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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還是太大意了,沒想到他有同夥。」短袍女子冷笑,不悅地將白紗揭下,顯出掩蓋真容:
長髮烏黑如夜,和獸紅瞳孔成對比,清秀冷然的臉龐,散發凌厲貴族氣息,令人望而畏懼,不敢正視。
「……夜鷹大人,您沒事吧?」空氣骯髒,使托爾登喉嚨沙啞,但他仍不忘關心,名為夜鷹的女子。夜鷹搖首,使眼神示意對方退開。
「可惡,明明設有結界,竟被輕易闖入。」夜鷹咬唇,轉動危險紅眼,評估潛入人影,只見兩影所在相異,事態略顯奇怪。
「夜族的心腹夜鷹,能發現異樣,看來你不傻呀。」甜美女聲傳來,煙霧澄清,夜鷹面前,站著一名妙齡少女,正微瞇紫蘭眼瞳,後梳飄逸銀髮,面帶自信。
她身穿易於行動的特製禮服,髮中突出雪絨獸耳,證明此人是精靈族之一。
「……」夜鷹冷眼看著銀髮少女,施法召喚。
「召喚術。」少女淺笑,亦同時吟唱咒語,召出一把金製長弓,弓身纏繞火花圖騰,騰間暗藏細小機關,論以工藝細節,它實在精緻地令人窒息。
「碎石、土塊,為我所用!」夜鶯不甘示弱,施法操縱念術,雙手渲染紅光,隨韻律舞動,她化身殘酷指揮,交響樂是碎石土塊,自動凝石成劍,向少女飛去。
「喝!」銀髮少女手拂金弓,朝弓翼兩端輕撥,霎時觸發機關......
金弓「唰」一聲,兩翼彈出折疊刀片,像扇骨應聲展開,少女手舞金弓,動作極其輕盈,順勢反擊,金弓正中幾把來劍,誰知石劍不但被擊開,還因此斷裂瓦解!
「好利的刀。」小劍驚嘆,雖然金弓的刀片短薄,但卻銳利無比,實不容小覷。夜鷹與少女的戰鬥仍僵持著,把最後方,另一個靜靜觀察的人影遺忘。
沙沙沙……少女拉滿弓弦,弦座竟抵三支箭,她瞬間瞄準目標,敏捷躍起……
颼──少女把時機抓得恰好,待掠空招來石劍,遂放開弦,三箭精準命中目標。只見石劍閃光,如煙花均勻爆開,飛散為普通碎石。
「剩下的,一支箭就行了。」少女自信稱道,對金弓施咒,拉滿弦,手握細箭,將箭對準教堂頂端。
唰──少女放箭,金箭飛到教堂頂空,卻在刺中前翻轉,向下墜落,然而掉落的並非一支金箭,乃是成千上百支,金箭像長有眼睛,衝往攻擊的石劍,速度之快,一下就將僅剩石劍擊落。
「很少有人,能成為我的對手。」夜鷹淡笑,手中再度燃起召喚術,光芒消失,她手持十條細鐵鍊,鏈末端上一巴掌大的刀。
這要如何攻擊?小劍不明所以。
夜鷹緊握鐵鍊,帶動刀片,使其隨之移動。
此刻,小劍終於明白,短袍女子的武器是「飛刀」。
「不行,詛咒還不能……」寒意襲來,少女忽然手摀胸口,面色蒼白,金弓黯淡,她因不明原故,頓失靈力支持。
少女立刻定神,對情勢稍作分析,下秒跳起,落於數尺後長椅,避過一波飛刀,但方才閃過,下一波飛刀又緊隨而上,少女只是一味閃躲,並沒有用金弓施法,戰況似乎逆轉。
「……八方刀陣?」少女低喘,連續閃躲,使她額頭泛出一層薄汗,然而攻擊尚未結束,夜鷹雙手一揚,十把飛刀包圍少女,完美鎖住任何空隙。
猶如玩弄獵物,夜鷹無情的笑了出來,把少女困在四方亂刀,她唸出法咒,手握紅光,
彼時,少女腳下浮現一個亮紅法陣,寫滿不明符號,在小劍看來,那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少女也察覺異常,努力想衝破飛刀群,卻屢次被逼回原地,無法離開法陣。
吱嚕嚕……法陣冒出黑色荊棘,迅速攀附受困者,少女閃開,一迴身到法陣外,夜鷹便用飛刀壓迫,無可奈何,少女迫待法陣內,夜鷹則在旁靜望,冷冷觀看。
「以血為引,請予我血妖之力,破除此陣!」少女咬破小指,對空書寫,如執筆鐵劃銀鉤,血在空中凝為字,滲入地面,使紅色法陣消退。
瞥見此幕,夜鷹的紅眼先有訝異,而後沉澱復平靜。
「你用的是血妖特有的血術吧?」夜鷹悅聲,對表面強裝倔強,實則體力不支的少女,泛起一抹黑暗微笑。
她甩甩手,收回十把飛刀,適才由於空間,無法馬上製服對方,還要閃躲礙事的精靈獵人,這對夜鷹非常不利。
「看來,必須在一招內打敗你。」夜鷹揚起嘴角,雙手一揮,使動刀陣,出其不意封住八方,再無空隙後路。
那瞬間,少女轉身,面帶感傷和遺憾,面對小劍。
「快走!」小劍大叫,刀片仍然衝向少女,伴隨身後巨大耳鳴,她閉上眼。
一個黑影恍若疾風,比刀片更快接近少女,他拔出背上巨劍,猛然一擲,劍在空中急速迴轉,精準打偏飛刀,擦出零星火花。
小劍感覺耳鳴漸止,取之是強烈衝擊。
碰!小劍聞聲抬頭,見飛刀脫離鐵鍊,受反作用力激飛,硬生彈進牠身旁距離腦袋只有三公分的老舊牆壁,原本它已歷暴風摧殘,現在那把刀,無異是壓斷駱駝的──
牆壁的最後一把刀。
嘎!裂痕以破口放射延展,接著從牆崩裂,彷彿拼圖分解,傾瀉而下。
小劍見狀,四肢癱軟,不聽使喚,牠只能閉眼面對。石塊砸落,小劍腦海閃現某些記憶……
轟隆!石塊勢如驟雨,牠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