「不用你來助我!先解救被困在衚衕里的其他人!」
「呃,是!」雷文軒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換來巍劍使的粗魯拒絕,不禁愣了片刻,但翔劍使那邊狀況也確實緊急,故沒想那麼多,下意識地回應一聲后便立即轉而奔向守在死胡同外面的黑道殺手們。雖然巍劍使的指示客觀上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可不是什麼心思縝密、考慮周到的人;相反地,從他把「不用你來助我」說在前頭不難看出,他只是在為自己和天紹打了近百招而卻還未拿下對手感到不甘、煩躁,自尊心作祟下無論如何也想憑一己之力打倒天紹,才會這樣命令雷文軒,以防其插手二人的決鬥。
雷文軒很快便來到距離那群黑道殺手僅數步之處;眼看即將夠著敵人時,只聽「嗖嗖」幾聲,斗篷人已然朝他放出三箭,迫使他後退一步,阻攔其步伐。
「雷同道,請先設法對付上面的弓箭手!」翔劍使朝雷文軒喊道。雷文軒躲開斗篷人朝他發射的第四支箭后抬頭遙望,鎖定斗篷人的位置,回想之前與『魔王』在屋檐上戰鬥的經歷,知道扛著巨劍上去會造成很大的負荷,影響平衡能力,於是果斷把巨劍放在一旁,拔出腰間的短劍,這才跳了上去。
將沉重的雙手巨劍棄而不用的雷文軒機動性果然大增,縱使遭到斗篷人通過連番射擊做出阻撓也仍能穩健地挺進,不久后便來到斗篷人跟前近處,「唰唰唰」地攻出幾劍。斗篷人立刻後退閃避。
雷文軒見狀,心想:「看來此人並無近距離戰鬥的手段。我當趁機搶攻,好為翔劍使他們爭取時間。」於是又訊速刺出一劍。豈料「噔」的一聲,斗篷人竟右手猛地一抬,用弓臂接下雷文軒的攻擊!
若斗篷人只是在情急之中拿弓格擋,那其此舉倒還說得過去,但雷文軒卻發現兩端的弓臂上都各裝有一條在月亮的照耀下微微泛著銀光的細長薄片——這可就蹊蹺得很了。雷文軒定睛一瞧,方才察覺那竟是刀刃!
雷文軒注意到弓臂上的刀刃后不禁暗吃一驚,但還未待他回過神來,斗篷人已然右臂用力往下一扭,甩開其短劍,接著揮弓從右側斜劈而下,順勢交予左手,隨即由左上至右下急揮而出,最後一個轉身,同時左臂橫向一掃,瞬間向對方連攻三手。雷文軒下意識地退了幾步,閃避過去。
斗篷人跟即左手往大腿處一伸,抽回來后握弓橫於身前,擺好架勢,而兩條弓臂之間竟已赫然插上一把劍身寬大的無柄匕首。雷文軒見狀,不禁在心裡驚道:「莫非這弓本來就能作為近戰兵器使用?開玩笑吧?明明是個射手,卻可以毫無顧忌地拿弓跟我打近戰,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呀?」
斗篷人可不會給雷文軒詫異的時間,迅速踏前兩步,「呼呼呼」地連攻幾手。雷文軒趕緊提劍應戰。斗篷人的「近戰弓法」出人意料地華麗精湛,交替使出橫劈、斜砍、直刺等技術,左右手切換流暢,硬是將好好一張反曲弓耍得猶如一柄雙頭刀,且由於握把前端還另外裝了利器,技術組合更為多變複雜。雷文軒面對陌生的路數,手裡的短劍也並非慣用兵器,一時之間打得有些不順心,但憑靠紮實的劍術根基和力道上的優勢,還是能與斗篷人持平,沒有落入下風。
多虧雷文軒纏住斗篷人,十全宗戰鬥師們終於無需顧忌來自上方的威脅,在翔劍使的率領下集中全力,一鼓作氣沖向堵住出路的黑道殺手們。十全宗戰鬥師們此時雖已經戰力大減,但黑道殺手們的武功都不怎麼樣,加上因缺少天紹坐鎮而心虛懼戰,連連往後退,很輕易便讓對方推進了一大截距離。
還在和巍劍使纏鬥的天紹注意到了死胡同內的變化,望著即將失守的那群黑道殺手,心裡暗道:「看來他們撐不住了。」再斜眼瞥了一下在屋檐上與雷文軒對戰的斗篷人,確認斗篷人有辦法抽身後,對那群黑道殺手喊道:「好,收工了!全都撤退吧!」
語畢,那群黑道殺手立刻拔腿就跑,往四面八方散開;斗篷人隨即也不再戀戰,一個轉身橫劈,擋下雷文軒的直刺后掉頭就走。天紹跟著亦擺脫巍劍使,道:「不好意思,雖然打得很痛快,但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將來有機會再戰吧。」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
「別想逃!」巍劍使氣急敗壞地喊道,同時快速跑動起來,追趕天紹;但他腿力似乎遜於天紹,不一會兒便被甩開一段距離。這時,翔劍使已經帶領十全宗戰鬥師們奔出死胡同,衝上去伸手抓住巍劍使的肩膀,制止道:「重整陣容為上,巍劍使請勿要再追趕。」
礙於翔劍使的資歷與權威,巍劍使只得停住腳步,可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怨氣,恨恨地盯著天紹那逐漸走遠的身影,心裡狂躁至極,當即搶過身旁一名十全宗戰鬥師的配劍,大力投擲出去,欲偷襲天紹,但不知怎地失了準頭,反倒刺中落在其後方的一名黑道殺手的大腿,令他直接摔翻在地,難以再起。
與此同時,雷文軒並未閑著,見斗篷人想要撤退,立刻緊追其後,可卻怎麼也趕不上對方。眼看就要讓斗篷人逃脫時,斗篷人突然「喀啦」一聲踩在一塊鬆動的磚瓦上,不慎滑了一腳;儘管武功高超,但在陡峻的斜面上失去平衡,斗篷人一時之間也沒能穩住身體,踉蹌跌出數步,順著屋檐往下翻滾。
雷文軒見狀大喜,大步衝過去,俯身刺出一劍。斗篷人雖已拉住自己,沒有直接掉下屋檐,但根本無暇起身應付雷文軒的攻擊,只能躺著舉弓格擋;或許是剛才摔跤所致,其斗篷的頭蓋此時已滑落至頸后,露出臉龐。雷文軒於是得以見到斗篷人的真面目,看清后卻不禁嚇了一跳,驚叫道:「是你!?」
沒錯,是她。
端麗的面容,在接近尾端處用發圈紮成一束的過肩長發,以及冷漠的眼神。
正是昨日在遙望樓出手教訓幾個紈絝子弟的黑裝女子。
黑裝女子一語不發,尖起眼角瞪著雷文軒,隨即抬起右腿,猛地踹向其腹部。雷文軒沒有及時回過神來,當下被踢得連退數步,險些跌倒;黑裝女子趁機向後翻身站起,迅速離去,留下雷文軒一人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的背影。
黑裝女子沿著各棟房子的屋脊跑了一段距離后縱身一躍,落到大街上,隨即掃望四周,確認是否有人追蹤過來,見視野之內完全沒有人影,方才放下心來,繼續向前奔出;怎料就在這時,近處的一條陰暗的小巷裡卻冒出一個人來——約莫二十歲的年輕女子,長發及腰,婷婷玉立,傾國傾城,身穿帶有紅色邊條與花紋的黑色窄長袖上衣,腰間兩側各有一把細長的佩劍,正是靜。顯然,她已察覺到羅琅城內的異樣,整裝齊備后從平洋鏢局出來一探究竟。
兩名女子當即撞個正著,對視一眼后,黑裝女子眉頭一緊,馬上調轉方向。靜見黑裝女子如此反應,知她必與城內的變故有關,於是立刻追趕,同時喊道:「姑娘請留步!我無意與你為敵,只想請教一些事情!」
黑裝女子並未搭理靜,在分岔口往左一拐,進入另一條街。靜見狀連忙跟上,可當她來到拐角處時突然「嗖嗖」兩聲,竟有兩支箭正面朝她飛來。靜趕緊停住腳步,驚險避開落到她雙腿邊的那兩支箭,再抬頭一瞧,卻已經不見黑裝女子的蹤影。靜呆呆地凝望前方,確認跟丟后不禁閉起雙目,神情沮喪地低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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