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死了……」
史拉迪拖著又累又餓的身體,走在通往首都卡麥爾的大道上。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死……」
回想起五天前那群不計較自己的引來的災難,幫助他清洗和包扎傷口、甚至還替他擋住了豺狼人和黑熊的善良村民,史拉迪就感到懊悔不已。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BwZ2UmN1Y
當時史拉迪知道豺狼人是自己引來的,所以沒有想過要逃跑,隨手抓起身邊的柴刀就準備衝出去與村民共患難,但誰知道那該死的原木讓他連報恩的機會都沒有就再度遇到水難。
他順水漂流了半天,好不容易有個路人將身為浮屍同素異構物的他從水中撈起。但誰知那路人見史拉迪尚無意識就大膽了起來,在他身上掏掏摸摸的搜刮財物。
好不容易拔下史拉迪身上的項鍊和纏在腰間的荷包、想說壞人作到底就連腰間的劍也拿走好了。但繫在鞘上的繩結浸水後變的難以解開,劍身不知是生鏽還是扭曲了也卡在劍鞘中拔不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的路人(現在可稱之為盜賊了)掏出小刀想把繫繩割斷,但誰知史拉迪這時發出了混雜水聲的呻吟,嘴角還流下了一撇不知是否為口水的涎痕。見著浮屍突然呻吟還噴出不明液體頓時嚇得盜賊逃之夭夭。
而史拉迪也在幾下呻吟後醒來,他搖了搖尚未清醒的腦袋,看著四週想確定自己在哪裡。腦袋中還朦朧的意識也開始轉動、整理自己的記憶。
好不容易憶起豺狼人運輸隊的事情,他才理解了整個經過,但就算已經想起了事情的過程,也只能懊悔的捶著地板洩憤。因為怎麼看這裡都已經離那個村子十分遙遠,就算想趕回去幫忙想必也來不及了。只希望那些村民夠善戰,沒有因為他引來的災難而滅村就好。
以後功成身就之後再想辦法回饋那些村民吧!
這樣的想法雖然非常不負責任,但是史拉迪只能這樣消減自己的罪惡感。
「天已經這麼黑了,得找個地方住宿才行……」
史拉迪試著讓自己樂觀起來之後,便開始思考現實的問題。
「記得還剩下幾張匯票……耶?」
他摸索著腰間的錢包,卻發現在腰帶上除了仍繫著的劍鞘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是吧?」
他慌張地在身上的口袋中搜尋著,發現不只是錢包,連同袖扣、項鍊之類的金屬裝飾品都不知所蹤,唯一剩下的是那兩把感情不睦的瑕疵品和胸口暗袋內少許的硬幣。
「這些可以用多久啊……」
他不確定剩下的路程還有多遠,只剩下這些硬幣能否到達首都也不得而知,看來只有想辦法在路上把這兩把垃圾賣掉才能找出一條生路。
他拔劍出鞘,所幸劍身仍光亮如新,看來沒被河水浸濕,也沒有因為落水的撞擊而歪曲,差點他的從軍之旅就要到此結束了。
他用上衣隨便把劍稍微擦拭一下便收入鞘內,開始認真地觀察四周的環境,想確認自己現在的所在地。可舉目望去只是連綿不絕的丘陵平原,視線所及的範圍內連棟房舍和火光都沒有,更不用指望會有路標了。總不可能就這樣睡在路邊吧?想到不幸與自己就此訣別的錢包和財物,他根本不敢在路面露宿,何況入夜後的空氣冷的他身上直打哆嗦。如果帶著這身濕衣物就這麼睡了搞不好會直接凍到心臟麻痺也說不定。
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向前走的他好不容易在深夜前找到了一家位在大道上的農莊,也順利讓主人答應借宿一晚。主人還借了一根竹篙給他,讓史拉迪可以把溼透的衣物曬乾。史拉迪在心裡感謝農莊主人的善良。但卻沒注意到主人在為自己開門時那不知是否擔心一身狼狽的史拉迪暴斃在農莊外會讓自己被起訴的難為表情。
次日告別農家主人後,順著被告知的方向走上通往首都的大道。可人家只告訴他這條路可以直達首都,卻沒跟他說起碼要五天的路程。興奮讓他頭兩天錯過了可供投宿的小鎮,而後兩天雖然有找到放牧為業的民家,卻因為前兩天露宿帶來的狼狽而遭到民家拒絕,甚至有戶人家還拿起草叉對著狀似流浪漢的史拉迪揮舞。一路之上經過的村落又沒人願意購買(上當受騙)那兩把瑕疵劍,史拉迪只好空著肚子帶著疲勞趕路。
「我該不會……就這樣掛了吧?」
連續餓了幾天的史拉迪,越走越是頭暈眼花,肚子發出的呻吟也越漸無力,讓他有種這輩子都馮想抵達首都的感覺。意識模糊的他被一塊石頭給輕易絆倒,整個人仆倒在路邊,完全沒有起身的意識。史拉迪就這樣直接暈倒在大道旁的地上。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