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已經失去欣賞『美』的能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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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門部隊雖呈敗退之勢,但悍猛侯貴為門派頭號將領,帶兵莫名其妙遇襲,無端端蒙受大量損失,心裡實是窩囊至極,一直默默盤算要如何雪恥,此刻見日誠和夜靜琪拖住無將半數人員,頓感天賜良機,當即轉身喊道:「趁現在!全軍調頭,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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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趕在後的莫佳嘉和張天紹對此早有預料,故刻意與彎刀門部隊維持距離,見悍猛侯果真下令迎戰,當然也不會正面應敵,準備邊打邊撤,免得與另三名同伴進一步產生割裂;怎料先前完全遭到壓制的彎刀門戰鬥師們士氣絲毫未受影響,迅速攻了過來,令二人逃避不及,被敵方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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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宇羽隼匆匆趕抵,叫道:「佳嘉、天紹,你們沒事吧?」並徑直衝進敵陣,揮舞雙刀狂砍數人,助同伴解圍。一名頭戴飛碟帽的彎刀門戰鬥師見狀,擔憂地道:「悍猛侯,現、現在。。。」可才剛剛開口,悍猛侯便道:「別怕,繼續打!多一人不算什麼,退縮的話反而容易讓他們逐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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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叮鐺。。。」日誠和夜夢正在進行纏鬥,發出陣陣兵器碰撞聲。夜夢憑靠速度優勢連連搶攻,但日誠毫不焦躁,任由對方使出渾身解數,也始終只是架起兩面臂盾,穩健防禦,扛住一切攻擊,貫徹死守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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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施壓多時無果,心知常規手段已瓦解不了日誠的防禦,於是決定冒險運用欺著,好誘使對方犯錯。只見夜夢中斷攻勢,稍微休息片刻后,劍盾自左側斜上揚起,架開日誠的左手劍;夜夢出擊時故意弓起左臂,令臂盾朝下,外側暴露破綻,預判日誠會以右手劍反制,左臂迅速回抽補防,右手則挺劍刺出。然而日誠並未按此料想行動,右臂仍舊置於身前,輕鬆擋住夜夢的攻擊。此時夜夢身上的弱點換成了右臂,面臨著對方以左手劍劈斬過來的威脅;夜夢當然清楚這一點,故轉身跳起,左臂盾橫向一掃,封堵日誠左手劍可能的攻擊線路,右手劍則順勢刷向對方腰間右側。若日誠確實甩出左手劍,便會被夜夢的盾頂開,而右臂又得防禦右側的危機,中路勢必會出現縫隙;夜夢算準這種變化,朝後踢出左腿,但日誠沒有出擊,只是收回左臂防禦,守住這腳急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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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因反作用力彈出數步之外,但並未剎停腳步,而是順勢進行圓弧式迴轉,朝日誠左側逼近,縮短距離后忽然往左踏出兩大步,改而靠向其右側,緊接著又一個急轉身,用左臂盾攻向對方腹部,隨後預想他會反擊自己背部,右手劍繞背挺出,欲連消帶打;但日誠還是沒有出擊,老實防守,化解威脅。夜夢跟即轉身用右手劍劈向日誠左側,被對方以左臂盾格擋後轉身跳起,左臂盾自高處下壓。夜夢此時刻意放慢出擊速度,欲引日誠用左手劍刺向自己後背,主動解除防禦,自己則可故技重施,再次繞背出劍守住;然而日誠依舊沒有中計,將左臂盾舉過頭頂,抵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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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落地后右腳使勁踩地,左腳退出一步后穩住身體,隨即劍盾作勢攻向日誠左側,緊接著朝旁邊橫向跳起,往對方腹部刺出右手劍。日誠受先前的虛晃所騙,已經抬起左臂盾,來不及回防,於是以右臂盾化解。此時夜夢的右臂暴露在外,可成為日誠的攻擊目標;夜夢要的正是這種能引誘日誠出手的情形,遂以此為預想扭轉身體,揚起左腳,準備踢開對方或許會斬過來的左手劍,同時左手摸出一枚蝠旋鏢,射向其左邊臉頰。但日誠仍舊未如夜夢所願行動,左臂盾保持守姿,輕鬆彈開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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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撲倒在地后翻滾數圈,迅速站起身來,擺好架勢,隨後向日誠道:「看來你非常謹慎啊。不是那種必然得手的破綻你就決不入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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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原本就應該如此跟你打。」日誠回道,「這還是你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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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疑問。」夜夢稍喘幾口氣后又道,「咱們兩人,現在到底誰牽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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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未料到夜夢會忽然拋出這等問題,不禁呆愣一陣子,而後才答道:「若你想去幫隼他們對付彎刀門,那便是我牽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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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夜夢隨即回應一句:「喔。那我沒必要和你糾纏呀。」說罷立刻運動起來,奔向日誠,右腳往外側挪移一大步,作勢朝右前進,緊接著轉而朝左加速,欲擺脫對方。日誠不禁暗吃一驚,匆忙轉身揮出左手劍,掃向夜夢,雖被其所化解,卻及時推了他一把,干擾對方的步伐,趁機追趕上去。夜夢繼續跑出好幾步后左腳踩地,右腿作勢向前挪動,跟即立馬往回縮,改而朝右移位;日誠察覺受騙時背後的空間已然讓夜夢搶佔,只能急忙轉身伸出左臂盾,阻擾對方的橫切。夜夢遂二度變向,右腳斜著朝後挪移,順勢轉身加速;日誠趕緊又掃出右手劍,再轉身朝夜夢送出左手劍,繼續阻擾。夜夢步伐受到影響,無法有效拉開距離,於是另想對策,一小會兒后往前跳起,踩在一棵樹的樹榦上。日誠見狀,預判夜夢準備借勢回彈,當即剎停腳步轉身,想要來個後空翻側踢,進行攔截;豈料夜夢卻未如其料想般行動,僅是減低沖速,轉身往地面輕巧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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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大吃一驚,為避免夜夢趁機重新加速奔前,匆忙朝左側挺出左臂盾,盡量阻擾;然而夜夢卻朝他的後方移位,踏出兩步後轉身繞過對方,欲從另一側將其甩掉。日誠於是趕緊又掃出右手劍,但夜夢也揮出左臂盾,頂開他的兵器,借勢再朝右側加速,拉長二人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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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儘管立刻尾隨在後,但自知腳步不比夜夢快,僅靠速度難以追上,故左手從腰間抽出鎖鏈,甩向對方雙腿;夜夢往前撲跳,躲閃攻擊,以背部貼地后翻滾一圈,起身繼續前行。日誠接著又自上方揮出一擊;夜夢左手摸出一枚蝠旋鏢,往右踏出一大步,轉身朝日誠下盤投擲暗器。日誠並未閃避,任由暗器劃破褲筒,但底下的護腿板讓他得以免於受傷,繼續追趕夜夢,再從右側甩出鎖鏈;夜夢朝左轉身跳出一大步,躲過攻擊。日誠當即抓住時機,收回鎖鏈后朝夜夢撲跳過去;夜夢將劍盾置於身前,微微往後彎腰,迎接衝擊,順勢把日誠推到另一邊去,與其雙雙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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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站起身來后,夜夢率先行動,沖向右前方;日誠立刻移位逼近。夜夢右腳踩地后左腿往右後方揚起,同時翻轉身體,踏在一棵樹的樹榦上,借勢將自己往回彈,揮劍斬向日誠後背;日誠見狀剎停腳步,轉身以右手劍彈開攻擊。夜夢落地后因慣性連續踏出兩步方才穩住身體,日誠則趁機追趕過來,往其前方甩出鎖鏈;然而夜夢並沒有按日誠的預想行動,反倒朝其後方移位,左手擲出一枚蝠旋鏢進行干擾后跳了起來,劈出一劍,迫使他轉身後退,以左臂盾格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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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落地后穩住身體,做出欲朝右邊衝刺的姿態,但日誠始終擋在其面前,保持警惕,令他無隙可乘。二人相互緊盯、僵持片刻后,夜夢選擇轉身往回跑;日誠遂跟住對方,豈料夜夢奔出好幾步后左腳橫擺踩地並稍微側身,右腿作勢往前挪動后再迅速回縮,改而朝反方向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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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暗叫不妙,慌忙也剎停腳步,轉身朝夜夢送出左手劍。然而夜夢對此已有預料,僅前進兩步便停下動作,揚起右手劍,彈開攻擊,緊接著踏步轉身,與日誠背靠背,壓在對方身上,並以左肘敲向其臉頰;日誠情急之中歪頭避閃,並將左手劍繞至右側,朝背後刺出,勉強反制,迫使夜夢中斷攻擊,把左臂往上抬起,以作格擋之用。日誠緊接著掃出右手劍,但夜夢繞至另一側后立馬揮劍化解,順勢踏步轉身後便加速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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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緊追在後,揮出鎖鏈;夜夢兩次輕輕跳起,躲閃攻擊。日誠接著從右邊甩出一擊;夜夢朝左跳出一步,弓起左臂,夾住一棵樹的樹榦,借勢圍繞那棵樹旋轉一圈,避開日誠的鎖鏈,隨即出劍斬向正好趕過來的對方的後背。日誠慌忙舉起左臂盾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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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隨後繼續阻止夜夢前進,雖數次避免讓對方越過自己,但心裡卻泛起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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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如果夜夢真想擺脫我,那他的一些表現也太奇怪了。面對我的撲擊時將我推往自己前方,還有繞樹襲背,這都是讓我輕易越過他的技術選擇,與他的戰略完全不相符。只是單純的失誤嗎?或者是。。。」繼續糾纏夜夢一陣子后,發覺對方頻繁透過變向運動搶佔自己身後的空間,朝自己背部出手,登時恍然大悟,心想:「啊,原來如此!他假裝要甩掉我,實則根本沒想逃避這一戰!經過起初幾個回合,他判斷無法從正面突破我的防禦,於是將目標換成了下盤與後背。他曾向我的腿投放暗器,看似一次普通的反擊,其實是在試探,發現我有穿戴護腿板后便毫不猶豫地針對我的後背了!好傢夥,不愧是『魔王』,一切打法皆遵循策略考量,而且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甚至利用言語加以誤導。這便是無將武學嗎!早前與我交流拳腳、指點我正確的格鬥觀時也是,佳嘉和宇羽隼固然都是難以應付的高手,可唯獨你,總有辦法將這門派的精髓詮釋得淋漓盡致,讓我深深地領悟『博弈』是個多麼關鍵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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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在看穿夜夢的盤算后雖萌生佩服之意,但此刻作為敵人,還是得思考取勝之策,遂又暗自琢磨道:「可我好歹同樣師承無將,若繼續讓你牽著走,那也太不夠格了。快想想!動起腦筋來!既然已明白其中的玄機,那我應該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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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夢正朝右斜向前進,日誠在旁側緊跟不放。興許是打鬥太久的緣故,夜夢疲態微露,腿步有些減慢;日誠察覺后決定加速逼近過去,朝對方伸出右臂,欲行攔截。夜夢見狀立刻換向,朝左橫切,右臂甩至身後,避免與日誠的兵器相碰,緊接著送出左臂盾,攻向對方背部;怎料日誠左臂往後挪移,遮蓋弱點,並甩出鎖鏈,打中夜夢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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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踉蹌踏出數步,勉強穩住腳跟,日誠則趁機轉身面向對手,回抽鎖鏈。夜夢此時儘管姿勢不佳,但確實越過了日誠,具備加速逃跑的條件,可卻選擇回身應敵;然而日誠早已猜中他的心理,甩起鎖鏈后直接朝自己面前往下掃,正好對夜夢構成威脅,迫使其慌忙舉盾抵擋。日誠接著挺出右手劍,搶先阻截夜夢準備刺來的劍,隨即抬起左腿,踹中對方腹部,將其踢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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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落地后翻滾數圈方才停下,尚未爬起身來,卻見日誠的鎖鏈已經甩了過來,纏住自己右腿。日誠跟即稍微往右前行,扔出鎖鏈,讓它的另一端纏在一棵樹的樹榦上,再重新繞回來,沖向夜夢;夜夢趕緊起身,朝右低撲出去,閃避日誠的攻擊,在地上滾了一圈后掙扎著奔向鎖鏈所纏著的那棵樹,再度低撲,伸手大力拍擊鎖鏈的握柄,讓它旋轉著解纏,因勢掃向追趕在後的日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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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並未上當,及時伸出左手,抓住鎖鏈握柄,隨即扯拽一下;夜夢此時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右腿感受到拉力后不禁又低下身去,趕緊用左腳踩住鎖鏈,右手則用劍勾動纏在腿上的鎖鏈末端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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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誠趁機迅速逼近,夜夢於是匆忙擺好姿勢,準備迎接攻擊。只見日誠左臂作勢繞至身後,隨即右手劍迅速切換成反手姿勢,橫掃出去,同時將左臂挪回身前,用左手劍阻截夜夢的右手劍;夜夢的左臂盾受騙被引開,登時失去所有格擋手段,雖慌忙後退躲避,腹部左側還是被劃出一道傷口。日誠緊接著趁勢追擊,轉身跳起,揮動鎖鏈,打向夜夢左側;由於鎖鏈自地上被抽起,夜夢不得已先抬起右腿閃避,踉蹌退出一步,然後再舉盾防守,但卻無法避免左臂被纏住。日誠遂左臂使勁拉扯,將夜夢拽過來,右手劍刷向對方後背;夜夢勉強以右手劍繞背化解,同時左臂急速抖動,掙脫束縛,但仍受慣性影響,踉蹌踏出幾步後方才穩住腳跟。日誠當即把握良機,箭步沖向夜夢,兩柄劍同時上挑;夜夢雖立刻將兵器收攏於中路防禦,但被架開後面對日誠的跳踹,卻束手無策,胸膛直接被踢中,朝後翻倒在地,滾了幾圈後背部撞到一棵樹的樹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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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夜夢緩過神來,日誠已又再次逼近;夜夢於是趕忙忍著渾身疼痛,將右手劍插進地面加以支撐,掙扎著爬起來,但最終無法堅持,腳底一打滑,重新坐倒在地,表情狼狽地伸出左掌,張開五指。日誠明白那是叫停的意思,遂剎住步伐,結束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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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咻呼咻呼咻。。。」夜靜琪熟練地揮舞雙劍,打出行云流水般的攻勢,令風憫初難以招架,只得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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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怎麼回事?出手果決,跟之前比彷彿換了個人!」風憫初想起夜靜琪和夜夢第一次交戰時畏首畏尾的模樣,感覺與自己此刻所面對的強敵判若兩人,不禁在內心納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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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實力雖屬一流,但作為弓箭手,近戰終究是其弱項,自然不願久陷纏鬥,於是看準時機,朝後跳出一步,意圖拉開距離。夜靜琪見狀趕緊搶上前去,右手劍自內側橫掃而出;風憫初腳板貼地后再度使勁,跳往左側,並轉身揮出反曲弓,以弓臂上的刀刃彈開攻擊,借勢多甩脫夜靜琪數尺,接著便快速遠離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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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風憫初才剛踏出幾步,夜靜琪卻將左手劍拋了過來,斜著插進其前方的土地上;風憫初暗吃一驚,慌忙剎住步伐,隨即朝左挪動身體,繞開夜靜琪的劍,繼續奔跑。然而經夜靜琪這麼一干擾,風憫初還是無可避免地慢下了動作,結果讓對方趁機加速追趕過來,隨手反向抄起拋出去的劍,沒多久便來到其身後,抬起右手劍,欲行攻擊。風憫初遂向前跳出一步,同時回身面對夜靜琪,準備拆解;不料夜靜琪僅是做個姿態,跟著立刻收回右手劍,繼續快步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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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受夜靜琪的虛晃所騙,行無謂之舉後身體減速,待落回地面時,對方已逼近至跟前;夜靜琪當即從左下方揮出左手劍,迫使風憫初以弓抵擋,接著朝對方臉龐刺出右手劍,雖讓其驚險歪頭避開,但依然劃破她肩膀近處的衣裳,最終一腳踹在對方的大腿上,令她失去平衡,朝後翻倒在地,連滾數圈後方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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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風憫初爬起身來,夜靜琪已再次逼近,俯身用左手劍扎向對方。風憫初趕緊甩頭躲閃,令夜靜琪的劍插入自己面前的土地上,同時左手握弓掃出。夜靜琪抽回靠前的左腿,避開反擊,隨即挪動右腳,踩住風憫初的弓,右手劍下劈。風憫初收回左手,翻轉身體,以臂膀撐地,擺出形似倒立的姿勢,雙腿先後踢出,阻截夜靜琪的攻擊,並驅退對方。夜靜琪後撤時左臂一轉,以正手姿勢拔出地上的劍,划向風憫初右腿;風憫初早有防備,右手將腰間同側的箭筒往上推起,護住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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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隨即放下雙腿,夾住旁邊的樹榦,借力將自己甩向右側,撿起反曲弓后又鬆開雙腿,背部貼地,翻滾一圈。可她尚未立直身體,便見夜靜琪攻了過來,轉身跳起,甩出右手劍,急忙揮弓化解;夜靜琪跟即又用左手劍刷向風憫初背部,風憫初雖立刻回身拆擋,卻已防禦不及,右肩近處仍舊被劃出一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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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不禁輕聲呻吟,推開夜靜琪的劍後站起身來,夜靜琪則在落地后連續踏步轉身方才穩住腳跟。風憫初當即捉住二人距離拉長的良機,打開腰間左側的箭筒,頃刻間抽出兩支木箭,上弦瞄向對手;然而夜靜琪毫不畏懼,雙劍交叉置於身前布防,雙腿施展靈巧的步法,時而靠左時而靠右,朝風憫初逼近。風憫初估摸不準夜靜琪的走位,最終決定以支撐腿為目標,見其左腳正往外側挪移,便朝她的右腿放出一箭;夜靜琪趕緊讓右腳滑動一截,勉強避開,身體雖頓時失衡,但左腳剛好踩地穩住,並未摔倒。風憫初預測夜靜琪接著會移動右腳,遂將手中的第二支箭迅速上弦,射向對方左腳;怎料夜靜琪瞬間讀懂風憫初的射擊思路,竟再度移動左腳,往右踉蹌踏前,成功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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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暗吃一驚,正欲伸手取箭時,夜靜琪已然穩住腳跟,加速逼近,甩出左手劍,於是只得揮弓抵擋。夜靜琪隨即轉身回切中路,展開快攻,看準風憫初背部右側負傷,集中打擊對方右邊,逼得她只能不斷退守。不久后,夜靜琪雙劍歸邊,同時自左下劈,敲在風憫初的弓上后持續施壓,透過力量比拼瓦解其防禦,雙臂往左一甩,將弓頂向外側,接著轉身掃出左手劍,搶在對方收弓格擋前划傷她的左臂,再輕輕跳起,雙劍自左下方揚起,架開對方的弓,轉身踢出右腳,踹在對方腹部上,將其震得連退數步,摔跌在地,撞到後方的一棵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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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頓覺渾身疼痛,但行動不敢有絲毫遲滯,匆忙又將弓置於身前,提防夜靜琪的後續手段;然而夜靜琪卻未搶攻,只是擺正架勢,盯著風憫初。風憫初不禁感到疑惑,片刻之後站起身來,問道:「為何不趁勢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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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勸架而來的。」夜靜琪答道,「點到為止就好,尤其同是無將門生,我不想對你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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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瞥了一眼左臂上的傷口,怨道:「都見血了,難道還不夠重?」隨即又問道:「如此放開來打,你不怕刺激『長公主』重新蘇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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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講完全不怕,但我相信自己已經能與她取得平衡了。」夜靜琪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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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日的嘗試后,夜靜琪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長公主』就是她的黑暗面。儘管這十分令人忌諱,但卻也是無可否認的現實。只要揮劍,便必定會驚動『長公主』。若欲在心境修養上有所突破,達成『真我』,她應該做的並非封印『長公主』,而是尋找共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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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又一個獨自面對心魔的夜晚中,夜靜琪壯起膽子,喘著氣坐到一棵樹下,縮卷雙腿,背靠樹榦,右手將『魔鬿』插進地面,左手握拳頂住額頭,雙目閉合,向內心深處傳達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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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得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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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嚯,大小姐居然主動呼喚我?」夜靜琪感覺到了『長公主』微弱的意識,「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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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與你做個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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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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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排斥、逃避你,是我錯了。我沒能明白,你也是寄宿於這副軀體的靈魂之一,讓你永遠保持沉睡是自私而又不切實際的一廂情願。我必須學會理解、接受你。唯有如此,我才可以真正地破除對你的恐懼,成為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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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你在扯什麼。具體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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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求的是戰鬥對吧?我會將今後的戰鬥全部交給你。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許隨便傷害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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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還真是慷慨呀。」『長公主』略顯意外,用輕浮的「提醒」表達自己的懷疑,「讓我出來發揮的話,你自己或許會被吞噬掉喔?你有信心壓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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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我對此並無把握。」夜靜琪坦率回復,「但如果繼續畏畏縮縮,我便做不了我該做的事情。甚至於可以說,我需要你的力量。若不能像你那般展現出強大的戰鬥意志,是沒法追上夢。。。『魔王』的步伐的。」然後反問:「況且你有必要執著於跟我爭奪這副軀體嗎?正如我以前顧忌著你,你在蘇醒之後,其實同樣顧忌著我吧?所以你得不斷尋求戰鬥,因為一旦消停下來,你的精神便會減弱,就有可能維持不住對這副軀體的控制。但這隻會讓你變成一匹孤狼,連夢和誠公子都厭惡的存在,最終毀滅於無盡頭的修羅之路上,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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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以後,夜靜琪方才收到『長公主』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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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吧,反正經過之前的大鬧一番,我估計也沒別的機會得到釋放了,先依從你的提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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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夜靜琪欣慰地回應,接著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一棵細矮的枯樹前,挺出『魔鬿』,「那我們一起來練習吧。自現在起,我們便是共同戰鬥的兩個靈魂,必須適應彼此。我不會對你施加限制,只要每一劍都划中這棵樹,而卻不把它砍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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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已經沒問題了。」夜靜琪向風憫初道,「事實上我依舊感受得到『長公主』的戰鬥慾望,但我能夠抵抗住她的這份衝動了。。。」瞥了手持『魔鬿』的右臂一陣后,方才續道:「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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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幾天之內便克服心魔,當真了不起。」風憫初回道,並嘆道:「駒大哥若像你這般堅強,我們這一路來肯定會輕鬆許多。」接著又道:「閑話就到此為止吧。既然你不打算擊倒我,那你準備怎麼結束這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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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願意言和作罷,那最好不過了。」夜靜琪道,「我想儘快去找夢和誠公子,他們兩人無論誰出事,我都會很困擾的。」隨即架起雙劍,略顯哀愁地續道:「但你如果阻攔我,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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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憫初見夜靜琪仍對自己存有戒心,遲滯一會兒后輕聲嘆氣,道:「放心,我不會再跟你打了。此戰毫無疑問是我輸了,若繼續下去,搞不好還會驚擾『長公主』,屆時可就麻煩了。」將反曲弓插進斗篷內側的袋子、斜著套在身上后,甩頭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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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琪未料到風憫初竟真的爽快讓步,不禁呆愣片刻,然後露出微笑,一邊收劍入鞘,一邊迅速前行,同時喜道:「多謝了。抱歉劃了你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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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小傷而已。」風憫初雙臂抱腰,歪頭閉目,滿不在乎地應道,任由夜靜琪掠過身旁,飛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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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躺靠在樹下,左手捂住腹部的傷口,日誠則站在其前方,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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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以後,夜夢道:「看什麼?你已經贏了。非要我自己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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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夢宣告服輸后,日誠並未流露歡喜之意,反而問道:「你的傷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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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點程度還死不了。」夜夢苦笑著回道,隨後又道:「倒是你,不應該滿足於此吧?若決心調停鬥爭,那你的前路還長著呢。你必須應付的人可不僅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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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但你。。。」日誠見夜夢表現得很平靜,彷彿對失利絲毫不介意,甚至出言提醒自己,道:「真是個非常奇特的人呢。敗了還能如此瀟洒的對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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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夜夢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作為個體,我所無法掌控的東西太多了。做好份內之務,剩餘的,便只能聽憑氣運了。剛才那一戰,我自認已竭盡全力,策略、戰略、技能、技術,我在各層級都拿出了極致的發揮,但面對因不再迷茫而登上巔峰狀態的你,這樣還不足以取勝,僅此而已。沒什麼需要糾結的。」隨後抬頭仰望上空,見遠處有一頭巨型獵鷹正提著一個人影徐徐飛來,再道:「鶯很快就會趕到,你不用留下來照顧我。去吧,今天的魔王,阻擋不住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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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了。自己保重。」日誠點頭致意,說罷便跑動起來,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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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宇羽隼、莫佳嘉以及張天紹尚在與悍猛侯的部隊激戰。儘管純戰力上無將三人仍舊佔優,但彎刀門一方卻愈發起勁,一副準備殊死搏殺的模樣;無將三人當然不可能和他們在此拚命,故不斷退避,結果氣勢上竟逐漸遭到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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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繼續進攻!包圍他們!」悍猛侯見無將三人有所顧忌,亦是信心高漲,興奮地指揮部隊積極作戰。敵人們無休止的糾纏令宇羽隼頗為惱怒,不禁暗自咒道:「這些傢伙。。。明明是敗逃之軍,竟敢如此囂張!真以為我們怕了不成!?」隨即在心裡盤算:「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予你們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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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鶯。沒想到真需要勞煩你出動。」夜夢略顯歉疚地向正在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宇羽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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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這本就是我的職責。」宇羽鶯一邊埋頭進行醫療工作,一邊回道,「倒是你栽在日誠手上這點才挺讓人意外。他明明幾天前還是一副神志低迷的模樣,怎麼會忽然變得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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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解開內心的困惑,尋獲『為何而存活』的答案,便有可能爆發出難以估量的潛力。」夜夢感嘆道,「畢竟生命之偉大,根源於情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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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空中傳來了一陣鷹唳聲。夜夢當即抬頭望去,發現有一頭巨型獵鷹正迅速掠過上空,不禁喃喃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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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羽鶯扭頭瞥了一眼后,道:「是熾閃吧?應該是添補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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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日誠也正前往你哥他們那兒,若此時杠上就危險了。」夜夢以擔憂的口吻道,「現在的日誠儘管擁有最完善的防禦裝備,只要不犯錯誤便相當於不敗之軀,但唯獨面對那東西,任他的盾再多,也形同虛設。那可是超越了『武』這個概念的兵器。」說罷顧不得宇羽鶯剛為自己包紮好傷口,立刻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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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你想做什麼!?」宇羽鶯見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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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趕快行動。如果不干涉的話。。。唔!」夜夢才走前幾步,腹部便傳來疼痛,令他不禁發出呻吟。宇羽鶯匆忙扶住對方,並勸道:「你別勉強!雖然傷勢不算嚴重,但暫時還是先休息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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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夜夢馬上喘著氣回道:「等不得。去晚了,我怕日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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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羽鶯見夜夢態度嚴肅,雙目直視前方,明顯不準備聽勸,思索一會兒后,道:「我代替你去吧。」說罷未待夜夢有所表示,便扭頭望向站在樹枝上的巨型獵鷹,喚道:「雌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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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巨型獵鷹只是唳叫幾聲,並別過頭去,彷彿不願理睬宇羽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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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不行啊,雌伏終究屬於我哥的夥伴,未必會聽我的指令。」宇羽鶯苦惱地道,「跑著去的話恐怕來不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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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夜夢卻在此時朝天喊道:「黑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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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羽鶯大吃一驚,轉身道:「為什麼叫黑翼來?我都說由我去。。。」但話音未落,夜夢便搶道:「我知道,我這不是要讓黑翼載你一趟嘛。」同時卸下腰帶,給宇羽鶯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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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喂、呀!別、別亂摸啊!」夜夢的舉動令宇羽鶯頗覺尷尬,不禁露出窘相。但夜夢似乎不認為自己的行徑有欠妥當,還淡定地解釋道:「腰帶上有抓柄,這樣比較安全。」另一方面,『無影黑翼』也已應其呼喚現身,自空中俯衝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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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夜夢為宇羽鶯綁好腰帶后,往其背部推了一把。宇羽鶯登時踉蹌踏出數步,並慌道:「哈!?等一下。。。」然而『無影黑翼』隨即飛了過來,迅速用利爪扣住抓柄,將宇羽鶯提入空中,令她不禁又「哇!」地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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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夜夢一邊目送『無影黑翼』和宇羽鶯離遠,一邊輕聲道,「一定要及時趕到,否則龍騎士若就此隕落,我會很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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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羽隼繼續與敵人打鬥一陣后,適才夜夢和宇羽鶯瞥見的巨型獵鷹終於出現在其上方,唳叫著俯衝下來。宇羽隼當即看準時機,打發掉周圍的彎刀門戰鬥師,再助跑數步,奮力跳起,讓巨型獵鷹接住自己,重新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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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猛侯見地面上僅剩莫佳嘉以及張天紹,只覺天賜良機,完全不管宇羽隼有何企圖,趕緊指揮部下們圍剿那二人。然而莫佳嘉和張天紹十分清楚夥伴的用意,雖暫時陷入劣勢,卻不作退避,任由彎刀門戰鬥師們逼近,把大多數人都吸引集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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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巨型獵鷹提著宇羽隼飛至高空后,宇羽隼不經意朝遠處瞧去,只見天色藍黃連結,稍微沉入水平線的太陽仍在散發耀眼的光芒,云朵在此背景的襯托下變得立體生動,天地間泛著金光,餘暉的照射令綠葉富有色澤,樹木映在地面上的影子則呈現出明暗交錯的圖案,另外還能隱約看到一條彩虹。這等絕美的景色映入眼帘,讓宇羽隼不禁心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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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夕陽啊。由古至今,不知令多少文人才子目眩神迷,靈感迸發,寫下無數詩詞的景色。尤其像這樣懸浮於空,看遍天地,體驗更是難以向凡人描繪。但。。。為什麼我絲毫不覺得美呢?是因為我經常與鳥兒們一塊飛行,早已見慣了嗎?。。。倒不如說,我從未將夕陽與『美』聯繫起來。而且所謂『美』究竟是個什麼概念呢?。。。我無法理解。我是否,已經失去欣賞『美』的能力了呢?。。。應該吧,畢竟我迄今為止的人生,實在太黑暗了。仇怨的積累,報復的意志,習武的堅苦,殺戮的血腥,這些東西污染了我的心靈,令我再也感受不到世界的溫暖。不過我並不在乎。我自己選擇了復仇使者的道路,『怨』是我取之不盡的動力,『恨』是我用之不竭的能量,只要尚能感受到怨恨,尚能為之而沸騰,那就夠了。沒錯,管他啥夕陽無限好,這等奢侈之物,根本不值得我多瞧片刻。我現在必須做的是。。。」思緒流轉至此,宇羽隼尖起眼角,左手取下搭載於巨鷹獵鷹身上的弓,右手則自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將二者高高舉起,上弦后瞄向下方的彎刀門部隊,發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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