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不予愴人恨,怎憶舊時痕
滾滾黃沙似流水,冉冉不復回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11eI52UtI
常妃的死狀,悽慘,且血肉模糊,是一個婢女在井中發現他的
一片一片的血,在那具屍首上開出了花,而接踵而來的,是常余,常妃的長兄的反叛,叛軍一路佔領了關山,楊州,並且隨行之人也漸多,最終,被月北將軍欄了下來:「常余,我知道你喪親之痛有多深,但罪魁禍首早已找出來了,五皇子認罪了。」月北頓了頓,朗聲道:「你何必為難明朝百姓。」
常余冷哼了一聲,抬手下令讓士兵預備:「月北將軍阿,明朝,氣數已盡。」
「這場反叛只是一個開端。繼我常余,會有無數個流寇賊首,無數個叛將寇兵。」
月北將軍搖了搖頭,慢慢道:「常余,咱倆也是老交情了。今日就算我死了,往後也會有無數個月北,無數個新將軍。明朝是不會滅亡的。」
「以後會有更多人,更多願意為國捐軀的烈士,就算這是一個爛到透頂的國家,士兵們還是得撐住。」
畢竟只要滅了,什麼改變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要滅了,就什麼重頭的機會都沒有了,月北深信這個國家會變好的,一定。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常余冷冷的說道:「擊鼓!」
沙場上,兵荒馬亂是常態,黃沙漫天遮眼,瓣瓣紅色綻放在一具一具屍身上,而在這裡只有誰勝誰負,沒有誰陰險誰正義
「月北將軍!後頭有弓箭手!」「什麼?!」
常余有弓箭手,這是誰都料不到的,畢竟汴京常家一直以來是做生意的,月北沒想過他們會藉著雄厚的財力招兵買馬,她大意了
「月北將軍,我們這兒撐不住了!叛軍太過凶猛了!」
「給我死死守著!」他心知肚明,回不去了,他回不了家了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拿起了弓,挺腰,拉弓,放箭,他把常余射下了馬,看著震驚落馬的常余,月北得意的笑了
「我能做的,只有這樣了。」說罷,一代名將就這樣跌下了馬。
「左邢,你說,人民為什麼會叛變?」「是這樣的,太子,明朝這些年來連年天候異象,不只有寒夏,更有暖冬。」左邢拿出了地圖,說道:「尤其是四川附近常有地動,更使飢荒不斷,而朝野貴族卻壟斷國庫,甚至貪污民用的賑災金。」
「不抓他們嗎?」「抓,當然得抓。」左邢看了看地圖,道:「我正打算向皇上進諫,徹查賑災金銀兩流向。」
「這根本不能解決問題阿,查銀兩流向,大家天天查的,我們得要強兵阿。」朱寒受不了每次只要出事罪都怪到錢不夠,氣憤道:「軍紀鬆散,那是明朝最嚴重的問題。」
「太子阿,得民心者得天下,您認為這次的兵變之所以能夠一路從關山打進楊州是為什麼呢?」「我聽憑難將軍說,是因為一路有人在響應民變,裡應外合,城池守軍無法防備。」朱寒轉了轉毛筆,繼續道:「那麼這就是城池守軍能力不夠,同樣是軍紀問題。」
「換個想法想,要是城池內並沒有人響應呢?」「左邢,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不管怎麼做,現在明朝的情勢絕非一個人能掌控的,之所以會有貴族能夠壟斷權力與銀子,很大的原因就是除去貴族的幫助,我們的朝廷本身沒有支撐起國家的力量,也沒有足夠的本錢去招募士兵,購買武器,甚至這次反叛的常家長子,也是看上朝廷一定得原諒他,才有造反的機會。」
常余叛變之所以毫無畏懼,正是因為明朝的經濟有很大一部份是靠常家在支持的,今天若要找常家興師問罪,那明朝垮台是在所難免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明朝的朱氏王權在異常的天候下也能屹立不搖,靠的是多少貴族的撐腰,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BahVdcZeO
北有蒙古,南有倭寇,內有流寇,妥妥的亂世。
「五皇子要被問斬了!」一個侍衛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朱涼?!」
「你可知道,弒母是重罪。」正殿內,五皇子朱涼正冷冰冰的看著朱槿汐:「斬了我吧,父皇。」
「聖上,請您三思。」慌慌張張衝過來的左邢跪在了朱涼身旁:「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指明是五皇子殺的常妃,況且‧‧‧‧‧‧。」「住口!」朱槿汐用力拍了龍岸,怒道:「是不是平常我賞你太多臉了,讓你覺得你可以這般直言進諫!」
左邢能夠理解他為何如此生氣,畢竟常妃之死直接聯繫上了民變,而這整體來說真是宮中的疏失,現在人民怨聲載道,皆是朝廷的負面評價。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EHKs6c7ic
「月北將軍旗使來報!」一個身上沾滿泥塵與血塊的士兵在一聲進宮的通知後跌跌撞撞進了正殿,他捧著一個箱子:「我奉月北將軍之令,帶來賊首,常余的首級!」
那士兵喘著,嘴角滲著血,他從幾百里外的關山不停駕馬,已經累的筋疲力盡,聽到這裡,朱槿汐面露喜色
「可是月北將軍,壯烈成仁了。」那旗使說完,倒地不起,眾人這才發現他身上中了數枝箭,一時間,朱槿汐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笑是笑叛軍伏誅了,哭是哭護國神山殞落了:「憑難將軍聽令,立刻至關山找回月北將軍屍首。」「是!」
「待將軍屍骨回城,為他舉行國葬。」
那年是個很漂亮的春天,杭州西湖畔的花美極了,左邢被調任成為西湖縣令,到也悠閒自適,卻再無能力替五皇子申冤,常妃一事也在五皇子的堅持認罪下不了了之,而左邢卻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mR34jWfEh
後來戴上烏紗帽的左邢想起了那位旗使被救醒後說的話:「左大人,如果以後,你見到我兒子了,麻煩告訴他,我一直很想他。」說完,他便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了。
「怎麼可能嘛,中國那麼大。」想到這,左邢喃喃的念叨著:「謝駟鶴阿,名字取的倒很好聽。」
誰讓這就是緣分呢
漣漪陣陣,春風不留人
祝君黃泉下,能再逢故人
ns 15.158.61.46da2