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12. 沒有沾染鮮血的雙手_12.2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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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站在外面，聽著營帳裏金屬碰撞和同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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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呼喊受傷士兵的名字，說著鼓勵的話。或許，他們希望這些聲音能將他從地獄的邊緣扯回來，能叫他回頭一看，緩緩他前往黃泉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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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基！不要死呀！你不是要說過要看著女兒出生嗎？奧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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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用他最期盼的事情使他有活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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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醫生和護士趕來，請內裏不關事的人離開，士兵們也退出營帳，留給醫護人員空間。他們臉上都掛著擔憂的樣子，在外面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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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班畜生！我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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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會再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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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原本濃罩著擔憂的氣氛，忽然轉為憤怒和仇恨，士兵們的眼神冒出殺氣。面對悲傷的事情許多事後都會將情緒轉化，他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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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沒有久留就離開這裏，走到無人的靶場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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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理由有許多，但最糟糕的理由是「仇恨」。仇恨互相扣連，延綿下去，最終被仇恨和憤怒蒙蔽雙眼，失去作為人應有的理智，任由情緒的支配，化為只懂復仇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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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戰爭伴隨的就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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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戰爭結束都不代表仇恨就會被斬斷，兩國人民依然會互相仇恨對方，不斷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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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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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的正紅心被開出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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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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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都有覺悟自己開的每一槍有機會奪取一個生命，而卡拿需要擁有的覺悟就更大，她開的每一槍都是為殺人而開，每一次扣下機板都是擴大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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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外殼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敲醒她腦袋。她的雙手從拿起槍的當天起就已經沾染鮮血，是一個萬惡的殺人犯。甚麼結束戰爭、將未來還給年輕人一概都是廢話。開戰的是帝國軍，引發帝國軍開出第一槍的正卡拿大將軍—她的親生父親。這筆帳、這些憤怒和仇恨都是由他們一手做成。卡拿家族就是萬惡的起源，這一切的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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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罪人之子就不要奢望可以當回好人，成為救世主，甚至連贖罪的的機會都不配擁有。至死的的當刻都只有罪孽，輪迴萬世都不能贖罪。戰爭殘害多少人命、拆散多少家庭、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家園盡毀？這份罪有多重，卡拿的孽就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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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看著眼前木板上的洞，是連續二十槍都擊中靶心的結果。這樣的能力就是她的作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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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拍走身上的沙塵，打開子彈箱補充子彈，然後拿著槍架和裝備走回營地，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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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定是巡邏任務，但因為早上有士兵被敵方的砲彈炸傷，臨時改為支緩搜查行動。她先出發在指定區域設置觀察點，然後從中保護小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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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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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藏身在一棟大廈頂樓，它位於於兩街夾角位置。她將步槍架設在一個有利位置，可以同時從高空兼顧觀察兩條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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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分成小組，部分在檢查街上的所有可疑物品，部分就上樓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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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有可疑物品！是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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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去三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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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隊長的通知，亞諾從軍車走下來，提著沉重的裝備走進大廈。經歷戰火摧殘，大廈早就破破爛爛，玻璃窗粉粹，只剩下空洞的外框。卡拿從對面大廈清楚地看見他爬上樓梯，與三樓的士兵交談幾句，然後在士兵的幫忙下穿上重甸甸的保護衣，慢慢接近可疑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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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保護衣後的步伐變得緩慢，沒有平日般靈活。他的位置背向卡拿，她無法清楚知道對方的行動，好像在檢查行李箱。大家都安靜等候亞諾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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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疏散，是TNT。」耳邊傳來亞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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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有多少？」隊長著急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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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有三公斤。」亞諾的語氣比預期中穩定，感受不到他有絲毫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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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當刻凝住，這個重量的炸藥量足以令整棟大廈炸飛，波及半徑達40公尺，附近居民全都會受衝擊波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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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撤退，通知附近居民和檢查站士兵疏散。」現場指揮官立刻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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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最先發現炸彈的士兵早早就逃離現場，而小隊各成員都重新集合，然後再出發執行新指派的任務，並退到安全範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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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你也要離開，快！」隊長發現卡拿沒有離開，再次催促她退到安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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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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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棟無人管理的廢棄大樓，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不會有人在這。走吧，亞諾會處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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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果然有一個人影在四樓走下來，直接往亞諾的方向衝過去，牢牢地將他抱緊，往沒有阻擋的方向直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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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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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沒有沾染鮮血的雙手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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